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提瓦特开始念诗 第114章

作者:星隐月明

虽然大慈树王也说过可以直接让沈稚珪在教令院新成立一个派系传授他的武学。

不过沈稚珪绝对算不上一个好老师,他也没兴趣管学生,更没有教书育人的爱好,所以对这个提议显然也没有多少兴趣,直接就回绝了。

而当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前来送行的大慈树王也并没有多奇怪,或者说乢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就只是站在路边询问沈稚珪要用多久才能完成他的旅途,什么时候会回到须弥而已。

“讲道理,就算说要回去,我也是回璃月,而不是回须弥吧?”

觉得自己是个璃月人的沈稚珪就只是说。

“可你不是说要让须弥的禁忌知识成为一个错误的道标吗?道标既然是道标,那就要立起来才有意义,可若是须弥完全沦陷了,这就不只是道标那么简单,说不定到时候也会危及璃月吧?”

“这倒也是个理由。”

沈稚珪依旧只是心不在焉地说。

“而且,这还是你劝我这么做的,所以请务必负起责任来。”

“你要是愿意,现在也可以继续回到世界树内部,继续让你那个妹妹删除你的存在,大不了我现在就帮她备份记忆,只要删除掉关于禁忌知识的存在的那部分,她肯定还是可以继续变成那个纳西妲!”

沈稚珪显然不是会轻易就被说服的人。

大慈树王想了想,一时间居然有点心动,就朝站在不远处的纳西妲看了过去,但最后,看着这个风平浪静的路口,以及路口两端的分别高高伫立的城市和延绵无尽的旷野,看着这个和平的世界,她到底还是摇了摇头,说:“虽然从理性上来说,我其实应该同意你说的话,毕竟如果纳西妲还是可以继续成为的纳西妲的话,她就应该得到更多的地位和权力,补偿她昔日所受到的苦楚。”

纳西妲听到这两个人这么说,顿时就小心翼翼地拉住了大慈树王的衣角,抬起头,楚楚可怜地看向她,大慈树王见状,顿时也摇头,然后说:“可现在,我又有点舍不得了,毕竟我现在确实看得到相应的希望,虽然那份希望好像并不愿意被我握住,更不必说,相比较之下,纳西妲似乎也更需要被人照顾,而不是被人推举成为一国之主,担负起那样重任,她应该要变得更加无忧无虑才是。”

“真要说的话,只要我种下的种子生根发芽,你不就可以一直紧握住那份希望了吗?”

沈稚珪听到她那么说,就看了一眼纳西妲,而纳西妲的脸上却是如释重负的样子,于是他就说。

“可种子还没有成为参天大树之前,总是不可避免地有被风暴摧折的风险,更不必说,你留下的种子只有两颗,”大慈树王又转过头去看那他收的那两个学生,想了想,就说,“不过,你好像说过,神之眼的持有者,也可以学习你的武学?”

沈稚珪点头。

“我也可以吗?”

“倒不如说,可能更合适也说不定。”

毕竟当初他把武学传授给钟离的时候对方入门的速度简直跟他自己一样快,虽然相较起来,雷电真的进度就不尽如人意,但如果是跟迪娜泽黛这样的进度比,沈稚珪就觉得她确实已经算是进展迅速了,虽然沈稚珪也不确定雷电真到底是不是再演他,不过如果有神明层次的见识,想要入门,其实要比正常的人类要更简单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尾声(6)

如果说以前的沈稚珪还要小心翼翼地控制他的武学的传播范围,不至于招致天理的注视,当然实际上短时间内如果不是像钟离那样的本来就被称之为“武神”的人修习武学,也不可能有人能追得上他的进度,而且就算是钟离,如果他修习的不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或者“玉垒浮云变古今”之类的终极核心武学,凭像是“南山晓雪玉嶙峋”之类的武学,所能触及的极限,大概也不足以让天理大费周章——

