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雪丶
姜槐手中仍旧无剑，而对面的弟子手中却是一把玄阶灵剑，他握紧剑柄，眼眸随即也变得锋锐起来，“那……姜槐师兄，小心了。”
姜槐仍旧赤手空拳，天玄十三剑的所有招式他早就烂熟于心，对方一出剑，他便知道剑刃最终会落在什么地方，所以只需避躲就好，每避躲开，他便会朝着对面的弟子身上挥出一拳，这一拳打散了对方不少护体灵气，却也震的姜槐手疼。
好在一炷香时间过后，对方的护体灵气彻底用尽，姜槐算准力道，再挥出一拳，师弟被这一拳打飞了出去，落到台下，苦笑着认输。
台下弟子一片愕然。
若第一次是侥幸，那第二次，第三次呢？仿佛每一回姜槐胜的都是这般轻松。
姜槐过去年年拿内门大比的魁首，可众人早就见怪不怪。在他们心中，姜槐师兄早就成为了任何弟子都无法超越的存在，但此刻姜槐修为尽废，身上不见一丝一毫灵气，可胜的仍旧如此轻易。
他们未曾等待太久，第二场比试便开始了。
这一场是李秋生的比试，这回他花了一炷香时间取胜，再下便是姜槐，姜槐面对的是一名女弟子，他的拳头便不好使了，姜槐盘算着总不能也像对待男弟子一般，一拳砸在对方软嫩胸脯，那也太过分了些，只得找对方要了一把玄铁剑，和那名女弟子纠缠许久，花了整整三炷香时间，女弟子才乖乖认输。
内门大比的前二就此决出，场上此刻便只剩下了姜槐与李秋生。
“姜槐。”李秋生今日一身黑衣，站于台上，眸子冷冽地凝望着他，“我倒真的很想知道，你的无垢金身，究竟硬到何种程度？”
“看来舌头恢复的不错。”姜槐站定在那，轻笑回答。
下一瞬李秋生的眸子便透出满满的恼怒，他抬起手，一柄灵剑被他紧握于手，灵剑长曰三尺，剑刃冰蓝，剑刃上有冰晶点缀，星星点点的冰芒于剑锋流转。
姜槐稍稍愣神了一下，片刻后无奈笑道，“你打算用这把剑和我论剑？”
“我能获得剑灵认可，那便是我的兵器，用不得？”
“我倒是没意见，只是我觉得你不用这把剑胜算大些。”姜槐耸了耸肩。
李秋生手中这把剑，是秦妩柔的贴身佩剑，从秦妩柔学剑起，便从她的娘亲传至她手，这把灵剑经历无数次淬炼，又因为长年累月的灵气淬养，品阶已至天阶。
天阶灵剑是挑人的，打小秦妩柔便让剑灵与李秋生亲密些，以至于李秋生如今也能将这把天阶灵剑握在手中。
整个天玄宗上，拥有的天阶灵剑都不会超过十把，而这把玄冰就是其中之一，在天玄宗所有灵剑中排名第四。
天阶灵剑的锋锐程度，想要刺破他这第七重的无垢金身，倒确实是轻轻又松松。
“胜算大不大，片刻后你便会知晓。”
李秋生冷哼一声，随着他紧握剑柄，剑刃内贮藏的灵气反馈其身，让他的修为气息再攀上一层，如今已经无限逼近于元婴初期。
姜槐凝眸，侧身，将他的第一剑避躲开。
李秋生的速度要比姜槐先前观战他时，还要再快上几分。若非他避躲及时，这把剑已经将其穿胸而过，他无灵脉护体，若是心脏破碎，那可就真无力回天了。
看台下，一众弟子看着李秋生手中那把天阶灵剑，一时间议论纷纷，有些不安起来。
宗主历秋山将眸光落到了楚纤凝身上。
一般来说，内门大比的弟子们，也都是用自己的贴身佩剑，可绝大多数弟子佩剑也不会超过玄阶，再加上本就有长老随时看护比试，可能刀剑无眼会受些伤势，但都不致命。
但此刻李秋生手中握着的，却是一把天阶灵剑，【玄冰】之威宗主自然清楚明白，他望向楚纤凝的意思，自然便是问询楚纤凝，是否要叫停这场比试。
而楚纤凝的眼眸却是无比淡然，察觉到宗主的目光以后，她微微摇头，示意不必多言。
