原神,我就是须弥唯一指定赤王神使 第89章

作者:柚子小天使

  “——我情愿不要那些利益。”纳西妲闻言没有片刻的迟疑就做出了抉择,琥珀闻言笑容更甚几分:“果然如此。”

  “那么如果是这个无辜的人不死,须弥就会遭受到一场极大的灾难,纳西妲又会怎么选择?”

  “……”纳西妲这次沉默了片刻,但短暂的取舍后她给出了回应:“我会去找其它方法解决这场灾难。”

  “为什么呢?”

  “因为生命不能以数字来衡量,以一个无辜之人的生命换取更多人的利益这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现——一个人的生命是很重的,一千个人的生命同样也是很重的,一个人生命的重量和一千个人生命的重量是一样的,明明他什么都没做错,怎么能要求他去死呢?”

  琥珀揉了揉纳西妲的脑袋,她的语气柔和了几分:“果然是很有纳西妲风格的回答。”

  “在我没有来到这里之前,有这样一个故事,王问自己的属下:杀一人以利万人,可以吗?”

  “属下回答不可以,王问他原因,他则是回以‘杀人的应当是法律,不应肆意剥夺任何人无辜之人的生命。’”

  “王说:‘杀了他可以挽救一万个人的性命,这也不该做吗?他无辜,一万个人也无辜,一个人的无辜,和一万个人的无辜,谁重呢?’”

  “属下回道:‘一样重,杀戮无辜,有碍国法,害国法而不自知,却以为行的是理所当然之事,臣私下里为国君担忧。’”

  “王笑问道这样的话他该怎么处理此事,属下则是回答:‘是谁要害这一万人,就惩治谁;如果是另外一个人,就招募勇士除掉他;如果是一个团体,就 令执法机关敲掉它;如果是天灾,便去抗灾;如果是人祸,便去问责;如果是制度,便去改革。’”

  “从源头解决问题吗?”纳西妲沉吟道,她抿着嘴,眼中闪烁着光芒。

  “是这样子,这样的难题能从源头解决最好,但很多时候的情况并不是那么理想的。”琥珀停顿了片刻,她看着纳西妲的眼睛,“若是非要从两者中选择一个,别无他法,又该怎么选择呢?”

  “……我希望牺牲的那个人会是我自己。”纳西妲再次做出了回应,她的言语已然认真起来,显然已经不止将它当成了一个简单的问题。

  “若是以我的牺牲能解决灾难,换取须弥的安全的话,那么我愿意这么做。”纳西妲的眼中满是坚定,她是认真的做出了回答。

  面对这样的回答,琥珀只是凑近了过去,她伸出手指弹到了纳西妲的额头上,纳西妲吃痛的捂住了额头,她的眼中满是疑惑,疑惑琥珀为何会这么做。

  “我不允许你这么做,纳西妲。”琥珀有些后悔问出了这个问题,她原本只是以雷电将军牺牲少数换取多数的行为衍生出了一些话题,却没想到会引出这样的回应。

  “可我是神明啊,须弥的神明,我又怎么能放下须弥的子民不顾呢?”纳西妲语气弱了下去,她有些不敢与琥珀对视,但她还是这么做出了回应,琥珀闻言叹了口气,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出回答。

  “如果你这么做了,我会伤心的,纳西妲。”琥珀握住了纳西妲的手,她盯着纳西妲的眼睛,仔细去回想的话,她与纳西妲也已经相处了很久,纳西妲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存在,身为神明却从不高高在上,虽然还很弱小但已然具有神明的责任感。

  纳西妲很温柔,对谁都很温柔,对待善人如此,对待囚徒也是如此,对待身居高位之人是如此,对待平民亦是如此,这温柔是她最大的优点,同时也是她最大的缺点,一个温柔的神是最高的保障,但同时过于温柔也不适合作为领导者。

  琥珀很喜欢纳西妲,并非是恋人那样的喜欢,更像是看到了志同道合的同志,也像是遇到了让人放心不下的后辈,长时间的相处让琥珀的心中不知不觉有了纳西妲的一席之地,而她甚至才刚发现这一点。

