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只猫爬架
草原上的男人归属于大汗，而女人则属于教会。
这是李立安的安排，在这场不知道何时才会结束的艰苦战争中。
每一个人都应该各尽其能。
“我们向西继续扫荡。”
李立安下达了命令。
众人各自回营去整顿兵马，以备明日向西的继续征讨。
而当众人散去，李立安准备去继续训练他的亚空间坐骑时，珞珈 从身后叫住了他。
此时的汗帐中也仅剩珞珈和李立安两人。
也速该让亲卫们守好大汗的营帐之后也自行退去。
“李立安，为了接下来的行动，我想跟福根谈谈——”
这位原体的声音低沉，保险起见，他挥手展开了一片灵能结界，防止其他人的窥探。
而事实证明珞珈的谨慎并不是没有道理。
伴随着也速该略带尴尬远去的咳嗽声。
珞珈透过营帐向东瞭望，静静的站在原地站了一会。
确认那个灵能力量着实不可小觑，且洞察力非凡的风暴先知已经走远之后，才扭过头对李立安说道。
“那些探查消息的游骑所能得到的消息恐怕有限，为了夺取胜利，我们必须寻找新的消息来源。”
“需要我联系可汗吗？”
“暂时先不要联系他，他那边遇到的困难恐怕不会比我们这里小多少。”
听到珞珈的话，李立安考虑到察合台那边的情况，点点头。
他取出了阵旗，将这柄沾染了太多亚空间气息的“圣物”插在了地上。
随即施展灵能法术。
唱道。
“诸圣须臾降法旨，旌旗招展通四方。
今朝有事来招请，紫衣神将速临堂。”
一道紫红色的投影从阵旗上飘荡而出，显然福根已经等这个机会等待多时。
那条缩小版的，不过和常人一样高的灵能羽蛇吐了吐口中的长舌。
他在半空中舒展了一下身体，显然是并不是特别适应在现实世界的生活。
不过很快，他就转过了头，像身旁的李立安和珞珈那样在地上的软垫子上坐下，然后打量着眼前这个珞珈以灵能构建出来的荒原地图。
“叫我做什么——我记得某人之前信誓旦旦的让李立安不要相信恶魔的话。”
福根的言语中带着揶揄，显然是知道他的这位兄弟虽然口齿伶俐，但却并不像可汗那样拥有强大随时随地都可以对敌人的精神高地发动突袭的猛烈攻击性。
珞珈几百年来构建的精神防护堪称无懈可击，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够让他本人在辩论中破防。
但在宗教的事情以外，便是防守有余进攻不足。
“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福根……我问你，你想要获得胜利吗？如果想的话，那就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在这颗星球上正在发生的一切，敌人的兵力部署，统帅，作战计划和后续支援——”
珞珈看着他这个一觉醒来便已然与昨日大不相同的兄弟。
他已深陷混沌的魔爪之中，再无逃脱之可能。
珞珈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悲痛，愤怒，无奈甚至还有一抹庆幸。
若是他未能以英灵之躯重新临世，恐怕他此刻的状态并不会比眼前的蛇怪要好上多少。
“胜利！”
听到这里，福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危险的笑意。
他肆意大笑，因为以弱胜强，化不可能为可能正是人类社会长久为人所津津乐道，长盛不衰的剧本套路。
但是——
“敌人可要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强得多，而且其中多数都是你曾经的子嗣……”
福根说到这里，语气又变得兴奋了起来。
他紧盯着眼前这位兄弟的眼睛，看着他井谷无波的双眼，突然意识到眼前之人恐怕比曾经所有人想象中的都要冷血的多。
“寇奇斯的早年遭遇看来真是极大的摧残了你的心智，我现在看你的感觉就好像——”
说到这里，福根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那对猩红的蛇瞳中放射出的光芒令人侧目。
这代表他处于一种极为兴奋的状态。
“好吧！好吧！放下武器，既然你想要知道，那我就把一切都和盘托出。”
看着眼前已经攥紧了权杖像是准备砸人的珞珈，福根连忙安抚着眼前这个某种意义上比自己还疯的神经病。
他的疯狂来源于亚空间后天的扭曲，而眼前之人的疯狂——
呵呵——
福根看着眼前珞珈，在内心发出了几声冷笑。
也许这就是那位伪帝和亚空间诸神，在铸造珞珈之前便已经做好的有意安排了。
第八十四章：珞珈：我来背锅？福根我@＃￥%
福根的心中闪过诸多的猜测。
但是最终都还是在珞珈那即将被恶魔和异端所激起的愤怒前败退。
福根收起了他的玩笑，对于一旁的李立安而言，这可是太不寻常的事情了。
但对于已经升魔的福根而言，除了对于恶魔特攻且似乎命运中天克自己的原体兄弟珞珈之外。
哪怕是是其他的原体兄弟，即使是可汗，恐怕都不会让他此刻真的如同一个好孩子那样乖乖收敛自己的脾气。
因为他知道眼前的原体真的有能力放逐自己。
或许福根尚未升魔的时候完全可以在一对一的角斗中将珞珈轻松打垮。
但可惜他和大魔珞珈一样都已非昨日之我。
MD！亚空间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越赐福越回去了！
