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我就是须弥唯一指定赤王神使 第114章

作者:柚子小天使

  “怎么了吗?难道是为哲平擅自做出行动感到生气?”荧察觉到了状况的不对,她如此出声询问。

  “不,这番应对十分正常,是一个合格的判断,圆鳗二番队无人负伤更是一个值得夸耀的战果。”心海摇了摇头,如此解释道,“可这反而不对劲了——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打击人,可圆鳗二番队队员的素质我是很清楚的,不应该是这种程度。”

  “而且……当初提拔哲平,是我看在他难得有一颗赤子之心,且肯吃苦肯努力才做的,严格来说他的能力还不足以担任小队长,当下这番表现让我不免将其与军中的一些变故联系起来。”心海闭上了眼睛,她的言语间尽显担忧。

  “变故?”荧稍稍有些不解,但她却莫名的感觉非常不妙。

  “你们亲眼看看吧。”心海将自己紧握的手摊开,只见一颗形如眼睛的金属徽章静静躺在心海手中,徽章中央有着一颗暗红色的晶体,“荧,派蒙,你们应当认得这个东西。”

  “这是——!”荧瞪大了眼睛,而派蒙直接惊呼出声:“邪眼!”

  经常与愚人众打交道的两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种物件便是愚人众才会有的邪眼,当下通常只能在作为精英的火之债务处理人、水之藏镜仕女身上见到,在愚人众中它是一种“荣耀”,一颗真正具有力量的“勋章”。

  邪眼的力量在展现上与神之眼类似,能够让佩戴者在一定程度上使用元素力,可在原理上不同,神之眼乃是梦想的结晶,而邪眼充其量只是对魔神残渣的再利用,它具有不低的负荷。

  邪眼大抵也拥有品级,反正荧看达达利亚使用的那颗邪眼,与平时所见的愚人众经营所使用的邪眼就不太一样,而此刻心海手中的这颗,它比起愚人众金精英所使用的邪眼要更加……劣质一些。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荧瞪大了眼睛,她看向心海,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而心海挥手示意荧放松一些,她稍稍整理了下语言,将缘由娓娓道来。

第八十四章:怒火的滋味

  “最初,是一批匿名送来的物资,支援者没有透露任何的身份,也没有对海祇岛提出任何的要求,仿佛就只是单纯的赠送,我出于警惕之心没有第一时间接受,亲自调查了一下。”心海将语速放到了一个合适的速度,为荧讲述着。

  “我很快就抓到了对方的尾巴,由此确认了当下稻妻中第三方势力的存在——正是愚人众。”心海稍稍看了一眼踏鞴砂的方向,“他们大多徘徊在神无冢踏鞴砂附近,不知目的为何,但他们无疑是一群可疑的危险分子,我担心之后会出什么变故,就拒绝了这批物资。”

  “之后的好几个月内,愚人众都没什么大动作,直至近几个月前才找上海祇岛,他们派出了使者,说他们同样为当下雷电大御神的政策感到不满,由此也算是与海祇岛在同一阵线上,先是套了一番近乎。”

  说到这里,心海摇了摇头:“对于他们的说法我自然是较为警惕的,没有第一时间表态,我正在思考他们葫芦里面在卖什么药之时,使者却将几个摸样奇怪的勋章呈了上来,也就是你们口中的邪眼。”

  荧安静的听着,她同时也在思考着,思考着愚人众如此做的目的。

  “使者说,这是愚人众最新的研究成果,有着能够让普通人变成以一当十的强大战士的效用,当下作为礼物,来表示愚人众合作的诚意,并进一步表示海祇岛还可以以合适的价格向愚人众购买更多的这种工具。”

  “呵……这种话骗骗别人说不定可以,但骗不过我。”心海双眼稍稍眯起,“我可是海祇岛现人神巫女,这邪眼中的气息我可不会认不出来,那是祟神的气息,这种东西必然有着强大的副作用。”

  “我没有直接点明,而是旁敲侧击了几番,但愚人众的使者对此没有任何的表示,副作用上闭口不谈,由此我确认了愚人众绝非诚心合作——什么最新的研究成果,分明是还不完善,想要把海祇岛的将士们当做小白鼠!”

