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东京
“...哦。”
才堪堪想起，签售会结束后，理芽女士将回归她忠诚的郊区小林宅。
这也就意味着——
“嗯哼~”
一小时后，自家公寓的卧室中，不得不戴上熟悉的眼罩道具，接受另一个柔软的女孩来自背后的拥抱，与她所执行的一番别样的审问与检查。
回答她的问题：
“...没有。”
“真的吗？”身后的伊藤小姐似乎歪着脑袋，“还以为，我不在的这两天，前辈会狠狠地憋不住呢。结果，居然什么都没发生吗？”
“真的没有。不过...确实是动了心，认清了彼此的事情。之所以没有...是因为像当初和你在外面那样，彼此没准备好。”
“这样啊。”
“我不会对你隐瞒。如果你因为我告诉你的事情不高兴的话，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嗯哼~”
“西果，我...”
心中是有奇怪复杂之感觉的。毕竟，如此和自家女友坦诚，当然会担忧她的心情。
可一切心思，却在脖子被轻轻咬住时，转化为另一种更热烈的情绪。
“不管怎么说，前辈对我保持了诚实。在这点上，我很开心。”
慵慵然的温和声音，勾起了这两日潜藏的想念。
但出乎意料的是，重头戏却并非这简单的温存。
因为，当眼前的黑暗被揭开后，转身回头，却发现了让人心跳骤然加速的一幕。
视野中，刚刚的审问者小姐，抬手主动戴上了由她自己从男友身上解下来的眼罩。
也仅仅是这一个简单的道具，和嘴角淡淡的却极富诱惑力的笑容——
“这两天，很辛苦吧。”
“......”
“我也有些想念前辈了。所以，作为诚实的奖励的话，今天请随便对我...唔！”
林森向来是尊重女孩们意愿的绅士。
主打一个，有求必应。
第九十九章 未来规划
显而易见的，伊藤小姐未能成功在第二天清晨爬起来做早餐。
只是，当趿拉着拖鞋的女孩揉着眼睛，像小企鹅般左摇右晃般扑进桌边放下电话的男友怀中，讨要早安吻，顺便回归这个能感受到极度安心的位置以继续补觉时，却在半梦半醒的迷迷糊糊间听到一个奇怪的名词。
“...圣诞节？”
犯困的女孩瞥一眼墙上挂着的日历，确认自己只是睡了半个凌晨。
昏昏乎乎的疑惑也因此加深：
“才七月份，怎么突然聊到那么久以后了...”
“还没睡醒吧。”
正忙于放肆和女友进行接触互动的林森便腾出手来捏捏她的脸蛋，“我刚才说的全话是，圣诞节前后的酒店也太难订了。”
“唔...所以怎么扯到十二月份去了？”
“想着那时候再去札幌好好玩一趟，叫齐大家，住个十来天。”
“嗯~”
短发的女孩闭着眼睛呼呼地依在怀中，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但林森还是继续讲：
“结果，打了好几家酒店，前台都告诉我，十二月下旬前后的房间全都订完了。”
“呼~”
“更恐怖的还在后面。好几家居然都一本正经的开口问我，要不要预定第二年的。据说，明年圣诞节那会的房间也快满了...”
“......”
生活分享并未得到及时反馈。
但却还是耐下心来，坐上椅子，帮跟着顺势埋躺进怀中的女友梳一梳头发。
好一会，才得到因疲倦而思维变慢的她的回复：
“很正常啊。前两年上大学的时候，周围的同学们就已经这样了。根据人家聊到的一些内容，好像，说哪怕没有女朋友的男生，也会提前很早订下圣诞节的房间。这样，到时候，会有那种一夜情侣的机会。与这些同步配套的，还有法式餐厅...越是贵的，越难抢到。”
“啊这。”
还有这种事情？
便一下子长了见识。
毕竟，此世记忆中，大学上到一半就辍掉了。
对这种临毕业正在实习，甚至于已拿到一些企业的面试费的学生群中才会起势的风气，自然不甚了解。
还得有过完整经历的伊藤小姐解答：
“另外，更追求新鲜的，会在吃完晚餐后租辆豪车，先在路上开一圈兜风，然后去迪厅喝点饮料跳跳舞，等尽兴后...”
