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柚子小天使
纳西妲下意识的收紧怀抱，而大慈树王的身躯亦在下一刻轰然崩解，纳西妲因为惯性踉跄着前扑，琥珀见状连忙冲上前扶起纳西妲，荧和派蒙也走到近前，眼中是包含担忧与悲伤乃至其余种种的复杂情绪。
大慈树王的身躯化作一片片绿色的树叶，随着风飘摇着飞上天穹，它突破了梦境，突破了虚空，在须弥飘下一场嫩绿色的光雨。
原本喧闹的须弥城突然静了下来，或是走在街道上或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着什么的须弥人纷纷抬起了头，他们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接取那绿色的叶片，却只见叶片融入手心，与暖流一同在身体中流淌。
“我乃命题之人，亦是求解之人，以世人之梦挽救世界，曾是属于我的答案——而今，你们也寻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我会将所有的梦，归还世人。”
叶片融入大地，融入河流，融入山川，融入草木，那隐藏在最深处蛰伏的漆黑气息被叶片溶解、驱散，连带着魔鳞病与禁忌知识给世间带来的种种伤痛一同。
“须弥的子民啊，再见了……愿你们今后，得享美梦。”
……
从大慈树王最后的记忆中脱离，几人回到了净善宫中，纳西妲背对着几人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你还好吗？纳西妲？”琥珀走上前蹲下，轻柔地揉了揉纳西妲的脑袋，而纳西妲仿佛才反应过来似的抬起了头，面对琥珀与荧几人担忧的眼神，纳西妲摇了摇头。
“我……还好，只是稍微有些不明白。”纳西妲的脸颊上还有着泪痕，她的声音发颤，其间又有着些许疑惑，“我们刚刚不是拯救了世界对么，可是为什么……我却这么悲伤呢？”
“……！”荧瞪大了眼睛，这副反应，难道说……大慈树王……？
可……可这样的话她为什么还记得？难道说是因为她并非此世之人，所以不受到此世法则的约束？
这么想着的荧决定开口验证一下，她并没有发觉背对着她的琥珀此时的眼神，“纳西妲……你还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刚刚……？”纳西妲闻言深吸一口气，她整理了下语言，“刚刚我们利用两颗神之心的力量，成功与五百年前的世界树意识建立了连接，然后……然后将世界树中残留的污染抹除了。”
“是呀，怎么了吗？你刚才不是也在的吗？”派蒙疑惑的看向荧，荧见状双手抱胸稍稍低头做思考态，现在这样的情况……派蒙竟然也忘记了这些？
荧正纠结着要不要告诉众人实情，可琥珀的动作却将这一切打断，只见琥珀在一瞬间变了模样，她手中召出长剑站定，在瞬息之间斩出刃芒，只击角落的一处。
“谁在那里！”琥珀眯起眼睛，她的感知告诉她这净善宫中还有另一个存在，这突然的攻击让荧和纳西妲两人都提高了警戒，而在刃芒激起的烟尘散去后，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身着白衣戴着面罩的蓝发男人。
“啪…啪…啪……”蓝发男人拍着手，从角落中走出，他的嘴角稍稍上扬，“原本我还想着，借助器械让无关之人都先睡一会，却没曾想赤王的神使竟敏锐到了这般地步。”
“你是……愚人众执行官博士！”派蒙见状惊呼出声，“你不是几天前就坐船从奥摩斯港离开须弥了吗！？”
“这并不奇怪。”琥珀摇头，紧握长剑，将几人护在身后，“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博士，其有一门将不同时期的自己制作为不同的‘切片’——也便是多个个体，来增加自己观测世界的角度的技艺，也就是说，当下的提瓦特难说究竟有多少‘博士’。”
“呵——就像蟑螂一样，发现一个之时，或许在暗地中已经有了很多个。”琥珀的言语不善，这样的形容让荧眨了眨眼，她只觉自己此后讽刺的功力将会得到些微增长。
“……这番敏锐的情报收集能力，倒也在我的预料之外。”博士并没有因为琥珀的话语表现出什么愤怒，他缓步向前，直至走近到一定程度后琥珀扬起剑尖对准了博士。
“你靠的太近了，执行官。”只是一瞬间，那些经过千百次锤炼的气势便重新归来，琥珀的双眼如鹰锐利，博士见状嘴角微勾，终归停下了脚步。