  在纳西妲提出由她牺牲之时,琥珀首先感受到的是抗拒,诚然,以纯粹的理性而言那或许是优解,但她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也由此,琥珀恍然发觉,原来不知不觉间,纳西妲也在她的心中占据了一部分。

  最初她只是在传闻中听说过小吉祥草王,她将草之神敬为神明,而第一次接触后,她突然发觉原来须弥的神明原来是这么的不成熟,她也会迷茫,也会苦恼,有许多不知道的东西,对很多东西都很是好奇。

  那时候琥珀大抵是将纳西妲看作后辈,这也很是奇妙,琥珀的年纪连50都不到,而纳西妲再怎么说也有500岁,可在相处的氛围上琥珀习惯性的便这么做了。

  或是在须弥城中散步,或是探讨一些问题,或是去欣赏歌剧,或是去做些别的什么,仔细想想琥珀先前的大多空闲时间都留给了纳西妲,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将纳西妲视作重要之人。

  纳西妲温柔的性格深深吸引着她,那样需要人帮助的情况也让她无法坐之不理,琥珀很清楚她对于纳西妲的感情并不是恋情亦或者是别的什么,但她无法否认,她非常在乎纳西妲——或许这种感情,更倾向于家人之间的感情。

  “我很在意你,纳西妲,假如,我是说假如那个需要牺牲的人是我,你会怎么想?”琥珀看着纳西妲的眼睛,纳西妲闻言眼瞳颤动着,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拒绝了。

  “不行……这绝对不可以!”纳西妲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涌现出这样剧烈的抗拒情感,她空出的那只手下意识的放在胸前,一时间只觉得胸口闷闷的。

  纳西妲不想要任何无辜之人牺牲,这其中也包含琥珀,对于前者,纳西妲抗拒他们的牺牲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责任感——她是须弥的神明,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对于琥珀,纳西妲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当前的感受,她十分确定这不是单纯的出自责任感,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样的情感,非要说的话就像是心中缺了一个洞一样,空落落的,只是呼吸就会疼个不停。

  “这便是‘失去’的感觉,纳西妲。”琥珀将眼睛闭上,深呼吸后又睁开,“若是你牺牲了自己,那么我也会有同样的感受。”

  “答应我,纳西妲,假如以后真的遇到了类似的情况,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做出这样的选择好吗?”琥珀的表情很是严肃,纳西妲在这样严肃的表情下闷闷的嗯了一声,她一时间看起来心事重重。

  琥珀感到了些懊悔,她的无心之举彻底搞砸了气氛,之后直至两人回到须弥城后也没有恢复过来,纳西妲向琥珀道了别,琥珀与纳西妲分开后回到了房屋中,阿祭的房间中传出了她与柯莱的喧闹气氛,这让琥珀觉得自己有点格格不入。

  这一夜,多了一个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人,明明明天还要给柯莱与阿祭办理入学手续,可她却难以安眠,白天的事情还是困扰着她。

  这一夜,也多了一个在梦境世界中放松不下来的神,纳西妲看着眼前的沙漏,明明以前盯着这个沙漏,总会让她陷入一种放空的状态中,但今天却失效了。

  纳西妲与琥珀在不同的地方于同时叹出一口气,看来今夜她们注定难以安宁。

第二十三章:魔女的茶会

  “B,今天你这样的表现可真不正常,以前你遇到有趣的事情不都要占卜一下吗?除了那些负荷太大的外,魔女会也算是被你占卜了个遍,怎么今天有新成员加入你这么坐得住?”

