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雪丶
楚纤凝一直都很节俭，这些年攒下来的不少家当，一部分拿来请了九幽婆婆给姜槐治伤，另外一部分交给了姜槐，让他拿去购买修行无垢金身的药材。她的小金库如今已经不多了，只剩下几万灵石。
所以她总怀疑她是不是上辈子欠这个讨债鬼的。
也不知怎的，楚纤凝将那件衣服取了下来，指尖在旗袍布料上的纹绣轻轻抚摸了一会儿，她望着镜中的自己，迟疑片刻后，轻轻将身上的衣裙褪下，雪腻身躯于房间内一览无遗，窗外流光皎皎。
姜槐准时准点起床做早饭。
他总努力在早饭里做各种各样的花样，因为早饭能带来一天的好心情，这么多年来，姜槐一共琢磨出了一百多种花样，今天的早饭是蒸米糕，还有一杯他调配的奶茶。
只是楚纤凝今天似乎开门的时间稍微晚了些，姜槐坐在庭院里安静等待，直到楚纤凝的房间门打开，他将眸子望去。
不对。
姜槐闭上眼，再睁开，再看一遍。
还是不对。
姜槐歪了歪脑袋，望着面前穿着那身米白色旗袍的楚纤凝。
师尊楚纤凝的身材极好，纤细高挑，虽说胸前略有遗憾，但也只是和洛月观这种身材丰腴柔媚的家伙比，略显遗憾而已，旗袍胸前的弧线被她的酥胸撑起，纤细腰肢与雪臀间的曲线宛若跌宕起伏的山水画。
这身旗袍是很早姜槐便给楚纤凝买的，如今看来他算的不错，恰好合身，姜槐望着师尊细腻雪滑的肩膀，此刻正洒满屋檐悄然落下的日光。
奇了怪了。
今天师尊心情有这么好？
难道说听到他过两天就要下山了，所以乐的不行？坏，姜槐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楚纤凝淡然走到他面前坐好，姜槐这时候才忽然惊觉，光顾着看旗袍去了，师尊旗袍下的修长双腿还穿了御邪冰丝白袜。
是超超超薄的御邪冰丝白袜，足踝下的白嫩小脚踩着细跟的玉色高跟鞋，踩在青石的地面叮叮咚咚的。
楚纤凝捏起一块米糕凑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再端起桌边的奶茶轻轻抿了一口，眸子仍旧淡然清冷，姜槐没敢开口说些什么，事出反常必有妖，万一臊皮挨打怎么办？
姜槐默默吃着米糕，吃饱饱以后，眸子落到楚纤凝身上，楚纤凝的表情仍旧不变，去到凉亭里，白嫩玉手握住了白色棋子，姜槐来到她对面坐下，握住黑色棋子。
两人就这么无声下了两盘，楚纤凝忽然开口，“你看过暖玉玲珑曲吗？”
“啊？什，什么啊，没听说过。”姜槐顿时有些心虚，暖玉玲珑曲就是出自阿沐沐之手，阿沐沐就是姜槐，姜槐就是阿沐沐，师尊如今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再装？”楚纤凝下巴微抬，眸子微微透出一丝不屑。
“好吧，看过一点。”姜槐点头，额头冷汗遍布。
暖玉玲珑曲还好，整体故事比较纯爱，除却一些涩涩以外，倒是没什么值得谴责的地方，但先前那本浮云风华录，通篇可都不是些什么正经的东西，什么母女，姐妹，师徒，囚禁，以及各种花哨的玩法，可近乎一个都没放过。
“师尊怎么会知道这个？难道师尊还对这种艳俗小说感兴趣？”姜槐当即无辜反问楚纤凝，不管怎么样，先占据主权再说。
“前段时间听洛月观推荐我看，便从她那要了一本暖玉玲珑曲来，想着你这个年纪，应该也喜欢这些戏本子才对，便问问你。”
“喔，那个啊，我也略微看过一点，文笔辞藻故事曲折刺激没的说，就是作者是个淫.棍，这一点必须谴责，遇到什么涩涩情节，我一般都是跳过的！从来不看！”
楚纤凝愣是被姜槐这么噎了一下，她就眼睁睁盯着姜槐五六秒，看着这家伙睁眼说瞎话，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拆穿他，只是唇角微微勾起，“你看到哪了？”
