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被反派女主盯上了 第214章

作者:小明同学

被打得不省人事的陈正康在床上直挺挺地躺了三天才能下床。

他吓破了胆,又身体抱恙根本跑不了,只能想方设法地把自己的朋友和亲戚刮了一遍。

这时候他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连骗带借的拼命爆家里金币,总算是把第一周的利息给凑上了。

那之后讨债人真有好几天没来找他,但没过多久,他的借债就又产生了新的利息。

山穷水尽,真的山穷水尽了。

或许会有很多人觉得这不合理,怎么可能会有人为了最多不过几十块的车票钱,去贷款一千块钱赌博,甚至最后输到又背上新的债务。

脑子正常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但在赌狗的世界里边,这样的事还真就一点不新鲜。

不管是在大都市还是小城镇,总会存在着一小撮赌博成瘾的废人。

他们的生活已经烂到底了,所以不会想着靠自己的努力从头来过,而是成天幻想着一把翻盘、逆天改命,再赌一把一定能赢。

即便到最后已经输无可输了,他们也只会放任自己继续烂下去,因为无论如何情况都不会变得更糟糕了。

就像一直到了现在的这个关头,陈正康脑子里转着的,也依旧是怎样搞到最后一笔赌资,好完成他的补天计划。

“我可以的,”手中的香烟烧到了尽头,他哆哆嗦嗦地点燃了最后一支劣质香烟,“我一定可以的……”

他一定能翻盘的,之前也不是没赢过

啊——最多的时候他一把就赢了两千块呢!

是了,只要能搞到两千块的启动资金,然后按自己的计划赌,不上头,一天赢两千块,只要两个月不到他就能连本带息地把钱给还上!

陈正康越想便越是确信——或者说即便他明知道几率渺茫,也只会选择继续自欺欺人。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到底要从哪里搞来那笔启动资金……那笔能让他从泥潭里翻身的赌资。

他不可能通过正常渠道获得这笔钱,高利贷的利润每天都在滚动积累,假若不能在短时间内筹到钱,原有的利息很快就会滚成一个可怕的天文数字。

当然,如果他筹到了,数字搞不好会变得更恐怖。

那么现在到底该怎么筹到这笔钱呢?

家里的亲戚朋友早就薅过了,虽然也可以厚着脸皮继续尝朝他们借钱,但这回能借到的概率真的非常小。

为了钱他什么谎话都说过,车祸、癌症、被女人骗了、小孩生病了……到后来他交际圈子里的所有人基本都知道了他的尿性,再也不肯借给他哪怕一分钱。

对,对了。

对了!

陈正康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眼中流露出振奋而又贪婪的神情。

他知道自己该怎么拿到那笔钱了——他还生了一个女儿啊!

陈正康迅速地在心里盘算了起来:自己已经离开家里一年多,那小崽子身上没有钱,现在大概率应该已经辍学去打工了。

上学的时候陈正康压根就没管过自己的小孩,倒是时不时就会拿走她打零工赚来的生活费。

在他的印象里边,陈小伢平时省吃俭用、大概每个月都能攒下来五十来块钱。

还在念书的时候就能赚那么多,现在去工厂打工,肯定能赚得更多——几百块钱肯定有吧?有几百块他就能翻盘了!

陈正康理所当然地想着:她是自己生的,赚了钱理所应当该全部上交!

短短几秒钟里他便思考好了对策:自己可以先逼着陈小伢给钱,把存折身份证什么的抢过来,去银行把钱取走。

如果她全藏好了死活不给,那就去她上班的地方闹事,举报老板雇佣未成年童工,想办法勒索一笔赔偿!

总之,无论如何,最后他都是能得到这笔钱的。

就在陈正康心里重新燃起希望的时候,廉租房外突然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

伴随着拳头砸门的‘咚咚’巨响,陈正康也跟着癫痫发作似的抖了起来。

“喂,陈正康,开门!开门!”一个粗犷蛮横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别想躲!我知道你他妈的在里边!”