  在一处明亮的空间中,虚影模样的艾莉丝坐在主位上,她向着另一个较为高挑戴着尖顶帽子的成员打趣道,言语中满是愉悦。

  “你可别消遣我了,降临者的命运不受改变,也不可轻易窥探,就像你说的,例如N那样的存在我就没有占卜——负荷太大了。”被称作B的高挑女性声音很是成熟,有种中年女性特有的岁月所沉淀的韵味,她手中端着茶杯,言语间颇为轻松。

  “也并非如此,这位新成员比较特殊,B如果感兴趣,以你的能力是可以占卜一下的,但只能看一小会,不能过头哦……?”这次是N发了话,她的声音显得颇为年轻,坐在椅子上的虚影也显得较为娇小,而伴随着她话音落下,原本笑着的的艾莉丝停下了,B的动作也停下了。

  “N,你这次可不是开玩笑吧?你可是知道B的性格的——你这么说的话她绝对会尝试一下的。”艾莉丝失去了最初的那种轻松,她认真的询问N,而B也正如艾莉丝所说的那般已经召出了占星盘,随时可以开始。

  “不是开玩笑哦。”N以柔和的声音回答道,明明这里是借助艾莉丝的能力所构筑的精神会场,使抽不开身的魔女们不离开原地就可以参与茶会,也因此坐在椅子上的都只是一个个虚影。

  虚影脸上并不显示表情,可琥珀却在N的虚影脸上感受到了浓浓的笑意,她看向了琥珀,连带着艾莉丝与B也看向了她。

  “在年……资历上诸位都是我的前辈,照理说我这时候不应该出言打扰前辈们的雅兴,可我本人现在还在这里呢,当着我的面谈论窥探我命运的事情真的没问题吗?”琥珀品尝了一小口茶,她本来想说“在年龄上”,但话到嘴边改成了资历,提起年龄的话……这群人中想必有些人还是很在意的。

  “哎呀哎呀,什么前辈不前辈的,I你不需要这么拘谨,放松点就好——指不定之后我们万一要去须弥办事,还需要你搭把手行个方便呢。”艾莉丝轻笑着,她让琥珀不必如此紧张,琥珀闻言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当前这张长桌周边坐的可都不是普通人,她的感知是这么告诉她的,A,也就是艾莉丝,她与高天上的存在有一些交易关系,现在负责维护提瓦特的边界,而N,也就是那位娇小的女性,她与世界相连,世界所产生的每一点变化都逃不开她的感知——她也或许是知道的最多的。

  可知道的多也不一定就是好事,N常常拒绝向其他人直接透露出什么,按照她的说法:这是高天所不准许的,至于那位已经拿出了占星盘的成熟占星术师,也就是B,以她的能力能够窥探降临者的命星,还能维持一小会的时间,已经足够证明她旷古绝今的能力。

  除了这三人外还有四张空着的椅子,照艾莉丝的说法,其中一个是M,是一位寿命远没那么长的童话作者,另一位则是R,是艾莉丝见过的最强大的炼金术师,她暂时还没到场。

  还有一位是J,她的寿命更加短暂,早已经离开了魔女会与心爱之人共度余生,将J的称号留给了弟子,只是艾莉丝拒绝承认这些弟子,这张椅子到现在也只为J空置,那些弟子自然也就没有出席茶会的资格。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空置的椅子,但艾莉丝拒绝透露这个人的信息,只说她在做很重要的事情,因此琥珀也不打算多问。

  “这倒是没问题,到时候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琥珀微笑着回答道,她听闻艾莉丝的言语也放松了许多。

  “I这样的类型倒是让我很欣赏,尊重前辈不说,至少在态度上还这么愿意帮助前辈,唉,不像我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子……”B轻轻摇了摇头,“有天赋是有天赋,但也足够努力,可天天称呼我为老太婆。”

  “真是……虽然我没艾莉丝这么长寿,可还没到那种年纪呢。”B一边说这话一边驱动占星盘,“不过我那个弟子也是命中注定要过苦日子,明明占星术师是个很赚钱的职业,却不知道怎么的她的日子就经常紧巴巴的,真是让人搞不懂。”

  艾莉丝和N对于B这番表现显然也是习惯了,她们只是微笑着,琥珀也没有接话,她看着B手中的星盘。

  B手中的星盘开始转动,上面出现了复杂的星图,一时间让人看的眼花缭乱,琥珀见状也不得不放弃——她果真不是占星的料。

  “嗯……我看一下。”B沉吟着,继续操作着星盘,片刻之后她却发出了一声惊叹:“哎呀!这可真奇妙!怎么还会有这种命星?当下的提瓦特居然承认了她?”