“不要那么急躁……打打杀杀并不是我个人的喜好。”博士挥挥手，他看起来似乎没有半点的紧张，“现在，让我们来谈谈如何？”
第一百一十九章：谈判
“谈谈？我们和你——和愚人众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么？”金色的长剑上闪烁着寒光，“在眼下的麻烦结束后，我会就向大贤者一派提供邪眼一事上向愚人众追责，你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应对这件事。”
“——以及，你今天能不能从净善宫中全身而退。”
“哈哈哈哈……”面对琥珀的威胁，博士不但没有丝毫的顾虑，反倒大笑出声，“今天我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你以为我会没有后手吗？”
“且不说身为执行官第二席，我所具有的实力，只是我往我体内安置的——一旦我失去生命体征，亦或者主动引爆，便会覆盖极大范围的炸弹，就足够你们不敢轻易对我出手。”
“——你是在威胁我？”琥珀双眼微微眯起，可面前的博士说的不错，净善宫就在须弥城中，若是炸弹在这里爆炸，她也没把握保护全部人。
由此，气氛一时间沉寂下来，而最终是纳西妲打破了沉默，她握住了琥珀的手，对着琥珀摇了摇头，示意琥珀安心，同时主动从琥珀的身后走出，看向了不远处的博士。
“你果然没有真正离开须弥，执行官。”纳西妲的眼中看不到哪怕半分的慌乱，“在现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你的目的……”
“——是为了神之心吗？”
“你说的不错。”博士坦然承认了自己的目的，“既然实验结束了，那么便是时候回收实验用具了，加上一开始我的任务便是将神之心带回至冬……”
“你僭越了，执行官。”些许电弧缠绕上琥珀的身躯，她依然做好了随时出剑的准备，“若是你学不会礼貌，我不介意割去你的舌头，让你再无任何口出狂言的机会。”
“——好吧好吧。”博士闻言拍了拍手，“身为一个学者，面对智慧之神，我的确需保持应有的敬意才对。”
“不过，赤王的神使，还请你认清现状，当下手握主动权的是我才对——我不在乎这座将我拒绝的学城会遭受怎样的毁坏，可你们不行。”
“……”琥珀双眼微微眯起，她倒是很久很久都没有体会过这样被威胁的感觉了，可眼前的执行官又真的抓住了她们的软肋，她们确实无法接受一颗大范围杀伤性武器在教令院中引爆，那会造成太多死伤。
“你是说……主动权在你手里是吗？”纳西妲将雷神之心紧握，在面对这愚人众执行官之时，她展现出了与往日不同的魄力，一时间让琥珀有些恍然——究竟是纳西妲成长了许多，还是说她一开始就是这样，只是没机会展现？
“我看并不见得……若是我把这颗神之心毁掉的话，到那时天理的视线投下，你们愚人众又该作何应对呢？”
“……”虽然博士的半张脸都在面罩之下，可琥珀能确定，他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而博士在纳西妲的言语下沉默了许久才再次开口：“天理……你说的没错，天理已经沉寂了几百年，可谁也不敢确认，当神之心被破坏，她会不会再次将视线投向提瓦特。”
“我本以为你会以更为严密的推理论证来找出我的弱点，却没曾想你——却没曾想智慧之神会用近似于“赌”的手段。”博士慢悠悠地踱着步子，“……可真是巧妙的一步棋啊。”
“我的确无法忽视这种‘可能性’，如此……说吧，如果要你把这颗对须弥来说毫无用处的雷神之心交给我，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愚人众，尤其是作为此次事件背后主导者的你，需要为此事付出些代价。”纳西妲双手抱胸，冷静的与博士进行着言语上的交锋，“我要你，抹消掉你的全部‘切片’。”
“哈哈哈哈……”博士低低的笑着，“原来是这种选择吗？这么做，无异于毁掉了我投放在‘时间’维度上的眼睛，而切片极其难制作，需要大量的时间与极罕见的资源，这个选择非常巧妙。”
在片刻的沉默后，博士再次开口：“……真有意思，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对我早有防备？”
