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雪丶
说罢，她便轻盈的离开了山洞。
姜槐挠了挠头。
看似温和，实则好冷冰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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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祖秘境还剩下最后一天时间，姜槐已然寻到了冰晶雪魄花，而牧谣本就没有特别想寻的东西，吃过午饭以后，便和姜槐去到了山洞外闲逛。
风雪飘摇，山中银装素裹，许许多多角落盛开着雪莲与说不清名字的小花，牧谣摘着一朵朵好看的花，最终凑到一块来，姜槐给她编织了个花环，戴在她的头顶。
她倒是蹦蹦跳跳的很开心，终究还是少女心性，情绪来的也快去的也快，难过的事不曾放在心上太久，尤其好哄。
姜槐陪着她在秘境里逛了一整天，夜晚回到被窝里相拥而眠，临睡前亲了亲牧谣额头，牧谣已然越来越熟练把小腿挂在他身上了，被窝里很暖和，隔绝了山洞内的所有寒气。
次日姜槐又早早起来炖了牛腩，煮了番茄牛腩面，吃饱饱以后便和牧谣坐在了山洞边看风雪，姜槐盘点起了他本次秘境的收获。
他刚把身上的经验卷轴给用了，如今修为稳固在了合体三重，气海内灵气满满。
那株冰晶雪魄花他还未炼化，准备出了秘境确定了安全再炼，在秘境里毕竟难免会有些风险。
而他的霸皇决，如今距离第七境圆满，所剩已经不多了，和季清漩双修那几回，更重要的是将那些龙心之力大部分渡给她，她不过八境一重修为，双修后对他霸皇决的提升实际也并不大。
而霸皇决第八境所需要的五颗八境妖兽的内丹，姜槐如今已经收集到了两颗，那颗雪熊妖王的内丹季清漩并未取走，也一并交予了他，所以姜槐才没打算再从所谓的中州宝库里取走些什么，只等和季清漩的父皇诉说完秘境里发生的一切，便赶去清玄宗，人情这东西从来都不是轻易偿还后便两清的，它永远是你来我往于是越来越纠缠不清。
好久不见洛月观，忽然有些说不清的想念。
………………………………
始祖秘境，第七日。
姜槐收拾好了干净的被褥，做饭用的锅炉，和牧谣安安静静牵着小手，等待始祖秘境开始排斥这片天地的外来者，随着轻微的晕眩感传来，两人的身躯被驱逐出境，面前一片漆黑，当再度回过神来以后，两人已经回到了牧家祖祠。
牧家祖祠外，早有一众人等在此地等候，当牧家长辈与秦家长辈，看见自家小辈都安然无恙以后，皆是松了一口气。
姜槐与牧谣也都好好的，而很快牧家人便将目光望向了季清漩，因为先前与她一同进入秘境的季倾海，此刻已然不见踪影，很快牧家长辈也发觉，就连那两位魔族皇子，此刻即便是始祖秘境关闭，也迟迟未曾出现。
牧江河眉梢微皱，轻叹一声。
牧家与北域皇族历来有些渊源，前些日子与北域皇族刚谈成了一笔铸剑的合作，北域皇族让利了许多，故此才邀请北域派出七境年轻修士来此地探索，却不曾想两位皇子在秘境中遭遇了不测。秘境中自有凶险，两位皇子死在他牧家秘境里，倒不至于怪责到牧家身上，只是看到如此天骄陨落，多少有些可惜。
看到牧谣与姜槐都安然无恙以后，牧江河长舒了一口气，心底的阴霾消散几分，轻声开口，“姜槐。”
姜槐刚还在看安静站在那的季清漩呢，她仍旧是昨日那一袭冰蓝色长裙，不同的只是此刻冰蓝色的长裙下多了一双浅色的系带高跟鞋，将白嫩纤巧的玉足尽数遮掩，也让她的身姿愈发高挑，听到牧江河的喊声，姜槐匆匆转过头来。
“我先前便答应过，在你从始祖秘境出来以后，会赠你一份大礼，你随我来。”
姜槐乖乖点头，季清漩安静看他一眼，淡然传音，“你去吧，我在牧家等你。”
说罢，她便将一个传音用的灵器丢给了姜槐，姜槐将其收好，跟随着牧江河出发，而牧谣也开心的牵着他手，蹦蹦跳跳的跟在了一旁。
牧江河一路带姜槐穿过牧家祖祠，去往牧家的地下秘境，他以自身灵气打开那地下秘境的三道禁制，再以灵气保护姜槐与牧谣两人，穿过了一道悠长漆黑的隧道，终于姜槐见到了远处的光亮。
那是散落与地脉之中的一簇簇冰蓝色焰火。
