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柚子小天使
“……真没想到，祖先们还有这样的过往。”心海听闻琥珀的讲述，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这些历史当下已经断代了许久，太多太多事迹已然不可考证，心海一直以来都对海祇岛的起源充满好奇，而这些在今天得到了满足。
“水培进行的如何了？”琥珀品味着杯中的茶水，随意地问出了一个问题，她在渊下宫待了许久，对海祇岛当下的状况并不太了解。
“十分顺利。”提起这个，心海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军中的将士们与海祇民们总算得到了最基本的蔬菜供应，这其中像是花椰菜和豆角、西红柿等更是能直接作为粮食，虽然不比稻米，但也解决了燃眉之急。”
“而从八酝岛来到这里的那些平民们，我一直有在关注他们，他们已经融入了海祇岛，因备受战争迫害他们不愿参与斗争，我也不打算强求他们——这本就有我们的一份过错，让他们专注于培育蔬菜也好。”
“前线战事在当下明面上来到了一个暧昧期，幕府军驻扎在九条镇屋，反抗军则是驻扎在无名砦附近——坦白地说，我觉得这也是一个时机，整顿军纪的时机。”
“我不想再次看到像竹下那样被仇恨迷了眼，背离了反抗军其存在核心的人，以往在军纪上海祇军很多时候也都不如幕府军，也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了。”
心海看向窗外，琥珀闻言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只有确立了这些，反抗军才会是真正的义军，许多人加入反抗军是心怀仇恨的，这么放任自流下去难保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对了。”琥珀将茶杯放下，“我也是时候回须弥了，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边还有很多人在等我回去。”
“……这么快啊。”心海闻言沉默了片刻，她看向琥珀，琥珀却只是柔和的笑着。
第二十章：道别
琥珀毕竟不是稻妻人，更不是海祇人，她必然不会在这边久呆，但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然让心海习惯了琥珀的存在——有这样一位心灵与实力上都很强大的人在，让人无比的安心。
心海从未像琥珀来到这里后，像这样对一个人诉说自己的烦恼，尝试着依靠一个人，心海从很小的时候就正式成为了海祇岛的现人神巫女，那时候诸多海祇民聚集在珊瑚宫。
见到如此年轻的现人神巫女，他们神色各异，惊叹、怀疑、迷茫、窃喜……有些阴谋开始酝酿，也有一些质疑声传出，更有野心家蠢蠢欲动。
但不久之后，这些不和谐的声音就归于沉寂，心海展现出了诸多领导者所应具备的优点，在很多事情上也做得足够好，她一步步赢得了海祇民们的信任，久而久之，“只要有珊瑚宫大人在就不会有事”也成了海祇岛广为流传的一句话。
但正如琥珀以往在人心中的形象那般，这些信任很多时候也是一份压力、一份重担，人们只看到了心海在人前那自信、仿佛万事尽在掌握的模样，却看不到她人后所做出的诸多努力，她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需要经过深思熟虑，每一次落子前都经过了长久地考量。
鲜有人知道，心海最初的梦想并不是现在这样待在台前，而是做一个幕后的军师，也鲜有人知道，心海在每次演讲时面对那么多人，会不自觉的手抖。
她身为海祇岛领导者的同时，也同样是一位处于大好年华的少女，面对很多困难的事情也会想要退缩，最喜欢的事情也只是宅在家中阅读那些自己感兴趣的书籍。
这么多年来，心海已经习惯了这些万事一人扛的日子，这直至琥珀的到来。
