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丑角
另一边，符华与识之律者的较量，同样也很快结束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模拟终焉进行时（5k）
并没有什么意外的，在普罗米修斯与意识之律者的战斗中，普罗米修斯完胜。
然而，在欧洲因为模因污染和崩坏感染，死去的人已经达到了恐怖的上百万。
最致命的是，这一次崩坏的源头以法国开始，辐射了全球大多数富庶地带，金融与贸易的秩序开始变得岌岌可危，构成联合国的重要一环同样破碎。
联合国的存在，依靠各国的支持。
相应的，它同样也要有保护各国关系的义务。
而联合国努力维持的关系也将变得岌岌可危时，这也意味着逐火之蛾的存在也即将变得尴尬。
金融秩序破溃将会造成货币的大量贬值，物价急速上涨。
而这些将会加大逐火之蛾的物资供应难度，甚至关键时候，缩减人员配置，减少物资供应也成为了必不可少的选项。
这一次崩坏带来最大的伤害，便是如此。
逐火之蛾急需外部资金介入。
当然，目前的陈然暂时还不需要管到这些。
他带着丹朱找到了希儿。
“我应该还没有介绍过吧，这位是希儿，也是第六律者。”
他并不隐瞒丹朱，同时也对希儿介绍着：“这是丹朱，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她丹朱姐姐。”
“丹朱姐姐。”
希儿很乖。
那湛蓝色的瞳孔和柔柔弱弱的外表，很快就满足了丹朱的保护欲。
她笑着和希儿打招呼，然后看向陈然，忍不住低声说：“前辈，你什么时候和第六律者关系这么好了？”
“啊，博士没有告诉你么？”
陈然笑了笑，说：“这段时间，我和博士，以及希儿等人住在一起。”
他顿了顿，道：“接下来的一个实验，也是与希儿有关。”
“有些事解释起来有些麻烦，这样吧，我先让你加入全域连接。”
陈然接下来要做的实验，是与全域连接为基础。
准确来说，全域连接也只是前置条件。
在他还没有从穆大陆回来的时候，MEI曾依靠着《死海文书》破译了五种平行真理之间的一种真理，即崩坏在地上投射的圣体。
而基于这方面的发现，陈然同样也认知到了另外的一种真理。
崩坏在宇宙中的秩序。
存在与秩序是构筑世界的两个重要真理，地位相等。
MEI依靠着自己的能力参悟了真理。
陈然没有那么聪明，他其实是与意志统括者对话，才了解到秩序的存在。
没错，接下来陈然要做的，就是依靠着全域连接和希儿，验证‘秩序’的存在。
而他需要一个负责帮他记录的人。
这个人是谁都无所谓，所以丹朱毛遂自荐，他就带着丹朱一起。
当然，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全域连接瞒不住了，也不需要隐瞒了。
通过全域连接，他知道五万年后，识之律者同样出现了。
这意味着，崩坏意志同样也有类似于全域连接相似的东西，或者说，他在打通了一个维度的同时，也给未来带来更大的灾难。
可以这么说，全域连接在连接了现在和未来的同时，也将文明绑在了战车上。
他需要尽快找到战胜终焉的路径。
幽兰黛尔可以视作为是一个砝码，但还不够保险。
陈然将这件事告诉了丹朱。
丹朱听的晕晕乎乎：“陈然前辈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么？”
不论是投射未来，还是所谓的真理，都是让她暂时还无法消化的东西。
简单来说，她并没有概念。
“这并不是现在的人能消化的知识，我也只是一知半解，只是知道乤涉及更高维度。”
“不过，有希儿的帮助，我应该能尽快找到关于秩序的存在。”
陈然对这一次实验并没有任何底气。
抛开系统对他的帮助，他其实也学习了很多知识。但这些还不足以他能完全掌握有关于全域连接的实验。
与其说他是全域连接的构筑者，还不如说他只是提了一个想法，别的都是系统去完成的。
准确来说，包括圣痕终端的大体构筑，他都是依靠着666号完成。
“总之，我们开始吧。”
希儿是特殊的。
自她成为律者之后，她就已经不能视作为是普通的生命体。
梅比乌斯对希儿进行了很多种研究，包括但不限于其身体的血液，基因，以及掌握崩坏的能级。
她的基因同样也被制作成为圣痕，刻录在了圣痕终端中。
然而，圣痕终端的作用，最多也只是让五万年后出现这么一个人，本质上，终端只是为了推演成功的路径。
换句话说，圣痕终端的作用要在五万年后才能体现。
但他已经没有五万年的时间。
