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隐月明
现在的时间线早就混乱了。
反正现在也远远没到举办花神诞日的时候。
虽然从沈稚珪的角度来看，小吉祥草王未必真的那么在意据说是她的朋友的迪娜泽黛。
因为游戏里小吉祥草王明明就亲眼目睹迪娜泽黛在教令院制造的事件中差点亡故，而教令院之所以要夺取须弥城中居民的梦境，就是因为他们要帮助散兵登临神位，可她在最后却整天把散兵带在身边，她这么做，有没有想过差点就在这起阴谋中身故的迪娜泽黛会是什么感受呢？
但沈稚珪暂时也没兴趣去须弥城。
虽然他也清楚，不戴上教令院给的虚空终端就没有被卷入的风险，但在明知道教令院可以通过虚空终端控制城中居民的行动，他为什么要冒险去那里？
鬼晓得博士把那里布置成了什么样，到时候一个个须弥城居民都被他当成人肉炸弹朝他冲过来，爆炸之后还有毒粉或者熏香什么的，虽然沈稚珪自恃速度天下少有人能及、百毒不侵而且在灵魂领域的造诣不凡，但这时候大摇大摆地去须弥，总归还是太冒险了一点。
他眼下就站在一棵巨大的古树上，该说这里确实不愧是须弥，类似这个规模的树以前在蒙德、璃月和稻妻他只在风起地、望舒客栈和鸣神大社才见过，但这样的树在须弥像是随处可见一般，他目不转睛地盯住了远处的一个小生物，而那个小生物感受到他的目光，顿时就忙不迭地躲到一根树枝后，却还是露出它的屁股。
“虽然在须弥也算得上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势力……”
它们在某种程度上也确实算得上是战力非凡。
不过沈稚珪亞还是觉得让它们介入人类之间的分歧实在太过于苛刻了一点。
虽然沈稚珪自觉他也无法说动这些小东西中的某一个去cosplay大主教集结部队光复艾尔啊不须弥。
倒不如说，可以cosplay大主教的合适人选，其实只有某个大风纪官勉强符合。
“我说，你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在树下，提纳里竖起他那有别于常人的耳朵，怀疑地看向站在树上的那个少年：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好了，你用这个说法，真的能说服赛诺吗？”
第八十五章：山前灯火欲黄昏（上）
提纳里是须弥道成林的巡林官，他同时也是柯莱的师父，赛诺的好友，作为年纪轻轻就能从教令院毕业的生论派无可置疑的少年天才学者，这个长着相当引人注目的耳朵的年轻人对于一切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所管理的森林的外人都抱有质疑，毕竟在他看来，须弥现在的状况确实越来越糟糕了，管理须弥的教令院的方针越来越偏激，以往只是偶尔出现的死域现在也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他的弟子身上的魔鳞病发作得也有恶化的趋势，再加上道成林附近的笨蛋巡林员怎么教也教不会，他的压力自然也越来越大。
所以对于在这种时候跑过来的沈稚珪等人，他自然也认为是来找麻烦的。
虽然沈稚珪跟优菈已经帮他清理了一些死域。
但过后沈稚珪也将他跟博士和愚人众之间的恩怨都直言相告，搞得本来已经对他稍微放下了戒心的提纳里心里顿时也不免警铃大作：你们之间的恩怨，不在蒙德或者璃月解决，跑到须弥干什么？
须弥现在已经够乱了！
所以提纳里对他是有点怨气的。
不过，虽然提纳里身上确实有点那种天才学者的傲气，所以在常人看来显得颇有点不近人情，但事已至此，他其实也明白，须弥现在的乱象跟沈稚珪其实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就算他不想愚人众的野心祸乱须弥，不想他们的恩怨蔓延到须弥，但教令院这些年来的潜藏在暗中的所作所为似乎也跟沈稚珪的说辞吻合：
他们或许早就在暗中跟博士合流，就算此前没有参与那个制造神明的计划，估计背地里也跟愚人众有不少来往。
所以最终，提纳里还是选择帮沈稚珪联络他的好友赛诺，让那个大风纪官来甄别沈稚珪的言辞。
虽然提纳里怀疑，如果沈稚珪所说的是真的，教令院内部不可能没有针对他对风纪官颁布通缉令，到时候提纳里的立场在赛诺看来就有点可疑了——
“所以你是担心他会把你看成我的同伙？”
站在高处的沈稚珪听到提纳里那么问，也只是说。
提纳里叹了口气：“我是担心你跟他打起来之后会对附近的森林造成难以恢复的影响。”
