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柚子小天使
“对、对！”中年男人一时间眼中满是兴奋，“感谢大贤者大人！感谢大贤者大人还记得犬子！”
“这叫什么话！”阿扎尔摆了摆手，一副不足挂齿的样子，“我关心每一个有能之人的生活，生活美满才能让他们更好的探究智慧，不只是你的儿子，你的女儿我也知晓，她不是才刚入学一年？”
“仔细算算，也快到了婚配的年纪，我会多操心一下有没有合适的可靠年轻人，届时见证一段美好的姻缘也是好事一桩。”
中年男人一瞬间为自己捏了把冷汗，这是在施压！这是在告诉他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大贤者的掌控之中，可比起当下的这些利益……这些话似乎又不算什么。
“万分感谢大贤者大人您！您的恩情属下百世难忘！”中年男人立即郑重的做出回应，生怕晚了一秒会招致阿扎尔不快似的，阿扎尔见状也只是慈祥的笑笑，他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膀。
“三天，这足够你养病顺带办理手续了，三天之后你要立即回来这里，当下正值用人之际，少了你这样的人才，我的工作可是会麻烦不少。”阿扎尔言语真切，仿佛真的是这样一样，中年男人闻言郑重地向阿扎尔鞠躬，这对于学者来说已经是非常大的礼仪。
“好了，快下去吧，这件事趁早不趁晚。”阿扎尔挥了挥手，转身背对着中年男人走向了窗口的方向，中年男人闻言连忙作出回应，俯身快步倒退着离开了此处，也幸好是他的后面没什么人，不然难保不会撞上去。
阿扎尔背着手看向窗外那巨树的枝干，回想着中年男人先前的话语，或许……是时候再次接触一下这个就在眼皮子底下的“转机”了。
第二十五章：出乎意料的邀请
琥珀打开房子的大门，再次思索了一遍没有什么遗漏后关上了门离开，当下阿祭与柯莱被她送入了教令院，有她的关系在两人的手续办理的很顺利，柯莱要入学教令院这件事已经提前通知过提纳里，他很支持柯莱这样的决定。
不过也因为两人当下平日白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教令院，家里面一时间安静了太多太多，让琥珀一时间都不太习惯。
“……真是。”琥珀抬起头看向上方那巨大的古树，看着树叶被风吹动的景象，想起先前突然收到的邀请，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天知道怎么回事，原本跟她就没啥联系的大贤者居然找上了她，希望她可以尽量赶去指定地点会面——说是尽量，实际上也基本等于不得不去，这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琥珀当下虽然有强大的实力，但也难保不会应付不来。
而且这也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金发的旅人还未抵达须弥，不用急于一时。
琥珀快步走向须弥城的某家不起眼的旅馆，在核对过信息拿到钥匙后她来到了指定的房间，房间中已然坐着经过了一定程度伪装的阿扎尔，他以别人的名义安排了这间房间，用于进行这场秘密的会谈。
“来了？”阿扎尔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一时间真的如一位慈祥的老人一般，他挥手示意琥珀在小圆桌的另一边坐下。
“坐吧，随意一些就好，今天我也只是以我个人的名义邀请你前来这里谈一些东西。”阿扎尔将一杯茶推到琥珀身旁，琥珀见状也并未推辞，她通过感知确认阿扎尔大概率没什么对她不利的心思，甚至像是有事相求。
“不知大贤者大人今日邀请我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琥珀的言语上恭敬中带这些谦逊，亦如最初两人会面那般，阿扎尔见状面露笑意，习惯性的捋了捋胡须。
“没想到来到教令院有段时间了，你还坚守着本心，这番心性可圈可点，实乃学者们的典范。”阿扎尔这番话有多少真心暂且不论，但也算是表现出了其友善的态度，琥珀见状也做出了回应，在几句闲话之后，伴随着阿扎尔的一声长叹，才真正算是步入正题。
