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隐月明
虽然他现在其实是能通过梦想一心操控雷元素的。
但真要说的话,他对于雷元素的操控,其实更像是他在电脑上写了个程序,然后电脑通过计算给他相应的结果,他自己虽然清楚指令应该怎么编的,但你要让他本人说明清楚计算机硬件中的某些电路对于执行这个指令是如何开关运行的,他显然也不懂,这种经验自然也没有办法能帮助到优菈。
所以优菈的进步速度其实也快不起来。
虽然她确实能感受到,通过沈稚珪传授给她的武学的截然不同的手段跟视角,她本人的上限也在不断增长,如果说此前她觉得自己在有生之年最多也只是能做到像那位大团长法尔迦那样,但现在,她却伨醯米约旱纳舷尬幢匾簿徒龃硕选�
不过,当初少年所说的那些“打倒冰神夺了鸟位”的戏言,她也只是当成戏言。
但想到沈稚珪似乎在暗中谋划这种谋朝篡位的事情,优菈就觉得他那些话或许并不是瞎说?
“你在想什么?”
最后,反倒是先回过神来的沈稚珪见到优菈还愣在原地,就问了一声。
优菈迟疑了一下:“你,应该是要回璃月吧?”
沈稚珪点头。
“回去之后,你准备做什么?”
“关心粮食和蔬菜?”
沈稚珪听到优菈那么问,顿时就说。
关心粮食和蔬菜是什么意思?
优菈怀疑地看向沈稚珪:
是说他准备先通过食物方面的事务向那位帝君发起反叛吗?
虽然实际上沈稚珪只不过是在玩《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梗而已。
“你到底在想什么不妨直接说出来,”沈稚珪虽然平时并没有开启“通幽明瞳”的视角,所以也看不到她心底流动的心思,但毕竟他的视角已经细腻到了某种程度,所以多少也能“读”出这个旅伴的心里的迟疑不定,就说,“反正猜来猜去你烦我也烦,还不如开诚布公,坦诚相待。”
优菈顿时就深吸了一口气:
“我的意思是,你对那位岩王帝君是怎么想的?”
“老家伙该爆金币了。”
“嗯?”
优菈听到他那么说,眼神就更加狐疑了。
但沈稚珪只是想了想,虽然觉得这种璃月的内部事务告诉优菈这样的蒙德人似乎有点不太好,但想到他自己现在估计可以轻松把什么奥赛尔跟跋掣之类的魔神化为飞灰,所以之后的钟离的考验其实也不再有什么难度可言,虽然真要是那样,往后估计钟离要再修改契约或者用什么别的手段把他绑在璃月几百年,不过沈稚珪暂时也找不到事情可做,所以跟他慢慢互相折磨谈条件也不是不可以,所以眼下就算说出来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就把当初他跟钟离的契约直接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那位帝君,准备像是风神一样,让璃月从神治变为人治?”
沈稚珪想了想,只是摇头:“我觉得他其实无所谓璃月是人治还是神治,他只是想要找到个由头退休而已,要是他能找到继任者,估计也只会把相关的责任丢到那人的手上,要是他找不到,也只好让璃月从神治变为人治了。”
“所以,他选中的继任者是你?”
优菈在听完沈稚珪所说的那些话之后,虽然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沈稚珪又编出像是当初骗芭芭拉那样的瞎话来糊弄她,但眼下她也没有理由怀疑沈稚珪,毕竟真要说的话,沈稚珪的这种一日千里的表现也更像是那些神明从长久的沉睡中苏醒,或者说他是从魔神转生成为了人类,虽然实际上如果当初沈稚珪前生真要是什么魔神也真有他现在这种实力早就直接成了七神之一并且估计也能一直延续他的统治至今,但万一他是在魔神战争之前就沉睡的呢?
所以尽管优菈半信半疑,但还是这么问了一声。
沈稚珪沉吟片刻,然后就说:“他其实是想让璃月变为人治的,但我给他提了个建议,就是让甘雨继承他的位置,所以与其说他选择的继任者是我,倒不如说,是我帮他选择的继任者是甘雨!”
优菈听到他那么说,顿时就不免觉得有些荒谬,但想到这个少年的表现,又觉得那位帝君当初那么看重他其实也很合理,毕竟确实也不是谁都能做到他这样吧?
