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提瓦特开始念诗 第104章

作者:星隐月明

不,应该是妻目前犯?

虽然他跟那两个人也不是夫妻的关系。

而且他跟那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也没有告诉过眼前这个腹黑狐狸。

所以实际上她根本就不必这么大费周章。

因为雷电影看上去已经决定要去拥抱新的世界,就算雷电真在未来的某一天离开她,她估计也不会选择继续退回到一心净土之中。

这么想来,好像这个腹黑狐狸完全是被他占了便宜。

所以最终沈稚珪还是点了点头,只是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可以答应你,如果你那个挚友再一次躲到一心净土中,我也可以帮你把她拉出来,这样的话,你满意了吧?”

“可我的条件当然也不仅仅只是这样而已,若是阿影遇到了无法对付的对手,你也要去帮她。”

八重神子只是笑吟吟地补充。

第九十四章:如今憔悴赋招魂(下)

虽然八重神子补充的这个条件其实也依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事后如果她得知真相,乴得知沈稚珪跟雷电真和雷电影姐妹二人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说不定会因为自己成了小丑而恼羞成怒,毕竟从她被可莉那个神秘莫测的魔女妈妈逗哭之后估计就没再吃过那么大的瘪。

虽然也可能不会。

毕竟她之前似乎就一直在鼓励沈稚珪去跟雷电影搞在一起。

不过沈稚珪其实也想不明白八重神子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是觉得她是雷电影的眷属,所以就准备跟雷电影绑定在一起?还是说,她想要通过操控沈稚珪自己再去操控雷电影?

她应该也清楚沈稚珪身后的梦想一心是可以连接到雷电影的感官的吧?

不过既然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来,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思想,沈稚珪当然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坦白。

他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眼下二人之间的距离如此接近,沈稚珪呼吸之间甚至可以嗅到八重神子身上地那股淡淡的樱花般的清香,再加上他的手就按在那种地方,而八重神子说话时钻进耳孔的湿气也不免开始挑拨他的心弦,于是他的手不免稍微用力揉捏起来,八重神子居然无动于衷,但在沈稚珪脑子一热,想要更进一步时,她却凑过来附在少年的耳边:“如果还想要尝到更多的甜头的话,你就要更努力帮我哦?”

她说完这句话,就倏忽飘然后退,低低地嗤笑一声,虽然那抹绯红的影子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那声轻笑在森林中飘转。

虽然沈稚珪是可以在二人的肌肤相亲之处感到她的体温也在上升的。

“所以她其实也是在故作姿态吧?”

沈稚珪不免在心里说。

而在这时,他又不免开始回味之前残留在手上的触觉,甚至还想把手放到鼻子下细嗅,不过想到这种行为似乎有点过于变态了一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转身走到提纳里给他安排的临时住处中,蒙上被子呼呼大睡。

至于雷电真跟雷电影之后的闲言细语,沈稚珪只当没听到。

……

如果八重神子不是跟沈稚珪一起行动,荧当然也是选择跟她一起,而优菈在这种情况下不免要做出选择:她当然也明白沈稚珪要去的沙漠其实无论须弥还是愚人众都不太重视,毕竟那种穷乡僻壤估计也没有什么人——

当然真要说的话其实沈稚珪是清楚博士的那些人体实验有不少是在哪个活力之家完成的。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博士的目标显然是神之心,而优菈想要对付愚人众,其实最好还是留在八重神子身边,因为愚人众必然会派出耳目来到八重神子的身边打探消息,甚至博士可能会亲自派出切片来试探虚实,所以几人到时候大可以围点打援。

但优菈想了一晚上之后,还是决定跟沈稚珪一起去沙漠。

沈稚珪问她理由的时候,她却只是学着某天从沈稚珪那里学到的口吻,心不在焉地说:“豺狼当道,安问狐狸?”

沈稚珪就稍微沉吟片刻,最后还是说:“虽然也是个理由,但你要解决豺狼而不是狐狸,其实最应该去至冬找那位至冬女皇,说起来你们都是冰系神之眼的持有者,我非常看好你可以夺了她的鸟位成为下一任的冰神。”

“你不说瞎话难道会死吗?”

优菈顿时只是叹气,说。

但她没有发现的是,旁边的人都在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她:难道你不也是在说瞎话吗?时至今日,你不觉得你用的那个借口一直跟在这个少年身边已经变得越来越苍白了吗?