虽然他现在也并没有把“上穷碧落下黄泉”这种武学传授出去就是了。

所以就算大慈树王把那几门他传授出去的武学研究出花来——

沈稚珪想到这里,反倒有点不太确定:如果她能利用那几门武学研究到某种程度,也未必不能复现甚至是推演出更胜那几门核心武学的功法,虽然这也需要相当漫长的时间,等须弥改组后的教令院真的以这些作为课题研究出这种等级的成果,说不定沈稚珪早就羽化登仙了。

虽然沈稚珪也不太懂他羽化登仙之后会飞升到哪个世界去。

不过眼下他自然也不必像之前那么小心翼翼,所以真气武学的传播也任由大慈树王做主是组建精英人手还是全民练武,反正以他现在的境界,后来者想要凭那些武学追上他,只怕也需要几百年的时候,虽然沈稚珪也不是没想过要放出“世间鱼鸟各飞沉”以及“上穷碧落下黄泉”之类的武学,但以他现在的目光来审视这些,就不免发现,这几门武学确实在某种意义上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别人就算是把骨头砍掉打大半都未必能削足适履学会这些武学,所以沈稚珪也不免又开始琢磨起系统的来历。

只是他现在虽然能跳出时空,但目光终究还是没有长远以及仔细到那种程度,所以虽然心底隐隐有所猜测,但最终也还是暂时搁置了这个问题。

所以他现在也只是招了招手,然后就朝已经在道路的前方快要等得不耐烦的八重神子几人的方向走去。

顺带一提,某黄毛旅行者在这段期间已经跟那些兰那罗打成一片,也从大慈树王那里探查过她的血亲的踪迹,眼下其实也发觉了她的哥哥跟深渊搅在一起的事实,她虽然不太懂自己的血亲为什么要跟臭名昭著的深渊教团搅在一起,不过她本人的立场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善恶分明,所以得知这个事实之后,她想的当然也不是大义灭亲,而是拉上她的那个哥哥跑路,离开提瓦特,继续前往下一个世界。

虽然目的地不同导致难度不同,真要随机前往下一个世界的话其实沈稚珪现在就能做到,但沈稚珪还是也有点好奇这对兄妹是如何打破世界的壁垒,所以他也难免想要关注这个金毛旅行者跟她那个哥哥的结局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不过,那似乎也是相当遥远的事情了吧?

虽然她的旅途其实已经被他大大加快了。

正当沈稚珪心里闪过这些漫无边际的念头的时候,大慈树王却忽然扯住他的衣袖,沈稚珪疑惑地转过头,然后就看到大慈树王那张温柔可亲的精致面容忽然贴了过来,用近似微风一般的声音附在沈稚珪的耳边说:“我听纳西妲说你好像问过我的名字?”

“是有这么回事,”沈稚珪只是说,“难道你准备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吗?”

“以前的名字当然只对以前的人有意义,而我的故人都已经差不多死绝了,我听说璃月的那位帝君似乎也没有继续使用他从前的那个名字,而是换成了新的,所以我也在想,是不是用新的名字比较好呢?”

大慈树王依旧只是轻声细语。

虽然按沈稚珪曾经的观念,名字是他的血脉的一部分,是他的上一代给他的符号和社会学意义,不过大慈树王似乎也没有什么上一代,所以他现在也不好说她这种随便改换名字的做法有什么不好,反正就如她所说,她过往的名字也只是对过往的那些人有意义,现在那些人都快死绝了,如果她始终都能认清楚自己依旧还是那个自己,那么名字也只不过是个符号而已,她当然爱怎么换就怎么换。

“所以你准备用什么新的名字?”

虽然沈稚珪其实更好奇的是她以往的名字。

不过对方摆明了不想提及过往,沈稚珪当然也懒得继续深究。

“那你觉得我用什么名字比较好?”

“我又不是你们须弥人,”沈稚珪只是随口说,“我怎么清楚你们的取名习惯?”