第三章:人间自是有情痴(下)
虽然真要说的话,优菈其实也没有想过在最开始留存在她的印象中只是个轻浮散漫的吟游诗人会将她的人生搅成这般模样,将她从故土蒙德带到这种遥远的地方,尽管优菈也并不是那种觉得自己终其一生都只会在蒙德打转,但她从前总是觉得她跟蒙德之间存在一条无形的锁链,而那条锁链的实质,是她的体内所流淌的罪孽与荣光兼备的血脉,是在她被排挤的时候接纳和拥抱她的故人,是她魂牵梦绕的旧日时光——
所以从前的她总是以为她会在那条锁链的牵扯下围绕那个自由的国度奔走,为自己正名,为劳伦斯家族恢复旧贵族的荣光,但时至今日,在已经见过这么多风景、在陪他走过这么长的道路之后,她却隐隐有些动摇:
那条锁链,真的存在吗?
虽然这个问题好像某人也曾经用来拷问过自己的内心。
不过他的所谓“锁链”,似乎是他作为人类在世俗社会中所要遵守的道德礼法,据说他当时念着什么“平生不修善果,最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掉玉锁,璃月港中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之类的疯话就直接否认了,说从来就没有过那样的锁链——
然而也不见他自那之后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行为。
虽然再见到他的时候,优菈确实觉得他比之前要更加任性妄为了一点,所以在那个愚人众的第六席绑架那个吟游诗人的时候,他直接就杀了那个愚人众的执行官,进而又将整个蒙德境内的愚人众组织连根拔起,他之后的所作所为确实似乎都已经跨过了作为正常人类的边界,相较之下,他原本说的那个想要过上三妻四妾的生活的动机似乎都没有那么过分了。
所以,锁链,确实是不存在的吗?
优菈看着少年走在前方的、依旧还是那副稍显单薄的身影,不免扪心自问。
虽然她也不觉得去除那条锁链之后,她也能做到像这个少年这般。
从这个角度来说,那位统治了璃月数千年的帝君的眼光确实准得吓人,居然能早早地看出来原本也只不过那种程度的、抱着那种庸俗想要三妻四妾的动机的少年可以做到现在这种程度,虽然他说他并不是那位帝君的继任者,可被他推上去的继任者连他那个看起来都不太会察言观色的仙人师父都能看出对他有某种快要逾越边界的情感,而现在跟他关系最亲密的也显然是那位璃月七星中的玉衡星——
虽然最近优菈越是跟在这个少年身边,越是深入观察他的所作所为,就越是能察觉到,他的人生的长度似乎也绝对不仅仅只是一般人那样只有匆匆数十年而已,他确实已经跨越了人类这个物种的边界,完成了他自身的进化,变得像是那些仙人一般。
所以,那位玉衡星,未必能跟着他继续走下去。
虽然这么说起来,她自己好像也一样。
优菈不免在心里说。
尽管修习了少年的武学之后,她似乎也有希望延长她的生命的长度。
但如果连她这样的都有希望做到,那么之后他如果跟那位玉衡星继续住在一起,就算那位玉衡星天资愚钝,他也未必没有办法让那位玉衡星在耳濡目染之下也完成她的生命层次的飞跃吧?更不必说,那位玉衡星也绝对不是天资愚钝的样子,否则她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坐到那个位置上,诚然这里面估计确实有不少家世的因素,但优菈相信,那位玉衡星的过人之处绝对是让她稳坐那个位置的主要因素。
虽然在沈稚珪看来或许只是因为璃月人想要选个让人赏心悦目的偶像派而已。
而优菈一想到这里,一想到那位很早之前就被她拿来跟自己对比的同样是“名门贵族”处境却截然不同的小姐之后会得到的人生,想到她自己承认了自己被那条命运的锁链束缚所以在结束旅途之后势必要回到蒙德的人生,想到自己没有这个少年的指引之后无法完成自己生命层次的飞跃的未来,可那位本来就已经占尽优势也早早地跟少年相遇的玉衡星却始终都可以如愿以偿地拥抱她想要的人生,她的内心就隐隐觉得有一条嫉妒的毒蛇在不断地啃咬她的灵魂。
虽然优菈很快就将那样的情绪压了下去。
而且真要说的话,眼前这个少年,绝对不是什么良配吧?
这就只是一个花心大萝卜而已。
据说那位玉衡星一开始也没有接受。
可后来似乎又不免继续深陷其中。
其实优菈清醒的时候也不觉得这个少年身上有什么会让人认为此生非他不可的要素,有那种仿若致命的毒素一般的魅力,很多时候,他那散漫而又随性的态度反倒会让人觉得生气,可优菈回想起跟他的相处的过往,回想起这段旅行中的时光,她又不可避免地觉得,大概是因为,像她这种以往始终都觉得自己是被锁链束缚起来的笼中鸟,会羡慕这人无拘无束的态度、所以只是想凑在他的身边更多地感受那份自由的气息吧?
