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只猫爬架
“那么是我的哪位兄弟杀了他，还是说他因为力量而得意忘形死在了某场战争中？”
“都不是——”
讲道这里，福根和李立安的面容都有些古怪。
“杀了他的是艾瑞巴斯。”
珞珈沉默。
这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到时候我会亲自去问他的。”
珞珈站起了身，他尝试回收他的灵能结界，这让他又有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发现。
某位风暴先知不知何时竟然去而复返，此刻正背着双手在李立安的王帐周围溜圈。
谁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究竟站了多久，有用他的灵能技术听到了什么。
看着他察觉到结界关闭之后立刻宛如街溜子一样若无其事拉住旁边一个正巧路过的白疤的战士向着远处走去背影。
珞珈和福根对视了一眼。
毫不掩饰自己的对于此人灵能技术的惊讶。
“这就是为四神和帝皇所赐福的巫师。”
福根赞叹道，并为他兄弟没有冒出想要杀人灭口的想法而感到震惊。
“看来你的偏执真的减轻了很多，适当接受点冲击可能确实有益于开阔心胸，增长视野……这都是欢愉之主的赐福啊！”
“滚回你的巢穴去！福根！”
珞珈头一次在福根面前骂骂咧咧。
今天所受到的冲击太多，以至于他下定决心要趁着战前的这段时间好好翻阅一下帝国大叛乱时期的那段历史，来弥补下自己长眠这段时间的损失。
“或许你可以找机会跟基里曼讲讲你的困境，说不定看在曾经‘一不小心’烧了你的完美之城份上，多愁善感自觉亏欠的他会主动派舰队和他的子嗣来千里驰援你的。”
福根自然不可能白白挨骂，他依然稳定发挥，嘴上功夫格外狠毒。
而珞珈也不承多让。
“我的兄弟基里曼就像是一本摊开的书……他没有任何秘密，而你的书本上写满了愚蠢的黄色笑话——”
“但记录和欢愉和激情的文字令人身心愉悦，至少比你那空洞的只会让人变成伪帝复读机的枯燥经文要有用的多。”
在珞珈再次被激怒之前，福根先一步瞬间遁入了亚空间之中。
第八十五章：会盟之前
等到第二天李立安再见珞珈的时候，他感觉眼前的这位原体看起来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好了起来。
“李立安，你觉得帝国如今的问题出在何处？”
李立安分配给珞珈的是一间紧邻教堂最好的房间，此刻原体推开房门叫住了眼前刚刚在梅丽莎修女的带领下参加完了早课的李立安。
修女们在经过讨论之后，还是建议李立安每天抽出至少一个小时待在教堂。
在这样动荡的年代，没有比一位虔诚的领袖更能提振士气，提高人们的信心了。
虽然李立安的大部分时间都用了打盹，不过这段时间抽空看的几本教会出版的读物还是让他的神学素养有了飞一般的提高。
刚刚睡饱的李立安看着眼前这位面容上破天荒带着几分疲倦之意的怀言者原体，知道对方因为和福根的争论翻阅帝国的官方史料之后，恐怕是在昨晚经历了一场异常激烈的心理斗争。
李立安可不认为帝国史官的那些春秋笔法能够瞒过一位原体的眼睛。
珞珈示意李立安进入自己的房间。
就李立安所见，这位原体的生活很清苦，常年的苦修士生活让他在生活习惯上相比于他的大多数兄弟绝对称得上一句勤俭持家。
房间内摆着两把手工打磨的胡桃木的椅子和一张木桌，都是珞珈亲手打造的，以平复自己在降临此界之后过于激荡的心情。
而一本经书一盏灯，就几乎是珞珈一天生活的全部。
为了保持清苦的生活——在李立安看来完全是没必要的自虐，他拆掉了所有能让人感到愉悦的装饰，并且撤掉了椅子和床上的软垫。
李立安坐在光秃秃的椅子上，甚至感觉底下没有锚好的柳钉有点硌屁股。
李立安觉得大可不必为了信仰做到这种程度。
有这恒心用在大远征上该有多好，也就没有日后那么多的破事了。
墙角的书架上摆放的除了两套被珞珈特意找来的《圣朝戡乱录》之外，便是密密麻麻并列堆放在一起的经文。
“我翻阅了下关于那场大叛乱时期后期这个帝国发生的种种……”
珞珈取下了那套圣朝戡乱录，放在李立安的面前。
“部分叛乱军团退入恐惧之眼时带走了大量的帝国工业——而至少一半的机械教堕入混沌也让这些叛乱势力保留了许多甚至是帝国都已经遗失的科技。”
“比如说怀言者？”
“还有千子和死亡守卫。”
珞珈为李立安分析着局势。
曾经的珞珈真的以为帝国在大叛乱之后获得了绝对的胜利，混沌战士不过是一群游荡在星际间的亚空间海盗，不过显然事实是极为残酷的。
“我们必须要做好最坏的准备，而且我也并不认为就像福根说的那样……他们夺取这颗星球只是为了猎杀一位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原体。”
珞珈的眉宇之间凝结着一股自寇奇斯以来便万古不变的忧愁。