  B将视线转向N,艾莉丝也是如此——她在命星这方面上还真不太了解,而N对此只是端起茶杯做出品尝茶水的姿态,B与艾莉丝见状也只得摇了摇头,她们深知这代表着N不能透露。

  B转向了琥珀,眼中有着不加掩饰的好奇,琥珀也只得无奈的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对占星一窍不通,对此并不了解怎么回事。

  “不过这命星,依旧保持着无法被预测未来轨迹的基本特性,按照我的能力也只能得出你必然要经历动荡的未来。”B关闭了星盘,对于窥探降临者命星这件事她似乎并不费劲,甚至还有些轻松,也不知道那群普通占星术师见此会怎么想。

  “无妨,我本就做好了觉悟。”琥珀对此表现的满不在乎,N对此倒是一反常态的暗暗点头,B面露欣赏之色,而艾莉丝则是一如既往的挂着那副笑脸,洋溢着轻松的心情。

  “抱歉各位,我来晚了,实验耽搁了些时间。”在这个间隙,一个虚影在其中一张空着的椅子上慢慢凝实,出现的是一位同样较为高挑的女性,从声音上听起来与B年纪差不多的样子,她看起来就比较沉稳。

  “哎呀,你要是再来晚点,说不定这场茶会就要结束了。”艾莉丝打趣道,她停顿了片刻后介绍起了琥珀:“这位就是我新邀请的成员,称呼她为I吧,此后如果你有前往须弥做事的需求,I应该能给你带来很多帮帮助。”

  “I就是第五个降临者,邀请她则是因为她很有趣,说不定能让以后的茶会变得更有趣一些。”艾莉丝语气柔和了些,隐隐带上了些许慵懒,B对艾莉丝的看法表示了认同,她强调了一遍琥珀很是有趣。

  这下女性看向琥珀的视线微妙了起来,她的眼神中带着浓厚的求知欲,琥珀见到过这种眼神,那还是面对阿贝多的时候。

  “啊对了,差点忘了给你介绍。”艾莉丝用手指敲了敲脑袋,开始向琥珀介绍起女性来:“I,这位是R,是一位很厉害的炼金术师,你不是也在研究炼金术吗?此后倒是可以向她多多讨教。”

  “没有艾莉丝说的那么夸张。”R白了爱丽丝一眼,“术业有专攻,不是侧重于各种分支的、也就是较为基础的知识我可以解答,但你既然能被艾莉丝邀请到这里,应该不需要这些指导。”

  R往茶杯中加入方糖,用银匙不紧不慢的搅拌着:“自我介绍下吧,你可以叫我R,也可以叫我莱茵多特,我没有多少隐藏身份的必要,如果你对我有了解应该知道些我的过去——我侧重于生命领域的炼金术,所以别的领域也没多少能教你的。”

  “……!”琥珀瞪大了眼睛,当下茶会上的存在,她实际上并不怎么了解其中任何一个人,可这位莱茵多特,她是真的知晓。

  “……坎瑞亚的首席炼金术师‘黄金’。”琥珀低声说道,这句话落入莱茵多特的耳中让她勾起了嘴角。

  “你果然知道。”莱茵多特放下银匙,端起了茶杯,她吹了吹茶水中散发出的蒸腾热气,小小的品尝了一口,“不过这些过往的成就当下就不必再提了,听艾莉丝以往提起的那些,你正在探求世界的真相?这倒是与我行走在同一条路上。”

  “不过……”莱茵多特停顿了一下,“我不会对你透露任何我的发现——我的发现不一定是正确的,这会影响到你的认知,进而影响到你的出的结论,你必须靠着你自己的力量走完全程,这样你会得出独属于你自己的答案。”

  “——答案多了,成功的概率也就随之提升。”莱茵多特似乎意有所指,但她并未细说,“我期待着你得出答案的那一天。”

  “我能理解。”琥珀理解莱茵多特的做法,不同的思想之间的碰撞会引发更多的顿悟,两个相同的答案常常就没有这般效果,“说起来,不知您是否还记得阿贝多?我曾在蒙德遇到过他。”

