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东京
“所以哥们这个人就是喜欢不服气。”
没队要，那就以无战队的身份，用成绩打所有俱乐部的脸。
书被人看不起，那就狠狠地卖出去，把骂着关系户的人做着关系户的事的伪君子的面具撕下来。
世间诸事，不过尔尔。
“那么，在找准未来方向之前，便先就做着这空头文学家。看看有没有那红火的运气，站着把钱挣。”
就这样子来。
第四十七章 酬勤是相信过程的过程
所以，林森接下来该去做的事很明确。
搞清楚刚发行的那本处女作的成绩，同时想办法提高到合格的程度。
不仅是争那口气，也为了让后续更多作品有见天日的机会。
在那之前，酬勤的习惯也应保持。
每日的更新量就这么在四千字的基础上翻了快一倍。
实在是很不可思议，以至于今早的某人一直用注视外星人的神态瞄过来。
“你缺钱吗？先说好，就算你的总字数超过当初约定，我也不会多借你钱。”
“这我明白。”
“所以怎么回事？突然跟打了鸡血一样。”
当下业界作者们整体还是比较摸鱼的。于传统文学领域而言，就算是追求高产和生涯销量的畅销书作家，一本二十万字的小长篇也经常要花上半年时间打磨。
而在林森这里，写出这么多字数花的时间，是两月。
乍一看定以为是牺牲质量来服务速度。
实则不然。
本以为原身属于一无是处的那种人。可直到最近，林森渐渐察觉。
小林森所留的遗产，除却有那些糟糕的回忆之外，好像。
还附赠了文学上的天赋。
很难描述具体情况。大概是创作的时候不太用思考，就能构建出用词恰当而合适的句子。
很奇妙，就像手上装了一个自动润色文笔的辅助机一样。
琢磨文笔的时间便这么省了下来。
同时也滋生了阴暗的想法。
“就是说，突然领悟了我们这边闯荡文坛时的财富密码，笹川编辑。”
女编辑微倾脑袋。
端起茶杯，抿一口。
“说说看。”
“我们的优势在速度。”
强调一句，林森整理好手中乱糟糟的稿纸。
“其他销量好的作家基本都一年磨一剑，甚至要更久。”
“是。”
对面当听众的那位显然不是笨蛋。
火烈鸟女士的眸中瞬间闪过了然，再眯起来。
“大概理解了。你的意思是，走以量取胜的路子？”
“嗯。”
林森点头，“就读者而言。逛书店时，若是货架上厚厚的一沓标着畅销认证的书作旁边，摆着那么可怜的几本堆叠数量都不多的书，还是同一作者，说不定反而会激发翻一翻的欲望。”
人都有猎奇心理。看到同一个作者的这么多本书并排摆在面前，不翻一下都算定力不错了。
同样的分析肯定也有在某责任编辑的心里构完。
“所以五木老师的野心，是打算把剩下的作品全都发行出去，印刷数量少一点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去占住货架的位置？理论上，类似劣币驱逐良币？”
“对。”
一点就通啊，这女人。
“就是应该有个前提条件吧。现在那本《最后一吻》要卖得不错，笹川编辑才有去向主编要后续几本的签约合同的底气，是这样吧？”
这样的发言震愣了坐在对面的女人。
盯向对面青年人的目光中隐晦地闪过郁闷。
大概是种被小瞧了的不忿。
短暂思考。然后，笹川理芽调整坐姿，身体往靠背方向一趟，双手抱胸微抬起骨感的下颚。
修长的白颈展露。
今天的火烈鸟女士环戴了一个骷髅头的项链。红宝石填充骷髅饰品空洞的双眼，颇有狰狞邪恶之感。
很搭那高冷厌世的气质。
“也不至于。你要想，今天剩下那几本都可以全签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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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要不今天都搞定？”
“别别别。”
林森赶紧摆手否认这听起来有点疯狂的霸气发言。
耳边仿佛又回响起某道尖利的嗓音。
[主编很生气。我看这次要是没什么成绩，就算是关系户也不顶用了。]
[要我说，就趁这次把她扳倒。]
还指着抱住这条能抱的大腿。
可不能因为这事把人家给害咯。
盘算时又听到那清冷的嗓声，虽然沉抑，却突然有那么点没心没肺的味道。
“不必不好意思。姐们这关系户还是有点实力的。”
“姐们可还行。”
“跟你学到的说话方式啊。”
好的不学咯姐姐。
林森伸手，竖起的掌心朝向对方，当即否定。
“总之还是等第一本的成绩发酵一会吧。没成绩，我过不了我自己心里这关。”
“是奇怪的自尊心来着。”
“啊对对对。”
总之还是把具体计划和这个利益共同体透了个底。
再之后，就是更关键的了。
不知不觉已是午后，热烈的阳光逐渐灼人。
春已转暖，樱花飘扬。
站在前几天到过的书店门口，侧头摘掉落在肩上的粉瓣，林森最后收拾仪表，作郑重态。
终究逃避不掉的。还是该见证这两天自己那本处女作的销量了。
难得紧张。向来悠然的心态好久没这么收缩过了。
深呼吸，然后踏进书店门槛。
绕行货架两圈，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本标有《最后一吻》字样的书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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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凭着记忆找到当初上架的位置，却见当初摆有一沓书的货架，此时只余空空如也的棕底色调。
是木头的颜色。
“啊？”
卖光了？
开局顺利？
先是难以置信，然后心中猛然泛起狂喜。
那一刻，已经幻想到得奖登报的画面。
[XX届读卖赏获得者：五木先生！]
飘扬的报纸迎面而来，然后消散成更多乱七八糟的杂物。
新的签约合同、大把的钱币。仿佛全部钻进突然出现在身周的时光洪流，轰轰烈烈地奔来。
已经开始想这笔稿费要花在哪了。
然后就被人拍了下肩膀。
“嗯？”
身边多出一张年轻的面孔。
“我说。”
“咋了？”
“兄弟今儿也是来逛卢浮宫的？”
很快反应过来自己那本《最后一吻》的前言。
“嘶。是，怎么了。”
下意识回应，心中却猛然涌起不妙预感。
之后，墨菲定律便这般无情成真。
“来晚辣哥们。今天卢浮宫门票都卖完了。”
身边的青年人伸手指向侧边的窗口。
定睛一看。
是集群的年轻人。有大学生，有脚边放着提包的高中生，还有穿着休闲装的无业游民。
显然是之前接触过的群体。
名为书痞。
样貌打扮各不相同，却有个唯一的共同点，那就是——
人手一本书，上面绘着简陋的封面。
正是——
“《最后一吻》？”
“是呀。”
身边的年轻人忙不迭点头，“所以，下次要早点来哦。书的数量不多，稍微来晚一点就白嫖不到了。”
“......”
“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