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丑角
尽管嘴上说着动手，但律者西琳并没有任何动手的打算。
在她看到真正的西琳与贝拉嬉闹的样子，承载着西琳对世界的恶意而形成的她，消弭了许多的戾气。
她本就是继承着西琳的意志的复仇者。
但如果西琳能因此获得幸福，她自然也不会有张牙舞爪的必要。
温蒂咦了一声：“我什么时候成为你的半身了。”
“哦？身为天命女武神的你不可能不清楚，你、以及雷电芽衣身上的律者宝石，都是空之律者从月球上带下来的啊。”
“你们都是我的半身。”
陈然：“……”
奇怪，怎么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重。
温蒂深呼吸一口气，看向陈然：“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带着雷电芽衣来这里的原因。”
“如果西琳没有成为空之律者，琪亚娜消失了，这很合理。那我与芽衣身上的律者宝石并没有消失……”
温蒂与芽衣迫切想要找到答案。
只不过，芽衣是为了琪亚娜，而温蒂则是为了弄清真相。
陈然叹了口气：“最大的可能是同一个时间，又出现了另外一个空之律者，然后最大限度的重复了西琳的命运。”
“这是命运的自我修正，其惯性比常人想的还要恐怖。”
“那为什么琪亚娜还会消失？”雷电芽衣忍不住问：“如果是命运的惯性，应该还会有……”
陈然打断道：“因为琪亚娜的身体有西琳的基因，而现在的西琳在可预见的未来，并不会成为律者。”
他说：“按照命运的惯性，大概率会有与琪亚娜相似的克隆人。当然，也有可能不存在。”
“站在更高的层面上，一个琪亚娜的消失和西伯利亚三千万人未曾流离，只不过是命运惯常之下的一点偏差。并不值得强行纠正。”
“甚至，哪怕因此导致整个文明的覆灭，也只是犹如海域上的浪花涌动响起的潮声。”
“有一点西琳其实说的没错，杀了我才是最好的办法。”
陈然深呼吸一口气，道：“只不过，就算是在这里杀了我，我还会在更久之前的时间复生，然后继续来到这里。在救出温蒂的时候，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温蒂的眼眸愕然：“是那个杀手？”
“对。”
他顿了顿，道：“我的所作所为最后会招致这个时代的毁灭，然后将这里变成新的时代。电车难题或许对你们而言是难题，但对我来说不是。”
“我要扭转的是这个时间的过去，我所站立时间的未来。”
“而不是你们的未来。”
“简单来说，倘若我侥幸找到了战胜终焉的办法，你们或许会出生，或许并不会出生。因为那个文明会一直延续下来，当然也有可能还会因为某一个天灾而覆灭。”
“这就是命运，一直在用戏谑和嘲弄人的方式运行着。”
说到这里，陈然也并不隐瞒：“我已经尝试在那个时代弄出终端，温蒂的基因数据在终端保留，之后有概率会让终端投射到未来，然后让温蒂出生。”
“这种概率很小，但倘若命运的惯性足够强大，那么微小的概率其实约等于100%，温蒂必然会存在。”
“同样的道理，不论是雷电芽衣，还是西琳也能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但唯独琪亚娜……”
“你的诞生有太多的巧合，这种巧合并不是我能掌握的。”
不论是k423还是真正的琪亚娜，他其实都无法控制其诞生。
因为，她们身上的体内沙尼亚特血脉，是本纪元的圣痕基因产生了某种突变而来。
这种突变，并不是人为控制的。
陈然说到这，也有些头疼：“不过就在你们过来的刚刚，奥托将卡斯兰娜与沙尼亚特的基因数据给了我。”
“我能对它们的使用价值认知也比较有限，争取会有好的结果吧。”
说了半天，他还是没有给琪亚娜任何答案。
同样也没有办法给琪亚娜肩负任何责任。
陈然既没有办法保证琪亚娜在之后出现，也无能为力将其带到五万年前。
小人物在时间洪流之下的无能为力，在此刻淋漓尽致。
除非，他能得到更高维度存在的帮助。
想到这，陈然下意识看向律者西琳。
如今站在这里的人，目前只有西琳与‘神’对话过。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陈博士，僾我想我应该和你谈谈有关于西琳……”
塞西莉亚推门而入，然后脸色一僵。
陈然：“我要不要说个冷笑话缓解一下气氛？”
…
…
塞西莉亚是来讨论有关于西琳的问题的。
简单来说，她是来带着西琳走的。
西琳的数学天赋实在是不太理想，然而其对成为女武神有莫名的追求。
因此，塞西莉亚想着是将西琳与贝拉带回到天命总部慢慢教导，就算无法成为女武神，但是在塞西莉亚的庇护下，正常生活并没有问题。
她的女儿还很小，作为母亲，塞西莉亚不可能一直都待在巴比伦塔。
这也是最折中的方案。
但是，塞西莉亚怎么也没想到，在陈然的办公室中，居然有这么多个女孩子。
而且，每一个女孩子身上都有律者的气息。
