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提瓦特开始念诗 第51章

作者:星隐月明

这就好像是有人能用火系的神之眼制造冰块一样!

虽然要是沈稚珪能听到他的心声,估计会说真要利用得当,用火元素力来制造冰块也不是不可以,相比较之下,冰元素力其实更挑战他的热力学常识,虽然他也清楚,持有神之眼的人本来就被称为原神,所以这些人做这种事也不过是在利用神的权能来改写这个世界的规则而已。

虽然这种规则未必能跟他前世学过的那些等同就是了。

第三十四章:云生结海楼(上)

沈稚珪自顾自地用“生气”中和完他所宣泄出来的所有“死气”,不至于让路人会被波及进而产生什么不良后果之后,也没有管行秋,就只是随手在腰间的玉匣上一拍,行秋就看到他手中的碧绿的、仿若是无暇的玉质做成枪头的长枪就凭空消失在他的手中。

无论怎么看,他都不像是没有神之眼的样子。

所以在他转身就想要走人的时候,行秋还是忍不住喊出了声:“稚珪你确实是有神之眼的吧?”

把它藏起来只是因为想要吓人而已。

“如果你想问的是我的武器是怎么被收纳起来的,这就是答案。”

沈稚珪只是又拍了拍系在他的腰间的玉匣。

“所以那里面放的就是你的神之眼?”

行秋就说。

“你要是那么认为也不是不可以。”

虽然沈稚珪曾经一度非常想要神之眼,即便是在有了系统之后这种想法也并未有过停息,毕竟无论怎么看,神之眼可以让他更方便地在这个世界生活,但当他从留云借风真君那里学来“外景”之术之后,他的心思就变淡了许多,这倒不是因为他仅仅只是觊觎神之眼空间,而是他意识到,武学似乎远远比神之眼所能做到的事情要多得多——

虽然他到现在根本没有开发出来几样就是了。

就算是“花自飘零水自流”那样的堪称邪恶之极的武学,他至今也只是在无奈之下对罗莎琳用过,虽然他原本想要利用这门武学来让消磨申鹤的煞气,最终也只是任由她自然而然地发展自己的感情,也不过是想着要等她的感情能压过煞气之后再做打算罢了。

“但目前来看,最有前途的,其实是‘生气’吧?”

毕竟沈稚珪要是想,完全可以凭这手去挂个悬壶济世的牌子跟白术抢外伤的生意。

甚至就算是内伤他也不是治不好。

但他又实在怕麻烦,而他左右的人也不像是会那种会让自己陷入到那种必须要生死人肉白骨才能救回来的境地的人,所以利用“生气”来救人这种事他也没有做过。

而站在一边的行秋见他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一时间就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推测,虽然想着这个少年把自己的神之眼藏起来吓人也未免太恶趣味了一点,但也没有再问下去,甚至连他为什么能造成眼下这番景象都没有追问,毕竟关于使用神之眼的技艺是每个人压箱底的绝活,虽然行秋大公无私地把自己的技艺公开给了古华派,但也没几个人能照猫画虎地练成不是?

可行秋见那个少年真的要离开的样子,想了想,还是问:“申鹤小姐呢?”

“你问她干什么?”

“我已经通知过重云的父母,明天是登门拜访比较好,还是约个地方见面比较好?”

沈稚珪想了想,虽然对于申鹤来说另找地方就显得太过于麻烦了一点,但在刻晴家里见面似乎也并不是很好吧?这种事无论怎么看怎么别扭,当然申鹤估计也不会有那种想法,她本来也只是对自己的身世有点好奇而已,未必真的想要去见重云的家人,更不必说要让自己陷入这么麻烦的处境中——

但他还是帮申鹤做了决定,说:“约个地方吧。”

毕竟既然对她来说,无论在哪都是一样,那么约个正式点的地方总好过在刻晴家。

“那就新月轩?我姑且还能订到位置,当然你们要是不喜欢的话订在万民堂也可以。”

行秋就说。

“什么叫我们不喜欢?”

“你不去?”

“不是,他们认亲,我为什么要去?”

沈稚珪对行秋这理所当然的语气震惊了:

他为什么要参与这些人的家事?

在他看来,当初申鹤的亲生父亲干的那档子缺德事就已经足够尴尬的了,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当成献给魔神残骸的牺牲祭品,用以换取虚无缥缈的妻子的复活的可能性,这种事只要见面双方提及了总是不好被外人知晓的,当然沈稚珪纯粹是自己从游戏的文本里得知的,甚至就连留云借风真君都只是大略跟他提起过,虽然留云借风真君未必就真的清楚整件事情的细节就是了。

“但你难道不是那位申鹤小姐的师弟吗?”

“我是她的师弟又如何?”

沈稚珪就说。

“师弟也算是半个家人吧?”

事实上,行秋在去通知了重云的父母之后,那两个人就跟他打听了申鹤的近况,在听到申鹤的身边还跟着个小师弟的时候,那两个人就让他务必也要让沈稚珪一起去,用的就是上述的说辞。

而沈稚珪虽然勉强也能认同这种说法,但还是本能地感到麻烦,就说:“那也不见你把那些古华派的师兄弟当成家人啊?”