想必这便是牧家的淬剑火，牧江河望着地脉上燃烧的火焰，苍老的面颊浮现出一缕得意的笑容，“这淬剑火，便是我牧家的根基所在，当初牧家先祖为了争夺这片地脉，牺牲了不少牧家血脉，才终于使得牧家将其据为己有，在南域彻彻底底站稳脚跟，一步步发展壮大。”
“这淬剑火是天地灵物，每过千年才会多出这么一簇，寻常的天阶灵剑，一旦经历了淬剑火的淬炼，可迈入绝阶，将你的灵剑取出，我亲自为你淬剑。”牧江河转头看向一旁的姜槐，这倒确实是一份天大的馈赠。
可姜槐却挠了挠头，“牧老前辈如果打算将淬剑火赠我的话……可不可以将其交给我……自行分配？”
他想到先前牧江河说的，楚纤凝因为溯雪剑刃上沾染血气，故此想用淬剑火洗练，所以来南域牧家寻过，但并未寻得，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姜槐当然想着能够带一朵回去哄楚纤凝开心。
可牧江河却无奈叹气了一声，“此等天地造化之物，牧家只赠有缘人，若是你想将这淬剑火带给你师尊，难免有些坏了规矩，我送你一簇，已是见你天赋可怖，故此想助你未来平步青云，若是你还想将其赠予旁人，可就辜负了我一番好心。”
牧江河都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姜槐自然也不好强求，将夜凝剑祭出，顺便把常年睡懒觉的夜凝剑灵呼唤了出来，夜凝剑灵娇小的身子坐在悬浮的灵剑上，听见姜槐轻声说，“有前辈帮我淬剑，小凝先出来，别待在剑里了。”
夜凝剑灵听罢，便乖乖趴在了姜槐肩头，只是片刻后诧异的揉了揉眼睛，“诶，主人，你都七境了诶。”
“你天天睡觉的时候都没一点感觉吗？"
“主人一个月里都难得用到我一回，我哪有时间感觉嘛，主人你可比我上任主人好多了，不像她一样整天打打杀杀的，跟着她累死累活提心吊胆的，还是跟着现在的主人你轻松，每天都可以睡懒觉。”
“……”姜槐一时间不知道从何处吐槽而起。
作者的话：本月大全勤get，祝大家国庆假期快乐。
VIP 510 第二枚淬剑火
夜凝剑曾是凝语真人的佩剑。
夜凝剑灵曾受过一次重创，凝语真人因此无法带她飞升上界，便将其留在了一个叫做万剑坟的地方，姜槐十六岁那年进入万剑坟中，以水月剑势引动了沉睡的夜凝剑灵。即便那时候的他修为低微，却仍旧认他做了主人，那时候两人便有过约定，未来姜槐若是有机会飞升上界，遇到语凝真人，要把夜凝剑还给语凝真人。
姜槐是答应了的，但好在小夜凝一点都不着急，不管是千年还是万年，只要姜槐有朝一日履行约定就好，反正她平日里都在灵剑内睡觉，不记寒暑。
如今夜凝剑在牧江河手中，被他所引动的淬剑火燃烧，淬炼，夜凝剑上本就有语凝真人亲自纂刻的剑刃符文，能够储存一部分灵气，如今淬剑火在那些符文上灼烧，将那些符文印照的更加透亮。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所有淬剑火尽数熄灭，亦或者说是融入了夜凝剑之中。如今夜凝剑再度将灵气激发之时，剑刃亮起了浅淡的幽蓝色寒光，与那淬剑火如出一辙。
“接剑。”
牧江河抬手，夜凝剑便重新飞回了姜槐手中，姜槐握剑的刹那，便感知到剑锋上闪烁的幽幽寒气，他又手贱拿手试了一下，顷刻间剑刃便在他的手掌中心留下一道细微的血痕。
血痕很快便被他用霸皇决修复，他忍不住轻声赞叹，“这淬剑火好厉害。”
牧江河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只是片刻后，他的衣角被牧谣轻轻抓住，牧谣仰起头，此刻满脸的天真无辜，纯真可爱，“爷爷。”
“嗯？”
“我也想要。”
牧江河顿时间哭笑不得，他低头看向牧谣，满脸慈爱，却又有些无奈，“若是谣谣你也修剑，有那么把好剑想用淬剑火来淬剑，爷爷当然愿意给你一簇，可谣谣又不是剑修，恐怕要这簇淬剑火，是为了拿来给他吧？”
牧谣顿时间小脸一红，心虚的回答，“哪有？谣谣最近也想学剑嘛，想先要一朵留在手里。”
牧江河看牧谣这心虚的小表情，顿时间便猜到了她的心思，他倒也并非吝啬，可这淬剑火本就珍贵异常，若是再给了牧谣被她拿来送人，总归有些不合规矩，于是他微微弯腰，轻声说道，“若是这样，那等谣谣什么时候有了七境，剑术也差不多了，到时候便带着你的灵剑来牧家，爷爷亲自给你淬剑。”
“谣谣现在就想要嘛。”