纳西妲闭上眼睛，没有做出回答，但这也可被视作默认，就如博士所说的那般，在从琥珀口中听到愚人众的动作后，她可也没闲着。
坦白地讲，若是博士的其余“个体”，不大可能同意纳西妲的条件，可眼前这个个体不一样；他与其余个体都合不来，且足够自私，已然受够了与别的自己那无休无止的争论。
“原来如此。”博士停了下来，他看向纳西妲，“如果你觉得那么多个‘我’的价值能抵上一颗神之心的话……成交。”
在几人的见证下，这场交易开始了，纳西妲展露出了她作为智慧之神的权能，窥探着博士的心，而博士遵从交易，亲手将其余自我抹除，由此雷神之心被交到了博士的手中。
“一颗棋子……”博士观察了手心的雷神之心片刻，将其收纳起来，随后再次看向纳西妲，“——你的草神之心呢？”
“不要贪得无厌，执行官。”只是一瞬，长剑架在了博士的脖颈上，而博士似乎早就预见了这般景象一样，没有半分的惊慌，只是轻轻将剑刃从自己的脖颈处挪开。
“不要误会。”博士扫视过几人戒备的眼神，“反正你也打算关闭虚空不是吗？这样的话，草神之心留在须弥，不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了吗？”
“什么？关闭虚空？”派蒙闻言愣神了片刻，这个消息她怎么没听到过？派蒙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荧，却发现荧脸上也有着差不多的疑惑。
“……我确实有这个打算。”纳西妲出声为两人解答了疑惑，“从当下的情况看来，虚空的存在已经严重危害到了学者们追逐未知、追求智慧的积极性，更多的人成为了一个存储知识的图书馆，而不是一个真正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学者。”
“而且梦境已经被归还给世人，虚空的能力自然也大不如前，近几日我就会颁布废除虚空的法令。”纳西妲双眼稍稍眯起，锐利的目光直刺博士，“可这并不意味着我会把神之心拱手相让，想要，你得给出足够的筹码。”
“这是自然。”博士双手抱胸，他稍稍思索了片刻，“我愿意以知识来交换这颗神之心。”
“哦？”听闻此言，纳西妲倒是稍稍有些错愕，“从来只有从智慧之神处交换知识，而你却想以知识向智慧之神进行交换？”
“不不不……”博士摆摆手，“这是被天空所隐藏起来的知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过这个传闻，‘提瓦特的星空是虚假的’。”
“……！”此言一出，展现出惊愕之色的并非一人，琥珀稍稍眯起眼睛，如果是这方面的话……她知晓的很大可能上并不如情报网极其发达，且已经存在了许久许久的愚人众多，如此，这倒是一个很吸引人的提议。
“……”纳西妲没有言语，她思索着什么，博士见状嘴角稍稍上扬，看来，这桩交易要达成了。
他抬起头看了看其余几人，在琥珀身上多停留了片刻，随后再次开口：“当我将这些说完后，就该与你们道别了——能像这样与智慧之神、与命运的旅人，乃至赤王的神使见上一面，我很高兴。”
在荧的见证下，以及琥珀的警戒下，博士将那些漆黑的讯息告知了纳西妲，并在将一切讲述后带走了草神之心，他缓步走向净善宫的出口，在走出大门后一个眨眼的时间便消失不见。
琥珀并没有阻止博士的脚步，炸弹被引爆的后果是她所不能承受的——再者说，将博士的其余切片全部清除，这就像是将阿扎尔对于虚空的掌控权夺走一般，对其的影响不可谓之不大，这已经算是卓越的成果。
由此琥珀第一时间来到了纳西妲的身边，询问纳西妲状态如何，纳西妲握住了琥珀的手，示意琥珀安心，她沉默着思考了许久许久。
“纳西妲，他没有对你说可怕的东西吧？”派蒙担忧地看着纳西妲，先前博士特意防范着几人——琥珀因为极强的感知自然是可以听到的，但荧不行，由此她们现在一头雾水。
“……该形容为可怕吗？”纳西妲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将状态稳定了下来，她看向了净善宫外，“这件事先放一放吧，我需要一些时间理清思绪，至于之后……”
“琥珀，如果可以的话，你来担任教令院的大贤者如何——此后我打算直接介入教令院的管理，我希望你能以这个职位站在我的身边。”纳西妲看向琥珀，向琥珀伸出右手，这幅模样倒是让琥珀想起了那时候在璃月的经历。