“如果真的像我想的那样的话——”
说这话的时候，珞珈的眼睛紧盯着李立安，表情一时间有些奇怪。
看的李立安感觉浑身都有些发毛。
不过好在很快珞珈就收回了他的目光。
“我们要做好此处随时可能会沦为帝国和混沌对抗的最前线的准备，并在弄清楚这颗星球之下到底埋着什么之前，避免邪神将这颗星球拖入亚空间之中。”
“奥瑞利安家族在这颗星球上隐藏了什么东西——”
李立安倒吸了一口冷气。
“某种怀言者在从物质世界撤退时留下的武器，或是其他什么上古遗迹，看上去混沌邪神对他们势在必得。”
当然，也有可能是大叛乱时期怀言者在这颗星球留下的其他的宝物。
珞珈说道，他并没有将目光停留在李立安身上。
他之前问过李立安，也用自己的灵能技巧对他的能力做了一个比较详细的调查。
但所得到的结论却毫无例外的只有一个。
无可估量！闻所未闻！
而且无影无踪。
珞珈怀疑那东西甚至不存在于物质世界，通过奥瑞利安这个名字隐藏起来，并在恰当的时候被唤醒。
也许那些奥瑞利安家族自以为为怀言者守护了千百年的密藏仅仅只是个幌子……他们真正隐藏在这颗星球上的东西实际上另有其名。
珞珈想道。
不过现在的情况还是太少，他也不是十分纠结于自己当年的布置。
此刻，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梅丽莎修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大人，农业联盟派来了使者，不知道您何时有时间去接待。”
李立安听到这里站起了身子。
珞珈算了算时间，按照移动城邦移动的速度，也确实是到了深入农业联盟的腹地，触动到让那些贵族们继续作壁上观的底线的时候了。
“你去吧，白色疤痕的游骑说他们追踪到一支同样在此地徘徊的怀言者小队。”
珞珈同样起身，将武器装备尽数放置于身。
他被召唤而来的时候身上只有一把权杖，那是钢铁之手的原体曾在加拉顿上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时候赠与的礼物。
好在他的甲胄依然完整，这让他从那些血天使和白疤那里补充了弹药和远程武器之后便恢复了大部分的战力。
“我准备去和白疤的战士们一起去会会他们，和那群贵族会盟的时候让也速该和你一起去，虽然我对这些草原人没什么好感，但他确实是个强大的战士。”
珞珈在临别的时候叮嘱道。
他很难形容自己现在和李立安的关系。
盟友？君臣？伙伴？
都不太适合？
或许是父亲看待自己的子嗣。
珞珈在李立安的身上看到了实现自己曾经所构建的宏伟蓝图的在现实实现的期望。
这种看着自己曾经的理想在年轻人的身上一点一点实现的感觉……也许这可比传统意义上父亲和儿子的关系要密切的多了。
“我会的。”
李立安点头，他起身跟着梅丽莎前去在旧日汗王的宫殿中迎接那些来自西方的使者，商谈有关岁币和驻军同盟的种种议题。
“萨拉尔！”
珞珈此刻也来到了城邦中分配给白疤们的训练场，他对着那些正在修理机车的白疤的战士喊道。
训练场如今堆满了各种临时停放的医疗器械。
在李立安的命令下，也速该正带着药剂师们尝试搭建一个回收和储备星际战士基因种子的冷冻库。
并且开始从李立安麾下的游牧大军中挑选人手开始实验性的基因种子移植。
第八十六章：同甘共苦！一起吃土！
也幸亏白疤战团的大部分家底都因为亚空间风暴而被迫降落在了这颗星球上。
否则想要完成补员进行持久作战，对于李立安等人而言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奥瑞利安牧师，有什么事情吗？”
“准备战车，我将和你们一同去探查那些混沌的情况——”
“您？”
听到这里，白色伤痕的战团长萨拉尔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两人之间差距的凡人，语气中闪过一抹轻视。
萨拉尔并没有注意到身旁某位感受到原体到来，从营帐中走出来的首席风暴牧师眼中那凝重的视线。
“那些投靠混沌的怀言者可不是你教堂中那些温顺的羔羊，我们并没有多余的战士来保护一个凡人。”
萨拉尔一边挑选出行的战士名单，一边提醒道。
虽然他接到了命令。
但是显然他对于接受一名凡人的指挥并不服气。
“我认为也速该先知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和李立安一块去参加会盟去了。”
珞珈的回答简短。
他看见了那名风暴先知试图用灵能提醒让他的战团长抛弃掉他的那点无谓的骄傲。
不过看起来收效不大。
“你们不会在我身上浪费太多的兵力的。”
珞珈说道。
他拿着李立安平时背着的那杆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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