她对于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一套哲学，坚守着自己的原则；她有着丰富的知识，也有着强大的实力；她能将一切管理的井井有条，很多时候心海都在疑惑，若是由琥珀担任海祇岛现人神巫女，而她安心做一个幕后的助手，海祇岛会不会变得与现在完全不一样。
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受，琥珀的身上仿佛有种神奇的力量——她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就会让周围的人感觉到无比的安心，仿佛有她在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而这之中最为重要的是，心海时隔多年再次感受到了依赖他人的感受。
心海抿了抿唇，她的眼中满是不舍，坦白地说她很希望琥珀能留下来——但这并不可能，琥珀有着自己要做的事情，强求她留下来很自私。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心海轻声问出一个问题，琥珀闻言，短暂地思索了片刻，她将挂着一枚琥珀色宝石的颈饰推到了心海的面前。
这是琥珀以渊下宫中的一些材料制作的原初之岩碎片，能使佩戴者得到岩元素的庇佑，仿佛穿上了一身厚重的盔甲一般，心海双手将颈饰捧起，琥珀看着心海，缓缓吐露两字。
“现在。”
片刻之后，琥珀走出了珊瑚宫外，她来的时候没带来太多东西，走的时候自然也没太多需要带走的，心海送给了她几张画作，其中有一张以浮世绘描绘了海祇岛上的巨浪。
琥珀也想过是不是在这边再待一会吃顿饭再走比较好，但最终还是选择早点回去，她已经离开了须弥许久，还真有些担心阿祭在那边过得如何。
心海站在珊瑚宫的大门前，琥珀回头向她招了招手，心海也做出了回应，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雄鹰振翅飞离珊瑚宫，飞离海祇岛，心海看着那矫健的鹰快速远去，在视野中变得越来越小，直至完全看不见。
那些时日就好似一阵风，轻松地有些不真实，琥珀也像是风一般，突然来到了海祇岛，又突然地离去。
心海又在门前待了些许时间，在一阵深深的叹气后，她挥动振袖，转身走回珊瑚宫中，在一个转身间，她从年轻的少女再次变回那个海祇岛的现人神巫女。
‘真希望，以后还会有再见的一天。’
……
须弥城。
相比起动荡的稻妻，须弥就要安宁许多，琥珀花了一些时间从稻妻赶回奥斯摩港，又花了一些时间赶回了须弥城。
半年没有回到须弥城，须弥城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琥珀回到家门前推开了门，门内有着喧闹声传出。
以往这里是比较安静的，毕竟只住着琥珀与阿祭两人，这番喧闹倒是让琥珀好奇起来，她轻轻关上门来到客厅，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阿祭与坐在阿祭旁边与阿祭一起看着书的绿发女孩。
那是柯莱，她与阿祭肩膀碰着肩膀，已然一副很亲密的模样。
“在看什么呢？”琥珀嘴角微勾，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氛围，听到那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的熟悉声音，阿祭猛地站起，她转身看向琥珀，眨了眨眼睛，最终确认真的是琥珀后快步跑了过来，扑到了琥珀的怀中。
“这么热情的吗？”琥珀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她揉了揉阿祭的脑袋，这处房屋中被打扫的很干净，想来阿祭对这里是很在意的，在阿祭扑到琥珀怀中时，柯莱也从沙发上站起，她向着琥珀行礼问好。