虽然那位玉衡星似乎并不认为那是锁链,而是她的荣光和责任,是她以后为之奋斗终身的使命。
但她总有乮办法让这个人回到她的身边。
优菈也相信其实也有无知少女会被这个人的这番姿态所吸引,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位玉衡星的底气,她们也都有各自的锁链将她们牢牢地束缚在相应的位置上,所以眼前这个少年,也只不过是她们生命中匆匆一瞥的过客而已,也许她们能从这个少年身上感受到自由的气息,但绝对不会因为这个过客而挣脱那些锁链,让她们自己不顾一切地追逐这个似乎永远都要向未知的远方走去的旅人,只为了能更近距离地呼吸那道气息。
所以优菈此刻也在彷徨:
也许确实真的不存在什么锁链,可就算她真的否认了又如何呢?
第四章:天若有情天亦老(上)
优菈其实大概也清楚,她在某人的心底,大概永远都无法比得上那位玉衡星,即便她已经陪伴他走过如此遥远的旅途,即便或许两人相伴的时光已经超越了他跟那位玉衡星相处的时间的总和,但也许在某人的心底总是有一块地方是留给那位玉衡星的——
虽然这个花心大萝卜到底能留出来多少地方也是存疑的。
可如果他本人就是一个花心萝卜的话,如果他本来追求的就是那样的生活的话,如果那位玉衡星以及那位仙人弟子也不介意的话,如果她自己能够承认锁链确实是从来都不存在的话……
优菈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像确实快要疯了。
作为劳伦斯家族的大小姐,居然在考虑这种不知廉耻的问题,还煞有其事地想着是否有成真的可能。
可她若是真的选择跟在这个少年身边,日后劳伦斯家族的未来,也不可能在她身上延续下去吧?虽然估计某人不介意他的后裔用的不是他的姓氏,真要说的话,某人真的在意过他的后代的问题吗?
想到某人那种随心所欲的性格,优菈也不免想到,估计以他现在的心态,从来就没想过那些事情吧?
或者说,他这种年纪,也根本没想过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吧?
想到这里,优菈又不免叹了口气,然后迈动她的大长腿,快步追上了那个少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他肩并肩走在一起,那个少年也什么都没问,甚至因为他最近心情异常地放松,或许是因为很快就可以再见到那位玉衡星了吧,所以口乬中也时不时会哼唱一些欢快的旋律,虽然所用的语言大概是他本人的家乡话,优菈并没有听懂,她只是跟在他身边走动,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将手伸过去,抓住了那个少年的手心,跟他十指紧扣。
那个少年似乎有点猝不及防,转过头,想要说什么,但优菈却只是故意冷着脸,说:“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宣称你想要过上三妻四妾的生活,现在这样,不是如你所愿了吗?”
“可要是我说你其实并不是……”
虽然优菈很清楚,这纯粹是沈稚珪下意识地在调戏她,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用力想要把沈稚珪的整个手心都捏紧,就像是要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一般,不过显然她也清楚,凭她现在能力,估计都未必能让某人受伤,但就算如此,她也还是用尽全力地握住地那只手。
“可要是这样的话,你一直以来都心心念念地想要恢复的旧贵族的荣光要怎么办?”
沈稚珪就只是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声:
“虽然我也不是那种觉得有了那样的关系彼此都会形影不离导致没有各自的人,但你应该也明白,我对你一直以来的做法是什么态度吧?”
“那就让劳伦斯家族得到他们应该有的下场好了。”
优菈这种时候却毫不犹豫地说:
“反正若是劳伦斯家族是因为我而重振旧贵族的荣光,那也只不过是说明那些荣光只是因为有了我才得以重振,所以没有了我他们就无法重振荣光甚至是衰败下去的话,那就是他们应有的下场。”
“可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是他们的‘产物’吧?”
沈稚珪却只是说。
优菈却将视线放在此刻二人紧紧相握的手上,沉默了良久之后,她才说:“虽然我并不觉得这是背叛,但如果真要说的话,难道不是因为你,我才会变成现在这种模样吗?是你跟琴自顾自地想要把驱逐愚人众的荣光交给我,也是你自顾自地说要让我成为锋芒足以斩断那些乱成一团的线的剑所以才将那些武学传授给我,所以我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也许在他们那些扭曲而又陈腐的贵族礼仪的教育下,我确实会觉得那是我的责任,我的使命,但在这么多事情过去之后,我会变成现在的我,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你要好好负起责任来。”
“你所谓的责任,是指什么?”
沈稚珪却只是问。
优菈顿时也只是木然地看向这个近在咫尺也确实十指紧扣的少年。
这人的吟游诗人的名头只是他自称的吧?