  “坦白地讲,他帮了我许多,我呈了他一个人情。”

  “哦?”莱茵多特的声音中有着些许意外,“居然是我的弟子吗?我自然记得,他是我最为出色的造物‘白垩层’,某种程度上,我把他当做儿子看待。”

  “他现在过得如何?”莱茵多特向琥珀问道,而琥珀将自己所了解的信息一一讲述,其余成员并未打扰两人。

  这次茶会就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茶会一样,几个成员之间互相聊着什么有的没的话题,琥珀也慢慢放松了下来,丢掉了一开始的拘谨。

  直到茶会结束,琥珀也没有得到什么重要的讯息,但能认识这些十分厉害的存在,也不能说是毫无收获。

第二十四章:计划的契机

  教令院,其顶点的大贤者办公室前,当代大贤者阿扎尔背着双手,看着建筑内穹顶上的那不停转动着的模拟星图。

  “计划进行的如何?”阿扎尔并没有回头,他向着身侧偏后站着的中年男人问道,中年男人闻言恭敬的做出了回应。

  “大贤者大人,计划进展一度停滞,我们已经研究出了合适的方法,可却找不到合适的素体——素体必须要与真正的神明有些联系,可……”

  “……”阿扎尔深深叹了口气,“可当下并不存在这样的素体对么?”

  “……是的。”中年男人沉默了片刻后才做出回应,他的言语中有着浓浓的不甘,计划已经来到了这种地步,却因为这样的原因停滞下来,让他实在无法甘心。

  “若是在当前的基础上继续研究,推出新一代的方法,大概需要多久?”

  “这很难说,但最起码要十年。”

  “十年……”阿扎尔的眉头蹙在一起,眼中满是为难。

  造神计划——这便是他们当下所进行的计划,纵观提瓦特七国,哪个国家没有神明的庇佑?哪怕是那位日常不管事的风神也显现过神迹,并且他可是有着改变蒙德地貌的力量。

  其余神明也大多如此,他们一人就有着绝对的力量,这样的力量是凡人无法抵挡的,稻妻有雷之神一刀造就的无想刃狭间,璃月有岩之神随手投下就形成了一座山峰的岩枪,在那火之国纳塔周围更是有火之神造就的无风绝地烬寂海,其余诸国的神明也大体如是——除了须弥。

  须弥的神明只有短短500多岁,这对于人类来说已经是足足五个世纪的跨度,但对于神明来说并非如此,草之神实在太过于弱小,在阿扎尔看来根本就不具备保护须弥的力量,他们也曾有一位强大的神明大慈树王,可她已然死去。

  这就像是其余各国手中都握着一个绝对的大杀器,可唯独须弥没有,这让他如何能安心?须弥必须也要有一位这样强大的神!既然小吉祥草王不是,那么便由他们自己来创造!

  ——可说起来是如此,做起来是另一回事,这计划时至今日已经进行了几百年,几百年的研究,几百年的沉淀,几百年内多代大贤者代代相传,直至阿扎尔这代才迎来真正巨大的突破。

  阿扎尔本以为这场宏愿会在自己手中实现,可他还是小看了实验的难度,他时至今日已经70有余,已然满头白发,他不确定自己还能活多久,但他无疑真心期望着,期望着神明真正在自己手中诞生的那一天。

  “10年……太长了,实在太长了,这还是保守估计的长度,哪怕我用上一切手段续命,也不一定能撑到那天。”阿扎尔的脸上有了些苦闷,“——于是方法就只剩下了找到合适素体一个了吗?”