“不行。”牧江河板起脸，稍稍严肃几分，牧谣知道没的商量了，只好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好嘛好嘛，那到时候再说，爷爷答应我的喔……到时候可不许耍赖。”
“你这丫头，爷爷什么时候骗过你？”
牧江河愈发哭笑不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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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夜凝剑淬炼完毕以后，牧江河便带着牧谣与姜槐一同走出了地心，此刻那些散修正在牧家专门为他们预留出来的待客厅之中，交易着在秘境中寻到的灵宝，而牧江河刚带领二人走出祖宗祠堂，脚步却忽然一滞，望向对面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身白衣，容貌俊朗，手中把玩着两颗玉质棋子。
姜槐也稍稍愣了一下，而牧谣已然眼眸亮起，一下子跑到男子身边来，轻轻抓住他手臂，“爹爹怎么来了？”
棋圣低头，柔声回答，“你娘亲后天生辰，怕你用灵舟回来赶不及，便亲自来带你回去。”
牧江河冷哼一声，不屑的看了棋圣一眼，却甚至不愿再开口多说一句话，而棋圣也看了一眼牧江河，父子二人相见，却又相顾无言。
牧谣忽然踮起脚尖，拽住棋圣衣角，示意他弯腰几分，接着便贴近棋圣耳边说了几句话，棋圣听罢以后有些诧异，看了牧谣一眼，随即有些无奈的笑。
牧谣说的话其实很简单。
棋圣抬起头，望向面前的牧江河，轻声开口道，“爹，娘亲今日可好？”
“她好的很，还用不着你个从不知道归家的逆子担心！”
“安好便好。”棋圣轻轻点头，两人又相顾无言，对视了一阵，片刻后棋圣才轻声说道，“灵婉托我给爹带了两坛她酿的醉梦露。”
“哼，女人酿的酒，不够浓烈，喝起来寡淡无味，不要也罢。”
“早些年，我带着灵婉回来牧家，爹爹因为嫌弃她的出身，便也是如此说的，灵婉当初没有和您置气，因为敬您是长辈，这些年她又潜心钻研了灵酒的酿造，这两坛酒是她的一番好心，怕爹爹您见她不喜，故此便没有与我一同前来。”
“我何止见她不喜？我见你同样不喜！”
棋圣只是平静的站在那里，他微微抬起头，望向面前的牧江河，轻声说道，“爹爹，你活的太久，当了太久的家主，总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当有天有人脱离了你的掌控，你便惶恐不安，排斥一切。”
“我此来只是为了早些带谣谣回去，并非来和你修补关系，只是可惜了灵婉一片好心，往后我不会再让她花任何心思来哄你这个老顽固，她和我在一起，也从来都不需要你认可。”
牧江河气的胡子一抖，可棋圣的眸子仍旧平静，他的身姿笔直，眼瞳里透出一丝难言的悲哀与轻蔑，“当年之事，难道爹爹就没有反省一丝一毫的错吗？”
“我有错？！我何错之有？秦家二小姐究竟哪里不好？你若是娶了她，往后这家主之位，我也可名正言顺的将其传承给你，掌管这整个牧家又有何不好？”
“我志不在此，便是不好。我不爱她，若是我娶了她，便算是毁了她的一生。”
“好！你了不起！我怎么偏偏会教出你这般的逆子？！”
“或许正因为如此，我才比兄长和弟弟们厉害些吧。”棋圣的表情仍旧淡然，片刻后当他的气息外放，大乘九重的修为，一瞬间便尽数展现出来。
牧江河在原地一怔，冷笑一声，“你这器修修为，即便大乘九重又如何？怎么，是觉得如今翅膀硬了，还想教训我一顿不成？”
“不如何。”棋圣摇了摇头，“可即便是兄长与堂弟们加起来，也无法触及我分毫，爹爹当初教我下棋，可曾想过有这么一天？”
“棋棋棋！你这辈子难道就只有棋不成？！”
“不。”棋圣摇了摇头，“还有灵婉，还有谣谣。当初随我一同离开的牧家人，他们也都是因为受不了爹的蛮横专治，才想与我一同离开的，爹的家主若是做的真的那般好，又怎会有人愿意同我离开？”
“你若是对我哪里不满，你有朝一日做了家主，自然可以将这一切做的更好！”
“我才不要。”棋圣摇头，“无聊透顶。”
棋圣微微低头，望向牧谣，轻声道，“好了，我们走吧，谣谣。”
说罢，他又想到什么，抬头看向姜槐，“你可要同谣谣一起，来参加她娘亲的生辰宴会？”