“师父听闻奈菲姐姐你离开了须弥，这里只有奈菈一个人在，担心奈菈会感到寂寞，也担心她一个人会遇到什么危险，就将我带到了这边，他希望您不会介意。”提起这个，柯莱有点扭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当然不会，我原本通知了我在须弥城中的朋友们——像是三十人团的那些小子，他们曾在我手下学过点东西，还有我认识的一些风纪官，但有柯莱你直接来这边，反倒更好。”
琥珀带着阿祭来到了沙发边坐下，见琥珀已经入座柯莱也重新坐了回去，当时提纳里也有让她来这边跟着阿祭学学识字，顺带在须弥城中生活一段时间见识见识世面的想法，柯莱也就这样在须弥城中生活了几个月。
“说起来提纳里先生看到柯莱在这边过得很好，问柯莱要不要干脆在教令院中学习一下——正好当下已经完成了基础教育。”阿祭看向了柯莱，“柯莱你怎么想呢？”
“唔……”柯莱有些迟疑，“坦白地说，我有点想留下来，但我也想成为一个像师父那样的巡林官，为来往的行人尽上一份力——我曾被人无私地帮助过，我也想这么去帮助别人。”
“这倒很好办。”琥珀闻言露出了笑容，“柯莱是觉得进入教令院学习会妨碍到你更好地走在巡林官的道路上吗？其实根本没必要这么想。”
“巡林官在以前是一个纯粹的由有心人组成的自发性组织，他们有着一颗火热的心，但缺乏理论知识与指导性意见，当下的经验其中有很多都是经过前辈们一次次试错总结出来的——我不知道提纳里有没有对你提到过，不过他之所以被这么多人仰慕，不只是他十分好相处、负责任，也因为他以他的学识为巡林官们带来了很多好处。”
“唔……确实，的确有巡林官前辈们跟我讲过师父的事，他让巡林官们的工作流程得到了很多改善，更加的安全也更加具有效率。”
“所以不妨追寻提纳里的脚步如何？进入教令院修习植物学，毕业后有这些理论知识支持你也能更好地做一名巡林官，恰好校园时光也是人生中最应体验的时光之一——在这其间你会认识到很多新朋友，学到很多的东西。”
“至于住处你可以住在这里，这样假如我有什么急事离开须弥阿祭也有个人照应，这里距离教令院很近方便你来回赶路，在我在的时候你遇到了什么问题也可以直接问我。”
“唔……”柯莱闻言陷入了长久的思索，琥珀所说的不无道理，柯莱虽有些担心自己能不能应对得来教令院中的生活，但琥珀口中的认识许多新朋友、学到许多新东西也的确深深打动了柯莱，她最终点了点头。
“好耶——！”见到柯莱同意，最兴奋地反而是阿祭，琥珀见到阿祭这般模样，思索了片刻后再次开口。
“既然如此，不如奈菈也和柯莱一起去教令院中学习吧，正好做个伴。”
“……坏耶。”阿祭顿时沉寂了下来，柯莱听闻琥珀的提议倒是两眼放光——这段时间她与阿祭住在一起，已然十分熟络，若是有阿祭做自己的同学的话，她想来也会放松许多。
最终在柯莱期待的目光下，阿祭没能拒绝琥珀的提议，琥珀再次将空间让给了阿祭与柯莱，走进了厨房准备餐食，当下已经几近黄昏，也到了要吃饭的时间。
晚饭过后三人又经历了一段时间的谈论，大多时候是琥珀讲述她在稻妻时的故事，到了该睡觉的时间后柯莱与阿祭一同走进了阿祭的房间，她们两人竟然已经熟络到了睡到一张床上的地步。
琥珀并不担心阿祭对柯莱做出些什么过分的事情，阿祭很有分寸——虽然很多时候会恶趣味上头故意让别人害羞，但终归有其底线，面对柯莱，她大抵也只是将柯莱视作朋友看待。
琥珀推开门走进阔别已久的卧室，她拉开椅子坐在书桌前，开始着手准备将最新拍摄的相片装点在相册上，但等到她拉开抽屉，却发现里面安静的躺着一封有着华美蔷薇藤蔓状纹饰的信封，而原本应该盖着火漆的地方被一朵鲜艳的玫瑰所替代。
信封的背面有着八芒星状的标志，如夜空中闪烁着璀璨光芒的启明星，信封的边角有着署名，其为：艾莉丝。
第二十一章：魔女会
“敬启，琥珀女士，你在蒸汽鸟报上发表的炼金术论文可真有趣，我出于好奇深入了解了一下你，却没想到你比表面看起来要有趣得多。”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魔女会——没有听说过也没关系，毕竟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供女孩们举办茶会，考察银白古树，互相交流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出名的组织。”
