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只猫爬架
没有理会一旁战团长的吐槽。
李立安认真的重新审视了眼前他的这份契约。
“这就是你们提出的条件，协助我们解决阿巴顿和他的黑色军团，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李立安将羊皮纸重新折叠好，然而事实证明他的努力不过是徒劳，伴随着一阵紫色的光芒散去，它又重新出现出现在李立安的手中。
“这就需要您来决定天平另一端的价码了，大人。”
面前福格瑞姆的使者如是说道。
“我的主君很希望就此事与您面谈。”
“我不同意这个联盟！”
听到这里，也速该立刻出身打断了眼前这个被亚空间力量保护的妖女。
他断然拒绝了此女提出的合作的提议。
“我们绝不和一位恶魔王子合作。”
“……”
听到耳边也速该如此决然的话语，李立安只好默默的闭上了刚刚张开试图同对方谈谈条件的嘴巴，保持了沉默选择继续观望。
也速该深知身旁的这位神皇祭祀思想上的不坚定，雷霆之怒在他眼中的光芒愈盛，他加重了语调。
然而这天下最强的风暴先知的伟力却无法动摇眼前这个形貌娇弱的少女存在于物质世界的形体，哪怕仅仅是表情都无法做到丝毫的干涉，也速该能够觉察到一位神通广大的恶魔王子庇护于她，而冥冥中那位不可直呼姓名的存在似乎也将其视线投向了此处，令也速该下意识的感受到了一阵没来由的心悸。
“您多虑了，帝皇之子并不会直接加入这场战争，你所求的舰队另有来源。”
一块紫红色的拳头大小的令牌在羊皮纸上显形，并在李立安的手中凝为实质。
这令牌通体由一种李立安从未见过的金属制成，散发着婴儿唯有在母体中才能享受到的最适宜灵长类生长的余温。
一只正在啃食人骨的甲虫被用红色的丝线刻画在令牌的背后，两只翅膀各自刻着一个黑色的块状符号。
李立安将这块令牌拿在手中，他隐隐觉得这块令牌的铸造工艺有些熟悉，而等翻过面看到其上的那个黑暗弥赛亚的符文之后，他对于福根所提供的这支舰队的来源便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看来使徒长已经同意了那位大人的要求。”
维蕾娜微微躬身，她露出了一抹甜美的微笑，其中蕴含着欢愉之主为智慧生物所调配的最致命的毒药。
紫红色的雾气吹过她的身躯，将她的身形融化为紫色的灰烬，紧接着便再次将其充足，也速该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灵能立场在他的周围展开，将李立安和米蕾优隔绝其中，并把亚空间的力量隔绝其外。
“亚空间赐福，第三军团之主倒真舍得给他的奴仆下本钱。”
也速该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了这几个字。
他并没有责怪李立安的意思，福根给出的价码确实是十分的具有诱惑力。
而召集舰队也确实超出了他的能力之外。
并且最重要的是，这位使徒长接受同恶魔原体的交易并非是出于私利，而是出于拯救帝国的拳拳之心。
眼前亚空间的赐福仪式还在继续，无论是李立安还是也速该都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看那些亚空间的黑暗大能是如何施展他们伟力，腐蚀物质界的生灵的。
眼前歌女的皮肉在痛苦且愉悦的呻吟中化作亵渎的鳞甲，而血骨转化为憎恶的黑烟，欢愉之主信徒的灵魂就隐藏在这黑烟之中，并在亚空间力量腐蚀下逐渐脱去人形。
“有功者自当封赏！我可不像我的父亲那样吝啬，也速该……纵然是面对他的子嗣，他都要像对待窃贼一样严防死守着他那腐朽僵死的帝国。”
癫狂的大笑从也速该的背后响起，这位风暴先知顿时预感到了不妙，几乎是立刻他转向了李立安的方向，而果不其然，那声音切实是从这位使徒长的身上传来的。
“你和你的原体应该对这一点深有体悟才对，我记得察合台回归的时候，他只派了几个弄臣带着一堆毫无特色破铜烂铁去糊弄我亲爱的兄弟和他手下的军团。”
欢愉的王子最擅长玩弄人心。
更可怕的是作为回归时间相当早的原体，还是荷鲁斯的亲密挚友，福格瑞姆几乎知道帝国的所有隐秘。
一万年前察合台和他的子嗣们所遭受的轻视仿佛如今还历历在目。