姜槐挠了挠头，“我还要去一趟中州皇族，有些要紧事务要处理。”
这倒是事实，姜槐得早些赶去中州，把季倾海与那两名北域皇子的事情说清楚，北域皇族很快就会收到两位皇子陨落的消息，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道法手段来查明真相，越早将事情理清，麻烦便越少。
像这类拥有深厚背景的天骄，难免在出门远行之时，由长辈留下道种，死后可能会留下一些影像，主要是起一个威慑作用，避免一些心生贪婪的散修，想杀人夺宝。
姜槐已然在用那块传音玉牌来联系姜枝了，姜枝给了他回应，她这两天略微有些忙，若是不要紧的话，两日后她便会出现在中州皇城。
棋圣轻轻点头，正要转身之际，又忽然想到什么，片刻后还是轻叹一声，将两坛酒放在了地上，轻声道，“来前灵婉便叮嘱我，若是爹你不喜，也将酒坛留在这里，我也将灵婉的心意带到了。”
牧江河忽然沉默下来。
他牵引灵气，那两坛酒杯他以灵气牵引到了他的面前，酒封被他打开，顷刻间酒香便铺满了整个庭院，牧江河的神情微变。
牧江河早些年修行之时受过寒毒侵袭，时常身体寒冷，因此生平最大的爱好便是饮酒，早些年牧灵婉随着棋圣来过牧家两回，他都不曾给予好脸色，但每回牧灵婉都会带来自酿的灵酒，牧灵婉手巧细心，酿出来的酒滋味极好，只是向来碍于颜面，他从不肯低头半分。
嗅着坛中酒香，他沉默片刻，忽然轻声念道，“倒确实是好酒……回去以后，替我谢过她。”
“此酒极烈，灵婉在我临行前，叮嘱我与你分饮这两坛。”
“你那点酒量，恐怕不过两杯便要倒在我面前了。”牧江河冷哼一声，不屑说道。
“早些年与你饮酒，都是因为你酒醉便喜欢说胡话，摆出你的大家长架子，故此都只是饮下两杯便装醉而已，如今反倒让你得意起来了？”棋圣的口气仍旧平淡而轻蔑。
“你小子！上座！今日我若是不让你醉倒在牧家，我牧江河便不配做你亲爹！”
“那可太好了。”棋圣耸了耸肩。
姜槐在一旁看着这出莫名的闹剧，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紧接着牧江河便喊着棋圣出发了，牧谣与姜槐都跟在了其身旁，回到了牧江河的院子里，他吩咐仆人去端来一盘盘下酒菜，而那两坛酒如今被倾倒在四个酒碗里，除却牧谣那一碗只有一小口以外，都是满满一碗。
等等，姜槐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他们要拼酒怎么忽然就把他也拽上了？
VIP 511 别咬那么死啊喂
姜槐迷迷糊糊从趴倒的桌子上醒来。
是牧谣正在用手指轻轻戳他的脸，他缓缓睁开眼睛，坐起来几分，看到面前脸颊微红的牧谣，以及仍旧看起来无比清醒的棋圣。
“牧老前辈呢？”他迷迷糊糊问道。
“大醉，去歇息了。”棋圣轻声回答。
先前他们在这酒桌上喝了近乎两个时辰，姜槐直接倒下了，唯独牧老爷子在苦苦支撑，而棋圣始终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酒桌上终究还是父子二人借着酒意聊起从前，过去种种在酒杯中渐渐释怀，然后……姜槐就一头醉倒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他唯一的记忆是最终棋圣先承认他先喝多了，今日就喝到这里，想来这对父子的关系，也没姜槐所预想的，亦或是看到的表面那么僵。
“我要回去陪娘亲过生辰了哦，等空了以后，我会来天玄宗的。”牧谣捏着姜槐的脸，小声说道。
“好。”姜槐轻轻点头。
牧谣闭上眼睛，粉嫩眼睫轻轻颤抖。
姜槐微微愣神了一下，而棋圣已然抬头看天，一副什么都看见的样子，姜槐稍稍迟疑一瞬，凑近，在牧谣白嫩脸颊轻轻吧唧了一口。
牧谣睁开眼睛，脸颊的红霞燃烧的愈发热烈，轻轻哼唧一声，递给姜槐一个袋子，朝着他眨眼睛，“给你。”
“什么东西？”
“一会儿你打开就知道了。”
姜槐默默将乾坤袋收好，牧谣蹦蹦跳跳的来到棋圣身边，看向姜槐，“那我走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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