她太了解姜槐了，从小到大姜槐最让她省心的便是他从不惹事，就算是真的惹事了，也是第一时间该搬救兵搬救兵，该认怂认怂，从来都不会为了所谓的一腔热血与人争勇斗狠，死要面子。
姜槐自己的【夜凝】也是天阶灵剑，他过去论剑都从来不拿出来用的，担忧伤到师弟师妹。如今他将剑借给了山下的女人，楚纤凝倒是好奇，他此刻既然并不认输，那是还有什么法子取胜？
见惯了姜槐对任何对手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倒是蛮期待看这家伙慌乱一瞬的，可目前论剑台上的姜槐左躲右避，宛若泥鳅一般滑腻，李秋生的剑未能触及到他分毫，反倒自己花了不少力气。
可李秋生毕竟有浩瀚灵气支撑，而姜槐的无垢金身，耗费的则是体力，总有力竭的时候。
楚纤凝也是自幼年起便开始练剑，她的剑练了六百年。
她被称之为东域第一女剑仙，因为她的剑术至今无人能够超越半分，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东域剑道天赋第一，可却无人知晓，当初楚纤凝教姜槐练剑那年，她又曾是何等的惊愕。
六岁那年姜槐初次握剑，随着楚纤凝有样学样的挥舞起天玄十三剑，一夜之间，便将天玄十三剑所有剑招尽数掌握，一周之内，便逆推了整个天玄十三剑，甚至加以改良，找到了更合适的发力手段与灵气流动轨迹，将天玄十三剑从天阶初等的剑法，提升到绝阶门槛。
一月以后，楚纤凝亲自教他银芒，银芒三式他总共练了一整晚，次日楚纤凝醒来，露珠在他的眉梢凝结，她本想柔声提醒姜槐不必如此刻苦，可姜槐却只是朝着她眨眨眼，“师尊，我都学会了，还有新的吗？”
银芒她悟了百年，将毕生剑道理解都汇聚于这三剑，可姜槐却真的只在一夜之间，便将她的银芒彻底融会贯通。
世人皆知姜槐是天生道体，天生道体的特殊性不过是修行速度更快些，修行也不会遇到桎梏。却不知此子真正的天赋并非先天道体，而是那恐怖到非人的悟性。
楚纤凝还记得那时她冷淡看姜槐一眼，说着他在剑道上要学的东西还多，比他天赋高的剑修多了去，他切不可骄纵过头。姜槐那时候还傻乎乎的信了，每天在庭院里刻苦练剑，直到他十四岁开始参加内门大比，他才忽然惊觉……捏麻麻的，师尊骗人，明明他们的剑招在他眼中都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后来参加东域大比，姜槐也是一路诚惶诚恐，想着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切不可骄纵轻敌，可后来他才渐渐发现，好像同辈之间的年轻弟子，鲜少有人能在他手下撑过十招。
除却楚纤凝以外，没人知道姜槐的悟性究竟有多恐怖，正因为如此，姜槐被废了修为，楚纤凝才会如此懊恼。
他本该是东域未来君临天下的剑帝。
论剑台上。
李秋生冷笑一声，“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我在找你的破绽。”姜槐不紧不慢的避躲开李秋生挥来的那一剑，淡然说道，“每个人的剑招都有破绽，这天下从来没有圆满无缺的剑招，你的破绽我已经找到了。”
“找到又如何？以你的第七重无垢金身，能撕破我的灵气屏障？”