陈正康先是傻了几秒钟,随后便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狠狠地打了个寒战。

这个年代对于私人放贷的管制还不够严格,而能够放高利贷的人在本地又往往有钱有势,是真的能把欠债的人给活活逼死。

对赌狗而言,催债人上门可谓是最恐怖的事情了。

陈正康或许在喝醉酒揍小孩的时候很有些脾气,但在真正的暴力面前,他也不过是一只发抖的鹌鹑。

这是来讨债的人?陈正康惊疑不定地想着,不是说好了一个月么,这还没到时间啊!

有好几秒钟的时间里他甚至根本就动不了,只有眼睛珠子骨碌碌地乱转,拼命地思考着对策。

“赶紧开门,”屋外的讨债人根本毫无耐心可言,“再不出来我就砸门了!”

陈正康还想着该怎么拖延——或许是去搬张椅子堵住门口,免得外边的人真的闯进来。

但他没来得及起身去搬椅子,这间廉租房里并不只有他一个人。

另一张行军床上的某个工友此时已经醒了,他先前上夜班回来、这会儿正在睡觉,却被外边催命一样的敲门声给生生吵醒了。

工友又累又困,被吵醒的第一反应是骂娘,但随即他便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劲,听了几句后便一声不吭地站起来,直直地走到了门边。

陈正康急了,从喉咙里憋出一句国骂,然后嚷着不许对方开门。

工友根本不听他的,瞪着陈正康狠狠地啐了一口:“你他娘的算老几,门捶坏了你赔啊?”

他是外地跑来这边务工的,不想惹祸上身,群租房本来就是犯法的,闹到警察过来大家都得跟着一起倒霉。

而工友和陈正康交情有限,根本不想替对方承担这份风险。

何况对方还是出去赌博才惹来的祸事。

稍微正经点的人都不可能瞧得起陈正康这种赌狗,更别提对方还沾上了高利贷。

工友此时满脑子都是赶紧把这人弄出去:这种家伙留在身边只会是个祸害,哪怕是为了避免被后续牵连也得赶紧把人弄走。

陈正康气急败坏地嚷嚷起来:“你——”

还没等他这句脏话组织完毕,工友便已经拉开了房间的门板。

门外的是个看上去极为不好惹的刀

疤脸大汉,略一矮头便钻进了屋里,整个人铁塔似的挡在门口,都不必特意伸手便把出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工友没欠钱也没犯事,但看到刀疤脸壮汉还是有些发怵。

他生怕对方认错了人,赶紧伸手指向陈正康:“他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刀疤脸幽幽地顺着手指的方向看了过来,直把陈正康看到浑身发毛。

他颤颤巍巍地比较了一下自己跟刀疤脸的身形差距,然后得出了对方胳膊比自己大腿还粗的结论。

就在陈正康觉得自己今天死定了的时候,对面的刀疤脸大汉开口说话了。

“你就是陈正康?”

陈正康下意识就要张口否认,他逃债习惯了,被问及任何个人信息的第一反应都是说谎。

但刀疤脸显然很熟悉他这类赌狗的习性,当即便沉下脸色厉声喝骂:“到底是不是?跟老子扯谎你▇▇就完了!”

陈正康被吼得膝弯发软,却丝毫不敢抱怨了,只是结结巴巴地回答:“是,我是……”

刀疤脸的表情总算是好看了一些。

也不跟陈正康多废话,刀疤脸直接扯了衣领、就像是拎一只小鸡仔似的把陈正康拎出了廉租房。

他被带到了楼下的一个死胡同:黢黑,没人,没监控,附近居民比石头更冷漠,实在是个适合施加私刑的绝佳场所。

陈正康此时已经吓得瘫软,如果不是被人提着,恐怕连路都走不了。

刀疤脸随手把他掷到地上,用那种看垃圾的眼神瞧了他几眼,随后一边挽袖口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说吧,你准备什么时候还我老板钱。”

“我还,我一定还!”陈正康条件反射地喊了起来,“您再给我宽限几天……不,一个月,再宽限一个月,我肯定把钱还给您!”

