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吃师尊软饭真是轻轻又松松 第24章

作者:合雪丶

  姜槐早早便起来做了甜糯的豆沙糕,还有两天就要送洛卿雨回宗门了,所以多做些洛卿雨喜欢吃的。

  吃过早膳以后,便要去准备今日的内门大比了,姜槐来到绝剑山,今日的比试便不是同时进行了,一次只有一场,他今天要打三场。

  第一场他面对的是内门排名第三十七的刀修,他一共花了十五息时间。

  第二场他面对的事内门排名第二十六的剑修,他一共花了二十四息时间,即便对方是结丹中期修为。

  姜槐能明显感知到,有不少弟子对他的关注愈发多起来,他稍稍竖起耳朵,便能隐约听见前天关于他与洛卿雨在炼药山的传闻,天玄宗拢共就那么大,但凡发生什么热闹的事情,一夜间便宛若石子坠湖一般泛起波澜,人尽皆知。

  姜槐的第三场比试,让他稍稍眯起眼睛,认真了几分。

  因为他面对的是内门排名第三,荒剑山大弟子秦无垢。

  秦无垢是荒剑山山门门主独子,继承了他爹的剑道天赋,自幼起便剑心通明,传闻他在十七岁那年,便彻底掌握了天玄十三剑。

  几年前他还和姜槐一起参加过东域大比,也曾拿过第八的好名次。

  但那一届的东域大比,魁首是姜槐,第二是洛卿雨,他们二人代表了整个东域月澜洲,让东域其它几个洲域三大宗门弟子望尘莫及。

  让姜槐认真的原因是,这家伙也修行了无垢金身。

  “姜槐师兄。”秦无垢一身青衣,站在台上,恭敬朝姜槐行礼。

  “客气了。”姜槐还礼回去,同时也感知到了他外放的修为气息,结丹后期大圆满,只差一步便可进入元婴。

  并且,姜槐还能看出来,他的无垢金身,也修行到了第七重。

  宗门里从来都不缺天才,只是过去他的光芒太甚,掩过了太多天才的光辉,且秦无垢所修行的无垢金身,并非姜槐的改良版本,那是要实打实承受疼痛的。

  秦无垢一眼便看穿,姜槐身上近乎没有灵气流转,但同为无垢金身修行者,他也感知出了姜槐的无垢金身,和他是在同一境界。

  “姜槐师兄也是无垢金身第七重大圆满?”

  “是。”姜槐轻轻点头。

  “我想与姜槐师兄公平论剑一场。”秦无垢的表情温和儒雅,他从手中取出两把玄铁剑,接着便伸出手轻点在他身上,将窍穴暂且自封,不让任何灵气流转。

  “好啊,那倒是我占便宜了。”姜槐接过他递来的那把玄铁剑。

  “名次并不重要,只是想再领略一遍姜槐师兄的天玄十三剑。”秦无垢的声音温和如春风。

  姜槐是记得秦无垢的,秦无垢要小他一岁,过去的内门大比上便和姜槐交过手,平日里他都是自己琢磨剑道,遇到实在难解的问题,便会来向姜槐求教,但他也不是占姜槐便宜,每回来都会带上灵石当学费,姜槐不好意思收他那么多灵石,便让他偶尔给姜槐带点荒剑山上的灵果。

  姜槐受伤以后他还来探望过姜槐,姜槐记得的,这么多年来秦无垢在众人口中一直都是温和儒雅的翩翩君子形象。

  秦无垢握剑,向前一步。

  姜槐也握住了手中剑柄,刹那间,寒锋已至。

  秦无垢十五岁那年,便领悟了无数剑修梦寐以求的剑意,剑意玄之又玄,他所领悟的剑意,他将其取名为弱水。

  而他的天玄十三剑中,也完全融入了他的剑意,招式还是那么个招式,但在许多细枝末节的地方,要显得更加圆融如意,仿佛一堵密不透风的墙,恍惚间姜槐仿佛感觉到他的剑光宛若水流一般,似乎要将其尽数包裹,压的人喘不过气。

  而在姜槐的理解里,剑意便是剑招练到极致以后,自身对剑的领悟,想要领悟的剑招的门槛有两个,一是心中有剑,二便是神魂的力量足够。

  姜槐也早早领悟了剑意,要比秦无垢更早一些。但说来惭愧,他练剑绝不如秦无垢那般刻苦,他平日里花费在练剑上的时间,最多不过只有秦无垢的十分之一。

  他的剑意领悟在八岁那年,师尊站在他面前,正式问他,他修行的目的是什么?

