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窗边蜘蛛
先问问他们那个神吧,不知道和马车夫约翰的鼠疫故事有没有关系。
“几百前年闹鼠疫,那时我就惦着来了,只是吧……晚来了几百年,没赶上那拨儿。”
刘永禄想到了和帕特里克打交道时的情况,在神棍面前有时候就不能说人话!
“哼,虚伪的辩解,那时沼地是地狱入口。
我们是被所有神抛弃的子民,他们看着我们自生自灭,腐烂发臭,那时只有我主向我们传达了神谕,让我们得以保留性命,繁衍生息。”
麦克眼神凶狠,脸上的铁屑色斑点都跟着扯动,格外骇人。
“你信的介神灵嘛?别是野狐禅糊弄人的吧?”
刘永禄冷笑摇头,他使的是激将法。
麦克身边的几个族人立刻从箱子上坐了起来,头前的几个直接掏出了匕首,刘永禄却岿然不动,只是冷笑着看着众人。
“哼,伪神的信徒只会口出狂言。
而伟大古老的巴萨坦却可以用无所不知的扭曲之眼为我们指明方向。”
麦克一抬手挡住族人,冷哼道。
“嘛玩意儿?指明方向?就是算命呗?”
“地狱入口当时满是死尸和携带着瘟疫的人群,是巴萨坦听到了族人们的召唤,并缔结了契约,帮我们来到死骨滩涂,这块应许之地。”
“就指个路?你们就一直念着他的好?”
“你如果继续嘴硬下去,我不介意让族人带你感受一下烈火与泥浆带来的煎熬折磨,不管你信奉是哪位伪神,我们都不在乎。”
刘永禄一看激将法也激到头了,对方不像能透露出更多情报的样子,就换了个话题。
“要说算命我也行啊,不信我给你算一卦。”
刘永禄两只脚搭在充当茶几的大木箱上,挖着鼻孔说道。
“你要占卜?我倒想看看。”
刚才扯帆布的青年走到近前,掏出匕首狠狠插在木箱上上:
“但你如果算的不准,今天把你半熟骨肉取下来的主祭人,就是我了。”
“行,没问题,不过我算卦有个毛病,旁边不能有人看着,你们要算也行,得一个个来。”
算卦具体是什么意思,其实伊美尔家族的人也不知道,但想必和占卜应该差不离,这恐怕也是这个狂徒信奉之神的特殊语言。
青年看到麦克朝他微微点头就坐到了刘永禄对面。
“等会儿……我得做点准备工作,你们平时拜神也那么儿戏的吗?”
刘永禄微微欠身,坐直了身子。
“可以,不过你跑不了。”麦克一挥手带着族人出了仓库。
刘永禄一看人走了,赶紧从箱子上窜起来,他先在角落里找了个破瓶子从墙角最显眼的大木桶里灌满一整瓶血红色液体。
然后又掰了块木板,木板上写上“没有”,把木板往箱子上一扣,再把血红色的液体藏进袍子。
灌酒是为了调查采样,防止总部不信自己的话。而木板则是待会儿算命用的小手段。
做好了准备工作他才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
“头一位,进来吧!”
求追读,狠狠地追读我,么么哒。
第17章 没有
金评彩挂,全凭吆喝。
刘永禄作为曲艺演员,对算命那套故弄玄虚的江湖把戏是再熟悉不过了,他平时看别人算星盘算塔罗都是憋住了才能不笑出声。
这玩意儿有嘛的,不都是老祖宗玩剩下的吗,自己来肯定比他们装的玄乎。
此时刘永禄脱了鞋双脚盘腿坐在箱子上,眯缝着眼,就见刚才那个青年反握着匕首进了仓库。
“你占卜一下下次的肉……”
“慢!”
青年刚想开口就被刘永禄厉声打断,我能让你随便问我吗?
你这么问我这戏法还怎么往下变?刘永禄清了清嗓子,声音严厉,彷佛换了个人继续道:
“你们族人都这么没规矩吗?问天卜卦岂是儿戏?你先坐住了,我问你个问题。你信我吗?”
“哼,不信。”
“肉眼凡胎当然不信,不过别着急,待会儿你就信了。”
刘永禄这也是古彩戏法的技巧,先营造氛围感,对方嘴上说是不信,但内心已产生了好奇,只要有好奇心就容易入瓮了。
“桌子上是块木牌,我已经写好了你问题的答案,这木牌是刚从你们箱子上掰下来的,有毛病吗?”
青年仔细端详了一下,确实是仓库里常见的木头碎片。
“没问题。”
“这箱子有没问题吗?”
“没问题。”
“好,你坐好了,我要开始算了。”
“你占卜……”
“住口!我让你问了吗!咱这算卦都是有程序的,乱了程序神仙归罪你承担的起嘛!”
刘永禄训完了青年半闭双眼开始念念有词:
“一请天地动,二请鬼神惊,三请茅老道,四请姜太公,五请猪八戒,六请孙悟空,七请沙和尚,八请是唐僧,九请毛啊敏,十请刘小庆……”
他一边哼唧手上还拍着大腿给自己打着拍子。
这套词儿唱完对面的青年都惊了!他哪儿听过这个啊,顿时骇的不敢说话了。
他回想起族人进行圣餐仪式时,麦克手捧古书吟诵咒语时的画面,词儿虽不同,但那种神秘感是一样一样的。
这……也许就是对方呼唤之神才能听懂的神秘歌谣吧,只是……这词语太过深邃晦涩,自己从头听到尾,竟然一个词儿都想不明白!
