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国外戚,给大炎来一点玄武门震撼 第24章

作者:乐奈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讲武台上的郑举人抽出刀刃,刀光闪闪,锋利有如结霜,可见时常保养。

  矮胖教头抱着胸:

  “他去年在京师开了家行裕镖局,生意不行,我劝他去老家尚蜀开。一转眼,他老母没活过这个秋天,他也没了继续在京师居住的心思,过几天就要回去。”

  “人总要归根的。”

  “归根?移动城市一日十里,每年不在同一个地方,哪有根?他说家有老母要供养,不想当官,现在也依旧不打算去碰。堂堂一个武举人竟无处谋生,好好活着就不错了。”

  他对郑清钺说的话很刻薄,说不出来是瞧不起,还是太瞧得起。

  郑清钺正在台上讲着刀。

  全部都是矮胖教头挥刀的变种,一招一式都有他的影子。只不过换郑举人使出来,则多了几分迅猛与凌厉,一米二的刀在他手里竟有了几分小巧玲珑的错觉。

  他一挥动手中的霜刀,剑光明灭,寒意阵阵。

  矮胖教头满意地点头,直接抓着袁从谦的肩膀跳上台:“郑清钺,来跟他作过一场。”

  “他?”

  郑清钺扭头,看着瘦不拉几的袁从谦,摆了摆手:“再去练练吧。”

  矮胖教头说:“怎么,你打不过?”

  “说的甚么话。”

  郑清钺正眼瞧了袁从谦的手腕两眼,看出了一点端倪,“哦?还行,比底下这群说是练了几年,其实只是仗着力气大欺负普通人的武举人要好一点。跟你练了多久了?”

  “我只教了他三天。”教头比了个三。

  三天?

  这他吗是只练了三天的刀?

  郑清钺顿时肃然起敬,严肃了起来。

  一看对眼,就能开始对刀了。

  武人之间没有那么多抱拳的规矩,武举人的江湖习气也没那么重。

  周围东倒西歪睡觉的武科太学生也纷纷把同伴喊过来,看看这个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的羊教头会怎么打另一个弱不禁风的菲林。他们觉得自己打不过郑清钺,怎么会打不过袁从谦?

  袁从谦想从教头那里学到他的真本事。

  抛开他弄假成真的源石技艺不谈,想在泰拉混,个体的战斗力是绝对不能缺少的。不然回头如果连凯尔希的Mon3tr都能拿捏自己,未免也太过难看。

  看着郑清钺,袁从谦提前问:“你要我用剑,还是用刀?”

  “怎么厉害怎么来,你能一起使着就是你的本事。”

  郑清钺如是说着,一刀朝袁从谦砍来。

  他的这一刀出的一般,不是奔着要袁从谦的命来的,在现在的袁从谦眼里就像是问好。刀与剑相互碰撞,袁从谦一手握刀,一手持剑,将攻击挑开。

  刀刃在空中颤动。

  袁从谦低头,郑清钺的力气很大,震得他虎口生疼。

  两人不是一个量级的体重,让他几乎无从下手。

  郑清钺似是觉得不过瘾,再次砍来,接下来就认真了许多。剑光四射,纯白色的霜华将空中飞舞的剑影一一斩落,来去之间,袁从谦与他已经互相拆了好几轮招式。

  底下的太学生已经看呆了:这两人随便一个出来都能一剑就把他们砍死!

  这是武科毕业生和武科学生的比试,不是江湖高手在过招?

  郑清钺借力后跳一步,点评道:“剑有功夫,刀是教头的路子,水平一般。真想一起练下去,刀现在不如不练的好,不然练到最后都练不出来。”

  “这不是老子还没开始教?”

  教头在一旁骂道。

  他看向袁从谦,指点道:“你别看这个姓郑的力气大,我看他打不过你,回头你学了老子的剑法直接去尚蜀踢他镖局的馆!你一天就能学会我讲的基础,你凭什么打不过他?”

