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咸鱼
掌门美妇嗤笑一声,她的手在某处可疑的水渍上点了点,回击道:
“那还是不如皇后的口水横流来得要败坏形象,有这么激动吗?小嘴里的口水跟喷泉似的~!”
“你、你不也是吗?”
“没你的喷泉壮观~”
姐妹两人互相挖苦,彼此的脸上都无光,谁也没占到便宜,但最后还是付诸一笑。
等到楚不涉如约回来之时,皇帝也来了。
虽然芈皇后当时豪横地直接让巧香去,可心中终究是担忧的,生怕出了什么差池,被皇帝发觉了异样。
这是芈皇后常年以来,事事亲为留下的心态。
于是乎,巧香在前堂与皇帝闲聊,楚不涉便陪着芈氏姐妹二人,在相隔一墙的旁边留意动静。
确认巧香蒙混过去了,芈皇后长舒一口,她们姐妹二人便不安分了。
一边提心吊胆地留意着隔壁的皇帝反应,一边捂着自己的嘴,又开始了一轮细语凝噎的耐力较量。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严厉的母亲
前堂。
皇帝便服现身,他换回了自己年轻时常穿的公子服打扮,白色长袍,气质儒雅。
也许是心中那似有若无的微妙心态作祟,走出皇宫后,他的走路步伐都刻意放大了些,想撑出一股武将的魁梧气概,只是他的骨架本就不大,这么走反而别扭。
巧香易容成的皇后,主动款步上前相迎接,面带浅笑,看着美矣,但又似乎没多少笑意。
“皇上,怎么突然有雅兴微服出宫,还只带了这么点护卫陪同,这万一让哪个不长眼的冒犯了皇上,那可如何是好?”
说着,巧香望向皇帝的身后,随行的几位护卫守候在外,而那位大太监亦出现在此,隔了十来米的距离在外面走动。
皇帝注视着面前的女人,道:“听闻皇后与贵妃,几乎是同时出宫了,朕还以为两位美人私下有约,原来是各自散心。”
“皇上说笑了,臣妾与尹贵妃素来不合,哪里会私下有约,只怕是得吵起来。”
“朕心中很是期待皇后准备的礼物,不知准备好了吗,皇后在夜里出宫散心,难不成是这份寿礼很为难吗?”
这是想确认皇后的口风,看看她到底愿不愿意交还大权。
皇帝一边说着,眼睛不眨地盯着绝色贵妇,期待地观察着她的微毫表情。
因为这份期待, 他甚至都没有发觉到,自己的语气不经意间,流露出了热切的渴望。
一墙之隔的侧室中,芈月曦没有见到皇帝的表情,光是听他的语气,就知道楚不涉的推测是正确的。
趁着庭院小池中的竹筒水车声响起,可掩盖住此处的说话声,芈月曦小声对楚不涉道:
“民间都有‘欠钱的才是大爷’的说法,正常想要拿回大权的人,询问时的心境应当是着急焦虑的。
可皇帝此刻却如此反应,他看来是有恃无恐,甚至希望皇后有野心,明着表示不还!”
真正的芈皇后,此时正与妹妹一同横陈斜坐在地上,一左一右地挨着楚不涉的腿边。
那双高贵的凤眸时而抬起,打量椅子上的男人,旋即视线回到近处,她的柔嫩玉手正紧紧握着楚不涉的大权,气若幽兰地轻声道:
“要是我与贵妃中的哪一方,真的试着夺权了,那他正好能上演一出他曾经历过的戏码,一解心中的多年怨气。”
水车停下,外面突然安静下来,楚不涉冷不丁堵住了芈皇后的樱桃小嘴,让她别话,否则就要暴露了。
他看着变得乖巧的芈皇后,当真是觉得这女人了不起,可能她或许今天真的被挑起了点念头,但这女人此时的模样更多是给他楚不涉看的。
尤其是她名义上的夫君,正统承袭的大周之主就在隔壁,皇后的表现更为积极。
忽然,似乎是觉察到楚不涉对自己的冷静审视观察,芈皇后开始转变策略,因为楚不涉的冷静,意味着自己在他心中那杆秤的份量不足。
她那张熟美白嫩的脸庞上,表情很自然而然地变化,先是黛眉轻皱,声音闷闷的轻呜了两声,像是透不过气了一般,继而凤眸变得冷厉嫌弃,很是反感他这番得寸进尺的举动。
芈皇后从隔壁丈夫的扭曲心态中,捕捉到了什么眉目策略——她试着把自己的态度调整为反抗,好挑起楚不涉对她的征服情绪。
这个女人正把自己作为猎物,不断调整,去尝试拿捏掌控猎人的心。
楚不涉暗暗汗颜,芈皇后看着仪态端庄大方,符合一国之母的古典美人形象,可内在却危险得很呀!