“那按璃月的取名习惯呢?”

“你一个须弥人取璃月的名字不觉得非常违和吗?”

“可我听那位优菈小姐说如果有一天她决定放弃劳伦斯那个姓氏,她会把新的姓氏的选择权交给你也说不定,你到时候真的会给她取蒙德风格的姓氏吗?”

“她也没想过真的要放弃那个姓氏吧?”

虽然她现在确实非常动摇,但沈稚珪仔细想了想,想到她近段时间的态度变化,想到之前他虽然说过可以传授给她武学但最近却一直都是安于现状的样子,沈稚珪一时间也不太确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真要让沈稚珪决定……

沈稚珪也难免头疼起来。

“那位优菈小姐的事情暂时还没有那么紧迫吧?”这时候,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传到他的耳际,沈稚珪回过神来,就听到大慈树王继续说,“虽然关于我的名字其实不是那么紧迫,但如果沈先生有合适的,不妨说出来。”

沈稚珪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那种跟雷电影截然不同的、温暖柔和的神性满溢而出的脸,想到她的来历,这时候真的有一个名字在他的心底呼之欲出,于是那张脸上的唇角微微勾起,眼神却还是如水一般朝他看过来:“沈先生是已经想到了吗?”

沈稚珪犹疑片刻,却还是说:“道韫。”

虽然世界树到底能不能被称之为道其实也难说。

但这个名字对于这位由世界树的嫩枝发育而成的草神来说意外的合适。

“蕴藏‘道乜’的躯体吗?”大慈树王只是沉吟片刻,最后展颜一笑,说,“那么,姓氏呢?”

“木?或者林?”

“我更喜欢柳。”

“随便你吧。”

沈稚珪觉得这未免也太儿戏了一点,就没放在心上,也只是转身就离开了,而大慈树王也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目送他远走,那副姿态简直跟记忆中他跟雷电影作别的时候相差无多。

然后沈稚珪摇了摇头。

第一百三十章:尾声(完)

之后,沈稚珪的旅途相当乏善可陈。

他的武学到底已经到了这种境界,目的地又是直指至冬,虽然他也未必存着搞事的心态,但愚人众在他手底已经折了数个执行官,博士虽然确实也并没有完全将他所有的切片都聚集在那个人工的神明的躯体上,但他现在其实跟报废了也没什么两样,毕竟只剩下他单独一个切片暂时也没有办法适应那种登神之后带来的视角的飞跃,这种“知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过于沉重,在没有找到解决办法之前,他也无法继续行动——

至于罗莎琳,虽然明面上确实没有跟愚人众公开决裂,但她现在的状态是听调不听宣,尽管其实至冬女皇对她手下的这些人一直都挺放任的,不过愚人众多少也算得上是个严密的组织,而一个严密的组织必须时刻都有相对应的责任和事务交接,而罗莎琳最近都已经快要失去联系了,所以愚人众内部也在怀疑她是不是在跟沈稚珪的冲突中受了重伤一直在强撑,或者已经压制不住她本来就有的伤病所以才一直都没有消息。

毕竟真要说的话,罗莎琳已经在愚人众中呆了数百年,没有人会怀疑她的忠诚,也没有人会怀疑她的理想,虽然愚人众的各个执行官其实都挺一言难尽的,彼此之间互相嘲讽其实也是常态,对博士凄惨的现状落井下石的也大有人在,至于已经身死人手的散兵跟公子,其实也没有多少执行官表示同情。

当然达达利亚的那个便宜师父确实也想过要为自己的弟子报仇。

可当这人见到踏入至冬的沈稚珪的第一眼就已经察觉到沈稚珪现在的状态已经完备到不下于至冬女皇本人,甚至可以说犹有胜之,虽然这种层次的强弱远远不是她所能窥探到的,直面那个少年某种意义上就相当于直面深渊,所以在犹豫片刻之后,一开始偶然听闻她那个便宜徒弟的死讯难免有点怒火中烧的她在那次见面中选择了退让。