律者西琳与琪亚娜面色复杂看着塞西莉亚，温蒂与雷电芽衣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而陈然此刻已经想着干脆自杀回档到一个小时之前。
这塞西莉亚怎么就突然来了呢？
他知道巴比伦塔出现温蒂等人不可能瞒得过所有人，但好歹也要给他想借口的时间啊。
塞西莉亚面露警惕看着陈然：“陈博士，我想知道现在的情况。”
“如果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信吗？”
陈然的眼眸略带无辜。
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塞西莉亚说。
不论是发生在未来的西琳计划，和k系列克隆人，还是发生在过去的前文明纪元，亦或者本该出现的第二次崩坏，以及塞西莉亚的死亡……
这些都不适合现在的塞西莉亚知道。
现在他面对的局势已经够混乱了。
还不如自杀回档算了。
只是，还没有等陈然回答，塞西莉亚忽然走到琪亚娜面前，想要抱住她。
“琪亚娜……你应该是琪亚娜对吧。你来自未来。”
塞西莉亚的语气带着笃定。
琪亚娜的眼眸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躲开：“我……你怎么知道的？”
“身为母亲能够认出女儿，不应该是刻在基因的本能么？”
塞西莉亚的眼眸闪过一丝错愕：“虽然我的女儿还很小，但是我感觉等她长大后，应该就是你这个模样。”
一边的律者西琳神色更复杂了。
她也曾将塞西莉亚当作母亲，但也只是在羽渡尘缔造的梦境中而已。
现在的塞西莉亚，应该与那时候的塞西莉亚不一样吧。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有些堵着。
只是，塞西莉亚注意到琪亚娜的胆怯与退缩之后，则是看向西琳。
“未来的小西琳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呢，没有长高，没有长大。明明都是可以让琪亚娜叫姐姐的人，看起来比琪亚娜还小。就和德丽莎一样。”
律者西琳下意识有些慌。
然后，她强硬的噘着嘴，说：“别……别小看我，我只是因为一些意外所以才是这个样子，我……我才不是长不高呢！”
律者西琳继承西琳的模样，同样也继承了西琳的身高——只有一米五五。
塞西莉亚莞尔：“是是是，西琳不是长不高。”
她并没有因为其身上的律者气息而动手，最重要的原因是不论是律者西琳，还是温蒂和塞西莉亚，都没有表现敌意。
而且，她们都和自己的‘女儿’在一块。
塞西莉亚相信自己的女儿。
她看向温蒂与雷电芽衣：“你们两位是……”
雷电芽衣连忙说着：“塞西莉亚大人你好，我……在未来的我是天命B级女武神，和琪亚娜在同一个宿舍。”
温蒂淡淡说着：“我也是天命的女武神，德丽莎是我的老师。”
“呀，德丽莎居然成为老师，这还真是让我有些意料之外，我以为她的性格更适合战斗。”
塞西莉亚顿了顿，说：“陈博士很显然有一些事在隐瞒我，那你们有谁能说清现在的情况么？”
塞西莉亚虽然温柔善良，但绝对不会甘愿成为被愚弄的笨蛋。
温蒂下意识看着陈然。
雷电芽衣欲言又止。
律者西琳转过脸，淡淡说着：“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是一次改变命运的尝试罢了。”
“在真实的命运上，我杀了你。”
律者西琳故作轻描淡写的话语，让塞西莉亚微微错愕。
一边的琪亚娜连忙辩解：“妈妈……不，塞西莉亚大人，你听我跟你说，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还是我来说吧。”
陈然扯了扯嘴角，道：“这时候就不得不从奥托主教的一个伟大计划说起了。说起来，塞西莉亚，你其实在天命总部收到的消息是对的。”
“巴比伦塔成立之处招募孤儿，就是为了以孤儿为实验素体进行崩坏能与人类的融合实验。”
“因为欠缺必要的信息，这个实验过程极为残忍。”
“而西琳，也是因此成为了第二律者。”
“……”
在陈然的缓声阐述之下，名为巴比伦塔的实验室秘密缓缓揭开。
这个时候的人认为圣痕与律者力量同源，从而希望以用负面情绪滋养实验素体，从而让人体内的圣痕基因激活。
但实验的过程残忍，即便是陈然一笔带过，塞西莉亚也能感受到其背后的凉意。
律者西琳默不作声，仿佛他讲的只是与她无关的事。
而在陈然慢慢讲述塞西莉亚死亡之后，这位少女的眼眸才有些低垂下来。
但这并不是故事的结束。
反而，只是刚刚开始。
第九十一章：奥托与陈然的对话，西琳与律者西琳相见（5k）
当塞西莉亚从陈然口中了解了一切之后，终于明白为什么律者们会齐聚于巴比伦塔。
命运的玄奇、诡谲与嘲弄，在此刻编织成了巨大的网，将每一个人都笼罩其中。
即便是始作俑者陈然，对此也感觉到一阵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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