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雪丶
“你总抱怨我在你面前不知廉耻,对你百般撩拨又看似不屑一顾……可你也总对我时好时坏,时冷时热,姜槐。”
“反正……我感觉到有。”洛月观将抬起的小腿放下,“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也不需要你承认。”
姜槐开始认真思索起来,许多时候人所做的事情,自身是没有察觉的,他对洛月观到底是否算是时好时坏呢?现在想来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但好像想想确实不是没有道理。
有时他会觉得洛月观哄着宠着也没关系,说不定哄着宠着她就越来越乖了,有时候他又觉得哄着宠着久了,洛月观就愈发变本加厉。这段时间里两个人来来回回不断的辗转往复,姜槐觉得他已经快把自己绕进去了。
“应该……是有这么一回事。”姜槐轻轻点头,“是我不对……”
“用不着你道歉。”洛月观并未看向姜槐,而是望着墙角的那一丛花束,轻声说,“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槐无话可说,洛月观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只是过了好一会儿,姜槐才轻声问,“那我可以坐下来了吗?”
“你坐。”
于是姜槐坐在了洛月观的对面,洛月观将桌下的小腿抬起,白嫩小脚搁在了他的腿上,毫不讲理的开口,“冷。”
“那我帮你暖着。”姜槐的手轻轻抓住了她的白嫩小脚,很轻很轻的揉捏起来。
洛月观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热,足趾忍不住的微微蜷缩,她的身子趴在了冷冰的石桌上,不再看向遥远的月亮,而是将眸光落在了对面的姜槐脸上。
这些天她总在反反复复的想一个问题。
在心魔上次彻底发作前的那段时间里,她究竟是否真的爱过姜槐?可这个问题她思来想去许久也想不到答案,时至今日她也未曾弄明白爱究竟是什么,她所想要的又究竟是什么,心底的空缺似乎无论如何都无法填满,每到深夜她便开始忍不住回想过去的种种,被困在那些回忆里止步不前,即便她一次次对自己说要往前走别回头,可却又仿佛总有双手在拽着她,将她死死禁锢在原地,没法动弹半分。
“如果你希望我以后在你面前多多收敛,你现在开口,以后……我努力做到。”洛月观轻声说道。
“你……开心就好。”
姜槐回答完这一句以后,他自己都愣神了一下,片刻后他忽然笑了出来。
当一句话说出口以后你不曾感到后悔,那这大概率就是你的真心话了。
“这还不算是你先前不承认的忽冷忽热?”洛月观抬起头看他,“在我撩拨你的时候你满脸嫌弃,现在我这么说了,你却又对我说你开心就好。”
“因为以前我总想把自己装的特别正经,特别像正人君子,可能这样比较有面子,我是那种看似什么都无所谓,其实还挺贪慕虚荣的人。”
不知道究竟是深夜,还是因为此刻的洛月观看上去太乖巧的缘故,姜槐头一回觉得在她面前说出自己的真心话竟然如此轻易。
“那先前每回对我满脸嫌弃,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总是很抗拒让别人觉得我会被欲望牵着鼻子走,因为欲望变得多了,就会很贪心。我以前胆小习惯了,总是不敢奢求太多,所以便总想着克制自己。而且……你总给我一种,你撩拨我完全就是拿我寻开心的感觉,万一我要是陷进去了,往后哪天你觉得无聊了腻了,我就会很痛苦,为了避免这样的结果,所以我想避免开始。”
这些也都是真心话。
“你似乎是头一次对我说这些话。”
“因为……说出来很丢人嘛,谁都不想自己的小心思被人窥见了。”
“那今天欺负我又算什么?”
“其实不是因为被撩拨了生气,就是……欲念克制不住了,大概,所以借着这个借口对你做了很多很多的坏事,当时我也没察觉,是冷静下来以后才意识到这一点。”
“哦?”洛月观的眸子忽然泛起一丝亮光,玩味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姜槐的脸上扫了一圈,姜槐别过脸,不想被她这般注视着,可既然话说出来了,便无所掩藏了。
“原来你每天看似正人君子,原来脑袋里都在想这些东西啊。”
“想想怎么了?想想又不犯法。”
“那你都还想过什么?”
姜槐撇撇嘴,他卑劣幻想过的东西可多了,但他才不说呢。
“不告诉你。”姜槐即刻恢复成一本正经的模样。
可洛月观却又开始学起了姜槐先前的语气说话,“告诉我嘛,求求你告诉我嘛,你都想过什么了?”