“我倒是想……”

行秋就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

但实际上他在古华派中地位超然,甚至就连他的师父都对他有点毕恭毕敬的意思,甚至巴不得他赶快学成出山,要不然只会越呆越别扭,在那种情况行秋显然也不可能跟自己的师兄师弟、师姐师妹建立起什么亲人般的同门情谊,倒不如说正常人跟他这种天才相处本来就会让人有相当大的心理压力,更不必说是在那种没落的小门派里成为彼此的家人什么的了。

沈稚珪也隐约能猜到他的处境,但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掺和申鹤的家事,毕竟看她最近的样子就算没有处理这类事务的先例也不至于闹出什么麻烦出来吧?

所以他就挥了挥手,只是说:“我明天中午让她去新月轩就是了。”

“等等!”

行秋还是喊住了沈稚仺珪。

“怎么?”

“既然你说你是个武人,我也是个武人,自负剑术还可以,当然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比试枪术也可以,要是我在比试上胜过你,你就陪那位申鹤小姐一起去新月轩好不好?”

行秋就把自己的书本放了回去,然后取出一柄细长的剑器,端平放在身前,直视那个少年,说。

“我说……”

沈稚珪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别人的家事那么积极,于是不免蹙眉问了一声:

“你有必要这么做吗?我去不去,好像对你没有影响吧?”

“那你之前问没问玉衡星那个问题,似乎也没有什么影响吧?”

“所以这算是报复?”

第三十五章:云生结海楼(中)

当然对于行秋来说,他只是纯粹在进行小小的报复的同时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而他只是看到那个少年手持长剑,微微侧过头,稍微打量了他一眼,却忽然摇头,说:“虽然我最近其实不太想跟别人动手,不过,有人找上门来送我也不好拒绝——”

“送是什么意思?”

行秋就问。

“哦,在我的故乡,形容一个人水平比较低,经常会说这个人比较菜,”沈稚珪的语气陡然变得严肃起来,就像是死板的教务处主任站在讲台上对着学生讲课一般,“而对那种频繁被人打败却又对自己有谜一样的自信于是就始终都要去挑战别人的行为,就被称为送菜。”

虽然这根本就只是他的胡扯而已。

但偏偏他的这种一本正经的腔调让本来就不准备认真对待这场比试的行秋握剑的时候逐渐用力,但行秋到底还是有几分世家公子的气度,所以这时候还是不缓不急地问:“听稚珪你的意思,你是笃定自己可以胜过我了?”

“对此我从来都没有怀疑。”

“所以稚珪你是自负天纵奇才,才没有跟香菱一起拜萍姥姥为师?”

“你这句话好像有歧义吧?不过跟那个也没有关系就是了。”

沈稚珪这时候却摇头,说。

“所以你只是觉得我软弱可欺?”

“你真要这么认为也不是不可以。”

行秋听到沈稚珪这番言论,顿时就真的在心里生出了一股火气,虽然他也清楚这可能只是沈稚珪临战激怒自己的手段,但他本来就是璃月有数的少年天才,即便从来都没有对别人展示过自己的傲气,几乎一直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他到底还是少年心性,更不必说是被跟他看起来同一个年纪的沈稚珪如此看轻。

所以在两人相互见礼之后,行秋顿时就先声夺人,绵密的水元素在他的周围形成剑形的兵刃,如帘幕一般挂起,然后就朝刻不容缓地朝沈稚珪冲了过去,“雨帘剑”便随着他的意念的指使朝沈稚珪激射而去,但同时他手中的兵器也觑准了沈稚珪身体上的弱点,实体的兵器和水元素凝就的“雨帘剑”兵分两路,任何初见这一招的人都要应接不……

但那个少年手中的仿若碧绿无暇的美玉造就的长剑在那一刻如同虹光一般破空而过,先是雨帘剑的轨迹上一划,行秋来不及调整,就看到雨帘剑和那柄奇怪的长剑的剑锋相交,随后,元素力就像是泯灭了一般,或者说是被什么黑洞吞噬了一般,被消磨殆尽,而那道虹光来势不减,硬生生借着行秋雨帘剑被破所造就的破绽,剑芒掠过行秋的空门,直指他的要害!

行秋在这一剑的决绝下甚至感受不到任何的留情。

在这种情况下,行秋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沿着脊骨升到了后脑勺,甚至都顾不上制造后继的雨帘剑来缓和自己的处境,只能惊险万分地用手中的剑器去格挡那柄长剑,却还是让剑尖抵到他的胸口,差一点就要划破他的衣服,但那股寒意却已然透入了肌肤之中,甚至沁入了骨髓里。

“如何?”

但很快,行秋就看到那个脸色原本冷酷得像是十二月的朔风一般的少年很快就恢复了秋日晴空般的散漫和心不在焉,他只是随手挽了个剑花,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剑鞘,装模作样地把剑归入鞘中,甚至最后还系在了身后,看到行秋还是一脸惊魂甫定的样子,亗他就只是说:

“我说了你赢不了我吧?”

