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东京
这句呼唤像撬动了某个开关。
最终，绷不住的情感如洪流般倾泄而出。
“所以说，都是白嫖不买的啊！！！！！！”
第四十八章 叫好不叫座乃业界常态
[于是多年以后，面对责任编辑，林森一定会想起自己被人狠狠白嫖的那个下午。]
[——《百年扑街》]
就是说，前世在某邪恶蜀黍旗下的视频网站冲浪时一个硬币都没投过，订网文时也一张推荐票都没扔过，买游戏更是全靠等免费或打骨折活动的某人，遇到了从来没预想过的事件。
他，林森，当了一辈子的白嫖怪。
今天却被人白嫖了。
有那么一刹那的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前世的习惯太不积德。
总而言之，林森现在的状态可以用三个字来形容：
裂开来。
“我真傻，真的。”
“曾经有无数优秀作品摆在我面前，但我选择守住自己的道具。等轮到自个被人白嫖的时候，才追悔莫及。”
“如果上天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会对当时的自己严正警告无数句：不要白嫖！如果非要给警告的次数加上一个期限，我的评价是：一万次！”
自言自语的魔怔状态把旁边那个好心指出方向的年轻人吓了一跳。
“啥情况？没事吧。”
“我挺好。”
咬着后槽牙挤出这句话，最后化作叹息。
罢了。
说到底是书不行。
若是作品沾到了某个销量密码的边，到足以让人生起带回家收藏的程度，早就被抢光了。
也不至于撬不开这群书痞子的钱包。
心态慢慢放平时，耳边响起热心小伙后续的补充说明。
“我跟你说，这本《最后一吻》可是真难抢。货架上一共就二十来本，附近其他书店还都找不到货，周边的人就全都挤过来了。”
到最后，此人一拍大腿，大叹两句。
“唉！不瞒你说，到现在我也都没摸到过书的本体，就天天听身边看过的兄弟们搁那玩书里那些梗，而我只能站在一边不明不白地尬笑。你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吗？”
对这句吐槽辞，林森的评价是，只想笑。
懂不懂人的悲欢并不相通的含金量！
但还是试图作推销之类的挣扎：
“所以说为什么不等晚上关门前人家还书的时候买下来呢？”
“开玩笑！”
像是听到什么侮辱性极强的话，大学生扮相的年轻人一拍胸膛，“想让我白食将军掏钱？门都没有！兄弟你说是吧。”
“是！呀！是！呀！”
牙要碎了。
人要麻了。
再没心情攀谈，分别之后随便去货架上挑了本书加入白嫖大军，借机狠狠清算起所有看书不给钱的书痞读者们。
骄阳的热烈随时间推移而冷却。
靠在玻璃墙上的人们抵对光线，暗自欣赏手中摊开的佳作。
情至深处不由点头晃脑，啧啧称奇。
玻璃上模糊倒映出一张张专注的脸，懵懂乏静，仿佛已浸入文学世界中，不可自拔。
本该是很宁详的画面。
“可是，一想到这些人这么专注的原因是在白耍哥们的作品，身上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啊。”
难受住了。
耳边还飘来不远处几个凑在一起同享一本书的年轻人压低的打闹声。
一个个都在玩作品里的梗。
“啥？你说书里的剧情有常识性问题？”
“是的呀，作者懂又不懂呀。”
“说说看？”
“就这个脖子上都挂着相机的男女主在蒙娜丽莎像前相遇的情节。你知道吗，卢浮宫的蒙娜丽莎画作是不允许拍照的。况且，[我不擅长拍照，但那种事情其实无关紧要，因为你的身影已经烙在，我心中的放映机里...]”