隔壁,
巧香与皇帝的对话仍在继续。
巧香回应得滴水不漏:“臣妾怎么会为难呢,定如皇上所愿。况且臣妾本就是皇上的贤内助,皇上需要时,臣妾便在朝堂操劳,皇上想亲历亲为时,臣妾便退回皇宫,管理嫔妃。”
皇帝点头之余,神情中少了几分悦色:
“那皇后觉得,贵妃那边会安心准备寿礼吗?”
“尹贵妃今夜出来散心,正说明她会安心准备。”
尹贵妃很珍重手中的大权,这是各方都心知肚明的,现在她苦闷纠结得要出来散心,正合她不想还权,却不得不还的纠结心态。
假如她已经明确主意了不还,现在又怎么会纠结呢?
皇帝领会到这一重意思,认同了“皇后”的话,心中的那点兴致全无,对寿宴当日的期待感都少了几分。
就像是被剧透得惊喜与期待全无,枯燥乏味了。
权势在手,可是却没法让天下人直观地看到,他是如何轻易掌控别人命运,按死对方的异心,这犹如锦衣夜行,手里的大权都少了点滋味。
而当年天武女帝那般权倾朝野,国内不敢再有二言,那才是权力在皇帝心中的样子。
......
皇帝来去匆匆,没再多言语,就摆驾回宫。
楚不涉没有在皇后这边多逗留,转而也回到了同伴们所在的院落,把皇帝离开的消息告知给她们,否则她们得一直保持警惕,精神上未免太累。
衣夫人在这行宫当中,时而能产生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迷茫感,可是又无从确认这种感觉的来源。
见到楚不涉归来,她的注意力回到他身上,将那种异样感抛到脑后。
“不涉,可算是见你露面了,去哪里厮混了?”
衣夫人的面色流露出一抹严肃,她的指尖在楚不涉的锁骨位置点了点,而后便蜻蜓点水一般,把手收了回来,哪怕是与他这个亲近的晚辈接触,都保持着点到为止的分寸。
她指的位置,有一道“草莓印”,这是无声的提醒与告诫。
不过她以为楚不涉是去偷偷找衣以寒幽会了, 衣以寒与她们一同回到京城附近,就有事暂离了。
“以寒怎么没有跟你回来?我得教导你们二人,应当节制惜身!”
“她的事情未完,没到现身的时候,到时会与我们汇合的。”
楚不涉被衣夫人的严厉眼神盯着,汗流浃背,他多少体会到衣以寒之前提及的“母亲的严厉教导”是什么滋味。
可旋即又感到安心,同样是当过皇后的,芈皇后有点心机暗藏了,与脸上的端庄截然不同。
还是衣夫人好,容貌艳压上一辈人之余,那份敦重传统、庄严熟美的气质韵味,都是表里如一的。
虽然严厉,但总归不用担忧心机什么的。
不过,衣以寒现在应该拿着黄龙母符,领取到偃甲大军了吧?
衣夫人叹了口气,看着楚不涉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没长大的孩子,道:
“皇帝出现的时间,你都要不合时宜地偷摸去与姑娘见面,这么难以自制,是想我往后全程盯着你们办事,及时提醒结束吗?”
“......”
倒也不用严厉到这个份上吧?