  姜槐答的也简单,他只想能手中有剑,不必被人欺辱,除此以外别无他求,顺其自然便好。

  前世他的生活回忆起来只有一片灰暗,这辈子能够吃饱穿暖,甚至于还有漂亮师尊关怀,姜槐从来都不奢求太多,那时他总想不到该给他的剑意起个什么好名字,反倒挥剑的时候因为自己的练剑天赋而恍恍惚惚,总害怕他这辈子的人生像是大梦一场。

  想了一段时间,他便将自己的剑意取了个名字,叫做镜花。

  时至今日他所获得的一切都可以归咎于命好,所以他向来小心翼翼,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从不给自己招惹些什么麻烦,他偶尔会有这一切都如同镜花水月般的感觉。

  秦无垢的剑锋在姜槐面前闪动,但都被姜槐一次次挥剑格挡,他用的天玄十三剑,姜槐用的也是天玄十三剑,台下无数弟子看着两人以天玄十三剑论剑,从第一式到第十三式,两人出剑如斩钉截铁般坚决,丝毫不拖泥带水,每一次玄铁剑相触,便腾起大片火星。

  天玄宗上,有九成弟子,至今都未曾摸到天玄十三剑第十二式的门槛,可在秦无垢与姜槐手中,却是早已烂熟于心,宛若呼吸一般自然。

  相同的招式,却也因为剑意的高低而有不同变化,两人总共论剑一炷香时间,将天玄十三剑尽数过了一遍,皆是后退半步。

  秦无垢的剑锋触及过姜槐一次,玄铁剑在姜槐的无垢金身上留下了一道印痕。

  姜槐的剑锋触及了秦无垢的身上十六次。

  “相较于半年前,我进境了多少?”秦无垢并没有丝毫懊恼,而是真诚发问。

  “感觉应该有五成,你的第十三剑又添了不少变化,对剑意的领悟也比先前进步不少。”姜槐如实回答。

  “我还想再领略一遍姜槐师兄的月芒。”

  “伤到可不好。”

  “我解开窍穴灵气封锁。”

  于是秦无垢后退一步,将身上的灵气封锁解开,灵气护身其左右,而姜槐也握紧了手中的玄铁剑,月芒是楚纤凝银芒里的第一式,楚纤凝的银芒拢共三式,每一式也都只有一剑。

  传闻月芒剑出,只见其影,不见其形,无非不过是这一剑追求极致的快。

  姜槐握紧灵剑,屏息,虽无半点灵气,可这一剑他用了千百遍,无非是少了灵气加持,要比过去慢些而已。

  剑出影随,风起云动,不过一瞬。

  秦无垢的眼中闪烁过一道剑锋的白光,当他再低下头时,剑锋已经划破了他的灵气护罩,玄铁剑终究没法刺破他的无垢金身,玄铁剑碎,而他的心跳仿佛凝滞一瞬。

  他愣神了约莫三四秒,最终低头苦笑,“我认输,看来想追逐姜槐师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姜槐摆摆手,“没,我已经是废人了,你往后路还长呢。”

  秦无垢看着姜槐这般无所谓的模样,轻声道,“若是我也有姜槐师兄这般心境就好。”

  “苦中作乐而已。”

  秦无垢似乎想到什么,将声音压低几分,“我前些时日和李秋生论剑过,他的剑术分毫不必我差,传闻他爹爹为了这次内门大比,为他寻了不少灵药材,明日之战,姜槐师兄务必多加小心。”

  “好,多谢。”姜槐轻轻点头。

39 前夕

  今日的内门大比,到此便是正式结束了。

  回到庭院里,姜槐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开始在他的系统商城挑挑选选,最终给洛卿雨挑了一双黑色绑带的高跟鞋,纯黑色的鞋面仿佛微微泛着光泽。系统商场方便的地方在于,他只需要输入尺码,最终做出来的一定是恰好合身的。

  他抱着鞋子来到庭院外,洛卿雨正在和楚纤凝下棋。

  等待明日的内门大比结束,姜槐后天就该送她回清玄宗了,到时候姜槐准备与洛卿雨同去,他想和洛月观好好谈谈。

  “鞋子做好啦。”姜槐来到洛卿雨身边,洛卿雨与楚纤凝的棋局正好结束,她也下不过楚纤凝,她转过身,朝着姜槐抬起白白嫩嫩的小腿。

  姜槐坐在一边,轻轻将她的鞋袜褪下,接着认真给她穿好了鞋子,小心翼翼地将绑带绑好。洛卿雨站起来走了两步,少女的小腿曲线被高跟鞋衬的愈发纤细修长,个子也高挑了不少,似乎姜槐只需要微微低头,便能恰好亲吻到她粉嫩嘴唇。

