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丑角
“这个文明破溃了，仍旧有下一个文明。”
希儿不由哎了一声。
“那，好像很难对付呢。”
陈然点头：“对的。”
“就像一个人就算抵抗力强，但总有抗体无法抵御的病菌。在宇宙中的某个角落，总是潜藏着某个文明。”
“所以，倘若宇宙所追求的结果是寂静的永宁，那么崩坏给宇宙的答卷，就是同化。”
“所谓的律者破坏文明，终焉毁灭世界，造成它们的这个动机，就是同化。把所有的生命都同化成崩坏生命，自然就算是成功了。”
“所以，宇宙的崩坏能浓度其实一直在增加。”
“而对于我们而言，崩坏对我们的同化，可以看做是一种异化，也可以视作为是一种进化。没有生物会拒绝对进化的渴望，不论是融合战士，还是圣痕，本质上就是进化的副产品。”
“所以，崩坏的入侵，同样也可以视作为是对文明的一种拥抱。”
陈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然而不论是希儿还是丹朱，都是两眼发昏。
“算了，我还是步入正题吧。”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啰嗦的人。
但接下来要做的事，前面不阐明清楚，那么就会云里雾里。
“如果已经知道崩坏与意识力量是等同的，那么，我们同样也可以通过构筑意识的方式，去构筑属于我们的终焉之律者。”
“而希儿本身就是律者，所以我希望能够借此机会，在你身上窥视形如终焉的力量。”
“也就是，让人类完全进化的力量。”
当陈然开口如此说着的时候，不论是希儿还是温蒂都听懂了。
但正因为如此，她们才感觉到惊讶。
希儿似乎想到什么，说：“终焉……”
丹朱直接问着：“这种真的可能么？”
陈然说：“如果将全域连接的所有人，视作为是一个文明，那么理论上这里就有足以诞生终焉的力量。”
而此刻，在陈然等人进入了全域连接之后。
小幽则是在外面，开始检测数值。
理所当然的，小幽是被陈然叫过来的。
作为陈然目前的‘最强大脑’，小幽自然是负责十分重要的任务。
她碎碎念着：“普罗米修斯那个家伙真的让人气愤，哼，等我得到了终焉的资料，一定要好好炫耀。”
她需要完全观测终焉的轨迹。
全域连接是建立在意识之中的连接，理论上可以通过全域连接实现任何东西。
然而，这就像是AI捏图一样，譬如AI可以捏任何方式的图，但需要一个大魔法师进行圣经咏唱，才能找到满意的那个。
小幽扮演的就是这个大魔法师。
她需要在全域连接中，扮演创造终焉的角色。
准确来说，是程序员。
这一次的模拟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即便在全域连接理论中，并没有时间概念，但是小幽需要进行上百次甚至数千次的调整，从而达到制造终焉的完美条件。
尽管每一次模拟理论上都没有时间的损耗，但对在全域连接空间的众人来说，都是很大的精神负担。
丹朱与希儿不需要承受这样的负担，负担都是陈然在忍受。
此刻，在全域连接空间中的陈然，观测着希儿每一次变化的情况。
而此时的希儿，整个人的意识已经被浓郁的崩坏占据。
宛如终焉。
“完成了。”幽兰黛尔说：“虽然大致上还无法证明或者证伪，但是我已经模拟到了，通过意识掌握崩坏的特殊力量，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终焉。”
陈然：“很好，至少给人类的希望，又增加了一点。”
——
五万年后。
温蒂看着被符华制服的识之律者沉默不语。
准确来说，最后制服识之律者的不是符华，而是爱莉希雅。
“不公平，这不公平！两个打一个，算什么好汉！”
识之律者怒了。
然而爱莉希雅笑意盈盈：“嘛，我和华本来就不算是一个好汉哟。”
符华略微别过脸，说：“单打独斗，我不如你。”
识之律者这才稍稍高兴了点：“你本来就不如我，如果不是爱莉希雅……哼，不过我一向大气，暂时原谅你们吧。”
温蒂：“……”
这个律者，根本没有阶下囚的觉悟啊。
而且，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爱莉希雅笑意盈盈：“那就多谢啦，不过，要怎么称呼你呢？”