“看到最新那本吧。”
“结局……你觉得会如何？”
姜槐想了想，“依我之见，最终应该是书生努力考取了功名，实现了毕生夙愿，可却被公主看上，欲选他为驸马。书生还记得与狐妖的约定，于是索性放弃十几年日夜努力的功名，与狐妖双宿双飞。可狐妖寿命千年，即便狐妖努力为书生寻了许多灵药，可书生仍旧不过活了百年，便化作一捧黄土，狐妖自此独守孤坟，千年不嫁。”
“你很懂嘛？”楚纤凝微微眯起眼睛，身子往后靠了靠，旗袍下雪腻双腿交叠起来，锋利的高跟鞋有些晃眼睛。
“这些细节都在前面的剧情里暗示了，结局所有人其实都能猜到，但正因为无可避免，才是悲剧。而且根据我对阿沐沐前两本书的尿性推断，他估计还会着重写狐妖曾有机会找到为书生续命千年的灵药，但偏偏只差那么一点点运气就此错过。然后再着重写书生重病临死，两人回忆往昔，书生在意识弥留之际，其实心有悔意，忽然又向往起了荣华富贵的生活，觉得他与狐妖这些年太过清贫无趣，可狐妖却未曾怪他，仍旧为他守灵千年。”
楚纤凝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我不喜欢这个结局。”
“可这样更现实嘛，书生是凡人，人在意识迷糊不清的时候，其实还是很容易被自己一些潜藏的欲望淹没的，悲剧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让看到悲剧的人，现实里往后不留遗憾，赫赫，我觉得很好。”
“可我觉得不好。”
“我觉得很好。”
“我不喜欢。”
“我喜欢。”姜槐越是回答越是心虚。
楚纤凝的眼眸似乎稍稍变得有些锋利起来。
“你喜欢？”楚纤凝微微抬起下巴，再问了他一遍。
“我，我其实……也，也没那么喜欢……”姜槐的声音磕磕巴巴的，“那师尊觉得应该怎么样？”
“狐妖给书生找到了续命的灵药，两人不顾世俗之间的偏见，人妖相恋千年，流传为一段佳话。”
“太俗套了！”姜槐下意识开口，可下一秒楚纤凝微微眨了眨眼，“你说什么？”
“没有，我说师尊的想法实在是太好了，我要是阿沐沐我肯定这么写！”姜槐心虚回答着，楚纤凝双手抱胸，望着他的眼睛，“你真这么觉得？”
“那当然啊，徒弟的想法肯定得跟师尊一样嘛。”
“我又没有强迫你也要这么想，你不喜欢那就不喜欢。”
“不，我喜欢，故事结局就该美美满满的。”
“真的？”
“真的。”
“可我看你不像是这么想的人啊，真的不是因为害怕我你才这么想吗？”
“哪有啊，我哪有怕过师尊，师尊又不会伤害我，我对师尊从来都只有敬爱。”
“我从你小时候可没少打你。”
“打是亲骂是爱，师尊小时候打我都是希望未来我能变得更好，那时候师尊若是没好好教我，指不定我现在也变成什么坏家伙了呢。”
楚纤凝将眸子望向远处湛蓝天穹下的云朵，“关于暖玉玲珑曲，我只是想想而已，阿沐沐想怎么写是他的事情，我不关心。”
“没事，说不定这回阿沐沐在暖玉玲珑曲上就良心发现了呢。”姜槐顺着楚纤凝的话接过去，悄然盯着楚纤凝的微表情，楚纤凝不为所动，按照楚纤凝从前的性格，她一般都是有话直说的。
那看来她没发现他是阿沐沐这回事，只是恰好提到而已。
那还好那还好，还有的救，不然他下本准备写的师徒虐恋要是让楚纤凝知道了，估计会要他的狗命。
73 想抽你了
晴空湛蓝，白云悠悠。
季节已然初夏，庭院里的桃花尽落，翠绿桃枝上，开始结出些许小小的桃果。这棵桃树已经在楚纤凝的院子里很多年，但过往结出来的桃子都酸涩异常。姜槐十二岁那年对桃树使用了嫁接技术，如今结出来的蜜桃又大又甜，楚纤凝很喜欢。
桃树枝繁叶茂，姜槐便将躺椅搬到了树下，慵懒地晒起了太阳。楚纤凝安静坐在一边，在凉亭里抱着那本暖玉玲珑曲翻阅，姜槐望着她雪白侧脸，眸子就这么一眨不眨的悄然盯着她看。