“所以我才说，如果你不用这把剑，你的赢面会大一些。”姜槐后退一步，他不紧不慢的给李秋生继续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你哪来的消息，知道我的夜凝借人了，但你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这世间，并没有我用不了的天阶灵剑。”
姜槐说罢，忽然朝着看台上大喊一声，“师尊，他欺负人……拿天阶灵剑砍我。”
楚纤凝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她本以为姜槐还真想好了什么法子呢。
楚纤凝的眸子冷淡望他一眼，在旁人面前的折花仙子楚纤凝，想来是眉目清冷，不苟言笑的模样，所以她只是粉唇微动，淡淡开口，“接剑。”
刹那间，楚纤凝的面前，便出现一把通体玉白的长剑，长剑出现的那一瞬，浩荡剑气便近乎弥漫了整个绝剑山。
折花仙子楚纤凝的佩剑【溯雪】，排名天玄宗第一，折花仙子曾前往天玄宗剑冢，花费百年时间，终于获得这把溯雪剑认可，将其带出剑冢，成为她的贴身佩剑。
世人皆知，此剑除楚纤凝外，无人可触。
41 恭喜
溯雪剑出，浩瀚威压下，整个绝剑台下的弟子们，面色骤然变得有些苍白起来。
天玄宗上每个弟子都曾听闻过溯雪剑的传闻。
七百年前，天玄宗第一任宗主开山立派时，溯雪剑作为宗主的贴身佩剑戴于此身，后宗主尝试突破第九境大关，却终究不得天道垂青，身死道消后，溯雪剑便成为了天玄宗的镇宗灵剑。
宗主身死前，便已为自己料理过了身后事，若是她无法破境，往后溯雪剑择谁为主，谁便可以取走这把溯雪剑。
这么多年来，天玄宗每一位剑修都曾去过剑冢，试图与溯雪剑剑灵接触，但近乎九成九的剑修，非但求剑不成，还被性格孤傲的溯雪剑灵所伤，故此许多年都未曾有人敢再去与溯雪剑接触。直到楚纤凝踏入剑冢，去到溯雪剑身前。
她曾与这把溯雪剑纠缠百年，接触许久，不知究竟是她的天赋实在过分，还是因为她的执着最终感动了溯雪剑灵。溯雪剑成为了她的贴身佩剑，至今已经陪伴她几百年之久。
但为何楚纤凝此刻却将溯雪剑祭了出来？莫非是看李秋生太过欺人，打算为爱徒亲自出手撑腰？
一众弟子都凝视着楚纤凝，屏住呼吸抵御着溯雪剑的灵剑威压，可楚纤凝仍旧端坐于看台上一动未动，而溯雪剑，却飞入了擂台之中，姜槐抬手，剑来。
“诶嘿。”姜槐握住剑柄，溯雪剑灵很快便传来回应，只是多少沾点慵懒清冷，“难得你还会想到我。”
这声慵懒清冷里，似乎还带着一丝幽怨。
“没办法么，他太欺负人了，你收着点啊，借点你的锋锐就行，不必拿出你的全部实力。”姜槐在一边给溯雪剑剑灵耐心叮嘱道，随即往前一步，微微抬起剑锋，这傲然剑气便轻易撕破了楚纤凝用于隔绝雨滴的屏障，漫天瓢泼大雨落下，可又在顷刻间化作漫天飞雪。
姜槐是十岁那年见到的溯雪剑。
师尊平日并不会将这把剑拿出来示人，一是因为溯雪剑灵性格孤傲清冷，二则是因为它很怠惰，平日里最喜欢躲在剑身里睡大觉，不喜被人打扰。
姜槐当时很喜欢这把剑，曾问过师尊可不可以让他摸摸，楚纤凝害怕溯雪剑伤到他，便不准他碰，可溯雪剑却自己来到了他的身前，说要看看他的剑意。
溯雪剑灵已经有几百年未曾见到像他这般的剑意了。
姜槐手握的剑柄微微透出几分冷冰，面前的李秋生满脸错愕，他当然也曾听说过溯雪剑的名字，可谁又曾想过，年仅十九岁的姜槐，如今能轻易将溯雪剑握在手中，而不被它反噬所伤。
漫天大雪很快便迷茫了他的双眸，他只感受到这流风回雪中，无形的剑意弥漫，他的面前忽然失去了姜槐的身影，仿佛姜槐与这片大雪融为一体，化作了其中一片雪花。