但就沈稚珪的所见来看,他在至冬这次外交行动,所遇到的人中也只有这个人明确具备相当的危险性和敌意,剩下的见过的人中都再也没有看到过相似的,愚人众的高层似乎都无意试探沈稚珪,甚至那位至冬女皇从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只是将谈判的事务交给了对应的官僚,搞得原本就非常期待见到那位至冬女皇的真容验证她是不是传说中的那样跟另外一个游戏的人物非常形似的沈稚珪也觉得有点失望。

不过八重神子的外交谈判相当顺利。

想来至冬方面也没想过雷神居然舍得拿神之心出来交易,再加上此前愚人众在稻妻的所作所为确实是至冬理亏,所以她谈成的条件相当丰厚,虽然八重神子私底下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至冬搞出来的这些条件其实也维持不了几年,就凭他们大肆渗透别国想要取得神之心的做法,只怕等到他们真的收集到了所有的神之心后,就要将眼下还算平稳的局势彻底打破,到时候谈成的所有条件,如果至冬搞成了他们想搞的事,只怕又要重新进行谈判,如果搞不成,至冬这个国家的下场就算不像之前的坎瑞亚那样,只怕也无力继续保持谈成的那些条件。

所以这其实算是空手套白狼。

偏偏稻妻明知道这这种平稳的局势维持不了几年,最终也还是签订了条约。

“继续耗下去,也没有什么好处。”

雷电真当时也只是说。

当然沈稚珪也同意这句话,反正他们手里拿着的雷神的神之心也没有什么用处,无论至冬女皇是准备收集来对付天理也好,还是对付深渊也好,成功或失败,对她们治下的稻妻虽然也不能说没有影响,总好过为了这么一枚对她们来说近似鸡肋一般的东西而继续跟至冬对峙,继续因为神之心导致至冬依旧不断地往稻妻内部渗透人手搞破坏,虽然雷电影也不是处理不过来,但两害相权取其轻,与其为了这么个鸡肋,显然还是交出它换取好处比较好,就算这种好处只是一时的。

虽然在签约的时候,似乎无论是至冬的那个代表,还是八重神子,甚至是沈稚珪,都有一种奇怪的预感,甚至在那一刻,几人交换了视线,最终也不约而同地乣叹了口气,然后却忽然相视而笑起来。

而在搞完就这件事之后,八重神子就直接回去了,沈稚珪则是到处转了转,也终于完成了他的提瓦特地理大勘测,实际上也终于昨做完虚空的观测,完成了他的“天命”,虽然在他的天命完成的时候,他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觉得自己大彻大悟的感觉,也只是觉得他跟这个世界的联系变得非常古怪——

你要说紧密吧,其实也紧密不到哪里去。

但你要说疏远吧,现在几乎整个世界的人类都是他的后路,只要任何一个人在记忆中留存过关于他的回忆,他就可以借着埋藏在这些人体内的“天命”,形成从形而上的领域进入形而下的世界的“天梯”,所以这种关系也完全称不上疏远。

但无论如何,沈稚珪完成这次旅途之后,虽然觉得他的武学确实更进一步了,但也觉得他现在想要统合所有的武学,完成自己的境界上的终极的一跃的难度也大大增加了。

“虽然好像他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以挥霍,所以也不必急于一时。”

沈稚珪轻轻地在手中碧绿色的玉质的长剑上一扣,使得长剑发出清脆的剑吟声,他摇了摇头,目光转向璃月的方向,然后又看向这片对于他来说无限辽远却又无限自由的天空,心里不免升起一股难言的惬意,但也只是开口轻声地念了几句既不应情也不应景的诗,或者说辞句: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目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虽然真要说的话,他在这个世界没有半点田产,甚至他姑且可以称得上固定的住所的地方,其实就是刻晴的家里。