“唉……你来到这须弥中也有了些时日，应当已经较为了解大慈树王，不知道你怎么看待大慈树王？”阿扎尔问出这个问题，他的眼睛中有着不加掩饰的探究欲，琥珀深知阿扎尔乃至整个雨林对于大慈树王的崇拜与认同，加上她自己也较为佩服这位神明，在故作沉思片刻后做出了回应。
“大慈树王是一位伟大的神明，创造雨林，搭建起凡人追逐智慧的渠道，有着一颗慈悲之心，心系须弥民众且实力强大，是不可多得的完美神明。”
琥珀的一番话语让阿扎尔喜笑颜开，他用力拍了一下大腿，颇为欣赏地看了琥珀一眼：“正是如此！大慈树王是最为贤明最为仁慈的神明！世间无可出其右者！”
说到这里，阿扎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只可惜大慈树王为了须弥牺牲了自己，时至今日须弥人还蒙在她逝去的阴影中，这也一直是我心中一直在灼痛的伤痕。”阿扎尔言语真切，有着对于大慈树王的绝对信仰。
琥珀对此并不表态，她只是点头，如果她没猜错，接下来阿扎尔大抵要把事情转到小吉祥草王身上，这不禁让琥珀有些疑惑——莫非她与纳西妲的关系暴露了？
虽说以琥珀并没有怎么隐藏的情况下暴露也不足为奇，可这样的事情也不至于搞这样的秘密会谈吧？琥珀决定等一手，看看阿扎尔葫芦中卖的是什么药。
事实正如琥珀预料的那般，在短暂的沉默后，阿扎尔便再次开口：“那对于小吉祥草王，你怎么看？”
“……我没怎么接触过这位神明，我也好奇过这一点，但在我稍稍了解了一下后，发现这位神明几乎从不出现在须弥人的眼前，想来应当是一位孤高的神明吧？”
琥珀试探性的做出了回答，而面对这样的回答阿扎尔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在琥珀看来称得上是异样的举动，在琥珀正疑惑之际，阿扎尔接连抛出了几个问题，询问琥珀对于其余尘世七执政的看法。
琥珀虽心怀疑惑，但还是以自己的了解加上稍稍的藏拙后给出了答复，在她的评价中每个神明都有着很强的实力，阿扎尔闻言不由得接连点头。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神明对于一个国家究竟意味着什么。”阿扎尔这么说道，他明显并不是要让琥珀做出回答，“他们是国民的引领者，是国家的守护者，他们有着极其强大的实力——那是凡人根本无法对抗的神力。”
“可……须弥除外。”说到这里，阿扎尔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的眼中满是失落，一瞬间仿佛又苍老了些许。
“小吉祥草王还太稚嫩了，没有大慈树王那样的智慧，也没有大慈树王那样的神力，当下其余各国都有这独属于自己的强大神明守护——可须弥没有。”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与其余国家发生冲突，届时须弥将何去何从？”阿扎尔这么问道，他看着琥珀的眼睛。
‘无妨，我会出手。’琥珀在心中吐槽着，她虽然这么想着但不会说出口，而事实上她当前的实力或许的确很强，但比起那一刀劈断岛屿的雷神，以及随手投掷的岩枪就能形成一座小山峰的岩神来说还是难以企及的，面对阿扎尔的问题，琥珀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样。
“……大抵，是处于绝对的不利的，其余的国家背后有着强大的神明站台，在那稻妻中更是由雷电将军亲自管理，若是真的发生冲突，后果难以想象。”无论如何，琥珀都暂且决定顺着阿扎尔的意来，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阿扎尔的表现。
阿扎尔闻言心中生出些许惊喜，但他将这些惊喜压在心底，做出一副仿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表情：“你理解这个就太好了，无论如何，小吉祥草王当下都太过于弱小，我也因此一直都在担心这个问题。”
“——不，不只是我，在我之前，在这代大贤者之前，上代大贤者乃至上上代甚至是更久远的大贤者们，无不担忧这个问题，虽然几百年来须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危机……可这样的力量我们可以不用，但绝不能没有！”