在模拟场景中，他最后的结果是‘消失’。
陈然不知道消失代表什么，但他基本可以推断出来，自己绝对不会有五万年的时间。
那么，在这个纪元战胜终焉，已经是自己不得不面对的一个任务。
不过，如果自己战胜终焉，大概也就没有五万年后吧。
陈然不太了解。
但他只能去试。
…
…
在丹朱连接到全域连接时，便从意识中感应到，整个全域连接已经连接了多个通道位置。
她从未涉足过意识的空间，但却并不是第一次感应这种了。
在陈然对她进行超变手术时，丹朱便已经体验过一次这种感觉。
只不过，那时候她是需要操控着意识，容纳崩坏因子和身体融合。
那种犹如‘出窍’的体验，丹朱可谓是记忆深刻。就像是做一个清醒梦一样。
但现在却不一样。
她的意识跟随着连接终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对唯心主义者来说，这里，是一切存在的始源。”
陈然并不介意再一次介绍全域连接。
不过，这一次他决定从意识开始介绍。
“人们始终在辩论一个问题：究竟是意识决定物质，还是物质决定意识？”
“所以就有了唯物与唯心两种不同的观念。”
“而崩坏的存在，就是对我们揭露了意识的本来面目。”
“丹朱，你有没有想过，实际上操控我们行为的，其实就是另外一种崩坏？”
当陈然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丹朱不由错愕望着他。
“这……这不可能吧……”
陈然笑道：“别紧张，我只是做个比喻。这么说吧，想要做接下来的一个实验，我必须要带你梳理一下一些东西。”
“你觉得，构成一个世界第一东西是什么？”
“物质。”丹朱毫不犹豫回答。
“那么对于物质构成的世界，意识是什么？”陈然再次提问。
丹朱有些迟疑：“入……入侵者？”
“答对了。”
陈然说：“对整个广袤的宇宙而言，冰冷的石头才是常态，而无数偶然叠加的我们，才是这个世界的入侵者。”
“意识处于四维空间之外，所有以意识存在的生物，其实都是宇宙的客人。崩坏如此，我们也是如此。”
“站在宇宙的角度而言，我们才是崩坏。”
“我们会怎么去对付崩坏，宇宙就会怎么排斥我们。”
当陈然对着丹朱说了这个概念时，丹朱整个人都感觉到一丝恐惧。
倘若陈然所说的话是真的，那么站在宇宙的立场上，文明才是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无边无沿的寂静才是宇宙的常态，而在宇宙中所孕育的文明，才是意外。
那么，人类对抗崩坏的行为，说白了其实就是一种无异于以卵击石的行为。
而也是想到了这一点，陈然才能想的明白，凯文为什么会去执行那个注定失败的圣痕计划了。
圣痕计划就是翻版的全域连接。
但与全域连接不一样的地方是，圣痕计划所连接的核心，并不是人。
而是崩坏本身。
圣痕计划的真正意义，就是让人成为崩坏的一部分，从而在这个宇宙中以新的方式被容纳。
这一点，梅比乌斯或许会很高兴。
因为她早就觉得人类应该进化了。
但是对其余人来说，这根本就是将人变成另一种生物。
不过，彼时的圣痕计划还未公开，陈然也不打算实行它，自然也不会告诉丹朱这些东西。
丹朱深呼吸一口气：“陈然前辈，你还是告诉我，我要去做什么吧。”
“你不好奇？我还想多说点呢。”
陈然半开了个玩笑，然后道：“其实我要做的很简单，丹朱，有个东西叫反证法，你应该知道吧。”
“以结果推导过程嘛，将过程锚定为结果，怎么了？”
陈然笑了。
“那其实就很好阐述了，希儿。”
他顿了顿，对一边的希儿说道：“现在你来担任崩坏的意志，那么，你要维持好宇宙的秩序，你会怎么做？”
“我来维持宇宙的秩序……是指宇宙不被文明……哦不，是你所说的意识干扰是么？”
陈然露出满意的神色：“没错。”
“那就是操控崩坏破坏文明。”
希儿下意识说着。
然而，陈然却失望摇头。
“这只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他说：“倘若将文明作为不被欢迎的入侵者主体，那么广袤的宇宙每一个时间都有可能有新的文明诞生。因为宇宙本身无穷大，那么即便满足文明诞生的条件苛刻到令人发指，然而在无穷大的前提之下，每一个极为渺小的概率，其实都无限接近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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