不过,他也确实是时候回去了。

第一章:人间自是有情痴(上)

在沈稚珪踏上归途的时候,天气已经转冷,进入了冬天,虽然实际上沈稚珪也不太明白提瓦特的地理具体是怎么算的,不过想到温迪改造蒙德气候的手段,他顿时也懒得在这上面花费心思琢磨,毕竟有神明存在的世界,与其琢磨地理气候的自然环境,还不如琢磨那些神明的心思以及当时的历史事件——

这样一来,他倒也能对当下的提瓦特是这副模样表示理解,虽然这样的话,他想要建造他那个理想乡,估计也还是要让他像温迪那样改造外界的气候条件,而想要做到这种事情,即便“瀚海阑干百丈冰”之类的武学招式确实也能在大夏天就能制造出“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大场面,但那只是一时的,而想要让气候恒久地按照他的意图运转,要么就是建立永久的工事,要么就是在更加形而上的领域进行修改,而想要做到那样,就必须先要像温迪改造蒙德那样……

眼见沈稚珪又开始遥望虚空中的某处出神,跟他同行的优菈也见怪不怪。

最近这段时日,某人在护送那位鸣神大社的宫司大人完成稻妻跟至冬的谈判之后,并没有选择跟那位宫司大人一起踏上归途,虽然实际上优菈也捉摸不清某人的归所到底在何处,即便其实她自己也明白,如果某人要在这个世界选一个国家来定居的话,最有可能的地方应该就是璃月,毕竟那也是他的传说最先开始的地方,优菈在璃月的那段期间其实也在暗中打听过,某人虽然一直宣称他是个吟游诗人,故乡是所谓的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的还是他随便捏造出来的“震旦”,但优菈并没有找到他更早之前的事迹和作品,就好像这个人是凭空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

虽然这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倒不如说,在亲眼见证了这个少年从面对女士都有点发怵到现在他可以跟真正的魔神相提并论的进步,想到那些魔神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来历,就像是须弥的前后两代草神也确实都是由世界树的嫩枝生长而成的那样,所以他这样,反倒也更合理得多。

但无论怎么看,以这个少年所表现出来的态度,真要让他选,他也确实会选择璃月。

虽然璃月的那位岩王帝君对他的态度是怎么样的也不好说。

他对那位岩王帝君的态度又是怎么样的其实也不好说。

虽然某人确实就是那位留云借风真君的弟子,可就算是那位留云借风真君,不也被某人直接战而胜之、从此没有再对他散漫的生活态度表达过意见吗?而且那段时间这些人似乎还遮遮掩掩地在谋划什么,难不成某人其实准备回到璃月推翻那位帝君的统治,篡位自立吗?

印象中某人虽然一直以来都是跟那些神明游刃有余地来往,甚至须弥的前后两代草神的问题都是由他解决的——虽然要让沈稚珪来说的话须弥的事情其实也不算是解决,只不过是捂盖子而已,但深渊跟天理之间的斗争一天没有决出胜负,或者说他一天没有能脚踢天理、拳打深渊,他就一天不能从源头上解决死域跟魔鳞病的问题——但优菈仔细想了想,在他深入来往的那几个国家里,风神的态度姑且可以不管,反正那位本来就不怎么管事,但璃月的那位帝君,似乎也确实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所以,他是真的有这种打算?

优菈有点犹疑地看向沈稚珪。

虽然此时只有她跟这个少年一起走在路上。

至于那个黄毛旅行者跟她的应急食品,在出了须弥之后,就各自分道扬镳,选择了另一个方向继续她的寻亲之旅,沈稚珪离开至冬在剩余的两个国家到处乱转的时候,跟着他的优菈又在枫丹跟那个旅行者见了一次,而对方的实力的进步速度也不免让优菈再一次变得有点瞠目结舌:

所以这些来历神秘莫测的自伋剖且煜绲穆萌似涫刀际钦庵纸剿俣纫蝗涨Ю锏墓治锫穑�

她自己目前好像也是一个旅行者吧,为什么她就没有在增长见识之后也能有这样的进步?

