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东京
于是随着时间推移，让人心生欣喜的现象总算被盼来。
丹羽结弦的瞳仁重新凝出了焦点。
名为视线的东西终于从孩子的眸中投出，洒向两人。
自然引发开心的反应。
伊藤西果赶紧伸出手扶住高中生的肩膀，脸现不习惯的羞耻红晕，吐露心声：
“一定不要灰心，结弦！你看，我这几天不仅被炒鱿鱼，新的面试还总是弄出各种奇怪的岔子，导致没有一家会社要我。但我还是活蹦乱跳地傻乐着。心态，要好，都没什么的！”
“......”
这次的语言攻势似乎起了效果。
丹羽结弦瞪大眸子，先盯着林森的脸看了许久，再扫了眼伊藤小姐的表情。
微微张开嘴，似乎想要表达些什么。
显然是好事。
所以，自然心生期盼。
然后。
在面前两人期待的目光中。
高中生缓缓地开口。
脸上浮现疑惑的表情。
“两位前辈在...说什么？”
“？”
“我刚刚在脑子里复盘比赛。发了会呆。”
“。”
“怎么了？”
和身边的某个同款小傻瓜面面相觑之后，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林森。
傻了。
再看向高中生。
“所以说，你发呆不是因为输了比赛，难过？”
“没啊。”
丹羽结弦略显诧异。
然后，高中生的神情转为若有所思。
“不过，刚才那个对手确实很强。和他打几局，学到挺多技巧。虽然输了，但我也找到了努力的方向。下次，我应该能给他造成很多的麻烦。”
“......”
“怎么了？”
“没什么。”
答复一句，林森看向身侧。
女孩已弓起腿坐在了地上，把脸整个埋进双臂中。
“唔~”
发出这样的声音。
“前辈，我是小丑。”
“没事，我是大丑。”
第十二章 生活的要求是坚强
很多时候，面对失败的态度，会把人分成不同的样子。
有的人会被失败击垮，有的人能够不断地爬起来继续向前。
这是大丑先生和小丑姑娘在今天被一个孩子上的一课。
两个瞪着眼睛的呆瓜便在回家路上欣赏了身边高中生一整路的自言自语。
“从来没有被这样子从头到尾地吊打过。”
“我看不清他遮挡住的挥拍动作，他的球很快，强加旋转，用惯性过网，打的是我反手的位置。和他相比，我正手无力，反手不精。”
“职业远动员的世界果然难以想象。”
嘴里是丧气的内容。
但表达的语气却平静且淡然。
甚至，到最后，话锋逐渐扭转：
“...没关系。最后几局的时候，已经快看清楚球路了。”
“我需要时间，需要，更多练习。”
到最后，伊藤西果的目光全集中在丹羽结弦垂在身边握住的拳头之上。
孩子的脸上是平静的表情与坚定的神色。
以鞠躬代作今日的暂别：
“感谢您帮我联系对手，小林前辈。很抱歉打了一场丑陋的比赛。”
奺巫燯异疤玲旧呤灸
“可别。是哥们给你找的对手太强了。还好没搞崩你小子的信心。”
这句话却让丹羽结弦无所谓地摇着头。
“心态的话，前辈倒不用担心。我会继续努力的。”
然后伊藤西果睁大眼睛，看着回过身的孩子转身漫步向开敞的生锈的栏杆门。
“再怎么样，未来都不会比现在差。”
留下这样一句话。
孤独削痩的背影深刻。
此时已是正午。
墙顶传来鸟儿扑腾翅膀下落的动静。
孤儿院内朝天传出小孩咿呀无邪的数数声。
然后，在沉默的氛围中，伊藤小姐开口。
“总感觉丹羽是个很坚强的孩子。”
“那肯定。毕竟是哥们挖出来的金子。”
吹擂打破了有些小忧郁的气氛，让还在被某种不知名的彷徨所感染着的女孩别过眼睛。
“在给自己脸上贴金这件事情上，前辈确实挺在行的。”
林森不回答。
只是跑到午后的便利店买来几串丸子堵住了身边女孩的嘴。
又想起刚才瞧见的某个捏着拳头承认失败却不服输的身影。
林森很深知那种根本不会被击垮一样的坚强源于什么东西。
他也是那么过来的。
子曰：已经在谷底了，怎么走都是向上。
有心气的人，总会把失败的痛苦转化成动力。
毕竟，有时候，身处渊谷，仰望星空，会更想奋发。
“但最怕的就是像哥们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情况。日子不算烂，但也谈不上好。很穷，但也能过。厮混着度过每一天，搞得大脑都萎缩了。”
林森叼着pocky棒蹲在便利店的后墙。
“其实我也差不多啊，前辈。以前还有一份虽然累到每天倒头就睡的工作。现在就更难受了，还得求着别人再给一份当社畜的资格。”
身边保持相近姿态的伊藤小姐也蹲下。
一男一女就这么在便利店安静的后墙享受着逐渐炙热起来的午后时光。
身侧传来车轮划蹭马路面的摩挲声，伴有路过行人踩响的高跟鞋。
伊藤西果瞥一眼身边人的姿态。
伸手从他手中的盒子里也捡出一根pocky棒，刚想有样学样地把也塞进嘴里叼着，却被一只收无情地没收了小零食。
“就是说，咱得吃得端正可爱一点。”
“前辈这种颓废的吃法还想申请个专利吗？”
“我这就改。”
林森伸手把歪到嘴角的不三不四的巧克力棒摆正，咔嚓一声咬断。
“不过自从遇到伊藤以后，感觉那种摆烂的生活的趋势转好了。”
他含糊嚼着。
“最近头皮发痒，总的来说是个好消息。”
“啊？”
伊藤小姐疑着扭头望向林森。
“这好在哪里啊。”
“因为感觉脑子快长出来了。”
“。”
女孩翻个白眼，探手过去一把抓出好几根巧克力棒，拿过来美滋滋嚼着。
“我这边希望前辈能把自己的智力用在端正生活态度这方面。我这个失业人员也许未来还要亟待找到正式工作的前辈的接济来着。”
“哥们，想想办法，好吧。”
午休在散漫的闲谈中结束。
ba颐纟jiǔ靈sān岐jiǔ覇
林森本想再介绍一下他手头的另个梦想委托，但伊藤小姐还是需要为生计小小发愁一下的。所以到下午，林森陪着她跑了几家面试单位。
过程总结：太过无聊。
在会社内，鞠躬是最常见的动作，然后就是接过笔道谢再道谢，再往制式表格上填写投递简历时已经写过一遍的信息。
再领着表忐忑地敲开面试的房间。
第一个动作是鞠躬轻喊“失礼了。”
第二个动作是得到面试官落座的邀请，再一板一眼拉开椅子坐正。
然后就是乱七八糟的提问时间，透过玻璃墙都能感受到那种令人煎熬的烦躁。
林森看着都挺裂开的。
身为职业选手，前世的他没有走过偏正规的面试流程。
这一世更是摆中摆寄中寄的重量级。
乍一跟着初次旁观下这个喜欢神经病一样地究极抠小细节的国家正经面试的过程，开个眼界的同时，也再深刻认识了一下打工人的求职之苦。
也不知伊藤小姐是以何等意志一遍又一遍地熬过这种流程的。
而更惨的还在后头。
待伊藤西果推开玻璃门出来时，林森只从女孩的脸上看到了尴尬的表情。
紧接着他就被扯住了袖子，跟着一起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