因为师尊今天难得穿的很漂亮，姜槐很喜欢楚纤凝穿着这身旗袍的样子，尤其是旗袍下雪腻嫩滑的美背，纤细而笔直，雪嫩的脖颈宛若天鹅般纤长优雅。
“师尊。”他忽然喊。
“我们来练剑吧？”姜槐满怀期待的望向楚纤凝。
楚纤凝一怔，将手中的书页缓缓合上。她迟疑片刻，微微抬腿，将高跟鞋的扣子解开，将那双玉色的高跟鞋褪下，穿着御邪冰丝白袜的白嫩小脚踩在地面，轻薄的白袜宛若一层轻纱，让她的白嫩小脚看上去朦胧柔美，只是下一瞬楚纤凝手中便握紧了溯雪剑。
姜槐的眼角微微抽搐，提醒道，“师尊，换一把，溯雪戳我一下我就死给你看。”
于是楚纤凝便去拿了小时候教姜槐练剑时候做的桃木剑，她一步步朝着姜槐走来，来到庭院中心，身姿挺拔笔直。
“恰好看看你要去葬龙谷，都做了哪些准备。”
姜槐也站起身，拿起桃木剑，楚纤凝已然将修为刻意压低，将灵气暂且封锁，但即便如此，她先前还修行过冰雪玲珑体，不是现在无垢金身第九重的姜小槐就能碰瓷的。
姜槐单纯就是想近距离看看师尊穿着旗袍挥剑的样子。
很快剑影便在庭院里挥动，姜槐只嗅到一阵香风拂面，姜槐今天出剑主打一个阴险卑鄙，专攻下三路，剑剑直取命门，毫不有任何留手。
当然，他对楚纤凝也用不着留手，楚纤凝是第八境修士，一把木剑若是能伤到她，那就有些荒谬了，他一边悄然看着楚纤凝的衣裙飘飘，一边认真熟悉着现如今的力量。
他出剑有两套路数，在宗门里论剑，他主打一个招式要炫酷，剑招要花哨，看上去斩钉截铁，实际杀伤力倒未必就那么大。第二套路数便是在山下，山下那不是公平论剑的地方，姜槐过往曾因为出剑仁慈吃过不少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山上与人争夺资源，一旦遇到谁都绝不肯退让的宝贝，那便真就比谁出手更快，招数更阴了。
要下山，自然便要好好温习一下他的卑鄙剑招。
“师尊剑势又有变化啊。”姜槐忍不住小声感慨。
楚纤凝已是东域第一女剑仙，但她练剑仍旧勤奋，或许也是因为无事可做，练剑成了习惯，因此她的剑势每年都在稳步精进。可这话落在楚纤凝耳朵里，反倒稍稍有些别扭。
因为姜槐的银芒用的要比她好。
早在几年前姜槐便掌握了楚纤凝的银芒，甚至还试图教会楚纤凝一些全新的剑势理解，但楚纤凝愣是看着他挥剑好几遍，都没能体会出其中深意，那几年楚纤凝练剑还更刻苦了些，终于才追上姜槐的进度。
但后来楚纤凝不经意间发现，是姜槐在故意让她，给她留面子。
虽说还是有点小恼怒，可似乎不管她怎么努力都追不上姜槐的步伐，干脆就不揭穿了。
“你怎么不用自己的剑势？”
“消耗神魂呢，前段时间给洛月观开窍穴消耗不少，刚养回来，再养养。”
“喔，那算了。”
“本想……今天让你为我开一处窍穴。”楚纤凝别过脸，“下回吧。”
“没，师尊，帮她开窍穴消耗神魂是因为要杀死寒毒毒灵，不一样的，只开窍穴只消耗一丢丢，完全不碍事。”
“你……还是好好养养吧。”
“真不用！”姜槐的小急切似乎表现的明显了些。
楚纤凝斜视他一眼，看着他这副笨拙的样子，就这么盯着看了好几秒，清冷眸子似乎透出一丝小别扭，“喔，那晚上再说。”
“好呀好呀。”
然后姜槐就因为分心想晚上给楚纤凝开哪一个窍穴，被楚纤凝用剑狠狠在屁股上拍了一下，痛的他近乎从原地跳起来。
晚饭时间。
“师尊，小酌一杯？”
姜槐刚取出酒壶，楚纤凝斜视他一眼，接着便淡然拒绝，“不要，晚点不是要开窍穴吗？不喝。”
姜槐只好又乖乖把那壶忘忧酒收了回去。
晚饭吃饱饱以后，姜槐便收起碗筷去洗碗了，等再回来的时候，楚纤凝正安静坐在凉亭，姜槐来到她身边坐下。