“咳,小伙子,在我这扶乩占卜有两个规矩。
第一,我提前预知的天机,也就是牌子上的答案只能给你展现一次。
第二,你出去后不能把占卜的过程说给他们听,泄露了天机你不得好死。”
他这话青年其实也没完全听明白,但大致意思能猜出个大概,缓缓点了点头。
“希望你是个懂好歹知进退的人,那我问你,你长那么大个子,结婚没结婚!”
“我去年结婚的……”
他这么说,刘永禄耷拉着眼用鼻子哼了一声,不翻牌,继续问。
“那我问你,有孩子没有!”
去年刚结婚,今年哪来的孩子啊,青年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没有。”
“啪!”
刘永禄木头板子一翻,上面正是“没有”!
“嫩么样,没孩子!我早给你算出来了!咱这算卦,揍是灵!”
青年大惊失色,坐在那半天没说出话来,他总感觉这个占卜有哪里不对,但一时就是说不出来。
“那你算算下一次……”
“啪!”这次不是刘永禄翻木板,而是他狠拍了一下木板下的箱子。
“刚才我说什么来着?神谕只能现世一回!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不想活不要紧啊。
你是知道你这一坏规矩得给你们村招多大灾吗?你负担的起嘛!”
刘永禄声厉惧色,勃然大怒。
这一嗓子直接给青年也唬住了,嗫嚅着不敢再说话。
“出去吧,谁要是不服,你再换他进来。”
刘永禄用挥苍蝇的姿势把青年打发走了。
仓库门外,其他几个村民挤在一起等待着消息,“吱扭”一声门开了,刚才算命的青年目光呆滞的走了出来。
“怎么样,堕落伪神的信徒也能未卜先知吗?我们现在进去把他拖出来铐上木架!”
青年摆摆手,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木箱上。
“哑巴了?还是他真的算准了?”
“算准了。”
青年回答完就闭上了嘴巴,不愿意多说,他到现在脑子还是懵的,得好好捋捋刚才发生的事儿。
“他也召唤了神明,使用了不可知的伟力吗?具体仪式是怎样的?”
独眼麦克在众人中还算见过世面,沉声问道。
“嗯,他确实进行了召唤仪式……只是那仪式……我很难描述,是我从来没见过的。
至于具体的占卜过程,我不能说。”
其他几个村民交头接耳,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本来几人已经磨好了快刀就准备进去砍断刘永禄的手筋脚筋把他拖上木架,在伟大巴萨坦的注视下享用伪神信徒的圣餐。
可如今……又该怎么办?
“鞋匠拉米,你再去试一试。”
独眼麦克阴沉着脸指挥另一位族人进了仓库。
只不过这次还像上次一样,10分钟后,拉米目光呆滞地出了仓库,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嘴里还念叨着:“我家还真没有咖啡壶……猜中了……怎么可能……”
算命愣算到咖啡壶上了……
独眼麦克还不死心又先后派了5个族人进去占卜,但回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们虽都觉得哪里不对劲,但都不得不承认,屋里坐着的那个伪神信徒确实具备某种未卜先知的特殊能力。
刘永禄这次其实也是兵行险着,如果在艾克赛尔镇里变这个戏法,多半得露馅,但怎奈这是死骨滩涂啊。
村里人出生以后就不能离开这里,平时除了完成日常的生产工作外就是参与宗教仪式,根本没接受过任何正规教育,思维逻辑难免僵化幼稚,刘永禄这才能轻易得手。
为了防止这几个愚蠢村民琢磨出门道,他还又添加了几条防御措施,比如只能翻一次牌子,不能有旁观者,嘱咐占卜者出去后不能交换信息,这都利于他忽悠这帮傻帽。
总之,最后所有人,包括独眼麦克都不得不承认,这个满身刺青的家伙确实有点本事。
“贵客,我们认可了你博学深邃的神祇智慧,那么接下来,谈谈正事吧。”
仓库内,伊美尔村的人再次聚到了一起坐到了刘永禄面前,只是此时他们脸上都敛去了警惕凶狠神色,而是敬畏地看着眼前搓着脚丫子的刘永禄。
“早介样不完了嘛,也不是我褶咧(形容做事婆妈,不爽利),一开始要痛痛快快的,这会儿功夫我都到家了。”
刘永禄看见这群人的表情就知道大局已定,弹了弹搓下来的泥球继续说道:
“其实我的诉求也很简单,我惦着加入你们。”
“加入我们?”
独眼麦克又是一惊,眼前之人今天已经三番五次地打破他的认知,伊美尔家族在死骨滩涂待了几百年,还是头一次有人主动过来入伙。
“干嘛?不行?咱刚才露的那两手还不够?”
“那……倒不是,只不过我们的族人出生后便都接受了圣足,像贵客您这样的成人,我还没有过吸纳的经验。”
这倒不是独眼麦克扯谎,村里执行仪式的礼拜堂就在仓库后面,祭礼桌下就放着剜足刀,可那是给婴儿用的,像刘永禄那么粗的脚脖子,估计把刀口砍卷刃了都砍不断。
“啧,你这人脑子太死,你们这组织的人都在村里?村外面就没有分部?我去那报道不完了。”
上一篇:波奇酱我啊,以前可是王女哦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