比起那时，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就比如纳西妲现在眼中满是坚毅，面对之后会遇到的种种挑战，她并未有丝毫的惊慌。
琥珀眼睛闭上又睁开，她展现出了柔和的笑容，握住了纳西妲的手。
“乐意之至。”
第一百二十章：收尾工作
“呼……”须弥城，又一日清晨，迪希雅走出旅店，迎着朝阳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总算是重回巅峰的身体。
“迪希雅醒啦？来一起吃早饭吧。”旅店门口的桌子旁，迪娜泽黛向着迪希雅招了招手，这时的迪娜泽黛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伴随着魔鳞病的消失，原本打算离开须弥城的她们当即决定再待一段时间。
“小姐……虽说魔鳞病痊愈了，可你现在天天起的比我还早，睡眠时间真的足够吗？”迪希雅无奈的摇了摇头，缓步来到椅子边坐下，看到迪娜泽黛当下恢复了活力，她也深感愉快。
“大概是因为小吉祥草王大人保佑吧，这几天我睡的非常好——或许看起来没那么长，但已经足够维持一整天的精神了哦。”迪娜泽黛轻笑着解释道，她将肉粥推到迪希雅身前，并将汤匙一并递去。
“这样吗？”迪希雅接过餐具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小姐没有勉强自己就好。”
在又几句闲聊后，两人品尝起了早饭，而随着天完全亮起后，街道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
“说起来，自那次大动静过去，都已经一周了吧？”迪希雅咽下最后一口肉粥，将汤匙放下后开了口，“细细算来，除了第一天外，到现在足足六天，我都没看到过琥珀的身影了，她不是没有离开须弥城吗？”
“是没有离开，可她现在的工作很忙啊。”迪娜泽黛笑着为迪希雅解释着，“毕竟是教令院新任素论派贤者，同时也是当下的代理大贤者——须弥城中的人都说，只要不是发生了天塌下来那样的事情，琥珀成为正式大贤者也是指日可待。”
“……沙之民大贤者。”迪希雅稍稍想象了一下将阿扎尔的穿着放在琥珀身上的样子，“真是有点难以想象啊。”
曾几何时，不要说沙之民贤者了，连沙之民学者都是极其罕见的，而即使抛却以往的那些，从教令院正式放开对沙漠地区的招生开始算起，到现在也才放开了不到五年，可当下教令院中已经有三位沙之民贤者了。
——是的，三位，明论派新任贤者为塞塔蕾，素论派则是琥珀，妙论派由另一位很受欢迎的沙之民学者担任，加上原本的生论派贤者纳菲斯、知论派贤者卡瓦贾，因涉事贤者被罢免所导致的职位空缺，到现在只剩因论派一支还没有选出对应的贤者。
不出意外的话，最后这个贤者应当会尽量从森之民中选出——除非其能力实在不够看，当下虽说已经不兴什么沙漠与雨林间的互相排斥，可毕竟是刚刚度过动荡的时期，还是要稍稍顾及一下的。
而在经历前大贤者阿扎尔的事件后，纳西妲此次选出的贤者遵从“尽量偏向学术”的前提，除了琥珀外，剩下的不会过多涉及政治管理方面的事务。
于是在时隔许多年后，坐上代理大贤者位置的琥珀再次体验了一把天天都有做不完事务的时光，一瞬间仿佛回到了此前赤念联合体发展的重要时期那般。
坦白地讲，琥珀并不想再次过上这样的时光——谁又想天天工作没个完呢？可这是纳西妲的期望，且……有些难以启齿的是，当下须弥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可以作为大贤者的人才。
真要追究其原因的话，这很大一方面要追究到阿扎尔一派其长久的“垄断”上，而实在要揪出一个合适的人才的话，倒也不是真的找不出来，艾尔海森就很合适，奈何他完全没有任何的升职野心，对于这一荣耀敬谢不敏。
“……仔细想想，就当下这个时期，作为大贤者的话确实会超级辛苦。”迪希雅稍稍发散了下思维后，言语中都带上了些同情，她双手合十，默默为琥珀祈祷了几秒钟。
此时街道上的行人来到了早高峰，比起以往，此时的须弥城显得“活泼”了些许，琥珀与纳西妲在三四天前废除了类似于艺术禁令等一系列不合理的法令，同时正式关闭了虚空，这让许多学者一时间都很不习惯，但长久看来这会是一个好的决定的。
而在那天参与联合执法的沙之民大半都回到了沙漠，继续守卫还在建设中的赤念城邦，其中的一小部分被编入了三十人团，作为守卫须弥城的力量，至于荧与派蒙，在须弥最大的问题解决后，她们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跨越了防沙壁，前去游览当下的沙漠。