  心海的言语蔓上些许愠怒,愚人众竟然将触手伸到了她无比重视的地方。

  “由此我确认了愚人众的态度,拒绝了他们的合作请求,并将他们拉入黑名单,谢绝一切合作。”提到这里,心海眼中的怒意更甚几分,“——我本以为这样子就告一段落,可事实证明我还是低估了愚人众的下限。”

  “你们现在看到的这颗邪眼,是我在一些身体突然垮掉的士兵们手中拿来的,在我对他们的追问下,才知晓愚人众并未放弃将海祇岛将士作为实验品的想法,他们找准了那些渴求力量的士兵,给他们分发了邪眼。”

  “这些士兵大多是空有一腔为海祇岛做出贡献的热血,可又缺少相应实力的存在,由此他们哪怕感觉到了邪眼有副作用也不会停下来——这些力量让他们离自己的目标前所未有的近,而近来军中不乏一些突然展现出强大力量,不久之后又突然身体出现问题的例子。”

  “其症状展现为异常性衰老,察觉到了这一点后,我派人前去调查,也由此查到了这些。”心海咬了咬牙,她攥紧了那颗邪眼,在元素力的加持下将它硬生生捏碎,而面对心海的这些话语,荧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显得有些呆滞。

  “是不是还有精神萎靡,身体机能异常性衰弱的症状?”荧如此开口询问,而心海闻言点了点头。

  “你是在说哲平吧,我已经派人去找他了,他大概率是使用了邪眼。”心海深深的叹了口气,而荧闻言显得更加急切。

  “我也去找一下!”荧不再与心海继续谈论,拉着派蒙快速奔向了来时的方向,她甚至动用了风元素力来增幅。

  心海看着荧离去的背影,再次深深叹了口气,她已经吩咐下去,一一排查那些突然展现出以原本不符的战斗力的士兵,将他们的邪眼收缴,并且进行处罚与教育。

  对于这方面当下的海祇军中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规范,自当初八酝岛事件后,心海便不留余力的整顿军纪,由此反抗军才真正算得上一支正规军。

  “荧,慢一些,慢一些,我快跟不上了!”派蒙努力的飞在荧的身后,荧先前快速赶到了哲平所在处,却被告知哲平又遇到了一些魔物,她随机赶向魔物出现的地方,再次被告知哲平突感身体不适,回去休息了。

  作为反抗军中第一个向他展现善意的存在,荧对这位开朗的年轻士兵有着不低的在意,无形之中已经将其视作友人——谁会讨厌一个努力追求梦想的乐观开朗大男孩呢?

  由此荧现在真正着急了起来,哲平突感身体不适,想来一定是负荷显现了出来,听闻派蒙的话语后她也顾不上合不合适,一把抓住派蒙,单手将她抱在怀中,速度不减反增。

  荧最终赶到了距离珊瑚宫较近的一处聚居地,这里比起望泷村小很多,而哲平平时就住在这里,荧站在房门前深吸一口气准备将门推开,却只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

  “……吱——”老旧的木门被推开,生锈的合页发出如临死前的呻吟那般声响,显得如此寂寥,光线就这么照进略有些阴暗的房间中,哲平坐在地上,背靠着床,他的头发全白了,连带着眉毛也是如此,脸上多了许多皱纹。

  仅仅片刻不见,可哲平身上却仿佛过去了几十年的光阴,他如一位垂暮老人,有气无力的缓缓摇头。

  “荧……还有派蒙……你们来了?”哲平稍稍抬起头,言语有气无力,他努力的瞪大眼睛,似乎连看清来者的模样都已经十分费力。

  “哲平……你果然用了那个么……?”荧深吸一口气,她的眼神黯淡了些许,低沉的气氛笼罩在房间中。

  哲平一手撑住地面,一手撑住床沿,他似乎想要努力的站起,可最终却没能做到,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其放弃。

  谁能想到,这个已经连站起身来都做不到的白发苍苍的老人,在不久之前,还是一位乐观开朗、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呢?

  “最初,还只是身体有些疲惫,但刚才清理完魔物后,却突然看不清东西了。”哲平没有直接回答荧的问题,他缓缓呼出一口气。

  “对了,之前也没有跟你细说,我最近啊,立下了不少功劳,乘船和幕府军海战,一个人击败幕府武士,营救被困的同伴……这些,我以前想都不敢想。”哲平脑袋稍稍后仰,靠在床沿,他扯出了一个微笑,似乎是想将这低沉的气氛打破似的。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用那东西的?”