“都太过分了,说出来很丢人,我才不说。”
“那我大概猜到了……可你难道就只是想,却不肯做吗?”
“想想满足一下卑鄙的念头就好了,做了可是要负责的。”
“你不敢负责?”
“就是因为不敢才不敢和你双修啊……如果敢的话,哼,我早就下手了。”
“为什么不敢?”
“我觉得如果相爱就要做好背负对方一生的准备,显然我还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所以只是想想。”
洛月观忽然笑了起来,还笑的花枝乱颤,雪腻小腿在他的腿上晃荡个不停,姜槐不满的望着她,“你笑什么?”
“没想到你心底是这么想的呢,谁要你为我的一生负责啦?小家伙。”
虽然如此说着,可洛月观忽然觉得她的心悄然静了下来,先前那些忧虑不安,患得患失的情绪,此刻因为姜槐的话语尽数消失了。
或许是因为先前她总猜不透姜槐的心思,所以总反反复复,患得患失,但此刻姜槐却将那些她猜不透的心底,都尽数袒露给了她。
“因为在这个世界贞洁对女子来说就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做了才要负责啊。”姜槐望着洛月观的眸子,不满的嘟囔着,或许在他从前的世界都还好,男男女女之间分分合合似乎很常见,没什么关系。可他也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二十年,他明白在这个世界,贞洁对女子的重要性,更何况还是洛月观守了六百年的贞洁?
“确实是很重要呢。”洛月观伸出手捧住自己的脸,眸子明亮的望着他,“可我愿意给你哦,姜槐。”
“不要不要不要。”姜槐摇头,“我还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
“我等你做好准备的那一天。”洛月观笑眯眯的望着姜槐,粉嫩嘴唇微动,“今晚的你是不是不会说谎?”
“我可以不说谎,你还想问什么?”
姜槐抬头望向明月,若有所思,“我猜你要问的是不是,先前你有没有哪个瞬间爱过我?”
“所以答案呢?”
洛月观满怀期待的看向他。
“不爱。”
顷刻间洛月观的面颊冷若冰霜,白嫩小脚在姜槐的小腹上踩了一下,瞬间又收回来,站起身便朝着房间里走去。
她走的好快好快,以至于姜槐的下半句话落到她耳边都已经变得很轻很轻,好在……她一直认真在听。
“但现在有一点。”
洛月观的脚步停滞,回眸,原先已然微微泛红的眼眶,此刻却又直勾勾的盯着他,“只有一点?”
“比一点多一点。”
“那你才不是爱我,你就是白天欺负过我了,馋我身子!”
“喂喂,倒也不用真把我想的这么下贱吧?”
“就是!”
“行行行,好好好,你说是就是……去睡吧。”
“和我一起睡。”
“我看你眼神很像是想杀了我的样子啊……”姜槐缩了缩脑袋。
“所以?答应我,还是拒绝我?”
“你应该不会恼羞成怒然后把我压在身下羞辱吧?”姜槐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洛月观冷笑一声,“给你多大脸了?永远只有你跪着求我和你双修一次的时候。”
姜槐松了一口气,仰起头走到她身边,“那睡就睡,我才不怕你。”
两人并肩朝着房间走去,只是门打开的时候,洛月观忽然回眸,望向姜槐,“你房间的门是我吹开的。”
姜槐耸耸肩,望着她的眸子,“我知道。”
洛月观冷笑一声,“我不说你是不是就会装傻?”
“我从娘胎里就会装糊涂了。”
洛月观伸出手在姜槐腰上拧了一下,两人回到房间里,洛月观坐在床边,忽然唇角勾起,“我喜欢脱光衣服睡。”
“脱光衣服你就自己裹着被子,我裹另一床,不脱衣服我就抱着你,你选一个。”
“我选我脱光衣裳你抱着我。”
“为什么不行?”
“会嗯。”
“哦?白天榨你那么多回还会嗯?”
“你还有脸说?!”
“说的好像你欺负我的时候就心软了似的?”
“我心软了啊,哼,不然有你哭的。”
“喔。”洛月观歪了歪脑袋,“你不是说爱就会克制吗?之前你自己对我说的。”
“不够爱,所以不能克制。”姜槐回答的理直气壮。
洛月观愣是给气笑了,终究还是爬到了床上,她将睡裙滑落到肩膀的细带重新穿好,接着掀开被子,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来吧?”
姜槐躺到了她身边,下一瞬洛月观便抬起腿将他的身体死死夹缠住,温软身躯近乎贴在他身上,姜槐瞪大眼睛,嗅着鼻尖传来的香气,顿感不妙。
失算!