  “小郎君莫听那浑货掰扯,你跟他学刀定是足够了。”

  郑清钺没理会矮胖老东西的挑拨,对着袁从谦笑了笑,看起来煞是狰狞。

  ‘我凭什么打不过郑清钺?’

  袁从谦也退后一步,觉得教头说的有点道理。

  他的右手染上黑色,异样的寒冷将突如其来的酸胀缓解了不少,浅浅的黑雨顺着鼻梁流淌滴下。

  在旁人眼中,他的气势截然一变,有如利剑出鞘,尖锐得难以直视。

  刀锋洁白如霜,剑刃莹莹若雪。

  郑清钺刚刚的一招一式,已经全部刻在了袁从谦持刀右手的骨子里!

第四十八章 坍缩范式,让我看看你的极限

  坍缩范式,让我看看你的极限!

  袁从谦让源石技艺顺着刀身蔓延,果然感觉到了他对刀的熟悉程度正在快速提升。

  用刀厮杀的经验。

  避开人体的骨骼,像割开肉兽肉一样用刀把人解体的经验。

  招架用剑豪杰的招式,用刀削掉他脖子的后颈肉,一击毙命的经验……用刀与剑战斗的肌肉记忆,就跟漫画中磁场癫子的力量一样,完美融入了神民的身躯,不断涌现出来!

  数年锻炼的时间在手臂上转瞬即逝。

  不知不觉,黑色的指甲已经长得极长。

  皮肉发出难以听见的膨胀拉伸声,阵阵鼓起,又迅速消退,保留手臂原本的形状。

  袁从谦抬起头,握住剑的手向一侧伸出,直接把剑插在地上,一手持刀:“再来。”

  郑清钺来了兴趣,踏着地板冲到袁从谦面前,高举霜刀。

  在他两米长的身躯面前,连阳光都被遮挡住,让郑清钺面部只剩黑影,霜刀身上流淌着灿烂的金光。袁从谦脸上也同样被正午的影子遮蔽,只留黑白分明的双目,虹膜泛着异色。

  当!

  白刃交错,尖锐刺耳。

  郑清钺与袁从谦的刀刃碰撞到一起,他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对!你怎会我的招式!”

  袁从谦挥刀时的样子,与他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看不清面部的袁从谦对他笑了一声:

  “天赋好,学的。”

  学的,只不过看了他几眼,就把他赖以谋生的武艺学了个形似大半?

  “好!好天赋!”

  郑清钺眼睛一瞪,皮肤泛红,强行将袁从谦的刀缓缓压下。

  眼前一花,一道洁白的闪光正拖着漆黑的视觉残留,在空中划过。

  袁从谦将他的霜刀挑开后,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雪白色凝聚在袁从谦的刀身上,从地面斩出一道剑痕,切开脆弱不堪的演武台,直冲他而去。郑清钺没有预料到一个人的用刀水平会在前后发出如此剧烈的突变,一把扯下外衣,朝面前甩去。

  道道尖锐锋利的刀痕瞬间将外衣撕扯的粉碎。

  郑清钺的身影,早已躲向一旁。

  然而,即便是人已经离开,刀痕与如雪的闪光依旧在不断切削着袁从谦面前的空间,恐怖的破空声有如交响乐。就连演武台上空的山林红枫,都被削的只留下一片片的碎叶,在空中如飞雪般缓缓琳琅落下。

  “承影!”矮胖教头眼睛一眯。

  袁从谦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承影?

  而且,刀使出来的承影,和剑使出来的承影,天差地别。袁从谦身至少已经有好几年的刀功傍身,加上一个刀剑双绝的名师傅,才能把刀跟剑一样使用。

  “如果他跟老子学刀学剑,老子没教好,岂不是很没面子?”

  教头摸了摸下巴,心里却是已经不再关注郑清钺。

  至于台子底下第一次近距离观看高手对招的太学生,都已经面面相觑:

  “只用刀和剑,就能成这样?这不对啊,我练了三年剑,我怎么做不到?”