  “大概是你被封为,剑鱼二番队队长的时候,一个神秘人找上了我,给了我这个,说只要我想要变强,它就会回应我。”明明身体无比差劲,哲平的言语却没有半分的慌张,他努力的笑出几声,亦如先前两人见面那样。

  “哈哈,和神之眼很像是吧?……只是我没有神之眼,也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这是……邪眼,会透支使用者的生命。”荧闭上眼睛,稍稍撇过了头,她有些不忍心再看。

  “……邪眼啊。”长久的沉默降临在两人间,出乎意料的,哲平表现的异常平静,他的眼睛看向屋顶的房梁,“也是啊,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毫无代价。”

  面对死亡,大多人应当是恐惧的、难看的,可这在哲平身上却只显得无比平静,他仿佛直接接受了这个事实一样——接受了自己时日无多,将要迈向死亡。

  “最近这几天,我越来越疲惫,心里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哲平深深叹了口气,“可我安慰自己只是错觉,我无法舍弃这前所未有的力量,它让我真正能帮上海祇岛,让我真正能站在同伴的身旁,与他们共进退。”

  “真是遗憾啊……”哲平眼中的疲惫更甚几分,他摇了摇头,“我本以为,可以真正赶上你了,可……我果然没在被神明注视着啊。”

  “……”荧抿了抿嘴唇,她觉得这时候应当说些什么,说些什么来打破这沉重的气氛,可她却完全开不了口。

  “荧,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哲平稍稍抬头,他看着荧的眼睛,“先前因为布料紧张,新队服就被延后了,我问过五郎大将了,他说现在终于有余下的布料了。”

  “等到我们的新队服做好了……你就帮我把我的那份也拿过来,我们一起换上……”哲平的眼皮越来越低,语气也越来越轻,到了话尾,已经轻的像一阵风。

  “真期待啊……哈……有点累了,我想……休息一会,说不定休息一会……就没事了……”哲平的眼睛完全闭上了,只剩下几乎快要听不清的话语还在响起,直至再也听不清的呓语戛然而止,直至他的气息完全消失。

  “……”荧沉默了,她久久地沉默着,作为一个旅者,她已经游历了三个国家,旅程中她经常能见到死亡,其中有不少直接出自她之手。

  司空见惯的死亡于今日再次降临到她的面前,但这次她难以再次维持平静。

  以往,荧是一个旅者,她也总告诫自己是一个旅者,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也由此不需要参与进一些麻烦事,只需要向着寻到哥哥这一目标进发便好。

  可她终究是一个人,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会耐不住可爱女孩的请求,会因为看到年迈老人费力做着什么而感到于心不忍,前去施以援助。

  而这次,是她的友人、她的战友哲平,一个乐观而又热情的年轻人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荧站定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语,派蒙担忧的看着荧。

  “愚人众……”荧深吸一口气,她的手紧紧握起,难以言说的愤怒升腾而起。

  哲平有着一颗火热的心,一颗想要为生养自己的家乡、为战友为同胞做出贡献的心,也由此他迫切的想要提升实力,这被愚人众的眼线所注意到。

  愚人众并不在乎他的心,哲平落在他们眼中成了一个再合适不过的小白鼠,他们为此编织出了一个陷阱。

  哲平大抵是感觉到了邪眼其代价的,他应当早有心理准备,由此先前在听到有关邪眼的真相、有关自己将要死亡的事实时,表现得如此平静。

  可“哲平可能心甘情愿使用邪眼”这件事不是为愚人众开脱的借口!无论如何,愚人众将哲平、将那些将士视作实验品的亵渎之举,绝对不能被原谅!

  “比精英使用的邪眼劣质许多,大概率是新的量产型邪眼,考虑到愚人众一贯的作风……体量不小的同时又要隐蔽,同时还要顾及原材料与后勤运输……”荧匆匆地喃喃自语着,她快速进行着分析,分析着愚人众据点的所在地。

  “……只会是那里!”荧咬了咬牙,她再次一把将派蒙拉过来,猛地推开了门。

  远处心海带正在往这边赶来,可荧已经无心去在意别的事情了,她一定要让愚人众付出代价!

第八十五章:神之心

  “哈,可真是好久不见了,旅者。”踏鞴砂南侧靠海的崖壁旁,此处便是愚人众的邪眼工厂,稻妻有着极其便利的获取邪眼重要原材料的手段,也由此被作为开发新的泛用型邪眼的地点,邪眼工厂便如此落成。

  最初邪眼工厂乃是由女士负责管理,当下随着计划来到正轨,女士便被派往执行神之心夺取计划,管理邪眼工厂的工作自然便落在了负责机动支援的散兵身上。

  “废话少说,散兵!你们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这边,并找到了邪眼工厂所在地的荧紧握长剑,她没有废话,伴随着风元素缠绕上四肢,如离弦之箭般冲向了散兵。

  荧的长剑上有着些许鲜血的残留,在抵达这工厂大厅前,她已经数次与愚人众士兵交手,当下多少有些气喘。

  “呵,火气可真大。”散兵轻描淡写地躲过荧的斩击,他稍稍压低帽檐,“让我猜猜……你是因为什么赶到了这里,嗯……想必是因为邪眼的事情吧?”

