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丑角
她渴望得到答案。
就在现在，迫切要看到陈然真正的面目。
或许是自己内心的愿望得到了表达，温蒂再一次聆听到了那一道声音。
【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我就帮你吧。】
“又是这个声音。”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整个人忽然失重般的掉落地面。
然后，吃痛的温蒂下意识抬着头，看到了眼眸复杂的陈然。
“嗨。”她微微觉得有些尴尬，打着招呼：“又见面了，不是么？”
——
2014年，天命总部。
在命运的戏谑之后，奥托便将自己关在自己的办公室中，皱眉盯着只剩下空白的‘西琳计划’。
他并没有急于去找已经成为天命女武神的琪亚娜，也没有去让人寻访塞西莉亚。
甚至就连温蒂带着雷电芽衣去世界蛇之后，他也没有派人去打探消息，去过问这件事。
除了让琥珀下达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温蒂之外，奥托便再也没有颁布任何一个命令。
“这可真是意外啊，我以为你不会再呼唤我。”
在意识的深层，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以为你已经忘记我这个老朋友了。”
奥托知道这个声音的来源。
启示之键.虚空万藏。
它是具有无穷智慧的舍利子，存在无限衍生的知识空间，记录着那个纪元的所有知识。
它的存在，是天命能发展现在这个规模的基础。
但它同样也是恶魔，善于鼓动人心。
“我遇见麻烦，具体的我想也不必和你重复了。”奥托淡淡说着：“作为人工智能与神之键的完美结合，你有能力知道我身上发生的事。”
“简单来说，我需要有关于陈然的所有资料，以及我想知道为什么以前你从未与我提及过这个人。”
奥托直接下达指令。
而那个意识之中的声音沉默片刻。
“陈然……”
“呵呵，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不想提到他啊。”
“为什么？”奥托显然对陈然有关的一切都很好奇。
“呵呵，因为没什么好提的，相比于你，相比于MEI博士，相比于那个时代许多耀眼的天才，他只是一个幸运的家伙，站在了那个时代。”
奥托抬着眼：“只是幸运么？”
“呵呵，至少在那时候的我，以及任何人看来都是如此。”虚空万藏顿了顿，道：“但现在来看，他或许是那个时代最不幸的人。”
“一个人在时间中漂泊，呵呵，这究竟是多么倒霉的家伙，相比之下，我却是觉得我已经足够幸运了。”
时间的旅者是倒霉的。
这是虚空万藏的看法。
然而奥托却诧异的是：“你并不意外他穿越时间的能力？”
“在那个时代，出现什么事都不必意外。”虚空万藏理所当然说着：“毕竟，更意外的事都已经发生了。”
奥托点头：“确实，能够在终焉出现之后还能将文明延续，并且将时间缩短到五万年，相比之下一个人漂泊时间，确实是更意外的事。”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现在要了解陈然的一切，以及寻找穿越的办法。”
奥托觉得他已经没有耐心了。
一个陈然已经将他所有的布置全都打乱。
虚空万藏淡淡说着：“倘若你真正信任我，我倒是不介意帮助你，与过去的你自己建立联系。”
“但是，你敢么？”
第九十章：巴比伦塔，从天而降的律者们（5k）
温蒂被陈然拉了起来。
“怎么样，疼不疼？”
少年关心问着：“要不要给你来一点碘酒？”
“才不要那个呢。”
温蒂嘟囔着嘴。
然后，她看到少年按着自己的手掌的亲密动作，脸颊稍稍一红，说：“来到这不只是我一个人，还有人看着呢。”
陈然微微错愕：“还有人？”
他抬头望去。
却是看到世界膈膜之外，律者西琳打开了空间通道。
作为权柄上能够联系四维空间和虚数界的律者，空之律者根本并不用费多少力气，就可以穿梭此处。
然后，陈然看到有三个律者从天而降。
跳下来后稳住身体的雷电芽衣。
以及差点脸着地的草履虫。
还有看着他，面色复杂的律者西琳。
陈然沉默片刻后，然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巴比伦塔中输入木马病毒，把所有的监控全都黑了。
尽管这只是治标不治本，但是，眼下的情况并不能第一时间被奥托知道。
不然的话，奥托就要飞到这里来，拉着他们要去五百年前了。