不过沈稚珪显然也不在乎优菈到底是出乎什么理由,他只是因为自己还要顺便观测提瓦特的虚空用以制造自己的天命所以觉得同行者其实多少都有点碍手碍脚罢了,只不过,在沙漠那种环境里,优菈本来是神之眼的持有者,能随身携带大量的水源,而且她的神之眼就是冰系的,应该也能调控自己的温度,不至于受不了吧?

所以沈稚珪也没有什么异议。

虽然他只是跟优菈还有赛诺敲定要在那些地方聚头,然后就准备各自分头行动。

为了防止中途失去联系,沈稚珪就把他又从留云借风真君那里薅来的羊毛制造出来的电话分给了优菈以及赛诺,不过赛诺只是瞥了一眼,就说:“我不需要,而且若是你们中途失散,只能证明你们不适合参与进来。”

说完,这位大风纪官就直接离开了。

沈稚珪想了想,还是将其中一个递给了优菈,另一个正准备收起来,却被八重神子眼疾手快地抢了过去:“他不要,正好可以给我。”

“讲道理,你好像也用不到吧?”

她身上肯定有雷电影给她的御守,虽然功能未必有梦想一心那么完备,但在紧急的时候通过凶星之手眼跟雷电影联系肯定是能做到的,而有雷电影居中联络,沈稚珪也不觉得她有拿这玩意的必要。

八重神子却对沈稚珪异常妩媚地眨了眨单边的一只眼。

沈稚珪一时间颇有点无话可说,但最终还是不免拍了拍身后的梦想一心:

你以为她们看不到吗?

但八重神子还是继续眨眼:

要的不就是她能看到吗?

沈稚珪顿时只好叹气:这个腹黑狐狸也未免太会玩了一点。

“是我的错觉吗?吹笛子的你好像跟神子的关系突然变好了?”

这时候派蒙忽然说。

原本站在一边饶有兴致地看优菈的反应的荧顿时就一把捂住自己的应急食物的嘴,虽然她知道派蒙一向是心直口快,但这种时候就应该好好看戏,不要给自己加戏。

而八重神子却只是分外从容地说:“或许是我们的关系本来就是那么好呢?”

“是吗?”派蒙表示怀疑。

“是啊,因为我跟他都是那种性格恶劣的人,臭味相投也不奇怪吧?”

“你这么说也……”

派蒙正想表示同意,但话说到一半意识到八重神子在钓鱼,很快就闭上了嘴巴。

第九十五章:如今憔悴赋招魂(下下)

但既然已经敲定了行程,沈稚珪也懒得在意多余的细枝末节,虽然他清楚现在的通关提瓦特的最快捷径就是解决博士,通过杀死他的过程来加深自己对《蓬莱剑歌》的理解,不过他也不准备放弃“玉垒浮云变古今”这门武学,反正都是要完成的,眼下虽然不能跑到须弥城,那么先去做别的地方的虚空观测就好了。

顺便还能做点民意调查什么的。

所以沈稚珪跟优菈以及赛诺就兵分三路前往了沙漠。

当然观测虚空的过程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这就跟那个印度寓言里的“盲人摸象”的故事一样,沈稚珪无法单凭他在稻妻或者蒙德的虚空观测记录得以知晓提瓦特的整个虚空的“形状”和运转机制,所以他必然要走遍整个提瓦特才能通晓全貌,才能制造出自己的天命,而由于须弥境内还有世界树这种事物,在某种程度上也干扰到了虚空的真实面貌的出现,所以这次观测其实远比之前的三个国家复杂,不过沈稚珪有了相关的经验之后没有被耽搁太久罢了。

他在中途也会停下来顺便观察的现状,打听这些人对于现状的看法。

而现状就是,这些人虽然多少清楚死域跟魔鳞病的问题在泛滥,却并不觉得教令院有什么问题,毕竟教令院的统治在这片大地上已经持续了数百年,而小吉祥草王的存在感一直都被教令院抹去,甚至如果教令院举行公投,说要制造一个新的神明,这个神明或许可以解决死域跟魔鳞病的问题,从而对现在的小吉祥草王取而代之,这些人说不定会同意教令院的做法。