“是这个道理。”琥珀做出了一副认真的模样，站在大贤者的角度这些话语也不无道理，但琥珀还是无法认同——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给过纳西妲证明自己的机会，甚至擅自囚禁了纳西妲，一边使用着纳西妲的权能所带来的虚空其便利，一边又否定纳西妲作为神明的能力。
哪怕他们坚持纳西妲能力不足，不足以领导须弥走向繁荣，然后将神明割舍在一边自己治理自己，都不至于显得像当下这般白眼狼，甚至是可以令人敬重的，但当下这般牺牲纳西妲的自由换取利益，现在又要在利用完后将其一脚踢开，把纳西妲当做一个纯粹的工具，这实难让人苟同。
“你果然能理解！”大贤者的喜悦之情已经溢于言表，他看起来颇为兴奋，在稍稍停下一段时间平复了下情绪后，他才再次开口：“当下就有一种方法可以扭转这一切！但这个方法需要你的帮助！”
“我的帮助？”琥珀的眼中流露出疑惑，这并不是作假，她的确不知晓这为何需要她的帮助——她所涉及的研究又不是这方面。
“对！你是赤王的神使，而当下这个计划就需要一个与神明有真正联系的存在作为素体！”阿扎尔的眼中散发着夺目的光辉，他一时间就仿佛那追梦的勇者一样。
“这个计划名为造神计划！须弥当下不存在这样的神明就由我们自己创造！以人之身抵达神明的领域——这边是历代大贤者不惜耗尽一生也要达成的研究！”
“在我这一代，研究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造神计划已经基本成熟，只缺少一个与神明有着真正联系的素体，届时素体将成为须弥真正的新神！”
阿扎尔的言语中一时间都带上了些狂热，他毫不停歇的再次开口：“你能想象吗？出自人之手的神明！出自我之手的神明！以人类的双手创造新神，还有什么成就比这个更伟大吗？！”
‘……真是。’琥珀将心中的叹息压下，做出一副被震撼到的样子，她的手颤抖着举起茶杯，连喝了几口用于压下心中的震撼。
阿扎尔对此很有耐心，他大抵是觉得琥珀被这么震撼到很正常，等待着琥珀作出答复，琥珀为了保证真实性特意等待了许久才装作从震撼中脱离，但她的脸上却挂上了些遗憾。
看到这样的表情阿扎尔心中突然咯噔一下，也正如他的预感那般，琥珀深深叹了口气后开口道：“可……我并不真的与赤之王有什么联系，充其量是借着这个名头将沙之民们聚集在一起罢了。”
“不能参加这个实验实在可惜——这大抵是此生仅有一次的抵达伟业的机会，可也正是因为它是旷古绝今的伟业，我又怎么好意思向您隐瞒这些？我很痛心我不能亲身加入这个计划，但……这实在没什么办法。”
第二十六章：多托雷
“……”阿扎尔闻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就好似冻结在了原地一样，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从一开始就是他一厢情愿的怀抱着希望。
仔细想来也是，为了快速将一盘散沙的沙之民团结在一起共同操办大事，借用信仰的力量是最好的办法之一。
琥珀对此只是保持着无比遗憾的表情，她自然是能够作为素体的，可问题是她为什么要做？让别人对自己的身体做这做那？
——这可不是阿贝多那种很有分寸程度的实验，琥珀可不敢保证她能不能像某雷大炮那样顺利，万一出了问题呢？届时她可就难以作为沙漠后盾继续存在了，再者说，有名为虚数的力量，她假以时日未必不能达到如雷神岩神那样的高度，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走这般危险的路线？
“……也是，唉，最后反倒是我异想天开了。”阿扎尔用了很久才从中脱离，他的脸上一时间有了些许落寞，“一把年纪了居然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被那群老友知道了还指不定会怎么笑话我。”
阿扎尔的心垂了下去，他先前一时间陷入了即将达成伟业的兴奋中，也由此开始口无遮拦起来，可如果当下眼前之人并不能作为素体的话……他先前对她说的那些是否又多有不妥？
“我很抱歉，大贤者大人。”琥珀同样故作落寞的叹了口气，“如果我是真正的赤王的神使就好了——试问，谁能拒绝这样亲身参与进伟业的机会呢？”
“是啊……”阿扎尔眉眼低垂，“虽然你不能作为合适的素体，但能够理解我们的努力也能够让人感到慰藉。”