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问出这种问题吗?
还是说,这人因为最近实在太过于肆无忌惮和随心所欲,所以他本来灵敏的思路变得迟钝了,所以根本不想做相关的思考,只是顺从自己的内心随意地发问而不再想要深入思考呢?又或者,他其实根本就不在乎现在这样自顾自地贴上去的自己呢?
优菈这种时候也不免觉得她好像选了一个错误的时候跟这人拉近距离。
虽然她其实也不清楚什么时候才能说是正确的时候。
难道要让她再一次借着酒醉发疯吗?
虽然那时候好像也并没有拉近多少。
而且她也清楚,对于这个少年说,他虽然也明白她只有在那种时候会真正坦白自己的内心的想法,但估计是因为这人本来就理性得过分,所以他只承认人在理性的状态下所说出的话所做过的事,而像是那种状态的她,他也只是当成她在发酒疯罢了,所以那一次在那个洞天里,尽管两个人的距离已经拉近到了那种程度,他也依旧只是在她醒过来之后将关系维持在那种不远不近的距离。
所以她势必要在清醒的时候迈出这一步。
虽然现在看来,这种做法好像也并不是正确的选择。
优菈不免负气想要挣脱开少年的手。
而沈稚珪这种时候反倒紧紧抓住了她,不让她松开,优菈顿时就没好气地说:“放开!”
“是你自顾自地想要拉住我的手,又是你自顾自地生气想要把我的手捏成一团烂泥,又是你自顾自地想要挣脱开,从头到尾,好像都是你自顾自地在自说自话吧?”
沈稚珪这时候只是说。
“是啊,所以我就是这么个自顾自的女人,对于你这种人来说,根本没有留在身边的价值吧?”
第五章:天若有情天亦老(中)
优菈说这番话的腔调实在过于弱势,跟她留给沈稚珪的印象中的那个总是口不应心却也总是一身英武之气外溢的游击小队队长的形象相去甚远,虽然沈稚珪多少也明白,那副英武之气外溢的表象更像是她给自己披上的保护壳,真正的她的内心最深处的那个自己,或许也不过是只是寂寞地用什么罪孽、贵族的礼仪、记仇之类的种种乱七八糟的理由来隔绝他人的窥视、留在原地等待他人的接纳和拥抱的酒鬼而已。
而如果她决意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想必也只是会变得更加寂寞和孤立吧?
这样想来,当初沈稚珪给她下的断言居然隐隐有一语成谶的意思。
虽然那时候沈稚珪在言语中所指的那个她注定在找寻的归所和休戚与共的命运共同体以及补完她灵魂缺口的形状,其实指的是蒙德,所以彼时的他本来就觉得她未来的命运只会那么跟那个她爱恨交缠的国度继续牵扯下去,虽然穷尽她的一生,她也仅仅只是能得到少部分人的认同,但大概对她来说,那部分人的认同就已经足够了吧?
尽管事已至此,他再这么说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
因为此时此刻,握住她的手的人,就是沈稚珪自己。
尽管沈稚珪一直以来都以追求他自己的绝对自由为目标,觉得就算他也在找寻一个注定的归所,也不会是具体的某个人,倒不如说他一直都在让自己的人际关系变得更加随意,让自己的态度变得更加散漫,于是他就可以轻松地踏上下一段旅途,可现在,他不是已经准备要回去某个地方了吗?
他终究不可能一直都让自己漂泊不定地前往未知的远方。
他本来也没有多大的野心。
一直以来,他的愿望也一直都是建造他心里的那个理想乡。
此前之所以那般积极进取,也不过只是因为天理和深渊变幻莫定的态度如达摩克里斯之剑一样悬在他的头顶而已,更不必说璃月之后要面临的考验也相当危险,虽然他确实也早就有通过攻略,但谁晓得中间是不是会发生什么意外呢?
所以这种时候,他也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却握紧了这个旧贵族的大小姐的手,或许是想要借此给这位大小姐一点安慰,虽然他又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如果人的价值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衡量,也未免太无趣了吧?”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方式,才是有趣的呢?”
优菈却也只是眼神直直地朝这个看起来似乎要比她小几岁的少年看去,虽然时至今日她都无法确定眼前这个少年的真实年龄,要让他确实像他表面上的年纪,他偶然流露出来的那种对世俗人情的熟悉和随之而来的尖刻的态度也绝对不是他这种年纪能有的认知,但真要说他成熟,他本人却也只是嘲讽之后就继续用那种心不在焉的散漫态度去应对,根本就不计较其中的细微之处,只是自行其是,所以优菈一直都不好判断他到底年龄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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