竟然让自己连珞珈都感觉有点打不过了！
“你应该知道，这次的入侵，怀言者们的出力最多。”
福根说道，他的眼睛注视着眼前的珞珈。
昔日的子嗣如今尽皆站在敌人的那一方，你如今的感觉究竟如何呢？我的兄弟。
福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尝从珞珈身上满溢出的愤怒和失望之情。
然而令他失望的，却又感觉在情理之中的是。
眼前的珞珈那张酷似帝皇的脸上的表情就像从他昔日之父的脸上烙印下来的那样如出一辙的冷冽。
就好像再多的儿子叛乱也不过偶尔被风掀飞的灰尘罢了。
这不免令福根感到失望。
“我早就知道他们来了……这颗星球上弥漫的邪神的恶臭就像黑暗中的星焗那样耀眼。”
“说点我不知道的。”
听到珞珈那冰冷的声音，福根笑了起来，为眼前兄弟的装腔作势逗得发乐，不过很快就被眼前那重新亮起来的权杖所打断了笑声。
他只能耸了耸肩，老老实实回答珞珈的疑问。
“好几个怀言者军阀都参与了这次行动，本来他们的任务是去奥兰，和帝国的军队还有那颗星球上的异形势力一起去找点乐子，顺便表面上呼应一下阿巴顿的远征——不过中途却发现这颗星球上的乐子更大一点。”
“你觉得那都是因为谁！福根！如果不是你故意在那名混沌战士面前都隐藏真身，又给了他放出灵能通讯的机会？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怀言者来到这里！”
珞珈冷哼一声。
他自然从那个星语者口中得到了部分真相，再加上他这些天对于李立安能力的理解，稍加思索他就将当初发生的事情推断出了一个大概。
而听到珞珈不满的反驳，福根却也只是嘿嘿一笑。
这让珞珈更加的恼怒了起来。
他很清楚，那些为猎杀原体而来的混沌战士们能够在这颗星球上所找到的原体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
自己等于说是在莫名其妙之中为福根挡了枪。
最关键的自己现在还不能放逐他。
如今星球已经被亚空间风暴所包围，他必须辅佐自己后裔利用好身旁可以得到的每一份力量。
哪怕这份力量来源于一位亚空间的恶魔王子。
福根略微有些忌惮的看了一眼珞珈周身跃动的金色灵能，也同样沉默不言。
双方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无言僵持之中。
而李立安则趁机在其中打着圆场。
“除了怀言者，还有其他的势力在吗？”
“堕落的帝皇之子，死亡守卫，影月苍狼或者叫黑军团……反正各种混沌战帮应有尽有，不过他们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一千人，亚空间最主要的力量还是怀言者的几个军阀，大概三五千人左右，我也不确定，我的线人们和怀言者们并不熟，你知道的，我子嗣习惯于享乐，对于欢愉之主忠心耿耿，而你的子嗣则像一群……额……什么都信的狂信徒？他们没有什么固定的信仰，对于诸神的赐福也是来者不拒——虽说他们在黑色远征中完全不听指挥，忙着满银河找各种世界完成献祭而出工不出力，但在这里也算得上一支大军了。”
福根斜了李立安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事先说明，你们可别指望到时候我对我的子嗣下达有利于你的任何命令。”
“怀言者——”
珞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实在很难相信他的子嗣在一万年后竟然在混沌那边莫名其妙的混成了邪神手下数得着的强军。
这和他曾经的预想的着实有些出入——虽说出入不大——个鬼啊！！！
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我该如何在一万年后重新撬动这些已经为黑暗所侵蚀的脑壳。”
“那你就需要一位夹杂在人类和混沌之间的中间人了。”
福根回答道，他的眼睛看向了李立安。
“原本这是一件不可能事情，不过现在我也不太确定了起来。”
“一位夹杂在混沌和人类之间的中间人？你是说安格尔泰？”
李立安扭头看向了珞珈。
“你平时待你的这位猩红领主怎么样？哦……不是，你那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受祝之子。”
李立安的话并没有引发珞珈的怀疑，毕竟奥瑞利安家族和怀言者一向是走的很近。
家族地下仓库中堆放着大量亵渎的史料，大都是关于怀言者和原体珞珈的。
“我好像有点印象，但又好像没有——复活之后的后遗症还没有彻底消退，大远征后期的记忆全部都失去了。”
珞珈苦思冥想，一脸茫然。
“算了，我来给你解释！”
福根的灵能虚影开口说道，竖瞳从李立安的身上扫过，但却并没有说什么。
“你的这位子嗣是第一批主动觐见混沌的星际战士之一，不过他很特殊，人类和混沌的力量在他的身上达成了完美的统一，他是唯一一个能够在恶魔和人类随意切换形态的存在，就连禁军都无法杀死他。”
“听起来很不错——邪神的宠儿。”
珞珈赞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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