以至于就连萨拉尔等一众未经历过原体回归的新兵都不免微微晃神。
然而欢愉王子那蛊惑人心的魔音却完全动摇不了也速该的意志。
他面若冰霜，丝毫不为所动。
“白色疤痕不会和混沌的奴仆合作。”
“如果连怀言者都不算混沌的仆从的话，真不知道察合台的子嗣是如何定义混沌这一词汇的。”
欢愉王子反唇相讥，好在李立安及时打断了两人的相互挖苦，才没有让这场闹剧继续持续下去。
“科兹还在这里，对吗？”
李立安突然出声问道，而面对这个问题，就算是疯癫如福根都不由得沉默了下去。
李立安能够感受到他内心对于那个午夜游魂的忌惮。
其实在福根没有亲身前来同他延续契约，而是派了这个色虐的信徒前来的时候，李立安在心中就已经隐隐有所猜测。
先是战舰广播中的歌声。
再是突然出现的舞女。
种种迹象都在暗示福根在畏惧，或者说因为畏惧而在试探着什么。
科拉克斯同安格隆一同融化在黑夜之中。
珞珈如今变成了一地的碎块，纵然怀言者们费劲心力将其拼好，如今也是生死不明，而今正被怀言者们和极限战士一同准备秘密的送往泰拉寻求神皇的救治。
察合台可汗远在天边，唯一有可能令福格瑞姆忌惮的只剩下那个无从琢磨的黑影。
然而面对李立安的追问，福根的回应只有一声不知道是何意思的冷冷的低沉笑声。
随即便自行化作一道紫烟向四周散去。
“看来科兹真的就在这里，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秘密计划着什么。”
李立安看着眼前的这位欢愉王子不同寻常的退去，他握紧了手中足以召集起一支舰队的令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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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也速该:全鲨了。
“不过我们现在倒是可以准备远征的事宜了，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给泰拉送一份书信，以我们所如今所能使用的最高规格。”
李立安说着看向了身旁这位白色疤痕中最为强大风暴先知，请他提供一些建议。
“对待这些亚空间恶灵的任何承诺都应该谨慎小心。”
也速该提醒道，他当即命令身旁侍卫的白色疤痕的将士向着四周快速奔袭，以寻找那个同恶魔王子一同消失的色虐信徒的踪迹。
“找到她！然后把她带到我的面前来。”
萨拉尔听到也速该的话点了点头，下一刻他手按腰间的弯刀急匆匆的向外走去。
“他提出了什么条件。”
伴随着战团长的离开，也速该转过头对李立安说道，他深深的知道这些被巧高里斯的黑暗帝国书记官们在数千年间所记载的旧夜中的荒诞怪异之物的可怕，哪怕是李立安这样深受帝皇宠爱的凡人，与这些怪物交易也定当慎之又慎。
“一些关于摄政王麾下名为‘原铸’战士的研究资料罢了，无需介怀。”
李立安一边说着，一边召来他的仆从。
黑暗机械教的牧师从门外走来，这个自纽莱特温之战后便沉迷于研究那座丰伟神像的机械教教徒如今又更换了一副相貌。
原本的金属骨骼如今一律被替换成了黄铜和金铁，并包裹上一层薄薄的人造皮肤以遮挡其双眼背后那些可憎的，散发着不祥红光的亵渎智能。
他迈动两支从外表看上去同人体别无二致的双腿向前走去，但也许是因为工期太短而制作的过于慌忙，他每一次的抬腿即使是李立安都能听见从门前的琉璃瓦下传来的金属碰撞的声响。
“刚刚我嗅到了那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掠食者的气息……不知道您这次呼唤我有何要事？”
黑暗机械教神甫学着当地本地贵族的礼仪向着李立安微微欠身，右手轻轻扶住了额头的狐皮狩猎毡帽。
李立安打量着眼前的机械神甫。
他的外观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学者，反倒像是一个刚刚游猎回来，准备带着儿子一起烤兔子的牧民。
作为察合台认证的约阿基姆大汗，李立安当然知道眼前机械教神甫的打扮来自于何处。
那些搭载着移动城邦追逐水草的游牧战士便是他形貌的来源。
“你的研究有什么进展了吗？”
