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风予酒
突然,一阵风从身后的出口处传来,吹动了卫宫切嗣那垂落在地的黑色风衣,耳边传来的铠甲碰撞声让卫宫切嗣扭过了头,便看见了亚瑟的身影站在昏暗的入口处,在他的手里赫然还有着一把他并没有见过的剑。
看见目睹了眼前的画面,亚瑟的到来似乎让卫宫切嗣幻灭的内心再度燃起了希望,而且这份希望无比的强烈,无比的火热。
他猛然站起身来,看着赶到这里的Saber,空洞的眼眸中闪烁起了光芒。
“Saber!你来的正好,趁着你还没有消失,重新与我缔结契约!这样一来,你就能够和我一起踏入圣杯的结界当中,向着圣杯许下你的愿望!”
偏执的男人似乎陷入了另一个偏执,从得不到圣杯就依靠自己的双手去实现永久的和平的初心,转变成了如果没有圣杯来保证那一部分人的和平,那么此刻摧毁了冬木市的自己将成为与自己过去所杀死的那些恐怖分子没有两样的恶。
他迫切的想要从实现的愿望下,去证明他所做的一切没有白费,想要用实现的愿望,去证明他所践行的道路自始至终都是正确的!
亚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走了过去,任由卫宫切嗣将他的鲜血画在自己的身上,与他进行了临时的契约。
看着手中重新出现的令咒,卫宫切嗣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获救般的笑容,没有理会身前的亚瑟,在成为了这场圣杯战争当中的“Master”过后,卫宫切嗣便立刻转身向着身后圣杯的方向走去。
噗哧——
卫宫切嗣向着前方卖出的脚步在一瞬间停滞在了半空之中,看着腹腔的位置多出了一把沾染着鲜血,却依然明亮的剑,他的脸上获救的笑容也同样凝滞在了脸上。
“你在干什么Saber?!只有向圣杯许愿才能让爱丽丝菲尔的生命没有白费,你难道没有看见吗?爱丽她就在那里站着,在那里等着我!”
腹腔的伤口所带来的疼痛让卫宫切嗣有些愤怒,明明拯救世界的奇迹就在眼前,这个依靠着圣杯才得以出现在这里的使魔居然背叛了自己......
“爱丽她已经死了切嗣,就在你决定向这座城市发动袭击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死了。”
“被你亲手杀死了......”
亚瑟的目光冰冷,原本闪烁着的碧绿色眼眸在此刻也无比暗沉,与手中透露着寒芒的无毁的湖光一样,充斥着杀意。
“胡说八道,爱丽她明明就站在那里!我刻意避开了爱因兹贝伦城堡的攻击,甚至她还有着阿瓦隆,怎么可能害死她?!”
卫宫切嗣想要挣脱开刺穿自己身体的剑,但他的一切行动仿佛被某种无形的东西禁锢住了一般,就算使用出固有时制御(Time Alter)来加速挣脱的速度,在身体到达极限的那一刻也依然没有改变一分一毫。
“我以令咒下令,Saber,停止你的一切行动!”
令咒生效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出现的则是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鲜血因为使用了固有时制的加速而开始从嘴角溢出,被血液染红的牙齿仿佛怪物一般想要吃掉眼前站在仪式之内的一抹黄色。
“Caster!Caster!你为什么还没有死,你的Master应该早就被炸成碎片了才对!”
无法理解,无法分析,无法想象,Caster的出现让卫宫切嗣彻底的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陷入了绝对的厌恶,就算能够侥幸活下来,他也会选择吞枪自尽。
站在圣杯降临的仪式之内的端木叶并没有选择着急取走圣杯,而是有些意外亚瑟的对魔力居然会在背刺卫宫切嗣的时候展现的淋淋尽致,难道说亚瑟他其实有什么背刺他人的设定存在吗?
端木叶有些哑然,对于卫宫切嗣将一切的错误推到自己身上这点他并不在意,只是冷漠的看着重伤的卫宫切嗣倒在了地上,看着浑身散发着光芒,手中的剑却并没有因此堕入魔剑的亚瑟。
“圣杯是你的了Caster,这一次......是我败了。”
亚瑟喃喃的开口,在他的脸上依旧是有着王的狠辣与决断。
他,并不是以救世主的身份杀死了卫宫切嗣,而是以一位王的身份,处死了他认为应该处死的人。
此刻的端木叶试想,如果兰斯洛特看到这一幕,应该会很高兴吧?