行秋也并不是没有听香菱说过关于沈稚珪的那种所谓的“吓人的速度”。

但他本来以为那纯粹只是香菱没有防备才会给沈稚珪可乘之机。

但眼下沈稚珪所表现出来的速度也未免太吓人了一点。

难不成是因为当时他跟香菱比试的时候没有得到神之眼,现在得到了所以速度和武学修为就更上一层楼了?

行秋在回过神来之后不免就开始想这些问题。

而沈稚珪看他的样子,也不免摇了摇头,虽然觉得他多半是在胡思乱想,但沈稚珪也懒得管他想什么,因为最近在武学上的事情实在已经够烦了,他也没心情去翻看系统给的新奖励,只是自顾自地想要离开,但行秋显然很快就整理完了心情,甚至还在之后跟了上来,直接跟他请教武学:

“你是怎么能兼顾快跟精准,甚至还可以破开水元素的?”

那是因为我有外挂。

沈稚珪心说。

毕竟在他修习过“世间鱼鸟各飞沉”之后,他不论是在武学上还是在学习的思考效率上都远远超过了以往,甚至可以这么说,按他原本跟刻晴胡诌的那个“胜负三要素”理论,“世间鱼鸟各飞沉”给他提供的不止只有对形体的控制上的加成,甚至还有算法上的加成,甚至还能让他在凝聚注意力的时候进入那种玄之又玄的近乎时间停止一般的状态,所以行秋一出剑,他就几乎能判断出他的后续的变招,从而能在关键的节点切入——

虽然这也纯粹只是欺负他没见识过他的速度而已。

而且,这种做法也只能针对行秋这种还算是稚嫩——相较于魈或者萍姥姥来说——的年轻小辈,要是换成魈,即便沈稚珪推测出来了魈变招的节点,他也没有办法利用,因为行秋的招式弱点跟他正常的招式相较不过是面团跟木板的区别,其实就算沈稚珪不利用这点他也大可以战而胜之,但魈的招式弱点跟他的正常招式相较就完全就是石头跟钻石的区别——

用来剑切面团很正常,但切石头,虽然沈稚珪的兵器倒也不是不能被称为神器,但这也不是单纯的兵器质量的问题,而是他要是没能利用好,很快就会被反手一枪甩出,他不得不应的情况下,即便“南山晓雪玉嶙峋”已经小成,他多半也要手麻一段时间才能适应。

所以对上行秋他赢得这么轻松写意本来就是应当的。

第三十六章:云生结海楼(下)

而沈稚珪能做到这样的秘诀,显然也不合适跟行秋分享。

虽然他并不至于死死地守着那几门武学不放,想要保住自己的特长和优势,但相较之下,修习“世间鱼鸟各飞沉”的危险性本来就远远超过了“来如雷霆收震怒”和“南山晓雪玉嶙峋”,甚至于他到现在都觉得当初一拿到手就立刻分裂自己的意识这种行径实在过于鲁莽了一点——

虽然他其实也清楚,他自己就是会那么做。

不然当初也不会那么拼命地修习“来如雷霆收震怒”。

但为什么眼下他越亓来越觉得武学的事会让他觉得心烦呢?

是贪多嚼不烂?

还是因为“天理”的阴影实在过于深沉?

但显然是他的进步速度越快,天理就能越早地注意到他,而不是反过来,他的进步速度越慢就有可能被发现,虽然他也不觉得武学跟“深渊”是同一种性质的力量,至少目前也并没有表现出来到动摇到这个世界的基础的程度,甚至发展到最后也未必会变成跟深渊那样和整个世界都对立起来,不过天理显然也不过容忍自己的规则和根系被人动摇,所以终究还是要做过一场的。

而大概就是因为有这么一个可能性,让沈稚珪觉得反正终究还是要跟天理对决,所以与其押后,还不如提前。

但他显然又没有准备好。

所以才会那么心烦意乱。

“稚珪?”

行秋听到沈稚珪叹气,就问了一声。

“要是涉及你们门派的武学机要,我就不问了。”

“虽然倒也没有那么机要,但也不是什么烂大街的方法,”沈稚珪就摇头,说,“不过,行秋你真的对自己的武学的进步有什么紧迫感吗?”

行秋想了想,就说:“但能进步,总好过原地踏步吧?”

这倒也是一个理由。

沈稚珪听到他那么说,顿时就有点哑然失笑的意思。

“你该不会是以为我是那种饱食终日所以就无所用心的人吧?”

行秋看到他的神态,就说。

“有一说一,混吃等死是我的理想生活状态。”

沈稚珪却只是说。

显然行秋也听得懂“混吃等死”就是“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另一种形容。

但这个飞云商会的二公子上下打量了沈稚珪良久,最后才说:“你的意思是说,你的武学到现在的进步,完全是因为你的天赋,而你没有在这上面投入过半点的努力,你的武学就只是因为你的天赋所以一直都在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