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国外戚,给大炎来一点玄武门震撼 第25章

作者:乐奈

  “伤口……消失了?”

  “不,是枫树叶切得太快、太细了,伤口细到看不出来。”

  矮胖教头摇了摇头,看向袁从谦:

  “你的刀对你而言已经不够用了吧?去长乐坊,带一壶你心中最好的酒,找人给你打一柄好刀。”

  袁从谦听着有些发愣。

  好酒,好刀,直接能互换的么?

  在各国都已经朝着现代化狂奔的现在,刀剑武学传统里竟然还有这样的江湖气,武侠到有些失真。

  “那,学剑的事……”

  教头摆了摆手:“你已会承影了,其他的所谓剑招对你来说也只不过是触类旁通,不需要教多少天。我不敢当那一声教字,只能说是把前人的经验分享给你。

  至于他,只不过是被枫树叶划开点皮肉而已,心中惊恐,一时缓不过来。睡一觉就无碍了。”

  ……

  太学武科的人被留下来独自练习。

  不少人都从地面上捡起了一片树叶,想还原袁从谦用枫树叶释放剑招承影的场面,他们手上的树叶却都是软趴趴的一片。连用刀剑释放有剑气的招式都做不到,自然不可能用树叶来放。

  教头带着袁从谦来到小山后方。

  一潭绿水浮着藻类,水流顺着上方冲下,然后流淌到另一边的石阶周围。

  矮胖教头没有问袁从谦是谁,名字叫什么,从哪里学到了承影。他只是掏出自己的剑,没理会袁从谦那刀法教头竟然用剑的眼神,开始给袁从谦仔细讲解拆分剑招的使用。

  剑气、剑影、剑痕,也是法术的一种。

  只不过,这些剑招并不是由法杖内的源石刻印引动的源石的能量。

  它也不能调动空气中的源石颗粒,

  就像是水精灵操控水,萨科塔心念互通,剑招、拳招、武功之类超过了寻常武学的法门,是由人体激发出来的人的法术。不同种族之间能够传承,但极度依赖天赋,至今仍旧秘密重重。

  “不过,剑招跟源石技艺之间也没必要划分的那么清楚就是了。”

  教头补上了最重要的一句,“该用源石技艺的时候就用。无论是在江湖上混,还是在战斗里,都不会有人在意你有没有给自己的剑上隐藏自己的源石技艺。

  江湖有个人,有化雨成剑的源石技艺,难道他的剑术功底就没了吗?大家也不会说,你是用源石技艺的,就把他开除出剑客的行列里。会剑招的,多少也会有源石技艺的天赋,这些我也说不清。”

  袁从谦认真地听着,将这些游戏里没有提过的细节记入脑海。

  剑术大师魏彦吾能用手释放赤霄剑招,他的徒弟陈晖洁也能用出赤霄剑招。

  “普通人”的大哥,甚至用拳头打碎了睚用巨兽权能·裁错春秋裁剪出的空间!

  能够传承,通过不同的人使用,说明赤霄剑的相关招式肯定不是源石技艺。陈晖洁并非不能使用源石技艺,她的源石技艺因依赖剑形状的尖锐法杖而被当做鸡肋,没有深入开发实在可惜。

  “那么,大炎有没有那么一套,传承的成功率最高的剑招呢?有。”

  矮胖教头走到一块平整的石头旁,左脚踏上去,右脚放下,两步动作就坐了上去,可见下盘功底。

  他坐在石头上,徐徐讲解着:

  “大炎早年,有一本《吕氏春秋》来记述初期真龙诸臣子的执政,就写过一段臣子用来劝谏真龙的故事,叫《相剑者》。在古代,判断一把剑是好是坏的人,就叫相剑者。”

  “相剑?”

  “这套剑招,名字可以叫相剑之剑,也能叫相心剑、诸象剑,其实没有那么多名字。它的妙处就在于,对自己手里的剑熟悉到一种程度,就能随心所欲地用任何东西当做那把熟悉的剑来使用。”

  矮胖教头从地上捻起一片草叶,随手朝着空地一甩。

  一道深有一尺的剑痕,立刻在地上斩出。

  “有人学了,能练出只有他自己会的赤霄。有人学了,能练出承影。有人学了,却是练出了其他的招式,太阿、莫邪、问雪,或是用古代名剑来命名,或是用自己喜欢的名字。”

  他张开手,那片草叶依旧完整如初地躺在手心:

  “你看,这就是承影,因为隐蔽、范围广,禁军和宫内人都会拿它作为参考。不过嘛,能练到跟你一样水平的人极少,大多是从小就开始练的,吃童子功,不能一蹴而就。”

  袁从谦看着他手心的草叶,心中惊叹。

  矮胖教头的水平,比使用了源石技艺跳跃剑招技术的他,还要高出至少两个档次。能用草叶释放承影,并且保持那片脆弱不堪的草叶的完整,这需要多么精妙的控制力才能做到?