怕不是还会指导姿势合不合礼数,过于放浪形骸的,直接在旁边敦促纠正?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严厉义母の贴身管理
皇帝寿辰的日子,一天天逼近。
这处行宫都热闹了许多,太监与宫女在旁边的新行宫区域往来走动,干活布置,那里毕竟是寿宴的主会场。
不过,热闹归热闹,楚不涉等人的处境反而是愈发安全,皇帝根本想不到要在这种地方搜人,而负责追捕楚不涉的钦差们又不敢到皇后的地盘去搜查。
掌门少妇借助渡世轩的情报路子,时不时帮他打听京城内的风声,得到的结果可谓是风声鹤唳。
明面上的喜庆满堂,张灯结彩,暗中不知道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他曾借宿的医馆,巡视盯防着京城的每一处角落。
楚不涉这几天就没有再去找芈皇后和尹贵妃办事了,一方面确实得收心,另一方面则是衣夫人也盯他得厉害。
因为前几天锁骨位置处暴露的事迹,衣夫人的严厉展现得淋漓尽致,哪怕楚不涉只是偶尔痒痒挠一下,衣夫人的美眸立马投来冷厉的视线。
这一日,飞鹰传书到来,雄鹰站在院墙边上,鹰眼望向楚不涉,等待少主取信。
它的腿上,颇为鬼畜地绑了好几份书信,小竹筒绕了一圈,绑得跟左轮枪弹夹似的。
这是西征军那批后人的来信,每个人都想与他说上几句,人人都写了一封简信。
“难怪这老鹰一来,就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我,这么多......”
楚不涉失笑着,一封封取出来看。
除去那些思念好友的问候,书信中还提及了他们这段时间去哪里“拆家”了,捣毁污秽暗藏的寺庙,棒揍歪风邪气的江湖武人。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出警到大周,拨乱扶正来了。
而最重要的消息,莫过于辽玉州的大事已经开始了。
养精蓄锐多年的西域大军,直压辽玉都护府,书信送出时,战事已经过半,现在书信来到楚不涉手中,恐怕已经结束了。
“算算前线情报送来京城的时间,怕不是正好能在皇帝寿辰那天送来,这也算是一份寿礼了。”
不一会儿,又是一封书信到来,这次送信的是一只漂亮的咕咕。
这是衣以寒的信使。
雄鹰一见到白鸽,便想扑食,但是被楚不涉一指弹开了,他警告道:
“注意点,吃我姑娘的信使,当心我炖了你。”
雄鹰:“......”
衣以寒的来信,自然是告知他,事情准备就绪,同时也提醒他有关京城的风声。
楚不涉回了一封信,让白鸽带回去给女主人。
继而又给西征军后人的是同伴们,挨个写了一封回信,再次将雄鹰的腿给绑得满满当当。
雄鹰:“?”
楚不涉还是头一回在老鹰身上,看到幽怨的眼神。
目送大小两只鸟飞走,他心中忽而生出感慨良多。
出生至今都没有接触过什么战事,第一次拿到这种与自己息息相关的战事汇报,心境确实会有些波澜。
哪怕他在西域成长的这些年,一直都被长辈们压着雪藏,不怎么与诸国王室常年接触,可一种名为“权力”的无形力量却始终绑在他的身上。
他的一个决定,就足以带来极大的变化,影响许多人——认识到这一点,楚不涉感到忐忑慎重。
他做不到皇帝那样,为拿捏他人命运而喜不自胜、忘乎所以,他只感到在此之上的沉重。
大周这边的百姓,本就因皇帝暗中扶持天道会,弄到苦不堪言,看似有了一个宣泄冤屈、伸张正义的途径,实则他们的仇恨冤屈,都只是皇帝利用玩弄的工具。
若是再加上这即将到来的战事......
“时代的洪流淹没红尘众生,我如何背负得起这种因果,我只是想捣鼓酷炫的武学,然后这辈子多〇几个美人罢了......”
楚不涉不禁叹息,喃喃自语。
刚这么说完,一阵素雪寒梅般的美人幽香传来,衣夫人的声音响起:
“不涉,你又在想那些事?”
“黎姨......”
楚不涉的身子一僵,面色窘迫地转过身。
映入眼帘的,是衣夫人那清冷端庄的不老容颜,以及那双漠然严肃的美眸。
“我刚刚只是随口一瞎说,正好我有些事情想请教黎姨。”
韵味冷艳优雅的美妇人睨了他一眼,知晓他是在转移话题,但还是顺从道:
“你说吧。”
“黎姨,你觉得当今的大周之未来,该走向何处,或者说,你对皇帝的看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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