话匣子已经打开，阿扎尔本想再说些什么，再聊聊他一直以来的追求，但他的理智制止了他继续讲述下去，他已经跟无关人员透露了太多了——在琥珀表示自己并不能作为素体的时候，她就已经是无关人员了。
‘……看来，只能尝试去接受多托雷那家伙的合作提议吗？’阿扎尔紧蹙着眉头，多少有些不情愿，但事到如今或许也由不得他精挑细选。
一时间难以言说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阿扎尔思索了许久，最终结束了这场会谈，琥珀缓步回到了家中，在路过冒险家协会时，确认四下无人后，琥珀以奈菲的身份为纳西妲留了个信件，她并不知晓纳西妲何时能够收到——但按照她的猜测，再晚些时间她就不一定能这么轻易发出这些。
事实果真如琥珀所预料的那般，在当天晚上，琥珀就感知到了两个在一近一远监视琥珀住处的存在，他们很显然十分擅长伪装，也十分擅长监视，哪怕是一般的强者也难以发现他们的存在。
但心不会骗人，气息也不会骗人，这两人在琥珀的感知下暴露无遗，琥珀对此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派出这两人的必然是阿扎尔，他对琥珀诉说了那些有关造神计划的信息，必然会不放心，这么做也很正常。
这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加上短时间内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行为，琥珀暂时只当做看不见，她一头扎进工坊中着手尝试开发先前想到的一个东西，然后在此基础上尽量维持正常的生活状态。
而在另一边的教令院中，一位戴着黑色面具穿着白色修身服装的高个子蓝发男性大踏步走进了教令院，他似乎没有丝毫隐藏自己的意思，在一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直接进入了那处通往顶层大贤者办公室的升降梯，更出人意料的是根本没人阻止。
通常刨除大贤者直接约见外，无非要事不会轻易打扰他，可这个生面孔他又是为何……？
考虑到守卫明明看到了他也没有阻拦，感到疑惑的人也不再去细想，他们操心这个干嘛，能被直接放行大抵是直接打过招呼的。
愚人众执行官博士——或者说多托雷走上了升降梯，升降梯开始缓缓上升，这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多托雷下意识的将脚尖不断抬起又踏向地面，以此缓解心中生出的些许烦躁。
在多托雷体感上的漫长的等待过后，他终于来到了顶层，穹顶的模拟星图无声地转动着，多托雷没有看一眼，他径直走向了那站在窗前背对着自己且有两位守卫保护的阿扎尔。
“阿扎尔，你可真是‘高贵’，这个升降梯从教令院常用的那一层到你这边这一层，居然需要如此长的时间，白白让我消耗掉那些没必要浪费的时间。”多托雷言语中没有丝毫的客气，他直呼阿扎尔的名字。
“你一定没有听过暴风魔神迭卡拉庇安的故事，或许也只有像你们这样的无趣存在才会喜欢居住在高塔之中。”
见到来者如此不客气，其中一位守卫便要发作，但他的动作被转过身的阿扎尔制止，阿扎尔的脸上带着明显的不快，但毕竟是有求于人，他深吸一口气将这些不快压下。
“多托雷，如果你是来说闲话的那么谈论便到此为止，你又怎会知晓这番设计乃是为了不损害古树其根本，接下来我不希望听到任何无关计划的言论——即使是我们有求于你，但你也同样需要一个合适的‘试验场地’，用于实验造神计划的可行性。”
“既然我们皆并非完全对对方毫无所求，那么你便把态度放正点！”阿扎尔身上弥漫起不怒自威的气势，这幅气势已经足以震慑教令院中的许多人，多托雷明显不吃这一套——但阿扎尔又的确说对了。
多托雷无论怎么变，其作为求知者的本质、也就是“好奇心”是不会变的，像他这般好奇高过一切的人只会引来各种灾祸，若不是没有别的办法阿扎尔也绝不想与其合作。
他实在等不了了，他不愿再赌自己还能活多久，为了能在有生之年亲眼见证到那诸多代大贤者共同的宏愿，哪怕让他出卖灵魂他也甘愿为之！
这之后他无论如何也会选择卸任，届时按照计划将由他物色好的接班人接替大贤者的位置，若是计划成功，他的名字必将载入史册！