“欧姆弥赛亚的伟力果然深奥莫测，说来惭愧，哪怕日夜陪伴欧姆弥赛亚的人间载体，时至今日我却仍然一无所得。”
机械教神甫说着，脸上竟露出了一抹人性化的遗憾和忧愁。
“……”
也速该听到这里古怪的看了眼前像个人类那样长吁短叹的黑暗神甫。
他自然知道这个协助己方的军队重新修复星港和轨道防务的神甫口中的欧姆弥赛亚化身指的是什么。
那个李立安用黄铜铸造的‘金人’。
但——
如果那玩意在这些黑机油佬的眼中都能被看做欧姆弥赛亚降临的载体，那作为她的创造者的李立安岂不可以被看做欧姆弥赛亚本尊？
不过也速该倒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他如今思索的却是另一些更为关键的事情。
就比如说，关于福根给出的提供舰队所需要的条件。
他隐隐觉得事情并不会像是李立安所言的那样简单。
虽然事至如今他并未同面见过那位摄政王，但一万年前他曾经见过那位第十三军团之主，知道这是一个无比谨慎且思维缜密的男人。
如果他手中的这支新成立的被命名为原铸的星际战士的技术，已经成熟到了可以大规模推广的程度。
也速该并不认为那位战争之主不会考虑到有朝一日技术泄露的风险，想必以基里曼的性格一定早已做了应对的措施。
而且那些亚空间教徒抄袭帝国的技术……想想都令人觉得古怪——他们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但如果这不是真相的话，那么福根所提出的条件究竟是什么呢？
而李立安又为什么要隐瞒呢。
但也速该将一切的疑惑隐藏在自己双眸中那悦动的灵能之火之后。
他知道自己必须替李立安隐藏这个秘密，就像是暂且容忍一个可以为帝国的舰队提供帮助的黑暗机械教神甫存在那样，在这个帝国的危难关头每一份力量都无比宝贵。
“帝皇对此自有旨意……你应该知晓，人世间一切的智慧皆为他所赐予，神皇从始至终代表着宇内最为崇高的理性。”
李立安眨了眨眼睛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虽然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在说一些完全没用的废话，不过看眼前这个机械教神甫脸上那若有所思，且对于李立安愈发恭顺的表情，李立安就知道自己的大忽悠之术又有所提高。
“唯赖神皇，苍生庇佑。”
机械教神甫听到李立安的话语感叹道，他跟进了这位神皇祭祀的脚步。
李立安走出了这座为行商浪人的使者们修建的水晶使馆，而黑暗机械教的神甫跟在他的身后，这座刚刚在舰炮的轰击下侥幸存活的城市依然残存着不久之前那场可怕的大搜捕的气息。
灰骑士和怀言者在攻入城市之后几乎片刻不停的开始着手清理这座城市中盘踞千年的可怕异教。
据统计这座围绕着总督府而修建的起来的核心城市如今的人口可能只剩下了不到战前的三分之一。
这两方合作的效果大大出乎了李立安的预料之外。
上百万的邪教徒和数万个邪教据点看的李立安毛骨悚然，他不免庆幸当初自己脚底抹油的决定多么的正确。
亚空间诸神对这座城市的侵蚀已然太深，深到纵然无论约阿基姆的权利如何更迭理论上都无法从根本上动摇诸神在其上的统治。
奈何他们连续碰上了白色疤痕，怀言者和灰骑士这三个异类。
这三者所过之处可谓是寸草不生。
以至于极限战士们看着眼前大量的人口流失和工业被毁，不由得基因病发作为战后的重建工作急得跳脚。
一度想要终止掉眼前这场疯狂的‘大屠杀’。
而李立安能够将大部分的俘虏流放到北方为自己牧马，而不是像白色疤痕说的直接全都鲨了，少不了这些精算大师的背后支持。
虽然怀言者们表示大不了散伙老子回恐惧之眼重新落草当我的山大王。
但基里曼的名头对于白色疤痕还有灰骑士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
最终他们同意了李立安的提议。
在经过了精挑细选之后，数百万‘信仰可疑’的居民被作为奴隶送往最荒芜的边境进行开发和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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