“坦白地讲，最初了解到你的信息，让我联想到了一位同样出自素论派的天才，她也算是你的学姐，只可惜她拒绝了我的邀请——嘛，人各有志，也不好强求什么。”
“但根据之后的深入了解，让我将你与你的学姐区分开来，我从未想到世间竟然还存在你这般来自星空之外的人，我以往只是知晓有新的降临者降临在了提瓦特，却没曾想那位降临者就是你。”
“N前段时间向我传达了你接触到了一些有关世界本质的力量，我想能发现这种力量完全足以证明你的优秀——哎呀，这样子讲话总觉得是我在居高临下评价你似的，并没有这个意思，还请不要见怪。”
“总之呢，我想要邀请你加入魔女会，你真的很有趣，你的到来或许能让气氛再度活跃起来。”
“……”琥珀看着手中的信纸，信纸在她阅读完毕后似乎有什么感应似得自燃起来，最终在空气中留下了一个由火焰构成的四叶草图案，图案消散后便有一枚纹章落下。
纹章上有着八芒星的标志，它代表着“启示”，琥珀当下的记忆中存在有关艾莉丝的信息，这算是一位奇人，但有关魔女会的记忆——不能说一点没有，只有非常少的一部分，少到琥珀认为它是一个传言。
但当下看来或许并非如此，传奇冒险家艾莉丝是组织中的一员，除此之外她口中的“N”也知晓琥珀只对阿贝多提过一下的、有关她掌握了虚数能量的事情，这么看来这组织倒是并不想信中所说的那般轻巧。
加入这个组织大抵很有利于琥珀当前探寻失落历史的目的，可要知晓凡事皆有代价，那么当下加入其中要承担的又是如何呢？
“……嗯？竟然有信号接入？喂喂——听得见吗？”在琥珀愣神之际，她手中的纹章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从中传出一道十分活泼的声音，琥珀听到声音并没有急于回应，她在权衡着什么。
“诶……没人吗？真是奇了怪了，等等？这是我给琥珀的那枚纹章的信号吧？是琥珀吗——怎么隔了这么久才回复呢？”另一边的声音经过了短暂的自言自语后理清了前因后果，她尝试呼唤琥珀，琥珀闻言也不再打算继续保持沉默，她做出了回应。
“艾莉丝女士，你的声音大可以小一些。”琥珀的声音维持着平日中的那副谦逊中又带着些许柔和的风格，在琥珀做出回应后纹章中也传来了艾莉丝的感叹，她就像是在谈什么家常一样，言语间很是轻松。
“哎呀，你这不是在吗，怎么刚才不回我，我还真的差点以为这东西出问题了呢。”
“突然受到您这样的存在的邀请，很难不让人感到心惊，我本以为那些事情只有我知道，结果现在好像谁都知道了，这感觉还挺奇妙的。”琥珀做出回应后小小的吐了个槽，她身为降临者的事情被很多人发觉这并不奇怪，但掌握了虚数的事情……怎么现在没跟她见过的人都知道了。
“N与天空有些关联嘛，这个世界若是发生了什么变化她自然是有所感应的——像是几年前你降临到提瓦特，那时候也是N告诉我有了新的降临者。”艾莉丝的声音中尽显活力，完全不像是一把年纪且已经当了妈的存在，琥珀一时间感觉自己的心态与艾莉丝相比可能还要老一些。
“原来如此，那么接下来就开始商议正事吧，艾莉丝女士，我想问您：这魔女会究竟是什么样的组织，你又为何选择邀请我呢？”琥珀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问题，而艾莉丝闻言仿佛早有预料似的很快给出了答案。
“魔女会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厉害啦，就像我说的，这只是一群女孩们聚在一起举办茶会的地方，所做的事情也就是平时茶会上会做的事情，像是喝茶吃点心啊，像是聊天啊之类的，最多也就是其中成员相比起普通人要厉害上不少罢了。”
提起这些过往，艾莉丝的言语中戴上了些许的愉快：“最起码在我看来魔女会就是这样的地方啦，至于为什么邀请你，你很有趣啊，这就足够了。”