无论是从他对教令院的了解，还是从赛诺的性格，抑或是从他对这段时日跟沈稚珪的相处中所得知的信息，都足以让他得出这两个人一见面就会势如水火的结论，毕竟这两个人都是个性桀骜的人，没有分出高下之前，估计都不会好好听人说话，即便有他居中斡旋也一样。
虽然提纳里也懒得居中斡旋。
与其制止这两个人的争吵，还不如让他们分出高下之后再进行交流，那样说不定效率会更高一点。
所以提纳里在沈稚珪将他跟愚人众的事情全部坦白之后，他也没有选择拖延和自己先去查证，就只是找了个难得的空闲时日，通过虚空跟赛诺联系，让他来道成林跟沈稚珪相见。
显然，在须弥这个国度，无论死域跟魔鳞病的出现多让人害怕，但有虚空在，就总让人觉得这个国度其实也并没有那么糟糕，毕竟这种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跟人联系并且查阅资料的发明实在太方便了一点，很多人不愿意离开须弥，很大程度其实就是因为他们不愿意离开虚空，对于沈稚珪来说这更好理解，因为他也非常怀念当初那个足不出户就能玩游戏、看新闻听歌看小说甚至是点外卖取快递的生活。
虽然虚空应该还没有做到这种程度。
而且也并不是所有须弥人都可以体验得到虚空的快捷方便。
沙漠人不就迟迟无法感受到草神的恩惠而想要复活赤王来统治须弥吗？
当然沈稚珪到现在都没有使用过虚空终端就是了。
虽然他自恃他在灵魂领域的造诣也不低，甚至他现在就能通过“通幽明瞳”来观察到兰那罗的存在，但他也并不觉得他自己就能解析完所有的虚空的秘密。
这就好像他确实学过编程，但也不能说他就能检查出来自己的电脑是不是有什么病毒。
说到底，在经过了这么多年之后，即便虚空的最底层机制没有变动，但教令院上层为了权限的分层，绝对会人工地在虚空上做相应的加密，虽然理论上来说，就像是剪断网线就不可以上网一样，沈稚珪也大可以找出相应的接口来堵住，不让虚空对他施加过多的影响，压榨他的算力，但虚空未必没有让你以为剪了网线但实际上依旧没剪的感官欺骗的操作，游戏剧情里某黄毛就一直都这样被困在梦境中，所以在找到像是《盗梦空间》里的陀螺那样验证自己到底是不是还在梦里的道具或者说方法之前，沈稚珪宁愿不用虚空——
亘 反正他又不是没在之前体验过类似的生活。
虽然能重温旧梦确实也挺有意思，但教令院开发的虚空应用，未必会在娱乐方面有什么建树。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没兴趣在这种时候研究虚空。
至于以后虚空是不是会像游戏剧情里那样被人废除……
“我说，假若你能说服赛诺站到你这边，你最后也能阻止博士的那个造神计划，彻底解决你跟博士之间的恩怨，到时候，你要怎么处理教令院？”
提纳里见沈稚珪沉默了良久，就又问了一声。
“这好像不应该由你来问吧？”
沈稚珪就诧异地往下看，说。
无论怎么看，掌管一个国家的行政机构，又是提纳里本来的出身的地方，他现在这么问，就好像那个地方成了什么可以随意被沈稚珪处置的土鸡瓦狗一般。
“是不是由我来问有什么区别？反正有没有教令院，死域都还是会出现，魔鳞病的问题也依旧没有解决，沙漠的风沙也还是会肆虐，虽然我不认可教令院那种做法，觉得制造出来的一个人工的神明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可无论如何，他们到底还是试图尝试去解决这些问题，而不是无视这些问题，但如果你到时候真的解决了你跟愚人众之间的恩怨，到时候显然教令院也不堪一击，随便你摆弄，你总不能继续让阿扎尔当大贤者吧？”
第八十六章：山前灯火欲黄昏（中）
“所以你也想跟稻妻那样搞什么‘大政奉还’？”
沈稚珪想了想，就说。
“什么‘大政奉还？’稻妻不一直都是雷电将军在执政吗？”
提纳里就问。
沈稚珪就稍微解释了一下稻妻之前的情况，就说：“反正你们也从来都没有对真正让那个新生的草神试过执政不是吗？大不了你们只是借着清君侧的名义打倒教令院，然后虽然名义上是她来治理，但你们却可以继续架空她，又或者你们先试着让她搞一搞，看看她能不能解决死域跟魔鳞病的问题，要是不能解决，你们就可以把责任推给她，然后继续把她囚禁起来。”
提纳里听到他这么说，顿时就看了他许久。
“怎么？”
“我只是在想，你这种人跟愚人众到底哪一边更应该被打倒。”
“我又没让你们去做什么人体实验……”
“你这个话题要是在柯莱面前提起我就真的会那么考虑了。”