虽然最近沈稚珪也确实将他的武学传授了一部分给她。

但真要说的话,像她这种持有神之眼的人,最多只是借用他的武学来延伸自己的视角,神之眼的持有者的根基从来都是通过神之眼来操控的元素力,固然她也确实能在体内通过某种办法修炼出真气,但就像是很早之前刻晴所要面临的处境那样,元素力在某种程度已经深度参与到她们这些神之眼的持有者的生命进化的过程中,尽管相当多的神之眼的持有者的寿命其实都跟正常人差不多,但也只是说明他们进化的方向和进化的程度不同而已,像罗莎琳不就是进化到活了数百年的层次吗?

虽然如果没有沈稚珪用“上穷碧落下黄泉”给她治疗的话,或者没有至冬女皇赋予她的加持,她其实也支撑不下去。

而优菈和刻晴的问题在于,也许她们借用元素力的生命进化确实没有到罗莎琳那种程度,但元素力也确实是每时每刻都在深入改造她们的形体,弥散在她们的身体各处,而真气想要发展壮大,就不可避免地跟这些性质相似的力量发生冲突,她们又不像钟离那样对元素力的操纵可以精细到完全让自己的身体不留一丝元素力——

舍弃自己旧日的神躯这种操作也不是一般神明就能做到的。

更不必说优菈跟刻晴也不是神明。

所以她们也只能借鉴沈稚珪的武学的思路,而不是直接进行修习,虽然实际上他们就算是想要照猫画虎,也只不过是削足适履,本来沈稚珪的那些武学在某种程度上也只有他自己能达成这么快的进步速度,虽然很多前置条件其实也是系统提供的,但如果没有那些前置条件,正常人要像最开始的沈稚珪准备通过折磨自己修炼“上穷碧落下黄泉”的话,只怕早就疯了,甚至就算是通过杀人来修炼,正常人也未必能承受那样的视角。

第二章:人间自是有情痴(中)

所以,即便优菈确实在旅途中跟沈稚珪学习他的那些武学,沈稚珪也毫无保留——当然实际上沈稚珪其实也不敢拿“世间鱼鸟各飞沉”这种稀奇古怪的禁忌武学出来给别人修习,虽然他自己当初看到这门武学第一眼的时候就陷了进去,然后第一天就直接给自己的灵魂做了个大切分,但事后回想起来,沈稚珪都不免觉得他当初也未免太过于胆大妄为了一点,中间稍微出了点问题,只怕他的处境也未必会比现在的博士好到哪里去,所以他也没想过要传播这门真正意义上的武学禁书——

但像“瀚海阑干百丈冰”和“照我满怀冰雪”这种武学,传授出去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在沈稚珪看来,没被他修改过的用以侵犯他人知觉的“照我满怀冰雪”,其实更近似于“世间鱼鸟各飞沉”的青春版,虽然效果没有“世间鱼鸟各飞沉”那么好用,使用条件也有点苛刻,只有在有月光的晚上才能让修习者的思绪更加清楚,灵觉更加清明,但这门武学好就好在它没有像“世间鱼鸟各飞沉”那样要切分自己的灵魂的危险,虽然这种观想意境类的武学在某种程度上其实也已经隐隐触及到了“炼气化神”的高端概念。

当然在入门的阶段其实也没有高端到到那种程度。

只不过,要让优菈用冰元素来取代真气的作用,让她进入那种所谓“心若冰清”的状态,其实也并不是那么简单就是了,毕竟虽然真气跟元素力确实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性质是相似的,但本质也不是绝不会是同样的事物,具体到真正的细微处的区别,也只能让优菈自己去发现,沈稚珪也没有什么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