虽然教令院那么做纯粹是在带头知法犯法,违逆他们定下的“六宗根源之罪”。

如果教令院那么做了,接下来的须弥的混乱是可以预见的。

所以大贤者到底还是没有被冲昏了头脑,选择了隐秘行事。

于是,大多数生活在雨林中的人都觉得现状不好不坏,虽然死域跟魔鳞病确实是个问题,但这些问题本来就已经存在了许久,所以他们也不是不能继续撑下去,所以沈稚珪问他们如果大慈树王复活后牺牲自己可以解决这些问题,那么他们是愿意牺牲大慈树王,还是愿意让大慈树王继续统治须弥,这些人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大慈树王的复活。

虽然这很可能是教令院一直一来都在刻意淡化小吉祥草王的影响的结果。

而越是接近沙漠,沈稚珪所接触到的人的态度就越是犹疑:

因为雨林人对于大慈树王的崇拜是因为大慈树王确实给他们带来了恩惠,可沙漠人对于大慈树王的恩惠却没有什么实感,毕竟之前一直都是赤王在统治他们,只不过赤王牺牲之后大慈树王就将沙漠纳入了统治范围中,之后很快也嘎了,从始至终,沙漠人都认为他们是赤王的子民而不是草神的子民,所以他们对大慈树王的真实态度是最好大慈树王复活之后牺牲自己解决死域跟魔鳞病,然后再让赤王复活,让赤王来统治须弥。

这算盘打得实在太精明了。

精明到沈稚珪甚至都无话可说。

虽然真要说的话,他确实可以制造一个虚假的赤王出来招摇撞骗,不过沈稚珪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如果沙漠人自己不认为自己是草神的子民,那么他们的想法,对于大慈树王来说——

沈稚珪本来想说是无关紧要的,但一想到大慈树王那种作风,他到底还是不好确认,毕竟那么决绝地牺牲自己的神明,沈稚珪到底还是难以揣测她的想法,而沈稚珪空口无凭也无法说服这些沙漠人说大慈树王是为了解决赤王制造出来的麻烦才会牺牲自己,甚至游戏里那段剧情看上去其实也相当儿戏,毕竟居然只是在误入遗迹之后说服了一个反叛组织的头领就能转变那些沙漠人的态度。

有些时候,就算是事实真的摆到人的面前,不少人还是会选择否认现实,而不愿意扭转自己心里根深蒂固的想法。

沈稚珪就在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的过程中,还是不知不觉地跑到了阿如村。

“据说小吉祥草王会通过阿如村的疯学者来治理风沙?”

沈稚珪看到这个坐落在沙漠中的小小村庄,不免摇了摇头:

虽然他其实对跟那个小吉祥草王接触没有什么兴趣。

他也懒得跟那位进行乯交流。

反正如果他不想改写历史,就不可能让小吉祥草王执行大慈树王的遗愿,彻底删除那位的存在,而如果大慈树王还能继续存在下去,要让沈稚珪在这对姐妹或者说母女中选一个人来继续统治须弥,显然是大慈树王比较合适,无论怎么样,那位都是名正言顺,就像是雷电真复活过来之后也是名正言顺地继续掌控幕府一般,要论经验、心智、手段,哪样不是大慈树王更好?

而一想到小吉祥草王在修改世界树的记录之后自认为自己是大慈树王的骚操作,沈稚珪就实在没有跟这位交流的兴趣——

虽然还是要通过她来解决虚空服务端或者说草神的神之心的问题。

但现在也不晓得她是不是已经被教令院彻底封锁了跟外界交流的渠道了?

沈稚珪这么想着,就走到村里,跟路人打听另外两个人的行踪。

虽然实际上,沙漠里对他们这些人异常排外,即便沈稚珪的外貌并不算是凶神恶煞甚至还能说有点温文尔雅,沈稚珪好声好气跟人说话的时候确实也挺像是那么回事,不过沈稚珪的这种姿态在某种程度上又非常招人厌烦:

因为沙漠人普遍被风沙磨砺得粗糙,而沈稚珪又是那副五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自然也就更加惹到了这些人。

当然沈稚珪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的“花自飘零水自流”又不是摆设。

虽然这么交流非常麻烦。

他需要时不时演奏那么一段才能扭转这些人的态度继续跟他交流,所以这么问了几个人之后,他就实在受不了了,就直接找了个看上去就不像是沙漠本地人的人问话。

第九十六章:人生到处知何似(上)