“我当然是……可恶，老古董还在，我必须要取一个区别老古董，并且告别过去的名字才行。”
识之律者不由皱着眉头。
爱莉希雅说：“那就叫识宝吧。”
“蛤，这个名字，不行不行。”
爱莉希雅说：“明明是寓意很好的名字嘛。华，你说对不对？”
符华是老实人。
她有些欲言又止。
“嗯，这个名字在寓意上确实是不错。”
识之律者：“那我不就是成为小孩子了嘛。”
爱莉希雅：“嗯哼，别这么计较嘛。”
她顿了顿，然后对温蒂说着。
“老实的对我讲，你想不想去旅行？”
温蒂微微有些错愕，本能说着：“我去旅行的话，自己想去就可以直接……你是指……”
爱莉希雅弯着眉眼：“没错哦，就是你想的那样，去五万年前。”
温蒂顿时激动起来：“这能做到么？”
“本来是做不到的，但现在不是有识之律者女士在么？”
被夸赞的识之律者虽然还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但是，她只要是被夸就会飘飘然，说：“那是当然，没有我什么识之律者做不到的事。”
一边的苍玄之书小声嘀咕着：“我随口就能说出十个。”
“你说什么？”
识之律者怒了。
苍玄之书连忙跑到华边上：“榆木脑袋，救命。”
符华：“……”
爱莉希雅笑了笑，说：“好了，接下来可以听我说。”
她的眼眸少见的流露出一丝凝重。
“我们要做的事，能够颠覆这个世界的始源。”
“这也是所有人能够解开命运为砝码的最后一个机会。”
“我去一趟月球，很快回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如是始源，如是终焉（5k）
月球，曾经圣痕终端所在的遗迹中心。
名为幽兰黛尔的机器人，正在计算着这个纪元的命运轨迹。
她曾有好多次能够离开月球，但因为名为命运的弦变动，小幽仍旧是兜兜转转，停留在月球中。
她听从陈然的话，替他观察每一个律者，希望借此能够寻找到对抗崩坏的最终路线。
但现在的情况很糟糕。
崩坏始终活跃在这个文明的上空。
即便是催生多个律者，但活跃浓度始终没有停下来。
小幽知道，这是全域连接成功了。
在人类打通了过去与未来的维度时，那么崩坏也就活跃浓度暴涨。
“这下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难道真的要支持凯文的圣痕计划么？”
小幽皱着眉头。
在凯文从量子之海出来之后，他曾来到地球找到了小幽。
他希望小幽能够支持圣痕计划，但小幽则是说，圣痕计划的执行成功之后，并不是陈然所期望的那个文明，所以拒绝。
陈然是原教旨人类主义者。
哪怕他的身上已经融合了多个圣痕基因。
小幽拒绝凯文之后，凯文并没有强硬的将小幽带走。
说到底，对凯文来说，小幽的拒绝只是意料之中，他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
而之后，凯文则是希望小幽提供一个信标。
一个在终焉降临之后，整个世界投映在量子之海的信标。
小幽答应了。
对小幽来说，探测一个信标并不是难题。
只不过，那时候她很好奇，到现在凯文仍旧是对世界抱有极为悲观的想法么？
不然的话，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发动圣痕计划呢？
但现在，小幽大概能理解了。
如今崩坏能的活跃程度，已经快要接近前世终焉降临前的阈值了。
而人类仍旧是没有战胜终焉的办法。
她有些沮丧。
“难道要开启下一个纪元么？但是，又如何寻找下一个纪元的火种呢？”
小幽毕竟不是MEI。
所以，她也无法做到如MEI那样，能够制定多个计划，以延续整个文明。如果谁最有可能成为火种，那么只能是这个纪元的那些律者们吧。
就在小幽的大脑开始放空，在思考着什么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来了。
“嗨，小幽，好久不见。”
爱莉希雅笑意盈盈：“这段时间想我了么？”
小幽：“不，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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