心底的恶魔快要压抑不住了!
洛月观的粉嫩嘴唇贴在他耳边,指尖在他胸口画起了圈圈,柔声说道,“所以我穿着衣裳,你就能忍住了?”
她一边说着,裙摆下的大腿还在他的腰间蹭啊蹭的,姜槐脑袋昏昏,想逃,却已经被束缚的死死的,洛月观嘴唇呼出的热气落在他耳朵,她忽然轻笑起来,凑近在他的耳朵咬了一下,开口。
“放心好了,姜槐……今晚就算你哭着求我,我也绝不会让你进来。”
虽然似乎这正是正人君子姜小槐所期望的,但洛月观一说出口,姜槐又莫名觉得心凉了半截。
336 就不!
“怎么不睁眼看我?”
“睡觉,还看什么?”姜槐的双眸紧闭,眼睫微微颤抖着,明知道洛月观就是在拿他寻开心,可回答的声音也满满说不出的心虚。
他哪敢睁眼,此刻洛月观就侧躺在他身边,雪腻修长的双腿夹缠着他不说,衣裙那松松垮垮的肩带也一并滑落,她的胸脯本就饱满浑圆,姜槐总担忧他多看一眼便忍不住将脸颊埋进去了。
可怕的并不是洛月观此刻躺在他身边,可怕的是似乎只要他不对洛月观做什么尤其过分的事情,洛月观未必就不会满足他。
可一旦沉沦就会被拿捏,洛月观一定会借此狠狠嘲笑他!
姜小槐,不能动摇!你是一个要面子的人!一天是发.情小狗一辈子是发.情小狗!
不能多想,不能多看。
可洛月观夹缠着他腰的雪腻长腿愈发紧了几分,雪腻大腿内侧的滚烫温度仿佛都隔着衣服传递到了他的皮肤,他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将她的腿拨开,可洛月观越缠越紧不说,她大腿肌肤传递到指尖的触感,让姜槐又是心尖一颤。
洛月观的指尖正在他的胸口跳着舞,却又仿佛有着往下渐渐滑动的趋势,姜槐匆忙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洛月观的声音又贴在他耳边想起,“怎么?难道洛姨帮帮你不好吗?”
“不不不不要!”
“好呀,那你快睡吧?”
“睡就睡!”
说完这句话的洛月观,又挪了挪身子,纤长的身子微微蜷曲,额头抵在他胸口,身子也滑进被子里,似乎真的乖乖睡了,身边的姜槐被她当做了大号的抱枕。姜槐不敢睁眼,可单单是鼻尖传来的香气,便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洛月观竟然真的很快就睡着了,她的呼吸渐渐沉稳,睡的好安心,姜槐终于缓缓睁开眼睛,他抬头凝望天花板的一片黑暗,过了好久才低头看了洛月观一眼。
窗外的月光落进来,落在她恬静的睡颜上,此刻的她收起了所有妩媚,熟睡之时的洛月观看上去仿佛有些说不出的脆弱。
他觉得他的心快分裂成了两个独立的个体,一个想就这么沉沉睡去,或许她这么抱着他,她心底的那些脆弱孤单就会消融几分,另一个却又想着对她这娇媚温软的身子做各种邪恶的事情,想听她哀叫连连,雪腻身躯浮满淋漓香汗,止不住的痉挛颤抖。
他煎熬了好久好久,等终于回过神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姜槐小心翼翼的抓着洛月观的大腿,试着将她的腿挪开,从她的怀里挣脱出来,可即便是这么轻盈的动作,洛月观还是一瞬间睁开了眼睛,湛蓝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两人对视了好几秒,姜槐才开口道,“天亮了,我去做早饭……再晚点万一卿雨醒了,来这边找人就麻烦了。”
“卿雨又不会生气。”洛月观不满的撇撇嘴,“说的好像你在和我偷情似的。”
“总感觉有点像。”
“昨夜有发生什么吗?”洛月观无辜的眨眨眼,她这么一说,姜槐忽然想想好像也有点道理,恍然见他才意识到原来都已经早上了,他一整晚没睡。
“你怎么醒这么早?”洛月观朝着他眨眼。
“我没睡。”姜槐没好气的回答。
洛月观先是一怔,随即忽然伸出手,抓住姜小槐,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滚烫炽热,她忽然忍不住的大笑起来,“你就这么嗯了一整晚?”
姜槐撇撇嘴,懒得搭理她。
可洛月观笑的愈发欢快,“姜槐啊姜槐,有没有人教过你,永远不要相信一个女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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