  “你接下来,就是去锻一把你自己的武器,相你自己的剑。”

  “这不是我的剑吗?”袁从谦取出令赠送给他的剑。

  教头眼光一瞟,多看了几眼:“好剑,剑身温润如玉,看起来都不似金石打造。但它归根结底不是剑,剑是杀人用的凶器,这是人家留给你修身养性用的。俗话说君子如玉,人家就是这么期待你的。”

  袁从谦好奇:

  “剑还能修身养性?”

  “它能给你用源石技艺,能是剑?就是一把看起来像剑、形状是剑的法杖。”

  教头摆了摆手,对袁从谦吩咐道:

  “我过几日就要去己莒剿匪,你记得锻造好了自己的刀或剑,勤来找我。你既然学会了承影,入门的门槛就已经开过去了,我想看看你有没有跟你源石技艺结合后的新的招式。

  你源石技艺黑糊糊的一片,用的剑残影都是黑的,隐隐约约有似花非花的星光闪烁其中,造诣再深厚一点,你也能跟那个用赤霄的剑客一样用出自己的剑招了。不如遵循我们相剑的传统,取名叫七星龙渊。”

  

  (注:前文已将教头教“赤霄”修改为教“相剑”)

第五十章 月下对饮

  外城,铁匠铺。

  铁匠铺院中有奇树,岁入深秋,枝繁叶茂,繁花层渐。

  行走江湖,大侠们不需要万两宅邸,不需要千金骏马,最花钱的部分自然成了武器。古时传说神神叨叨的说血肉祭剑,大抵只是需要血液中的磷盐,讹传下来反而为江湖增了色。

  袁从谦递给铁匠一壶玉门烧刀子。

  然后,一把刀的订单就此定下。

  袁从谦其实还带了一壶仙顾玉螺春、一壶卡文迪许公爵庄园产的高卢葡萄酒佳酿,相比于烈酒烧刀子,后两者以风味醇厚、甜美如爱情出名,一壶五百两。

  结果那铁匠看到烧刀子第一眼,就直接拍案定下:

  “好酒,就这么定了,郎君莫要再说!”

  矮胖教头和铁匠都觉得袁从谦已经入了江湖,袁从谦依旧觉得自己是朝廷庙堂中的人,住的地方是内城五十六坊,与被移动城市切割限制后的外城江湖不太沾边。

  袁从谦接触的最多的江湖,最多只是小时候他拒绝不了的一根笔直的木棍。

  到了外城后,仇凤书就跟在袁从谦看不到的地方,袁从谦索性也不急着回去。

  京师有很多寺庙。

  光是内城,就有荐福寺塔和袁皇后喜欢去的恩慈寺塔,每年休憩,灯火不绝。崇福寺、崇圣寺、玄都观之类的佛寺道观,更是琳琅分布在各个坊市之中。

  庙宇八角琉璃,就像老北平的天桥底下,大庙门前通常也是周边人气最旺盛的地方。每到夜里,丹红的墙壁被烛火与源石灯照亮,和尚们就会出来吃百家饭,一口口地吃万家灯火。

  入夜,银色的光辉铺洒在地面上。

  袁从谦望着铁匠铺周围的一座道观。

  夜里的风将道观周围树上的柳条吹动得晃如恶鬼,周围灯盏阑珊。银色的光辉铺洒在地面上,在柏油路的反射下,银色点点,宛如一条星河的玉带,朝着双月的方向绵延到远处看不见的路边。

  像是会在里面遇到什么人,袁从谦就带着两壶酒,一个人走了进去。

  道观的枯木旁,一个穿着白色直衣褶裙的身影注意到了迎着月光走来的袁从谦,放下自己手中的玉壶,站起身,将额前的发丝撩到一侧。玉壶被睚眦衔在嘴里,在空中摆着尾巴。

  正是永远在月光下一身白裙的令。

  “这般巧?”她有些讶异,“你不似会来道观的。”

  “快到中秋十五,双月愈来愈圆,正好有酒。”

  “嗯,怎么就生的这般巧呢?”

  她眼里有着醉意,松开袁从谦,摸着下巴,“额以前从未见过你哦。但你知道额,知道大哥,知道夕和年,这倒是怪了。莫非,真的有梦中相见的说法?”

  “也许是没有的。”袁从谦摇了摇头。

  令饶有兴致得走到袁从谦身旁:“你家里长辈晓得额,晓得大哥,却不会晓得额其余的几个兄弟姐妹。哪怕是司岁台的那些小辈,也断不可能给你讲,这倒怪了!”