虽然沈稚珪想找到人其实有的是办法。

不过有些问题他还是准备询问一下当地人,尽管他现在所询问的这个变成“当地人”应该没有多久,因为这个人一看上去就是被放逐到阿如村的。

有时候沈稚珪也很好奇,这帮人到底是怎么说服自己在阿如村定居而不是跑到别的地方去的,他很清楚,这帮所谓的“疯学者”在须弥的地位其实近于华夏古代犯事被流放的士大夫,不过华夏古代的士大夫三不五时就能遇到天下大赦,只要没被追夺出身以来文字在朝中还有关系的人甚至还能继续做官,像杨慎那种被嘉靖记恨了一辈子所以终其一生都没被赦免只能留在被流放的地区终老的人是非常少见的,但这些学者被放逐了之后是要终身都呆在这里的。

虽然正常人应该也没有条件像沈稚珪他们这样到处乱跑。

不过如果教令院对沙漠地区的管束能深入到这种地步,那么镀金旅团的人也不会整天叫嚷着要复活赤王才是。

塞芭对沈稚珪的这个问题只是思考了片刻,最后却说:“别的人我不清楚,但我之所以会留在阿如村,只是因为我缺乏走出沙漠的勇气,更不必说,我也不清楚自己的学识在别的地方能不能让我找到谋生的方法,至少在阿如村,我还能有教令院给我提供一份保障。”

沈稚珪听到她那么说,顿时就想着这帮人是不是被教令院PUA那么多年所以养成习惯了,现在已经就算被驱逐了也依旧觉得自己无法脱离教令院的体系融入到新的生活之中,只能在教令院的阴影之下苟延残喘,就像是《刺激19995》或者说是《肖申克的救赎》里的老布那样,已经被体制化了,所以正常人避之不及的监狱,对他而言却是如鱼得水的水池,他困在监狱这个体系中太久,所以他在出狱前甚至还想通过犯罪继续留在监狱中,到最后,他也无法适应正常的社会,悬梁自尽了。

像安迪那种人终究只是少数。

大多数人其实就像是那些从小就被木桩拴住所以长大之后觉得自己无法挣脱木桩的大象一样,一直都在自己给自己划定的圈子跟牢笼中来回踱步。

在没来到提瓦特之前,沈稚珪有时候也会觉得他的工作和生活对他而言就像是一个牢笼一样,尽管在那之外天地似乎一直都是那样宽广,也没有真正的界限要将他困在其中,但他依然要在那样苦闷的、灰色的生活中忙碌不停,似乎从此之后,都要将自己的人生一直都消磨在他的住处跟工作地点之间的两点一线的轨迹中。

是不是因为他现在已经快要接触到可以获得绝对自由的资格,所以现在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呢?

沈稚珪不免就在心里说。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想了想,就说了那个关于大象的现象,只不过是把大象换成了驮兽,塞芭听到沈稚珪说出这种话之后,顿时就诧异地看向他,随后不免转目四顾,声音也不免低了下来:“阁下这番话,最好还是不要让人听到比较好,否则会让人认为你有意挑动被教令院放逐的学者逃离这里。”

“但我最近在沙漠中却总是能听到镀金旅团的人想要复活赤王。”

“教令院……管不到镀金旅团的头上。”

“那我加入镀金旅团不就好了。”

沈稚珪只是随口就说。

塞芭也不晓得他到底是真的这么准备,还是想要借此给他们这些人提醒,但最终塞芭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沉默下来,沈稚珪见状,也没在那个问题上纠缠,只是问:“说起来,你们最近有见到过什么像我这样的外乡人吗?”

“像阁下这样的人物在外界也是相当少见的吧?”塞芭只是摇了摇头,说,“不过,我倒是听人说起过,最近有一个衣服非常精致的外乡人进入了阿如村,因为她,村里的几个年轻人甚至还起了纠纷,坎蒂丝为了避免扩大事态,就请她去自己的家中做客了,如果你想要找她的话,去那里找坎蒂丝就好了。”

塞芭指了指坎蒂丝家中的方位。

沈稚珪就随口说了一声谢。

“不用。”

塞芭也只是随口一说。

但沈稚珪正要离去前,她脸上的神采却分明是那种欲言又止。

“还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