  “是源石技艺吗?”

  “不像,他的刀只是普通的刀,不可能是法杖……”

  “是可以的!只不过没有师傅教你们而已!”

  底下的嘈杂丝毫影响不到袁从谦。

  望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熊熊烈日,袁从谦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

  这是郑清钺下意识就用出的战斗技巧。

  台上郑清钺原本就占据了背光位,他通过衣服作障眼法,绕到袁从谦侧方,被他挡在背后的阳光自然毫无保留地射入袁从谦的眼睛。在真正的搏杀里,被阳光照到一瞬失神,可是致命的。

  郑清钺在袁从谦侧面站定,呼出一口长息。

  他再次张刀,脚步微调,用一个刁钻的角度朝袁从谦身后砍去。

  一边砍,他还不忘对矮胖教头使了个眼神,让他注意捞人。

  他这一刀是没有收力的,袁从谦的水平突然暴涨了一大截,他再收力就真的要被晚辈暴打了。如果真打起来,他自然不怕袁从谦,只是没料到他一转眼就来到了根本不应该到的位置……

  在民间压镖的郑清钺,才不由自主得使出了江湖作风的小伎俩。

  在郑清钺看来,袁从谦已经被阳光闪到了双眼。

  他愣在原地,毫无疑问就是在坐以待毙了。

  台底下已经爆发出连绵不断的惊呼。

  有感叹两人速度快的,也有嫌弃郑清钺用阳光和角度欺负小辈的。

  看着保持在原地不曾回头的袁从谦,郑清钺心中自嘲着:“没想到,我打个这么小的小孩,都要这么玩。以后还开什么镖局,这事儿传出去京师都没人请我押镖了,还是赶紧回老家吧……”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练了许多年的发力技巧被袁从谦一朝学会,心态受到了动摇。

  没有源石技艺,学武就只能吃童子功,也更吃天赋。

  真正的天赋,大概就是袁从谦这样的人吧。

  他心里默默想着,手已经收回了几分力气。

  教头呸了一声,解除抱胸的姿势,刚想动手,却发现袁从谦动了。

  他用背迎接着郑清钺的刀,却突然把刀朝身后甩去,裹挟着漆黑弧线的残影,高速旋转着将郑清钺砍的刀打歪。一个不注意,郑清钺霜刀的刀柄就已飞出虎口,朝着外侧坠落!

  从郑清钺出刀,到袁从谦反击,看似有数个回合,实则全部发生的过程完全不过两秒。

  就在这两秒之中,树叶甚至都没能飘下一尺,袁从谦却已经完成了他的全部动作。

  袁从谦依旧背对着他,白如雪玉的左手轻轻从空中捻起一小片枫树叶,雪痕在树叶上亮起!

  郑清钺脸上的表情陡然一变,带着惊骇:

  “什——!”

  以飞叶为载体,一道完全出乎意料的斩击在空中划过,洒下道道雪花般的刀光。

  郑清钺背后的衣领被猛地往后一拽,刀光依旧斩击到了他的胸膛,顺着他的右胸上方一直切到肚脐!

  袁从谦蓦然回头,松开枫树叶,树叶无声粉碎:

  “一点用树叶释放承影的小技巧。”

第四十九章 相剑·七星龙渊

  血液冲天而起,顺着枫树叶斩击的方向飞洒。

  没有了载体,剑影无从收回,便飞天而去,将枫树叶切的更加细碎。袁从谦站在飘零的枫树叶中,两手空空,演武台周围寂静的针落可闻,只余无主剑气的穿林打叶声。

  郑清钺呆滞了数秒,小山一般的身体轰然倒地。

  矮胖教头低下身,用手平抚过郑清钺胸前的那一道长长的血痕。擦拭血液后,郑清钺坚实的胸腔就仿佛没有受过伤,依旧是平整的皮肤与鼓鼓囊囊的肌肉。

  赶来查看伤者情况的校医有些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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