当他感知到疼痛时，姜槐已经来到了他面前，他试图挥剑阻拦，可姜槐的剑太快，轻易便将其灵剑斩开，玄冰剑内的剑灵瑟瑟发抖，此刻只想躲的严严实实，省的被溯雪剑灵一瞬抹杀。
故此，姜槐的剑，轻易便刺在了李秋生的胸膛。
他并未再往前刺下半分，剑尖不过是在他胸口留下了一道印痕而已，他的灵气护罩当然无法阻隔天阶灵剑之威，这一剑仿佛只是轻飘飘的雪，却压倒了李秋生所有出剑的信念。
“胜负已分。”
姜槐想了想，剑尖终究也只是停留在这里，没有再寸进半分。先前洛卿雨给他的教训已经足够，他也从他的娘亲那里拿到了那株血檀花，得饶人处且饶人，许多时候姜槐并不想做的那般狠厉。
李秋生低下头，滚烫血迹正从他的胸口涌出，姜槐将灵剑拔去，轻轻抖落剑尖的血，安静站在台上，不言不语。纷纷雪花落下。直到宗主亲自宣布胜负已分，他是本次内门大比的魁首，整个寂静的台下才终于爆发出一阵呼声。
姜槐没再看面前的李秋生，只是淡然转身而去，漫漫风雪落到他身后，李秋生的喉咙紧涩，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终也没再发出任何声音。
内门大比至此结束。
庭院里，姜槐正抱着一颗好大的白色灵蛋发呆，这是他获得内门大比第一的奖励，据说这颗灵蛋能孵化出冰灵鸟，好好喂养以后能成为第七境的飞行坐骑，可姜槐稍微有点恐高，总感觉坐在大鸟翅膀上遨游天地，想想是件怪恐怖的事情。
“卿雨喜不喜欢冰灵鸟？”姜槐抱着蛋，看向一边同样满怀好奇的洛卿雨。
洛卿雨点头如捣蒜。
“好，那就交给你喂养啦。”姜槐把鸟蛋塞到洛卿雨怀里，“回去以后每天抱着睡一个时辰，陪鸟蛋多说说话，据说等它破壳以后，就会和卿雨亲密一些。”
洛卿雨有些愣神，朝着姜槐眨眨眼，“要给卿雨吗？”
洛卿雨的眸子变得晶亮亮的。
明日姜槐便要送洛卿雨回宗门了，估计在清玄宗也就待个三四天，冰灵鸟还有几天就要孵化出来了，到时候有冰灵鸟陪着洛卿雨，好像也还不错。
下午姜槐在厨房里忙碌了好久，还专门以灵鸽给温绾绾的庭院里传去了信，喊温绾绾晚上来庭院里吃饭，等温绾绾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满了精致菜肴，姜槐拿出了一壶酒，望向桌边的三只仙子，“就当是庆祝我拿了内门大比，浅浅喝一杯？”
温绾绾来时穿了一身素衣，雪白脸颊未施粉黛，漆黑发丝更是简单梳起，清冷的眸子此刻微微透出一丝扭捏，小声回答，“绾绾不胜酒力，希望姜槐师兄不要见怪。”
“没关系啦，尝一小口也好。”姜槐说着，给她的酒杯里添上了小小一杯，洛卿雨见状也把杯子送了过来，姜槐给每个人的杯子里都乘上酒，庭院里的流萤石灯火明亮如昼，四人皆是肚肚饱餐一顿，楚纤凝喝了一杯以后便没有再喝，只是默默去到凉亭里看起了月亮。
而洛卿雨则靠在椅背上，正小口小口吃着桌上的花生酥，温绾绾的脸颊此刻泛着些晕红，眸子也变得迷蒙几分，似在抵御着酒劲侵袭，姜槐见状便收拾起了碗筷，抱着碗筷去厨房洗碗。
庭院里。
洛卿雨的腮帮子被花生酥撑的鼓鼓的，温绾绾的眸子落到她身上，迟疑片刻后，她轻声说，“前些天在炼药山的事情，多谢卿雨仙子。”
“你是姜槐哥哥的朋友，那自然就是我的朋友啦，不用客气的。”洛卿雨也将眸子挪到了温绾绾的脸颊，只是片刻后，眸子便透出一丝失落，“明日我就要回清玄宗了，下次再见，应该就要过些时日了。”