如此说着的女孩的手往下探，似乎抓住什么，“应该就是某一些正戏了吧。”
“原来是这样。”林森表示大开眼界。
“但，我一直都不太喜欢这种活动。那时，还担心会不会在那些时间碰到什么奇怪的邀请，提前想了很多怎么避开或者拒绝的方案。”
讲述到这里，伊藤小姐傻笑起来：
“结果，事实证明，是我杞人忧天了。甚至整个班级都不记得有我这个不说话的透明人，好像毕业前的集体活动大轰趴都没找到我。”
低存在感有时候会带来苦恼。可某些特殊情况下，却意外也成相当可靠的自我保护手段。
至少，小西果是相当满意她的大学生涯的。
“不过，听你讲到这些...总觉得惊奇也很庆幸。”
聆听完毕，便忍不住伸手将轻盈的女孩抱起，使她跨坐在自己怀中，“我家亲爱的居然没有被某些开放的风气所影响。”
“因为本来就不太喜欢那样的生活。稍微有所接触了解后，就更抗拒了。”伊藤小姐噘起嘴伸手过来，要捧起脸，“不过，说到庆幸的话，倒是有些。毕竟，如果当时选择去追逐那种生活，肯定就遇不到前辈吧。这么一想，当时我还确实真是聪明。”
这般以温温吞吞的语气讲出来的隐晦的情话最是动人——于是，昨晚的某些意犹未尽又稍微被重拾延续了一些。
房间内暂时只剩下呼吸声与女孩唔唔的轻哼。
好一会，才有后续的对话：
“所以，圣诞节不行的话，什么时候再去趟札幌？上次有些太匆忙了。”
“都可以吧。”
小西果一直是随遇而安的性格。
只是，像突然想起什么，她突然醒过来一些，眨巴眨巴眼睛，抬头看过来。
“不过...下次真要再去的话，会想办法叫齐大家是吧。”
“嗯...算是。看看能不能有机会把黑泽和小丹羽都叫上。”
“那样的话，什么时候再去札幌其实不重要的...最关键是，到时候，前辈晚上要和谁住一起呢？”
“这个。”
伊藤小姐看问题的角度果然一针见血——
一开口就是最困扰人的点。
当然可以用什么“哥们一个人吃饭”的君子说法假惺惺一下，但那也太装模作样。
到最后，只能老老实实答些到时候才能决定的车轱辘话。
使怀中女孩眯上眼睛撇着嘴，显然已读懂男友的意思。
毕竟，某种程度上，没有正面回答就已经等同于给了答案。
“前辈很体贴也很细心呢。已经开始考虑冬天的被子两个人可能会不够暖的问题了吗？”
“不愿在这种事情上对你说谎，心底里也觉得直接讲出来不好，想来只能先装鸵鸟了。”
“以后这种模棱的话，宁可烂在心里也不要直说。被这么问了，只要不出声装死就好。不论，对谁。”
伊藤小姐捏起男友的鼻子，教导起女人心，“这种情境下，这些发言是很不中听的。”
“明白了。”
“会像我这样子来问前辈，并不是要得到什么答案。其实，心底里早就明白你的态度，也接受。只是，想找你发泄一下那种小小不满罢了。这时候，任何话都是错的。”
伊藤西果嘻嘻笑起来：
“哪怕说些什么你最特别的哄人的话，也会被显而易见地戳破谎言。然后，前辈会被看低，会被打上油嘴滑舌的糟糕标签呢。”
“......”
“学得挺快。”伊藤小姐轻哼一声，一只手叉上腰，另一只手抬指勾起男友的下巴，“才领悟到的东西，马上就用于对付老师了吗？”
“倒没有。只是，西果这般撒娇的样子太过可爱，以至于一时间光顾着欣赏，说不出话。”
“...唔！”
呆愣之后，女孩漂亮干净的眸中浮现出几分模糊羞涩的水色。
毕竟本质上像个孩子，内心深处对夸奖依旧保留有雀跃兴奋的反应机制。
也就很快别某个坏人给利用起来——
“举一反三的说，既然不想听到我虚伪不中听的发言，那么也就是想听些能让人开心的真心话。”
下一刻，脸颊泛红的女孩腰部被突袭的手戳得痒痒，呜呜啊啊维持不住压制的姿势，整个发软地跌进男友怀中。
整个人被几乎被包裹进怀中，耳边则是让人快要昏过去的荡漾男声。
“不论如何，好喜欢你，西果。要是往生都能这样与你度过就好了。”
“喵啊~”
女孩发出近似于被撸着的猫咪的惊呼，“犯规了...没有教你这个。”
“优秀的学生是会自习课外知识的。有时候，额外的解题方法让老师一时间看不懂，也很正常。”
“好狡猾...前辈之前真的如你所说没谈过正经恋爱吗？”
“真的。付出心的感情上，你是初恋。”
“那怎么...”
“大概在你昨天晚上以为我睡着了偷偷亲我，还凑到耳边说些以为没被听见的话的时候，就开始慢慢想到刚才那些回应了。”
“呜！你、你...”
在女孩发出羞耻过度的声音时，屋内角落里趴着的猫妹妹橙汁才扭过脑袋。
白日里竖直起来的猫瞳瞥一下几乎快晕过去的女主人。只是弄清楚情况的稍作关心后，便兴致缺缺地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凑到饭盆前去哼哼唧唧趴下。
吭哧吭哧啃起猫粮，为某些又逐渐热烈起来的声响作个优雅的伴奏。
林森本以为关于圣诞节的讨论会在此中止。
却万万没想到，有关圣诞节、酒店和预定的房间的这些事物会在今天有另外的延伸——
“试想一件精妙的、筹备许久的谋杀案。凶手提前一年求职酒店前台，并为打电话预定的受害人安排特定的房间。这样，待到一年后，警方无论如何也难以怀疑到早早处理订房信息的前台身上，不得不使案件蒙上重重疑云...”
“也不必如此敬业吧，一路上，想了四五本书的预案了，东野哥诶。”
提着手中大西瓜漫步着的林森无奈望一眼身边还在扩展脑洞的某位青年作家同行，“虽然能理解你的压力，但强逼着自己这么高速运转，有时候会适得其反。”
“现实好像在逼着我认清，我没有创作的天赋这件事。”
东野伸手抓着脑上头发，叹气，“莫非，当初得奖只是运气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