“琪亚娜和西琳在这里我倒是能理解，只是为什么雷电芽衣也在？”
雷电芽衣声音淡漠：“因为我在的那个未来，琪亚娜不见了。”
“啧，好吧，是我的错。”
陈然叹了口气，说：“看样子律者应该是更高于四维空间生命的层次生命，即便是时间的洪流影响了身体，但却没有影响到的意识与记忆。”
在第一个模拟场景结束后，温蒂还记得他。
并且是在他的自作主张之前，温蒂就还保留着对他的记忆。
那么就是有一种可能：系统拟定的命运虽然能够影响未来，甚至强行改变未来。
但是律者的意识所参与的每一种未来，都会保留着相应的记忆。
当然，又或者是因为温蒂得到了更高层次生命的眷顾，譬如崩坏意识。
每一个命途节点的变换，意识都会全部将其捕捉。
他并不打算深究这些。
666号已经在做投射未来的有关实验，或许会失败，或许会成功。他想也没用。
“不过你们既然来到这里，那应该也见过巴比伦塔了。”
陈然顿了顿，道：“正如你们所见，我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每到一个时间都会有融入这个时间的对应身份，从而进行相应活动。”
“我在寻找着对抗终焉之律者的方式，而如果因此对未来的你们造成影响，我道歉，但恐怕没办法改变。”
他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的道歉。
但能做到的只有道歉。
话说，这有点像是极东的一些政客，
每次出事，私密马赛，坚决不改。
雷电芽衣的眼眸有寒意闪烁。
“我不想听有什么后果，但是你必须要对琪亚娜负起责任。”
在此行的四个人中，恐怕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对琪亚娜最为执著。
即便是琪亚娜自己，对现在的情况也进行默认了。因为她并没有信心能够将自己的性命与三千万人等价。
虽然在电车难题中，五个小孩与一个小孩的生命是平等的。
以牺牲‘少数’而拯救‘大多数’，是被人抨击所不齿的。
琪亚娜并没有犯任何错，为什么要牺牲？
然而，在与琪亚娜生命天平的另一端，是悬殊的三千万人的生命，以及塞西莉亚，还有真正的琪亚娜的命运。
电车难题中，一个人与五个人的对比是难题，
那么，牺牲一个人拯救三千万，还是难题么？
所以，琪亚娜胆怯了。
不论是因为绝对生命数量的悬殊，亦或者是自己现实生活中编织的谎言世界。都让琪亚娜下意识有些退却。
她所经受的成长还没有能让她接受这样的现实。
“芽衣。”
还没有等陈然开口，琪亚娜却是先开口了：“还是算了吧，我这样其实也挺好的啊。”
“虽然没有身体，但也不用担忧明天的考试，不需要去和崩坏兽战斗。”
“臭老爹有完整的家庭，有让他骄傲的女儿。真正的琪亚娜也会因此而承受更多的善意。”
“我其实没关系的。”
她强行说着自己其实无所谓，还没有等雷电芽衣说什么，琪亚娜则是看向陈然：“我想跟着你去那个时代。”
“五万年前？”
“对。”
少女深呼吸一口气，坚定的说：“我在这个时代的生活一团糟，或许在那个时代会更好。”
雷电芽衣微微愣神。
她能理解琪亚娜的选择，因为冰冷的现实确实是让琪亚娜变得一团糟了。
但是，如果琪亚娜要去五万年前，她该怎么办呢？
她的父亲还在现在，她也要舍弃一切奔赴过去么？
一边的温蒂也跟着沉闷不语。
她与琪亚娜并不熟悉，但其曲折的命运，让她对琪亚娜隐隐提升了同情。
反倒是律者西琳开口：“真是愚蠢而无知的人类，难道你们天真的以为，这个人改变时间只会在这一次么？”
“他能够拨弄琪亚娜的命运，自然也会有其余人。”
律者西琳忽然流露出戏谑的笑容：“在我们出现在这里的一刻，所有人都已经回.不.去.了☆”
“不论是我的容器，还是我的半身，亦或者是我自己。”
律者西琳冷眼看着琪亚娜、雷电芽衣与温蒂三人。
然后，她那鎏金色的眼眸看向陈然，闪过一丝复杂：“命运都已经扭成了一团麻花，和这个男人绑在了一起☆”
“除非，现在动手杀了他。”
“不可能！”
在律者西琳落下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温蒂直接守在陈然面前：“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他。”
温蒂虽然同情着琪亚娜的命运，但涉及到陈然的事，她自然不会退让。
“真是让人为难啊，我的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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