沈稚珪显然也没有真的过分到对柯莱这种小姑娘在伤口上撒盐的程度，即便他很清楚想要解决彻底死域跟魔鳞病的问题，大可以让那个小草神用雷电影的神之心或者温迪的神之心来解开上一代草神留下来的谜题，然后彻底将上一任草神在这个世界的痕迹消除，从而解决世界树内部禁忌知识的污染映射到现实世界的死域跟魔鳞病，让柯莱这些魔鳞病患者恢复健康，但心理阴影这这种事也不是她恢复健康就能消除的。
虽然实际上沈稚珪也还在犹疑要不要那么做。
毕竟他之前其实就不怎么喜欢大慈树王的做法。
虽然黑格尔说过，“人类唯一从历史中学到的教训就是人类不会从历史中学到教训”，阿姆罗也说“人类总是在重复相同的错误”，但在真正的历史中有这样一个错误的道标总好过没有，不然现在消除了禁忌知识存在的痕迹，以后有人再从深渊里带出来禁忌知识，到时候现在的这个小草神也要学着当年的大慈树王那样牺牲自己，再去找一根世界树的嫩亓枝作为自己的继承人——
也不晓得世界树还有多少嫩枝可以折下来。
虽然沈稚珪现在也不敢窥探世界树的内部。
不过他大概是可以解决魔鳞病的。
毕竟博士可以利用魔神残渣的力量来压制魔鳞病，没有理由能解决魔神残骸并且还已经修习了“上穷碧落下黄泉”的沈稚珪没有办法，虽然现在能做到这种事的人只有他一个，或许假以时日，雷电真也能做到，但沈稚珪总不可能日复一日地在须弥来回奔波悬壶济世，雷电真估计也没有兴趣这么做，所以想要在不去修改真正的历史的前提下解决问题，就只能是毫无保留地推广他的武学体系，让须弥人自立自强。
而沈稚珪真要敢在须弥这么做，只怕天理就会直接苏醒下来追杀他了。
所以在没杀死博士之前，沈稚珪只是用真气帮柯莱稍微压制她的魔鳞病而已，并没有做得太过分，导致到时候有许多莫名其妙的人听说了他能解决魔鳞病的问题就跑过来纠缠他，他现在显然也没空，所以这些事也只能等到他彻底杀死博士之后才会考虑，所以这时候他也只是问提纳里：
“所以，你是准备怎么选？是假借清君侧的名义架空草神还是把责任推到她头上，她解决不了之后你再出面继续像以前那样囚禁她？”
“哪个我都不想选，说到底你这两个选项有正常的吗？”提纳里本来就是受不了教令院才跑到道成林自己做研究，现在沈稚珪这么说，他当然也不愿意在这种时候跳进沈稚珪给他挖的坑里，就只是说，“她不能解决死域跟魔鳞病的问题也不是继续囚禁她的理由吧？说到底现在真的有人能解决这两个问题吗？”
“谁知道呢，万一博士跟教令院制造出来的那个神明或许真的可以做到也说不定。”
沈稚珪不负责任地随口说瞎话。
提纳里顿时也说：“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帮教令院和愚人众对付你？”
“你要这么做其实也未尝不可，毕竟你自己也说了，教令院总归还是尝试去解决问题而不是无视问题，而原本的那个小草神被教令院找到至今都没有显露出相应的能解决问题的才能，甚至上一任草神估计就是因为想要解决这两个问题才去世的，同样是草神，而且还是无论智慧和能力都远不及上一任草神的草神，是个正常人都清楚她做不到的吧？所以按教令院的思路，肯定是与其相信那个指望不上的草神，还不如指望一个新制造出来的神明，因为能找到办法制造神明的话，说不定这个神明不管用还可以继续制造下一个管用的神明呢！”
沈稚珪继续随口说瞎话。
提纳里甚至有一瞬间差点被这人说服了。
“但问题在于，现在这个被囚禁在净善宫的新任的草神大人，自从被教令院接回来之后，就一直都没有得到过机会来证明过自己，”就在这时候，一个冷淡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不久后，一个身影周身萦绕着细密的雷光如流星般闪过，最后落在和少年相对的一棵参天的古树上，那个外表就明显透露出来有沙漠血统的、戴着似乎是狗头一样的头罩的白发少年扫了一眼沈稚珪，说，“所以她身上的可能性，并没有真正被挖掘出来。”
“你这话说得好像一个萝莉控。”
沈稚珪顿时就吐槽了一声。
虽然五百年的合法萝莉要是被夏亚遇到了估计会被直接喊“纳西妲是有可能成为我母亲的女人”，从这个角度来说，沈稚珪也不好说纳西妲到底算不算是萝莉，虽然有句话说得好，如果一个动物看起来像只鸭子，叫起来像只鸭子，走起路来也像只鸭子，那么它就是鸭子，同理可得——
算了，他又不是萝莉控，那个小草神到底算不算是萝莉他也不关心。
“那么，阁下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大风纪官，赛诺了吧？”
第八十七章：山前灯火欲黄昏（下）