“这样么……”琥珀闻言微笑着摇了摇头，言语中略有些无奈，艾莉丝的一些话说了又像是没说，她思索片刻后在细节上又问了艾莉丝许多问题，而艾莉丝对此很有耐心，对琥珀做出了解答。
她告诉琥珀，她们这些魔女曾大胆到挑战风神，但巴巴托斯对于她们的挑战却要求不要动武，而是以诗歌结束纷争。
她告诉琥珀，魔女会中的成员们的立场并不一致，很多时候甚至完全相反，但她们遵从着风神的教导，在茶会上来提出问题、解决矛盾——正如艾莉丝所说的，魔女之间不争斗，这是最为重要的誓言。
她告诉琥珀曾有一个预言，预告了魔女们必会在之后走向决裂，艾莉丝对此并不在意，但从当前魔女会的情况来看——魔女之间的交流的确少了许多，有的魔女也已经死去了，当下在魔女会中的乃是她们的继任者。
在谈论中琥珀也大抵弄明白了魔女会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刨除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的话，简而言之，魔女会是一群有着能掀起动荡之人共同建立的组织，或者说她们曾是小女孩时就相识，在日后因为不同的立场走向了不同的方向，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成就与能力。
——这么想来的话倒是有些有趣了，或许往深一些想，琥珀被邀请的原因并不完全单纯，她是赤王的神使，是沙漠曾经的领导者，是教令院中的天才学者，也是与智慧之神关系匪浅的存在。
从理性上考虑的话，或许她能受到邀请有一方面便是因为她当下的成就与地位也说不定。
“所以要加入吗？我可是很期待哦。”艾莉丝的声音再次传出，当下已经是深夜，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了书桌上，书桌由此镀上了一层清冷的白，琥珀凝视着这一片光，她已经思考了一段时间。
“我若是加入会像是被分配什么任务啊，或者需要做什么事情吗？坦白的说，我还挺担心这点。”琥珀直接了当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对艾莉丝这样的人遮遮掩掩大抵不是什么好选择，还是直来直去好一些。
“这没什么好担心的，就像我说的，魔女会就只是一群女孩们举办茶会、交流谈论想要聊的话题的地方，所需要遵守的便只有一条‘互不争斗’原则，除此之外照你想要的步调就好了。”
“我想我明白了。”琥珀深吸一口气，她做出了决定，“艾莉丝女士的邀请对我来说十分具有诱惑，我正在探求世界的真相，这样一个知晓诸多秘密的神秘结社对我来说极其具有吸引力。”
“就像普通人举办的茶会和政要们举办的茶会不尽相同——诚然，他们都可能去谈些家常什么的，但另一者之间却有可能谈起一些至关重要的消息。”
“哎呀，这可真是……”艾莉丝的话语中带上了些许的无奈，但无奈之下又隐藏着些许认同，看来琥珀是听懂了她的潜台词。
“我会加入的，不过我大概并不能时常有空前去参与茶会，这点还请您谅解。”琥珀吐露了自己的想法，艾莉丝闻言表示无妨，她说当下也有许多魔女像琥珀这样忙着什么，甚至连她也是如此，虽然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举办茶会，但互相谈论还是做得到的。
这仰仗于艾莉丝所拥有的一些能力，她以这个能力在魔女会的成员间搭建起了一个远程通话的“渠道”，此后琥珀若是有空在合适的时间加入谈论便好。
“虽然不是很想打击你，但是还是得提醒一下你，你虽然可以向其她魔女提出一些问题，但她们并不一定会选择回答你，常常是以情报换取情报。”
“你想要探究世界真相的想法我是很理解的啦，我也很愿意为你牵线搭桥——但魔女们散漫惯了，即使我是茶会的组建者，也不会都听我的呢。”艾莉丝的言下之意很明确，便是她愿意帮助琥珀，但是她什么也做不了。