  不待袁从谦回答,她就给袁从谦倒酒,用她长着青色鳞片的大花臂递到袁从谦面前。

  今晚的天空似乎就跟她的眼睛一样如青玉而澄澈。

  这下,不打算喝酒的袁从谦无从开口了。

  其实酒精对他的影响根本不大,飞翼大虎的肝脏代谢速度不是前世的人能比的。

  但袁从谦这种喜欢多动脑袋思考情况的人,不喜欢脑袋被酒精刷新一次的感觉,就像他打游戏不喜欢吃法外狂徒的烟雾弹。从遮蔽视野的烟雾弹里出来,还要再重新判断一次局势,喝酒就是这种感觉。

  她强行把一小杯琼浆灌进袁从谦嘴里。

  上品的酒液完全没有灼烧喉咙的火辣辣的感觉,只觉得嘴中苦涩回甘,鼻中香气馥郁不绝。待这杯酒下肚,连绵的温热逐渐变得滚烫,似要将身体里的不平事全部清扫一空。

  “罢了,何必纠结梦还是非梦呢?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梦醒来,再一看,已经入秋了。”

  令把酒液洒向空中,再斟满一杯。

  天空中的酒液晶莹闪闪,如梦似幻,像是飞雨。

  令自己也喝了一杯,笑道:

  “你今天打得不赖,你的剑比我的夕妹妹还好。”

  “不敢当。”

  “恁的不敢当?你那飞叶作剑,古往今来,多少江湖剑客追求的就是用出你这一手。他们化作了黄土,他们的子子孙孙也化作了荒原上的高粱,断了根,也没见到这一天。”

  令对袁从谦的这一手的评价,很高。

  即使,袁从谦现在只是有承影点出了相万物如相剑的熟练度,在其他地方的水平完全无法比拟矮胖教头、魏彦吾这样将剑练到了化臻巅峰水平的人。

  “我未入江湖。”袁从谦只这么说。

  令横过眼睛,看着袁从谦:“你确实与江湖无关,只不过你身边比江湖更加危险罢了。你身边那姓仇的小娘,今天又在你不自觉的时候杀了两个盯梢你的。你现在的水平,还不够。”

  哪怕不是来对袁从谦下手,只是来监视他,也会被仇凤书处理掉。

  而袁从谦,对是否有人看着,浑然无觉。

  令肚子喝了几杯,忽然笑道:

  “你家里还缺人手不啊?仇小娘教你剑,我就来教你几招入江湖后必须会的几样东西。”

  “必须会的?”

  “在街上找你熟悉的面孔,找有没有跟着你,学会用几手背光之类的小伎俩。你的剑都是跟这些大家学过来的,变招太少,还得有点岁月的沉淀才能算剑招。我不会什么剑,这点江湖小伎俩,倒是能教教你。”

  令抓起袁从谦的衣服,像是抓起小鸡崽子:

  “额答应过大哥要好好照看你,让你现在府上无亲,只能在京师夹缝中活着,是额的问题。我这几天看你行动,每次觉得能把在我那做梦的几个人放出来了,又会觉得不够合适.......”

  “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差不多,司岁台其实一直想把我们一家杀了埋到大炎各地,我怎么会不懂他们想做什么?归根结底,还是额来晚了,更早一点,你也不用做那些变卖产业的事了......”

第五十一章 左将军没有自己的生活

  袁从谦在外城岁月静好。

  自然有司岁台的人替他负重前行。

  至少,司岁台卿、左将军符庭昭的心情,就没有那么美妙。

  皇城内的司岁台衙门中,竹帘低垂,光影斑驳。

  红木案几上,摆放着文房四宝,笔走龙蛇,墨香四溢。墙上挂着一幅尚蜀山水,意境深远。青花瓷瓶中,几枝梅花傲然挺立,为室内更增添了几分清雅。

  整个雅间古色古香,典雅庄重,足以说是炎国文化的缩影。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驼着背,趴在桌上,仔细地翻阅着还残留着墨香的案牍卷宗。内衬漆黑,外袍深红,佩玉镶金而繁琐,紫金色的腰带套在腰上,金色的左将军印被华贵的紫绶缠绕着。

  他的表情比总是一副慈祥笑容的大将军符虔明要阴沉许多。

  符庭昭嘴角宽厚,眼睛狭长,因苍老而突出的面部的颧骨削直刻深,光影分明,在灿灿烛台的照耀下,他面部不平整的骨骼让他布满老人斑的脸更像是骷髅。

  他面前的卷宗,详细记载了重岳的行迹。

  重岳经过了哪些哨卡,在哪座移动城市取得了补给,与玉门的哪位长官取得了联系……重岳在玉门的行动路线,在玉门的人际交往,甚至是重岳在玉门说的每一句话、每个神态,都要记录。

  然后由专门的司岁台官员整理、分析,上报给符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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