其实在赛诺赶过来的途中，他一直都通过虚空装置跟提纳里保持通讯，无论是赛诺跟提纳里都有相应的权限，他们也能支付相应的费用，所以一路上赛诺也能听到这两个人的那些交谈，所以尽管他心里还有颇多疑窦，不过教令院最近确实在某些事情上对他们这些风纪官有所隐瞒，他跑去跟大贤者对质的时候，大贤者却对他说：“大风纪官的权力本就由贤者来赋予，你的监察权本来也无法对我们使用。”
所以赛诺很清楚，既然大贤者当着他的面说出了那样的话，那么在教令院内部想要通过风纪官的职权来找到贤者的密谋就是痴心妄想，正好在这个时候，提纳里联系到了他，让他过来跟这个少年相见，让他甄别这个少年的言语的真假，于是才有了先前的那一幕。
“沈稚珪？”
赛诺就问。
对面那个在当下的教令院可以说是声名在外的少年点了点头。
教令院内部确实有对他下通缉令。
大贤者要求他们这些风纪官在遇到这个人的时候要不顾一切代价追杀他，而他的罪名，则是犯了六宗“根源之罪”中的研究“人类进化”以及“生死”之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贤者对沈稚珪定下的罪名其实并没有胡编乱造，而是确有其事，沈稚珪也确确实实犯了须弥境内定下的这六宗根源之罪的其二，甚至真要说的话，他除了没有犯下敬畏神不行奉献这宗罪之外，所谓六宗根源之罪中的五项，他其实都有犯过。
毕竟不穷究言语滥觞的话，他就不晓得哪些诗能不能抄了。
而他本人就是另一个世界的旅人，自然也可以说他在探索宇宙之外的事。
所以他当然也是那种慢言奥秘而心无惧怕之事的人。
当然有人要问沈稚珪会不会觉得这是罪孽，沈稚珪肯定会对那个人竖起中指以示问候。
“你说博士在跟教令院合作，想要制造神明，有什么证据吗？”
但赛诺终究还是没有先动手，只是取出了他的武器，沉静地看向沈稚珪，说。
沈稚珪却只是摇了摇头：
“你大可以当我只是想要来挑动你们教令院内乱的人，反正从结果上来说，其实也差不多，不过，我还是先跟那个通过你的虚空来观察我的人问声好好了，以博士你的手段，通过观察特定的人所佩戴的虚空终端来观察某些人，其实并不算是难事吧？又或者说，你现在就可以操控这位传说中声名在外的大风纪官来跟我交流？”
“你说什么？”
赛诺刚想要问清楚沈稚珪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下一刻，他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不像是自己一样，就是他现在的身体另一个意识操控，他反而只是这个容器里的无关的路人一般：
“你来到须弥好像并没有多久吧？”
赛诺听到自己的喉咙里发出了跟自己先前迥异的声音。
“如果你是想说我这么快就察觉到了的你的手段这种废话就不必多说了，”沈稚珪只是散漫地说，“像虚空这么方便的事物，只要是个人都会想在这上面动什么歪心思，区别在于，你已经捷足先登，而我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解决这个问题罢了。”
“我可不觉得你真的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不过，这些都是细枝末节而已，”博士依旧通过虚空压制赛诺身体里快要沸腾的意志，也只是云淡风轻地说，“按照约定，你应该已经将雷神的神之心带过来了吧？又或者，你其实是带过来了风神的神之心？”
沈稚珪避而不应：“那么，你也确实是把你所有的切片都召集到了须弥了吧？”
两个人的目光顿时在虚空中交接起来。
随后，赛诺的个人意志终于压过了博士通过虚空终端对他的操控：“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
白发的黝黑少年放声咆哮起来，于是致密的雷元素在他的周身动荡，如同湖水泛起波澜一般层层飘远，而博士也只是透过他的视角静静地观察站在参天古树上的少年，最后轻轻说了一声：“那么，我在须弥城恭候大驾，希望到时候，我们都不会让彼此感到失望，你说呢，沈稚珪阁下？”
博士轻笑一声，最后就果断从赛诺的意识中抽离出去。
赛诺只感到之前被人侵占身体的时间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重重地喘息起来，于是这片静谧的森林里顿时就只剩下他的呼吸声，但没过多久，沈稚珪就说：“这下你相信了吧？”
赛诺实在没想到这人居然能用这种手段让博士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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