楚纤凝身上一共有五处是堵塞的，分别在小腹，尾椎骨，大腿内侧，足心，以及腰肋各有一处。姜槐上回便对楚纤凝说过，所以此刻他摆出一副尤其正经的模样，问询师尊，“师尊想先打开哪一处的窍穴？”
眼见面前姜槐这一副温文尔雅，无辜轻柔模样的姜槐，楚纤凝一时间还莫名有些不习惯。她可是清楚记得姜槐说过，她身上都有哪些窍穴的位置是堵塞着的，一时间忽然有些后悔答应他了。
“隔着衣服可以吗？”
“不可以。”姜槐无辜的眨眨眼。
楚纤凝沉默，轻咬嘴唇，眼眸变得有些飘忽不定，姜槐忽然心底有不妙的预感，如果楚纤凝露出这样的表情，那她一会儿大概便会说，那还是算了，亦或是下次？
这种事情不要啊。
“不过若是足心那一处，其实隔着轻薄些的白丝也没关系。”姜槐朝着楚纤凝轻轻眨眼，楚纤凝迟疑了一下，眉梢似乎稍稍舒展几分，小声嘀咕，“那就……先足心这一处。”
“嗯，好，那师尊乖乖把玉足伸过来。”
“不许对师尊用乖乖，讨打。”楚纤凝不满的看着他。
“请师尊把玉足伸过来。”姜槐即刻改口，楚纤凝迟疑片刻，还是不情不愿地抬起了旗袍下的纤细小腿，她的腿上还踩着那双玉色的高跟鞋呢，姜槐一时间脑袋有些晕晕，伸出手轻轻抓住她的足踝，解开高跟鞋的扣子，小心翼翼将她的高跟鞋褪下。
此刻楚纤凝白嫩小脚尽数被超薄的白丝包裹着，姜槐指尖传来的触感柔软而又有轻微的沙沙感，楚纤凝就这般乖乖抬着腿，眸子似乎有些不知道该往哪看，便转头看向一盘，只留侧脸给姜槐，她淡然问道，“要多久？”
“要先以药液撬动窍穴，再以我的银针配合些许灵气打开窍穴，约莫两炷香时间。”
“我可以自己抹药液吗？”
“要专门手法的，当然不可以。”
姜槐只能期望要面子的楚纤凝，不会哪天和洛月观对一下，要是让她知道药液可以自己抹，估计就会找他算账了。楚纤凝就这般抬着小腿，她总觉得这个姿势怪别扭的，可脑袋里却又忽然浮现出，小时候姜槐乖乖为她沐足时候的画面。
小时候的姜槐可懂事了，会凑过来给她捏肩捶腿，沐足按摩，只可惜姜槐年纪大些以后，楚纤凝便不好再让他像小时候一样，毕竟男女有别。
姜槐取出盛着药液的瓷瓶，打开瓶塞，轻轻将些许药液点在楚纤凝的足背，足背上的丝袜很快便被透明的药液浸润，未抹匀时看上去稍稍有些黏糊糊的，姜槐小心翼翼的用指尖把药液尽数涂抹在楚纤凝的白丝小脚，楚纤凝的足趾因为不安而微微蜷缩起来，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我怎么感觉好像你也没用灵气什么的，你……不会骗我吧？”
“我哪敢骗师尊，不信师尊下回问洛月观？”姜槐只能默默在心底祈祷师尊拉不下脸问洛月观。
“可你要是连洛月观也一起骗了怎么办？”
姜槐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白嫩柔软的足心按了一下，“在师尊心中难道我就是这么不靠谱的人？”
这回反倒是楚纤凝稍稍有些心虚，她小声嘀咕，“我就问问……你轻点按……痒……”
“就得用力点药液才能好好浸润，发挥作用。”
姜槐理直气壮的把玩着楚纤凝的白嫩小脚，看着她被迫将小脚并拢，雪白脸颊似乎隐约泛起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绯红，只可惜凉亭内的光线黯淡了些，姜槐看不清晰。
但能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把玩冰山师尊的白嫩小脚，她还只能乖乖顺从，不能反抗，实在是太棒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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