刀疤脸想了想,给了他一脚。

“还想宽限一个月?”大汉面色阴沉地仿佛能滴出水来,“我怕你是没命等到那个时候。”

“别打,别打,我真的还,我真的会还钱,”陈正康把手臂挡到脸跟前,拼命地求着饶,“大哥,大哥,我真的在筹了,你再给我宽限几天……”

刀疤脸往他脸上啐了一口:“筹钱?你个穷鬼哪来的钱。”

“当老子傻是不是?”大汉用脚尖踹丫肋巴骨,“在出租屋里瘫一周了,你筹的哪门子钱?”

陈正康被踢得眼冒金星,但也只能窝囊地不断求饶。

“真的,我真的会还的,”他哆哆嗦嗦地作着揖,“我女儿,我女儿有钱,我这就去找她要,大哥你再给我宽限几天……”

“要宽限是吧?好!”

刀疤脸表情狰狞地笑了起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哥也不为难你,那就宽限几天。”

陈正康还来不及露出庆幸的表情,就被刀疤脸大汉一脚踩中了胳膊。

“啊——”他杀猪似的惨叫起来。

“这是之前说好的利息。”

刀疤脸说着,随意地从地上捡起了半块砖头。

第一百零三章 医生:和我约会(5000+)

“好吧,”肖鸟自言自语般地呢喃着,“我感觉自己就快要习惯这种设定了。”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便开始很频繁地进入这样真实得过分的梦境。

先是寝宫,然后是都城的街道,最后是首相府邸的书房——就连物件摆设的细节也极尽完善,和她记忆中的别无二致。

肖鸟能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捏着羽毛笔写下一连串拉丁文字母,又或者是骑在一匹温顺的小马身上,远远地望着即将出征的军队。

……唯一会显得奇怪的,就是她偶尔会梦到不该出现在那个场景中的人。

比如某位医生,某位医生以及某位医生。

这倒不至于影响到肖鸟在白天的正常生活,毕竟大部分人在醒来的那一刻就会把梦里发生的事情忘掉大半。

但她总是会留下一个有关于梦境的、模糊的印象。

事出反常必有妖,肖鸟并不相信会发生这么巧合的事:自己会突然一下反反复复地梦到过去的场景。

认真回忆起来,这种异状好像是从那一天开始的——从她看到那个奇怪的红色光球进入自己身体的那一天开始。

从那天起,她便开始频繁地进入这样古怪的梦境。

有时候她是梦境的主角,有的时候,她就像是个旁观者一样,看着梦里的人物各自行动。

“这并不正常。”

“我甚至在入睡前喝过无梦药剂,”肖鸟小声地抱怨着,“这类道具比我想象的贵多了……花了整整两百点数。”

【因为这是稀缺药剂嘛。】

系统当时是这样说的:【嗯,鸟你可能是无法理解啦……但对于‘玩家’而言,有时候会不会做梦甚至能够左右生死。】

“总之,按照统子的说法,药剂只有千分之一的概率会失效……但现在它并

没有起作用。”

她能够感受到脑袋陷入到枕头之中的触感,室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但得益于良好的视力,她依旧能清晰地看到视野范围内所有事物的细节。

有着淡金色长发的女皇俯身看着自己,手臂撑在床铺上,因为重量而略微下陷。

“……但现在,药剂并没有起作用。”

肖鸟深吸了一口气,喃喃着把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所以,”她说,“这应该是某种幻觉,又或者是那枚光球带来的副作用。”

虽然我还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作用,肖鸟在心里补充着。

年轻的女皇并没有说话,沉默地有些过分,只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瞧着她——眼神一如自己印象之中的柔软。

肖鸟试着伸出手触碰眼前的人儿,比自己想象中要好得多,不像是触碰玻璃又或者是布料的人偶。

手下的皮肤有着柔软的触感,肖鸟能感受到那种鲜艳的、属于活人的气息。

女皇陛下似乎不想再继续等待下去,她用带着茧子的手捏住伯劳鸟的后颈,俯下身吻后者的脸颊。

湿润的呼吸吹在耳边,格温妮丝喃喃地念着她过去的名字。

【利维。】

“……但你并不是真的格温,”肖鸟闭上眼睛,如此做出论断,“你只是我记忆中对格温妮丝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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