然而,亚瑟的话并没有就此停下,在即将彻底消失的前一刻,他的声音再度充满了无限的斗志。
“但如果还有下一次见面的机会,我将会赌上我的全部,将你彻底击杀!”
“......”
端木叶能够回应的只有沉默,因为亚瑟已经消失了,这场圣杯战争以一种微妙的形式迎来了团灭,圣杯也以最大功率的形式降临在了当下。
没有理会倒在地上的卫宫切嗣,被无毁的湖光破坏的身体除非有着阿瓦隆,否则无法得到治愈。
而现在阿瓦隆依旧在爱因兹贝伦的城堡之中,没有阿瓦隆的卫宫切嗣在这样的致命伤下,已经是个死人了......
转身走向圣杯,爱丽丝菲尔的虚影自然被端木叶所无视,他所需要的自始至终都只有圣杯。
“我以令咒下令,梵高,来到我的身边!”
最后一划令咒在此刻得到了使用,就像是为这场圣杯战争画上了句号一般,梵高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面前,夹在了与圣杯的中间。
见此,端木叶终于得以露出笑容,他看向了面前的梵高,如释重负的开口。
“许愿吧梵高,此世全部之恶已经被我拉到了毕宿五的幻境当中,在圣杯得到使用之前,他是不会回归的!”
梵高不语,只是看了看身后的已经来到了与自己持平高度的圣杯,又看了看眼前依旧披着一层黄衣,但在摘下兜帽后露出原本容貌的端木叶,微微一笑。
“我的愿望是......”
端木叶笑着,回应着梵高的笑,期待着她即将脱口而出的愿望。
“Master......请你杀掉我吧......”
“?”
“等等?!”
端木叶的笑容和之前的卫宫切嗣一样僵在了脸上,想要开口询问的下一刻,梵高的身影已经随着圣杯与自己拉开了距离。
“我是知道的......Master你想要我活下去的愿望......但是,梵高是衪们的造物,只要梵高还活着,衪们就会找到突破口,在某一天降临的吧......”
梵高笑着,惨白的脸上,似乎是尽可能地不让自己的笑容那么凄凉。
“所以......杀了我,至少让我以梵高的身份死去,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想要向圣杯许愿,就必须杀死梵高,如果是这样,端木叶甚至可以放弃使用圣杯。
但是......
这是梵高的愿望,是她真实的愿望......
可.....用外神的力量将她杀死,是否有些太过冒险?
微风轻轻吹过面颊,一丝凉意让端木叶注意到了自己的身体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甚至本该空无一物的双手,也出现了一副银色的弓箭。
不再是哈斯塔的黄衣之王,而是另一个与梵高相关的弓手.....
看到这一幕的端木叶逐渐理解了一切,抬起了持弓的手,将闪烁着金色光芒的箭矢,将能够消除一切邪恶的箭矢,搭在了银色的长弓之上。
不接触圣杯是无法实现愿望的,但如果将箭矢当作身体的一部分......自己的愿望又是否能够得到实现呢?
心中如此想到的端木叶蠕动着嘴唇,闭上双眼的他却能够精准的对上远方的梵高。
‘成为独立的个体吧梵高,不再是什么创造物,而是名为梵高的......平凡少女......’
银色的长弓将金色的箭矢射出,贯穿了白色的少女,金色的圣杯,厚重的石壁,直达天空。
太阳......升起来了......
似乎是圣杯空间内的时间流逝并不一样,又或者说是别的什么原因。
当端木叶独自一人走出円藏山的山洞时,刺眼的阳光让他感到了些许的手脚冰冷。
一切终了,太阳照常升起。
可是,对于端木叶来说,他的太阳似乎落了下来......
水,风,花 : 终章:我好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还能收留我吗?