“……这次是你胜一筹，老头。”多托雷将原本那溢于言表的桀骜收拢些许，眼中浮现出点点阴翳，面对这眼神上的威胁阿扎尔不为所动，他示意多托雷进入正题。
“我能够提供的素体是雷神制作的人偶，她以能够寄宿神力为目标制作人偶——而当前稻妻在天守阁中的雷神就是一体人偶。”
“而在这之前，有过一体被雷神视为失败品的人偶……也并非完全失败，我不想在他身上浪费太多口舌，总之在经过我的一系列实验与调试后，他是当前最合适的造神计划的素体。”
“那么，他何时能够抵达须弥？”阿扎尔问出了自己最在乎的一个问题，多托雷见状只是发出了略显嚣张的笑声，他随手扔出一张纸片，阿扎尔下意识的将其接过，他定睛看去，纸片上是三行参数，见到这三行参数，阿扎尔瞪大了眼睛。
“这是……？！”
“这是你们的遗漏，阿扎尔，有时候你真是让人忍不住发笑，代代大贤者努力了这么久，最后居然还是在这些小地方出现了差错——虽然不会过多影响最终的结果，但你真的愿意承受这样的风险么？”
多托雷的言语中带着明显的讥讽之色，阿扎尔对此却无言以对，证据已经甩到了他的脸上，他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为了研究出可靠的做法、为了计算出可靠的参数，教令院花了许久，多托雷在此基础上用了没多久的时间就找到了其纰漏，这似乎让教令院显得很是无能，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教令院遵循大慈树王的教导，重视生命常常胜过重视智慧本身，很多时候在进行试验时都不愿意直接在人身上采取实验，也因此被大大拖慢进度，而多托雷就完全不在乎这些——当然，多托雷其能力是十分出色的，世间大抵没有第二个像他这样的存在。
“……为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到这样的参数，你究竟采取了怎样可怕的方法？你究竟残害了多少生命？”在多托雷的衬托下，阿扎尔的努力似乎显得很是可笑、很不止一提，而在当下阿扎尔问出这个问题后，多托雷仿佛没忍住似得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阿扎尔，你真的该去马戏团应聘小丑，会比当大贤者合适的多——你会在意你喝过多少水，吃过多少烤饼子吗？我为何要记住那些耗材的牺牲？能为我这样的天才的研究献身是他们的荣耀！”
多托雷单手掩面，脑袋微微上扬，以自上而下的角度近似于睥睨着阿扎尔，他缓缓开口，言语中有着常人所难以想象的疯狂：“他们化作了我登上真理的阶梯，化作了满足我好奇心的养料。”
“……真是疯狂。”阿扎尔紧紧将那张纸片攥在手心，言语中有着难以掩饰的不快，而多托雷对此没有任何的表示，他似是完全不在乎这些。
“我建议你在这近两年的时间内将参数再好好确认一遍，并在此基础上拼上最后一片拼图，造神计划当下还缺少一个最为重要的核心，在你们准备完毕后，素体会带着雷神的神之心来到须弥，希望到时间你能得出足够可靠的参数。”
阿扎尔听闻神之心这三个字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多托雷竟会做出这样的承诺——原本他们已经做好了以用于支撑虚空的草神之心用于执行造神计划，借此需要提前进行另一个用于计算参数并确认最终结果的计划，可现在或许可以等之后同步进行。
多托雷快步离开了此地，他来的时候像是一阵风，走的时候也是如此，但这阵风却无疑激起了须弥的风云突变，阿扎尔将手中皱了的纸片展开，仔细看过那些参数，深深地叹了口气。
“去通知虚空的副管理者，就说按照我的授意，将虚空的抽算功率由10%提升至20%，加快参数的确认流程，并尽快得出最后一处空缺的解决方法。”
“是！”
第二十七章：转变的起始
“最近在教令院过得如何？”琥珀的家中，琥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向着身旁的阿祭与柯莱问道，听闻这个问题柯莱脸上露出了些笑容，阿祭则是一副燃尽了的模样。
“虽然刚开始在课程上还有些吃力，但认识了很多朋友，他们都很愿意帮我！”