温绾绾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本就不擅与人交谈，更何况她与洛卿雨本就不熟，两人的身份差距更是云泥之别，若非因为姜槐，或许她们此生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我与姜槐哥哥的婚约，不过是娘亲一意孤行而已，算不得退婚，往后再过些时日，还会再将婚期定下的。”洛卿雨忽然轻声说。
温绾绾望着洛卿雨明亮的眼眸，眼睫微微低垂几分，轻声回答，“那便提前恭喜卿雨仙子了。”
“我本就没什么朋友，到时候我与姜槐哥哥成婚，一定第一个将请柬发给你。”洛卿雨的唇角笑容甜美，温绾绾轻轻点头，眼睫垂的更下几分。
待到姜槐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时候，洛卿雨还在与温绾绾轻声聊着些什么，姜槐没有细听，只是将一个食盒拿出来，放到温绾绾面前，“提前给妹妹留了些饭菜，带回去拿给她呗。”
“谢谢姜槐师兄。”温绾绾轻声回答，眼睫低垂，轻轻抓住那个食盒，“那我就先回庭院了。”
“我送你一程？”
“不用不用，绾绾酒已经醒了。”温绾绾站起身，轻轻摇了摇头，眸子再轻轻望了姜槐一眼，转过身去，窈窕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庭院里，她的脚步有些快，仿佛在逃跑似的。
姜槐先前喝了不少酒，一时间没察觉出什么异样。只是看着坐在那，还在乖巧吃着花生酥的洛卿雨，伸出手捏住她的小脸，“真的要胖成小猪了。”
“才才才不会呢，肉肉都会长到该长的地方去的。”洛卿雨委屈回答，仰起雪白小脸，姜槐的视线恰好落在她的雪白锁骨，锁骨下的团团确实饱满雪腻的过分。
姜槐稍稍愣神了片刻，这片刻凝眸被洛卿雨尽收眼底，洛卿雨朝着姜槐轻轻眨眼，“明日便要离开了，今晚……还可不可以……再奖励卿雨一回？”
“当然不可以。”姜槐伸出手在她脑袋轻轻敲了一下。
“姜槐哥哥……是不是怕楚姨听见？”
“赫赫。”姜槐伸出手轻轻捏住她耳垂，“再问今晚的讲故事环节也没有了。”
洛卿雨微微撅起嘴唇，但还是乖乖站起身，借着酒劲来到姜槐身前，温软身子一下子贴到他身上，仰起雪白小脸，“抱。”
42 只可以玩卿雨
洛卿雨的房间。
此刻的少女衣裙褪下，正乖巧侧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被子，姜槐在陪她闲聊，听着她小声说，“上回姜槐哥哥给我做的亵衣，似乎有些小了。”
“那晚些我把软尺留给你，你好好量量明日告诉我尺码，我再给你做新的。”
“自己量……好麻烦，姜槐哥哥给我量好不好？”
“不好。”
“姜槐哥哥好小气。”
“就是这么小气。”姜槐望着少女眸子里的一丝狡黠。
小黏人精天天诱惑他犯错误，要不是这么多年来楚纤凝的清冷面容养叼了他的口味，他可不觉得他能在小黏人精水汪汪的眸子里撑过多久。
洛卿雨的被子并未遮盖的完全，上身还隐约露出雪腻肩膀和一小抹精致锁骨，姜槐把软尺拿出来，留在床榻边，“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早些起来。”
“嗯呐。”洛卿雨乖乖点了头，看着姜槐站起身，离开房间，少女才缓缓掀开被子，将姜槐留下的软尺拿起，开始小心翼翼丈量起自己的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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