刺眼的阳光从天边的海岸线上升起,本该繁华的城市在此刻已经满目疮痍,甚至在冬木市最为中央的位置,赫然有着一处深邃的天坑。
那是某种大威力导弹所造成的结果,偌大的大坑中弥漫着无数久久没有消散完全的火药气味,甚至凑近去看还有着无数小型的弹坑存在在那一整个将其完全包裹住的巨大坑洞的内壁当中。
目睹着这一幕的端木叶沉默着,如此范围的弹坑除非想办法从别的地方运来土壤将其填满,否则的话这样的坑洞定然要伴随着冬木市一直存在下去。
抬起头看向天空,象征着梵高的“星月夜”已经彻底的不复存在,无论是白天的当下,还是往后的夜晚,星月夜的奇迹不可能再被他所瞧见。
寂静的城市仿佛只有站在弹坑边上的他一人存在,天空中落下的雪花寒冷且刺骨,让明明被初生的阳光完全照耀在身上的端木叶,却没有感受到一点来自阳光的温暖。
猛然间,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回头,在视线的尽头,在视线道路的尽头,那连接着円藏山柳洞寺的直线道路中似乎有着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失去了梵高这样连接起外神的通道,却依然身怀哈斯塔与克图格亚注视的力量,虽说无法再变成衪们的样子,但端木叶在此刻依然能够察觉到一些不太寻常的东西。
可是......他明明已经破坏了大圣杯的仪式阵法,用那被梵高赋予的,阿波罗的箭矢破坏了整个柳洞寺下方的大空洞以及大圣杯的仪式法阵,并且确认了卫宫切嗣已经失去了生命反应才离开的円藏山......
是错觉吗?
端木叶没有移开视线,凝望着円藏山的同时,大脑飞速的运转着。
他并不确定【无貌的行者】在离开了梵高的情况下能否为自己再度带来外神的力量,但既然已经因为梵高的离去而带走了那份力量所带来的一切负面影响,自己此刻再去使用它们是否有些不太理智?
端木叶垂目,并不具备任何魔术资质甚至魔术回路的当下,他的周身开始环绕起了一些异常状态的风场,紧接着,被风场包裹住的端木叶身上多出了一件黄色的斗篷。
可随着风场的消失,那件一直垂到地上的斗篷开始一点点的消失,直至变成了一件残破的外衣,一件并不能遮掩样貌与身形的外衣......
与此同时的円藏山大空洞中,紫发的少女眼中流露出了一抹诧异,但很快便转而微笑。
他,终究还是放不下这份力量......
“绮礼叔叔,看起来我们的行动得加快了,真亏你能做到去爱因兹贝伦城堡杀死那个容器,取走她体内的东西这一步,你就这么喜欢这个叫做卫宫切嗣的家伙吗?”
言峰绮礼没有说话,默默的将剑鞘放在似乎早已经失去了一切生机的卫宫切嗣的胸膛,为他施展着看起来毫无用处的治疗魔术。
面对言峰绮礼不理自己的这个行为,间桐樱并没有生气,恰恰相反,她就喜欢这样有着反骨精神的人在自己的手下做事,毕竟只有这样既听话,又不听话的人,才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些听话的狗和不听话的狗都不一定能够做到的乐趣。
因此,在此刻,依旧满怀笑容的间桐樱蹲在了言峰绮礼的对侧,将手透过实体的阿瓦隆,深入到了卫宫切嗣被洞穿胸膛的伤口之中,不断地摸索着。
“你这是做什么?”
言峰绮礼微微皱眉,虽说对死者召回灵魂的魔术是明令禁止的仪式,当然如果真的能够召回灵魂应该算是神代的魔法,以现阶段的神秘水平,几乎不太可能做到完成亡者复苏的程度。
但是,言峰绮礼要做的也并非是什么亡者复苏的仪式,也并非是什么召回灵魂的魔法,相反,他所做的仅仅只是在尝试让卫宫切嗣的身体重新活过来,然后将这个能够召唤亚瑟王的剑鞘埋入他的身体里,借助这个传说中的剑鞘来对他进行灵魂上的治疗罢了。
虽然就算是失败了,他也能够将剑鞘占为己有就是了,目前的多此一举全然是因为他个人认为,做出了如此疯狂举动的卫宫切嗣,如果活了下来,想必会以一个十分痛苦的姿态去面对这座城市,面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吧?