  散兵再次躲过荧的连斩,他的动作中满是余韵,“这些虫豸的命有什么好在意的,他们不值一提、比虫子也没有珍贵多少的生命能用来换取力量,难道不是一件很划算的买卖吗?”

  “住口!”电弧汇聚在荧的长剑上,她一时间几近暴怒,那些反抗军,那个对自己展露过善意、对身边一切都很热情的哲平,这些鲜活的生命落在愚人众的眼中却成了一个个不值一提的试验品,成了“耗材”,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容忍这样的亵渎!

  “哪怕弱小,哪怕庸庸碌碌,他们也是一个个有着目标与梦想,会为身边人的幸福感到由衷的喜悦,会为身边人的悲伤感到失落的鲜活的生命,他们的人生或许不值一提,或许注定不会被注意到。”

  “可——那些挣扎着活下去的人,那些会对同伴展露笑颜的人,他们的生命无论如何也比你们这些令人作呕的冷血魔鬼要珍贵得多!”激昂的雷霆将剑刃延伸,荧全力斩向散兵。

  这一击将整个大厅一分为二,连带这大厅后的邪眼生产装置也被斩至报废,紫色的雾气从中泄露,飘摇着涌入大厅。

  可这样的攻击却被散兵接下,他只是被风压掀飞了帽子。

  “你说……令人作呕的冷血魔鬼对吧?”散兵抬起头,他的双眼中被暴戾占据,比其荧要狂暴许多的雷霆在他小臂上闪烁着,“你不会以为在达达利亚手里面全身而退、又掌握了雷的力量后,就代表你有挑战其余执行官的实力了吧?”

  “——!”荧瞪大了眼睛,一时间只觉得脊背发冷,她快速连续后跳躲避,这才躲过那接连几道被击中定然要受到不轻伤害的落雷。

  “公子达达利亚是我们中最弱的——正好,这处工厂也该被废弃了。”散兵的身上缠绕着电弧,一道落雷将工厂的上部及其上的山岩破坏,刺眼的光线照射进了大厅。

  散兵缓缓升向半空,狂暴的雷元素在他的手中汇聚:“就让你见识一下,执行官第六席的力量——!”

  浓郁的紫色光辉一时间将太阳的光彩盖过,这工厂上升起了第二颗紫色的太阳,上升至工厂上方的散兵挥手将它砸向身下。

  “为之恐惧、颤抖吧,然后死去吧,虫子!”

  面对如此的攻击,荧咬了咬牙,她将长剑归于腰侧,打算再次重现那一击,可等到荧试图汇聚起元素力之时,她却突然发觉元素不听她使唤了。

  ‘不对,是操控力下降了!’荧瞪大了眼睛,而仿佛是共鸣一般,在她发现自己的操控力下降之时,疲惫感、眩晕感乃至恶心感也一并席卷上来,荧身体一软,以剑做杖半跪在地。

  那来自散兵的攻击就如山岳倾倒般,将其下的一切都化作齑粉,汹涌的雷元素力将它接触到的一切全部绞杀,最初是山岩,然后是工厂的天花板,避无可避,无法抵挡。

  ‘是那些紫色的雾气,魔神的怨念污染……!’荧注视着周深弥漫的那些紫色雾气,她本身对这些有着极强地抵抗力,可也耐不住这种程度污染的侵蚀,荧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沉,眼前也越来越黑。

  派蒙还在奋力拉着荧的衣角,似乎想要将荧拉起,再逃到工厂外,可终究是徒劳,荧自觉哪怕自己没有受到魔神怨念的侵蚀,也不见得能从这般大范围的绞杀下全身而退。

  荧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它深沉而又阴暗,并令人恐惧,若是在这里死去,那么她此前的一切仿佛都将毫无意义,那些要好的同伴,那些在乎的友人,还有她暂时还没有寻到的家人。

  真不甘心啊……她明明还以为自己终于有了挑战执行官的实力,能为逝去的友人报仇,却没想到,自己距离席位更高的执行官,距离只是第六席的散兵,竟然还有如此遥远的距离吗?