“哈哈哈哈哈哈！”
燕国地图还没铺完，就把哥几个全都整乐了。
都捂住嘴，奋力抖着肩膀。
空气中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很容易给人以此书抢手的错觉。
但只有当店内打烊散场的时候，真正的事实才浮出水面。
冷冰冰。
“看上去比当初没少几本。”
检查完重新塞满的货架，心中有万千羊驼奔腾而过。
好呀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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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时候一个个贼开心，一到该掏钱买的时候就都溜了是吧。
让身为作者的哥们一分钱挣不到，满意了吧！
心中仿有积压的怒气。恨不得化身王司徒身前的武侯，起身直指那些白嫖为乐的白食将军们。
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怨气便一直持续到第二日的清晨。
“这算是叫好不叫座吗？”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周日的火烈鸟女士阔别昨日的加班劳作，身着有樱花图案的浅紫色和服。
难得的休闲装扮。
她见怪不怪地在面前小台桌上作沏茶作乐，算打发时间。
“最愿意为自己的阅读付费的，也是实体畅销书作家们最喜欢的，正是那批那种喜欢收藏所谓有深度的作品的传统硬核读者。”
从她的解释，算是逐渐探寻到行业之水深。
也逐渐从中看出这位编辑并非不懂行。
毕竟在这个职位上也干了不少时间了，她应该也隐约了解所谓畅销作品需要满足的要素。
之所以手下没签出业绩书的原因，大概只是头铁不信邪而已。
“意思是，目前我这种风格，真的没戏？笹川编辑怎么看？”
给出结论，林森有些困扰。
大脑开动，思索破局之策。
表现出来却成了另一番模样。
在另一人的视角中，青年人默不作声地低头，似有泄气的情绪。
让某只火烈鸟藏在桌下的拳头紧了一下。
表面上却是一撇嘴。
“硬要问的话，我不这么认为。”
笹川理芽侧过脸，用冷冽眼神示意远远吊在后院里的带着墨镜的西装男进屋。
将面前的茶杯放进对方手上的托盘中，目送此人将手中茶杯送到远隔对面的青年人手中。
然后，女人前倾下身体，将跪坐姿态调整得舒服些。
深呼吸，开口。
“我始终相信，只要是读者，如若遇到真正喜欢的作品，最后还是会掏钱支持或收藏的。”
她抬起眸子，直视那因刚才言论发愣的眸子。
“换句话说，我相信五木老师的作品最终一定会吸引到真正喜欢它的读者。现在的话，他们只是还没出现而已。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坚持。还是说，向来自尊君这会反而都没了这份信心吗？”
女人歪着脑袋，神色平静。
“我手下负责过十余位老师。有男有女，有成熟老者，也有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我从来没有因为初期成绩问题苛责过他们。他们最终选择逃离的问题，都是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
她将视线紧盯青年作家，似要看清那低头掩藏着的面庞。
“为糟糕的销量所困扰，畏其他人异样的目光为虎，最终沦为成绩的奴隶，自己垮了信心。五木老师，也要成为这样的人吗？”
语气忍不住重了起来。
清冷的某种难得闪过带有紧张的审视情绪，直盯面前作垂头丧气样的青年人。
五秒。
十秒。
然后。
笹川理芽看见面前之人重新抬高了脸。
脸上没有预料中的失落，反而是让人有些意外的淡笑。
“？”
有那么一瞬间，女编辑的脸上出现可爱的呆萌。
也让林森脸上的笑意更甚。
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我很难不赞同你这个说法，笹川编辑。感觉哥们刚才是有点急了，也谢谢你帮我坚定信心。”
再开口时，声音平静而坚定，“还有，也请放心，我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
将杯子搁放桌上。
“毋庸置疑，好事情总会到来。当它来早时，便可称为一种幸运。若是来晚，也不失为一种惊喜。你说，是吧？”
高烧不退，今日更新延后6小时
如题。近几天确定阳性后一直处于发烧状态，体温在38至39度间反复横跳，辅以浑身疼痛，有时候大半天躺在床上没办法动弹。
今天尤其严重。下午因此没办法腾出时间完成今日更新计划。
今日两更全部推迟至今晚12点或以后。
给大家造成的不便请见谅！
第四十九章 来都来了，推荐本书吧
[该来的总会来。]
这可以说是林森一直秉持的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