  “姜槐哥哥陪我去散步嘛。”洛卿雨抱住姜槐手臂开始撒娇,白嫩温软的胸脯把姜槐的手抱的紧紧的,姜槐轻轻点头,接着便和洛卿雨一同走出庭院,两人在宗门里又逛了一大圈,直到圆月高悬,洛卿雨和姜槐回到庭院里,楚纤凝都已经睡了。

  两人坐在凉亭,洛卿雨抬起纤细小腿,理直气壮地朝着姜槐眨眨眼,“卿雨也要揉揉。”

  炼药山。

  明日便是内门大比的最后一日。

  李秋生身为炼药山大弟子,自然拥有整个炼药山最好的庭院。庭院里灵气萦绕,聚灵阵大开,而李秋生此刻正浸泡于药桶之内,水汽氤氲,他身边的中年男人正端坐于一旁。

  一父一子,两人都沉默了许久,直到李秋生睁开双眸,轻声道,“爹,我炼化完了。”

  李夏潜转头看他,面色略带凝重,“明日便是对上观雪山姜槐了,明日之战,不论成败,往后姜槐都不过只是废人一个,他的无垢金身即便修行到第九重大圆满,战力也不过止步元婴,不必计较太多。”

  “我要赢他。”李秋生沉默片刻,声音透出几分咬牙切齿。

  “还是你娘亲将你宠的太过。”李夏潜轻叹一声,“你爹这些年沉心炼药,疏于对你的管教,你娘从小便对你宠爱太甚,你自己说说,这些年你祸害了多少外门的女弟子?哪次不是你娘给你擦的屁股?”

  “我哪欺辱过女弟子?不过是你情我愿罢了。”

  “你就是平日里日子过的太顺,这些年你的修为有多少是靠灵药堆砌上去的,若真论上剑道,你比不过姜槐。”

  “他不过是天赋比我高些,他平日里论剑也不曾努力,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李夏潜无奈一笑,“你当真以为他傻啊,你可知过去他探索的那些秘境,曾经有多少天骄在里面都是九死一生,但他偏偏能安然归来,每回都有大收获。外面那些散修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他能从那些散修手里抢到肉吃,历经的磨练不知比你多到哪去。”

  “修行一途,天赋不过是其次,心性才是最关键的,过去你以势压人,这回遇到洛卿雨,不也全无办法。你要怪,那就只能怪你爹娘没用,都招惹不起清玄宗洛月观。你不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人,你不懂洛月观的手段究竟有多恐怖,她能坐上清玄宗宗主的位置,靠的可不只是她的修为,还因为这个女人心够狠。”

  李秋生微微低下头,“我知道的,爹,我没那个意思,惹不起我就躲着,但明日之战……我不想输,娘亲已经答应了,将剑给我。”

  “赢了也不光彩,何必?”李夏潜无奈叹息。

  “我咽不下这口气!”

  李夏潜深深望了李秋生一眼,最终却也没再多说些什么,终归是自己的孩子,若是能吃吃苦头,经历些挫折,倒也不是坏事。

  观雪山。

  洛卿雨此刻正跪趴在床上,衣裙未能完全遮掩她挺翘雪臀的弧线,她的白嫩小腿也微微抬起几分,身子因为不安而轻轻颤抖着。

  因为姜槐正在还欠洛卿雨的打屁股。

  或许是因为洛卿雨回眸望着他的眸子过于水汪汪,姜槐一看见便邪念顿生,于是姜槐在她的眼上蒙了一层黑纱质地的眼罩。

  一共十下,都还完了,洛卿雨却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她温声软语的撒气娇来,“还想……”

  “不准想。”姜槐总担忧不经意间就将洛卿雨的癖好引诱到奇怪的地方去,拿起被子将她的身子盖住,“到乖乖睡觉时间了。”

  洛卿雨只得乖乖侧过身子,姜槐将她的眼罩轻轻解下,洛卿雨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姜槐的故事都快讲完了,他轻声说道,“明天内门大比结束,我便借师尊的灵舟,和你一同去一趟清玄宗,找你娘亲好好聊聊。”

  洛卿雨的嘴唇微微撅起,眸子里满是不舍,“那……下回见面又是什么时候?”