那时的他.......究竟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尽管言峰绮礼没有开口,甚至正在极力的克制自己心中的情绪,但早就洞察了一切的间桐樱则是淡然一笑,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的心思。
“想要复活一个人光是依靠这种程度的魔力可什么都做不到,虽然这个剑鞘我触碰不到,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他已经凉透了,无论这个剑鞘有多么逆天的能力,也不可能让一个死人突然活过来。”
间桐樱的笑容散发着阴寒,但言峰绮礼并不在意,而是拿开了放在剑鞘上的手,将接下来的一切全权交给眼前的少女。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让我见识见识恶魔的手段好了。”
些许的冷笑夹杂在话语当中,言峰绮礼并不在意接下来发生的任何事情,就算卫宫切嗣被像是进行了人体炼成一样变成了某种畸形的怪物,他也只会在看见那么扭曲的模样过后放声大笑。
间桐樱的嘴角微微上扬,不断用着纤细的手指在卫宫切嗣尚未完全腐烂的伤口中摸索着,沾染了血肉的指尖也在摸清楚了其中构造过后开始变得扭曲,成为了无比纤细的某种线状触手。
正常来说,人类的肉眼无法看见人体内部所发生的一切,但是,并不仅仅只有着洗礼咏唱的魔术存在,借助从远坂时臣那里学来的透析魔术的言峰绮礼,清楚的看见了此刻正在卫宫切嗣体内发生的事情。
在闲暇之余学习过内科以及手术等等医疗内容的言峰绮礼愣住了,虽说使用治疗魔术能够将受伤的地方从外部进行治愈,但内部的损伤还是得看伤者本身的身体素质。
如果说是活着的卫宫切嗣,在使用治疗魔术治愈了外在的伤口时,内部的损伤自然能够依靠着本身的身体强度在一定的时间内恢复。
然而,此刻的卫宫切嗣无论是身体内外都是属于死亡的状态,如果想要将他从这个状态之中拉回来,仅仅只可能是亡者复苏的魔法了......
但问题也正是如此,此时此刻不断操作着的间桐樱仿佛有种特殊的力量,让那早已经失去了任何的活力的身体,让那些早已经死去的细胞以一种十分诡异的方式活了过来。
其原因,就是在她变成触手宛若血管经络一般连接起伤口,并在连接起被分割开的血肉的那一刻输送着某种另类的活性因子。
这样非人类的画面让言峰绮礼津津有味的欣赏着,甚至不断地将眼前地这个画面印刻在脑海当中,并打算下一次找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测试自己是否也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但还没等言峰绮礼感叹眼前这个恶魔或许真的有办法将卫宫切嗣救活,那静躺在地上地尸体突然间发生了膨胀,就像是一个鼓起地气球一般,在一瞬间膨胀到了两倍甚至三倍地地步。
原本地皮肤被内部地血肉突破,失去活性地肌肉与血管无力地下垂,又在恢复活性地下一刻开始扭动起存在,因为都像是有着自我意识一般,即便血管连接着肌肉,但却从肌肉上主动地分离开来,成为着独立舞动地个体。
原本还算正常地人类在这一瞬间变成了肿胀的肉球,被吞噬掉手臂地间桐樱毫无悬念地被肿胀地肉球提了起来,掉在了半空之中。
微弱地风正在靠近,察觉到这点地间桐樱淡然一笑,随即在被摇晃着的身体的同时,另一只手变成了一把由数根修长的触手扭曲而成的镰刀,在言峰绮礼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地砍下了自己被肉块吞噬掉地手臂。
平稳坠落在地上地间桐樱呼出了一口气,被镰刀切断地横截面隐隐有着微小地肉瘤不断的蠕动着,只是下一刻,没有任何血液流出地断肢处便再生出了一个光溜溜地白皙手臂。
“好了,这下他就复活了!”
间桐樱笑着拍了拍身上沾上的血迹,虽然拍不掉,但她还是用一种松了口气的神情看向了略显凝重地言峰绮礼。
“你是说......这个肉块就是卫宫切嗣?”
言峰绮礼很显然并不想相信,但方才遗留在这肉块体内的手臂渐渐发生了萎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为了一颗搏动着的黑色心脏......
“那当然,不是卫宫切嗣,难道是我吗?”
间桐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在这即将和端木叶撞上的当下,她并没有急匆匆的离开,也没有立刻做出任何的反制手段。
和端木叶的接触并不在她的计划当中,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想过端木叶会在短暂失去了外神的诅咒的当下,选择动用自己的力量。
尽管十分的克制,但作为给予这份力量的自己,间桐樱能够得到相当程度的反馈。
伴随着间桐樱的话音落下,原本正不断膨胀着的肉块传来了些许某种东西裂开的声音,紧接着,从胸口处的手臂消失的位置裂开的肉块,从中吐出了一个衣不蔽体的男子。
几乎没有任何衣物遮蔽着的男子言峰绮礼并不陌生,那因为风吹日晒而形成的自然的褐色肌肤只有原先伤口处的位置有着一块黑色的斑块,其他的一切都与言峰绮礼所认识的卫宫切嗣那样,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毫无疑问,卫宫切嗣的确活了过来,那个巨大的肉块就像是一个虫茧一般,将本该死去的卫宫切嗣重新“孕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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