想来当下大抵在遗迹中探险？也有可能在解决什么冒险家协会的委托，但这暂时与琥珀无关，她此时自然还没完全从正事中脱身。
“……于此，以上种种，皆为愚人众妄图干涉须弥内政的证据。”教令院内的会议室，那被作为谈判桌的长桌主位上，琥珀将手中的资料抛到桌面，严肃的言语自她口中传出。
会议室内的空气一时间仿佛凝固了起来，那些坐在其余座位上的几位愚人众使者脸上满是为难。
此时的琥珀身着改良后的学者服装，相比起一般的服装，在做工上更加精良，这是她当下代理大贤者身份的证明，至于那些被放置在桌子上的资料，则是博士就造神计划一事上搞出的种种动静，以及愚人众在沙漠地区小规模实施的对遗迹的破坏性发掘行为其证据。
琥珀根据这些向愚人众发难，指责愚人众妄图颠覆须弥内政，已然有谋反之嫌，借此将愚人众这些年在须弥中发展出的触手切断，避免他们趁着这一时间做些不好的事情。
“可……大贤者大人，这些都只是执行官大人未经允许的私人行动，并不能代表我方，对此我方在内部已经给予其处罚，您这般举动……反而危害到了我们向当下的须弥寻求新的合作之道的热情。”
使者还试着挣扎一下，这次就如璃月那时如出一辙，那次是公子搞出了大动静，结果让他们这些使者出面，这次则是博士搞出了大动静，可又是他们这些使者来面对他国统治者带来的压力。
虽说使者们对于自己的职位所需要做的事情完全明了，但这不代表不会有哪怕半点怨言——确切的说，如果不是博士与公子作为执行官其军衔很高，外交部门里面可有太多人想找他们麻烦了。
“一位愚人众执行官，他来到须弥，勾结胆敢对神明不敬的反叛者，在须弥城中地下建造具有大规模杀伤性的武器，你告诉我这是其个人的行为？”琥珀的眼神锐利无比，一时间浓厚的压力弥漫开来。
“如果没有愚人众的默许，甚至是暗地中的支持，一个执行官能有如此之大的权利？若是那武器没有被我及时发现并摧毁，到时候你们是不是还想名正言顺的占领须弥城？”
对于博士做出的那些事究竟是不是私人行为，琥珀自然心中明了，可真相如何重要吗？现在尽量在谈判桌上为己方增添优势才是应做的。
“……绝无此意，还请您相信我们合作的真心！”使者稍稍低下头，有些不敢直视琥珀的眼睛。
“你们的心如何，我看不清，但愚人众执行官在须弥都做了什么，我看的很清楚。”琥珀手指轻点着桌面，她平静的宣告着最后的结果，“此后须弥将收紧对于至冬方来客的审查——此外，还请愚人众一方就北国银行中工作的职员列出名单，于三个工作日内递交须弥城风纪官办事处。”
“……”使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眼前的代理大贤者这是要对北国银行展开监视，此举相当于直接刺入了愚人众的大动脉，北国银行之于愚人众有着极大的战略价值，它就像是各个国家中的愚人众的后勤保障处，有它的存在，执行任务的愚人众能很方便的得到补给，亦或是暗地中接收一些人什么的。
而这番决策将让北国银行为愚人众成员提供资金的难度大大增加，想要做一些小动作也会变得无比艰难，这正是琥珀想要的。
使者正欲开口，尝试着再挣扎一下，却被琥珀挥手打断，她宣告了谈判的结束，安排人将使者们送出了教令院。
琥珀确信当下这些举动并不能彻底将愚人众的阴谋断绝，可至少能在这个刚刚稳定下来的时期内保证暂时的安全，这便足够了，等到须弥恢复完毕，届时愚人众便不算是太大的问题。
“呼……”等到愚人众的使者都离开后，琥珀深吸一口气，稍稍放松了下来，这让她接连几日积攒下来的疲劳尽数显露，琥珀闭上眼睛，以拇指指腹轻揉着太阳穴，稍稍缓解着疲劳感。
“莱娜，按照今天的日程，接下来要做的是什么？”琥珀将视线转到在会议室大门处静静矗立的干练女性身上，莱娜闻言后没有丝毫的停顿，快速做出了回应。
“回代理大贤者大人，在一个小时的后，您需要在审判前大贤者阿扎尔与其余三位前贤者一事上出面，进行见证。”
“嗯……”琥珀闻言稍稍松了口气，只需要见证，那么并不会多么费神，加上还有至少半个小时的空闲……总算能稍稍喘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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