“我只能告诉你，我现在在维护提瓦特的‘边界’，它变得越来越薄弱了，这样下去就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进来的。”艾莉丝停顿了片刻后再次进行补充：“这条路上可能更多的时候还是要靠你自己。”
“我能理解。”琥珀稍稍叹了口气，果然没这么容易，魔女之间立场并不相同，虽并不争斗但也不代表当下足够和睦、关系好到什么都能说，那么暂时还是将它当做次要的消息来源吧。
“魔女会中的成员都会有一个代号，像是我的代号就是A，先前提到的N也是如此，今后若是以代号相称的话，你想要被叫做什么呢？”
“I吧，这方面我并不在意，随意一些便好。”琥珀这么回答道，伴随着艾莉丝之后故意加上的一些没必要的宣告，她也算是正式加入了魔女会。
第二十二章：难眠
“这次可是出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呢，在稻妻那边感觉如何？”须弥城外的道路上，琥珀与借用着凯瑟琳身体的纳西妲并肩同行，琥珀在休息了一晚后便前来向纳西妲报平安。
纳西妲是会担心琥珀的，这并不只是因为两人之间较为要好的关系，更是纳西妲十分的仁慈，仁慈到让琥珀觉得她不太适合作为领导者——但有这样一位仁慈且心系须弥的神，也不失为一种幸事。
“感觉不怎么样，稻妻靠近海洋，尤其是海祇岛更是一环陆地套着一环水，水汽太重了，而你也知道，我并不喜欢太潮湿的环境，但因为有要事在身，也只能这么待着。”
琥珀叹了口气，她看着周边那很不错的生态环境，须弥在七国中最为突出的便是这点，其雨林的那一部分有着得天独厚的生态优势，反观稻妻，当下不说是动荡不安吧，也可以说是民不聊生。
“稻妻的局势可以说是非常严峻，雷电将军选择闭关锁国，这一政策直接导致了稻妻境内的物资紧缺。”琥珀为纳西妲讲述起稻妻的情况，纳西妲与她缓步前行着。
两人并没有什么想要去的地方，当下也只是漫无目的闲逛，琥珀一点点的为纳西妲剖析当前稻妻的局势，她讲起了在天守阁中闭门不出的雷电将军，讲起了海祇岛的反抗军，讲起了三奉行。
纳西妲为当前稻妻的情况感到吃惊，她知晓稻妻选择了闭关锁国，却不知道其中竟然会乱到这种地步，听闻稻妻人当前的诸多遭遇，她露出了不忍的表情。
“为什么会这样？神明不应该好好保护自己的国家才对吗？在天守阁中闭门不出，人民的呼声传不进去，祈愿也进不来，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铸就永恒。”琥珀回应道，“她希望能借助神之眼其中的愿望，将稻妻塑造为一片永恒的王国，此后稻妻中将不再有病痛，不再有离别，不再有死亡。”
“唔……”纳西妲瞪大了眼睛，她站定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乍一听很美好对不对？但这样也让人失去了未来，打个比方的话就像是一颗小树还没有成长完全时就被摘去了最上面的一节，小树此后便注定不能像以往那样追逐高天，雷电将军的永恒也是如此。”
“更重要的是，这个永恒是建立在一小部分人的牺牲上的，为了凑齐足够的愿力，雷电将军颁布了眼狩令，收缴神之眼拥有者的神之眼，神之眼是愿望的结晶，它被收缴，也就代表着梦想一并被夺去。”
“这……我实在无法认同。”纳西妲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她常年游荡在须弥人的梦中，比任何人都知晓梦究竟有着怎样的重量，将其剥夺实在太过于残忍。
“我同样也无法认同，提起这个，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纳西妲你。”琥珀推了推眼镜，她缓缓将问题吐露：“如果杀一个人可以为整个须弥带来极大的利益，但这个人什么也没有做错，纳西妲会怎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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