  被绞杀为齑粉的岩石被风压吹向各处,让人睁不开眼睛,荧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直至几乎完全失去意识。

  “哎呀哎呀……国崩这次弄出的动静可真大。”最后被荧感知到的是一道女声,以及那模糊的红色身影,她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只余下派蒙还在努力试图将其唤醒。

  那紫色的太阳还在下落,汹涌的风压将樱发女人的衣物吹的猎猎作响,面对这样的攻击她却只是展露满是余韵的微笑,一支御币出现在她的手中。

  九条尾巴在她的身后显现,与之一同展现的亦有万钧雷霆,雷电与雷电的较劲连天空也为之让步,一时间天地间余下的只有紫色。

  直至雷霆散去,原本还算平整的崖边岩壁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大洞,身着红色巫女服饰的樱发狐狸女人站定在中央向上望去,而散兵黑着脸注视着狐狸女人。

  “八重狐狸,你这是要与我作对吗?”散兵面色不善,他缓缓落至已经一片狼藉的工厂地板上,那饱含魔神怨念的紫色雾气已经被先前的攻击或是抵消或是吹散,一时间倒也不剩下什么。

  “哎呀,何必这么大的火气,这小家伙于我有用,我怎么能看着她死呢?”八重神子稍稍挥手,如往常一样带着那耐人寻味的笑意,这番模样落在散兵眼中只让他感到作呕。

  “油腔滑调,假惺惺……我要她死,而你要她活,也就是说,你确实要与我做对?”散兵习惯性的想要下压帽檐,这才发觉帽子已经被荧之前的攻击掀飞,现在大抵已经被两人先前的交锋撕成碎片。

  “倒也可以这么解释——不过我更愿意换一种说法,这小家伙的命与你无用,对我却价值斐然,而我手中也正好有一样与我无用,可你会感兴趣的东西,来做个交易如何?”

  “与我做交易?有趣……”散兵连笑容中都带着些嘲笑,“也罢,那就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让你觉得我会感兴趣。”

  “那自然是……这稻妻的神之心。”八重神子挥手间取出一物,只见那紫色的棋子静静矗立在她的手心,见到这雷神之心,散兵稍稍瞪大了眼睛。

  他最初的记忆,那被创造出来后最初体会到的记忆,便是这神之心中所记录的、有关雷之神征战的记忆,交锋、胜利、庆祝,那源自胜利的喜悦让沉睡中的他为之落泪,也在他的心中早早种下一颗种子。

  现如今,对于力量有着强烈追求的散兵而言,这神之心的确显得十分吸引人。

  “……把神之心给我,我可以让你带她安然离开。”散兵再次做出压低帽檐的姿态,这番忽略了帽子已经丢失的粗心之举是他动心的证明,八重神子见状嫣然一笑,狭长的双眼眯起,流露出自然而然的狡黠之色。

  “那么,交易愉快。”神子缓步来到昏倒在地的荧身旁,派蒙还在做着试图唤醒荧的无用之举,她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荧的身上,急的都快哭出来,颇有些手足无措,由此神子只是稍稍动用了下力量,便将派蒙击昏在地。

  哎呀……毕竟向这个小不明飞行物解释的话还挺费劲的,不如打晕一并带回去,一了百了。

  神子动用自己身为白辰狐族的力量,挥手让荧与派蒙浮至半空,以她本身的力气而言抱着或是扛着荧同样轻轻松松,但那始终不太雅观不是?

  散兵略有些焦躁地看着这一切,他似是有些受不了神子慢悠悠的动作,但还没等他开口催促,那颗棋子便被神子抛向他的方向,他下意识的接过,放在眼前确认并非虚假后,一时间竟有些自己仿佛在做梦的错觉。

  不过他是人偶,人偶没有心,不会做梦,发生在眼前的无疑是真实的。

  神子带着荧与派蒙缓步离开了此地,散兵看着神子离开的背影没有开口,他站定在原地什么也没有做,就这么沉默着,许久许久。

  “哈……哈哈哈哈。”笑声打破了沉默,散兵单手掩面,他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这稻妻的神之心,竟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就到了他的手中——甚至是主动送上门的。

  联想到女士现在正为了这颗神之心忙前忙后,散兵便更加控制不止自己的笑意,他感叹着命运无常,感叹着神子乃至影的短谋,她们竟真的这么轻易便放弃了神之心。

  可散兵却又为之感到些许的不快,自己如此渴求的东西,却被创造自己的影轻易舍弃,又被神子拿来交换一个他眼中的虫子,这番将神之心视作垃圾的作为,多少让人心生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