  “也要不了多久嘛,先跟你娘亲乖乖学跳舞,等你学有所成,就再接你过来住一段时间。”

  洛卿雨朝他伸出手臂,拇指微微勾起,委屈巴巴的看着他,“拉钩。”

  “放心啦,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姜槐轻轻勾住洛卿雨的拇指,好一会儿以后洛卿雨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却又抓住姜槐的手腕,将他的手凑到她的唇边,微张嘴唇轻轻咬住他的食指。

  “不许骗卿雨。”洛卿雨的牙齿在姜槐的食指上留下浅浅印痕。

  内门大比,第三日。

  姜槐醒来时被一阵暴雨声吵醒,近段时间总是春雨连绵,如此大的一场雨还是头一回,他早早起床在庭院里做了早膳,今早吃灌汤小笼包。

  早膳吃完,洛卿雨便与姜槐一同去往绝剑山,雨下的实在太大,姜槐的竹骨伞有些不堪重负,便只好洛卿雨以灵气围绕两人身边,将落在身上的雨滴尽数避开。

  如今他的积分已经足以排入内门前十之列,今日之战他还需要打三场,最后一场便是角逐最终胜者。

  雨下的实在太大,来到绝剑山以后,楚纤凝淡淡凝望天空一眼,片刻过后,整片天穹的雨滴就此停滞,朝向别处飞去,不再有一滴雨倾落。

  一众弟子先是愣了一下,以他们的修为,想屏蔽这雨滴不过都是小事,本何必多此一举?片刻后才忽然想到,姜槐身上已然毫无灵气,没了避雨的手段。

  今日的内门大比,五大山门门主长老尽数到场,就连宗主都遥遥坐在台上,姜槐遥望了宗主一眼,宗主恰好也在看他。

  两人对视片刻,宗主的眼眸里难免还是透出满满的惋惜。

  宗主名曰历秋山,今年已经千岁,看上去是小老头模样,白眉白须,第八境修士,执掌天玄宗三百年了。

  因为姜槐打小便天赋出众,宗主向来也待他极好,曾叮嘱过姜槐若是有什么需要,直接向他开口便好。只是姜槐一向也不喜求人,从没向宗主索求过什么。

  他修为被废,此事无愧世间,无愧自己,倒确切辜负了宗主的期望,所以那日他才会低眉顺眼地乖乖向宗主道歉。宗主心中有气,但最终也不过只是将气发在了那些邪修身上,也未曾真的责罚过他半分。

  这场内门大比由宗主亲自主持,天幕阴云密布,远处偶有电闪雷鸣,宗主在台上宣读过一众参战弟子的名讳以后,第一场便是炼药山李秋生,对上内门排名第五,灵剑山大弟子何沐。

  姜槐一向没有轻慢对手的习惯,所以他认真看了李秋生与何沐的比试,李秋生的剑法出自她娘,她娘亲秦妩柔当初也是名动月澜洲的女剑仙,只是论剑道与修为,都没法与楚纤凝比较半分,她们那个时代,唯一能与楚纤凝相提并论的,就只有清玄宗洛月观。

  楚纤凝没成为天玄宗宗主,一是因为她身有暗伤,修为只能止步在第八境初期,再往前修行便会牵动暗伤,二是因为她性情冷淡,不喜处理这些宗门琐事,所以干脆要了个观雪山自己居住,本来也未曾想过收徒,与姜槐的相遇是一场缘分。

  或许楚纤凝觉得是孽缘也说不定。

  李秋生的比试在一炷香时间内结束,姜槐稍稍有些诧异,在他记忆里,李秋生不过结丹圆满修为,但今日他的气息却要比结丹圆满强盛许多,甚至隐约有半步元婴的架势。

  且他的身躯力量,似乎要比普通的结丹圆满强盛不少,就连秦无垢的速度都不如他,姜槐远远观其气血,他应该是用了什么极好的淬体药材。

  所以说修行一途,除却天赋以及刻苦外,资源也是必不可少之物。

  李秋生成为了那一场的胜者,他遥遥望了看台上的姜槐一眼,眼眸里挑衅的意味丝毫不减,对此,姜槐只是轻轻点头,算是回应了他的挑衅。

  而很快他的比试也开始了,面对的是荒剑山二弟子,沐邱晨。

40 接剑

  姜槐站在了台上。

  整个绝剑山上天幕的雨滴,都被楚纤凝一念屏蔽,所以他的白衣纤尘不染。对面的师弟他有些印象,过去应该在看台下听过他讲剑。

  其实姜槐骨头懒散,平日里最喜欢做的是待在院子里看仙子师尊,给师妹师弟传道讲剑这种事,是因为看在宗主情面上。宗主希望他能多教教宗门里有天赋的弟子,他都一一答应了下来。

  毕竟他在宗门长大,宗门就是他的家。

  那一日他为赵十一出头,闹上炼药山挑断大多数弟子手筋,其实真算不得多残忍的手段。对修行之人来说,这般惩戒不过只为了让其好好长长记性,休养一段时日便好。

  “姜槐师兄。”对面的弟子恭敬向其行礼,接着轻声说道,“我想搏个好名次,便不像无垢师兄那般自封修为了,希望姜槐师兄理解。”

  姜槐无奈笑道,“无妨,你全力出剑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