“我就只觉得好累——我真的不该说我是奈菲的妹妹的，这两天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人来找我，真的好麻烦啊……”阿祭连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的，琥珀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事她也不想，但同样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诶……难怪明明是同一个专业的，一下课就找不到奈菈你人了，原来是去躲人了吗？”柯莱的眼中浮现出些许担忧，她抱起阿祭的脑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轻柔地用手指为阿祭梳理着头发。
“呼呼——活过来了！”被这样对待的阿祭一瞬间就恢复了大半的活力，也不知道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如此亲昵，琥珀并不打算对此做出干涉，她顺势谈起别的话题。
“那柯莱觉得有什么难懂的地方么？”琥珀深深呼出一口气，将右手小臂垫在腰后，随后将背部紧贴在沙发靠背上，以此缓解在工坊忙了一下午所带来的腰椎负荷。
“难懂的是有不少，不过之后有新认识的朋友们的帮助，到现在也没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柯莱思索了片刻，“说起来，见到我对针线活很在行，一位同学还将我拉进了一个喜欢钻研针线的小团体呢，在里面我学到了不少东西。”
提起这个，柯莱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看来她很快就适应了教令院的生活，琥珀发次内心的为这姑娘感到高兴。
这场晚饭后的会谈没有持续太久，到了该休息时阿祭与柯莱回到了房间，琥珀伸展了一下身体后再次回到了工坊中。
到现在已经离最开始与阿扎尔会谈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琥珀如没事人一样照常在须弥城中生活，那两个监视的人也就这么盯了琥珀一个月，可大抵是琥珀完全没展现出什么异常的地方，在昨天这两个人中其中一人消失了，大概已经被撤回。
保守估计剩下的那个人还会盯一段时间，但要不了多久这场风波也会过去，阿扎尔出于警惕之心选择了这么做，但只要对方没有做出越过琥珀心中红线的事情，琥珀就愿意在最终的变数到来之前当做没看见。
——她自然是有能力也有信心把这一切掀翻的，但过早这么做并不合适，这关乎到纳西妲，日后那旅人所做的事情不只是将纳西妲救出，更是让纳西妲在民众中得到了信服与威望，坦白地讲，琥珀不觉得自己能轻易做到那些，她还得再等一段时间。
琥珀将地下室的门关上，转身走到了实验台前，实验台上盖着白色的绸缎，而绸缎被什么东西顶了起来，琥珀将绸缎掀开，绸缎下的物什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那是一具人偶，是琥珀以前世的自己为模板制作的少年期的人偶，为了保证能灵活的做出各种姿势，人偶的关节是球型的，它有着黑色的过肩发与褐色的眼瞳，若是忽略木头的质感与球状的关节的话，人偶在体态上与真人极为相似。
当下人偶身上没有哪怕半分的布料，它的胸口有着一处凹陷，琥珀从一旁摆满实验器材的桌子上拿过一枚有着黄金色泽的菱形晶石，面对着身前的人偶，她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些许不安压下的同时又将晶石安置在人偶胸口的那处凹陷中。
伴随着晶石被嵌入，其中的暗金色能量流向人偶的四肢百骸，这景象就如同血液被心脏泵向全身，只是几秒过去，原本人偶那木头的质感变得柔和的许多，一时间就仿佛是真正的皮肤一般，琥珀伸出手去触碰，所感受到的也只有一片柔软。
“呼——”琥珀长舒一口气，她知道自己成功了，多亏了莱茵多特的一些指导，借着虚数能量的创生特质，琥珀制作了一副“空白”的躯体，这幅躯体只缺少一个“意识”，就可以真正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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