  “只怕是的,大贤者大人。”中年男人的言语中也有着深深地无奈,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让计划来到这种进退为难的地步。

  “……若是那位神使还在,或许还能尝试拉拢她一下,虽然是沙漠人,是赤王的神使,但她最起码还是须弥人。”中年男人冷不丁的说了一句,“总好过‘那家伙’提出的想法,虽然他给出的人选的确与神明有着不容忽视的联系,可终究不是须弥人,难以信任。”

  中年男人口中的“那家伙”正是被须弥教令院除名的存在,名为多托雷,当下乃是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博士”,是一个绝对的天才,但也是一个绝对的罪人,他蔑视教令,为了进行研究不息进行人体实验,也因此被除名,不知怎么得在被除名后加入了愚人众。

  多托雷在前段时间主动联系了他们,他好像对他们的计划一清二楚一样,先是贬低他们对于一个并不算太有难度的研究居然花费了百年时间,又表示他知晓他们因为素体问题陷入了瓶颈,他手中有一个雷之神所制作的“人偶”,是最好的素体。

  哼,这家伙又怎知他们对于生命的敬意?大慈树王一向倡导重视生命要胜过重视智慧,也因此他们在很多关键节点上并没有直接采用人体实验亦或者过于过激的措施,由此进度才被大大拖慢——可不容辩解的是,这家伙手中确实有他们急需的素体。

  可他们难以把握这个男人的心思,于是便没有立即同意。

  “……你说什么?”阿扎尔瞪大了眼睛,他看向中年男人,在这一瞬间他身上的气势变了,由一位年老的学者变为了常年居于上位不怒自威的大贤者。

  这种气势吓了中年男人一跳,他不禁思考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回大贤者大人,我说这总比多托雷提出的方法好。”

  “不是这句,是上一句!”阿扎尔的语气更加严肃,中年男人不禁捏了把汗,他不敢耽搁,再次开口道:“回大贤者大人,我说如果那位神使在就好了,她虽然是赤王的神使但最起码是须弥人。”

  “对!就是这样!这就是转机!”阿扎尔稍稍激动了起来,这番表现落在中年男人眼中却只让他感到疑惑,他沉思了片刻后,小心翼翼的开了口:“可大贤者大人……那位神使已经不知所踪,据说是在调查死域的根除之法。”

  “……这你就不用问了,我自有办法。”阿扎尔眼睛微眯,他意识到自己透露了些不太好说出来的话语,于是决定敲打敲打中年男人。

  阿扎尔看着中年男人的眼睛,脸上的表情在极短的时间内转变为极其柔和的笑容,他捋着花白的胡须,语气较为柔和的对中年男人开口道:“唉,真羡慕你还在中年,身体还算硬朗,到了我这样的年纪,记性就不太好了,就很容易忘事。”

  “你能告诉我我刚才说了什么吗?我想不起来了。”

  中年男人几乎是下意识的俯首躲开了阿扎尔的注视,明明是柔和的语气,却让他仿佛怀中抱着一管制冷剂一样冷彻心扉,能走到这个位置足以说明他的头脑,面对阿扎尔的问询他立即给出了回应。

  “回大贤者大人!属下近日偶感不适,具体表现为耳朵间歇性失聪!不能为您解答,实在是无比惭愧!”

  “嗯……那可真是遗憾。”阿扎尔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过患上这种病症,可就难以胜任当下的工作了,这样,我给你三天,你去找我之后要你去找的人,开些药养养病,顺带办理一下手续。”

  “……”中年男人低下的头一瞬间面如死灰,这莫非是要辞退他?还是更糟?他抿了抿嘴唇,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尝试着问道:“大贤者大人,您要我办理怎样的手续?”

  阿扎尔没有回话,他只是缓步走动着,从男人的身前走到了男人身侧,其间阿扎尔的脚每一次落在地板上,就好似敲击在他的心脏上一样,咚咚作响。

  “你在这个岗位也已经工作了二十年,工作经验丰富,教令院从不亏待任何一个有能之人,你不必担心。”阿扎尔深知沉默的力量,他故意等了片刻后才宣告答案,中年男人闻言如蒙大赦,只是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额头就已经满是汗珠。

  “我听说你膝下有一子,已经是戴冠之年,刚从教令院中毕业不久,正苦于资历问题难以加入期望的研究团队对吧?”

  中年男人闻言慢慢抬起了头,他的眼中生出了些难以置信:“大贤者大人,您的意思是?”

  “我的一位关系甚好的老友的研究项目组正好缺一个这样的人才,先前提到的手续真是为此所办,虽然一下子就上升到这种级别的研究有点操之过急——但年轻人就是要历练历练嘛,你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