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柚子小天使
梅尔克与阿胜两人迅速将兴奋的心压下——他们也没能想到这一招，很多时候便是如此，突破口就在那里，只是很多人根本不会朝这方面想。
伴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普利托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这试卷出的很有水平，将科学养殖法涉及到的知识点包括由此延伸出来的一些知识点纷纷记录在了这个试卷上，大抵是出自一位知识储备极其丰富的学者之手。
这正是先前辛格从教令院出现的原因，经过他询问后得知格勒还在教令院中，便带着那份借助关系得来的研究成果报告找了过去，在辛格说出缘由后格勒爽快的出了一张试卷，而辛格又将试卷抄写了两份。
事实证明辛格的方向是对的，猜测也是对的，半小时很快便过去，梅尔克与辛格两人迫不及待的交上了试卷，而轮到普利托的时候，他已经满头大汗，在这半小时内绝望一点一点的笼罩住了他，他对这方面的知识掌握的并不多，怎么可能比得过这成果的实际发掘者。
而教令对于这种学术犯罪向来是绝不姑息，他此次轻则入狱三年起步，重则除名于教令院，再不录用。
阵阵后悔笼罩在普利托心间，但他后悔的依然是不该将阿胜与梅尔克两人选为猎物，而不是不应该起这个贪念，进行这个犯罪行为。
他后悔此次踢到了铁板，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他完全没想到这俩小子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在几个小时之前那他可不知道须弥城中以铁面无私著称的风纪官辛格是阿胜的伯父！
“TM的！我认罪！”普利托利落的将试卷一扔，既然躲不过，不如光明正大的认罪，说不定还可以减刑。
“认罪？认罪晚了，哪怕你现在认罪也不能减免哪怕半分罪行。”辛格平静的语气此时落在普利托耳中仿佛一阵寒风，掐灭了他仅剩的一点期望。
“按照教令第四章第八条，所谓主动承认罪行，获得刑罚上的一部分减免只适用于风纪官们还没有得到确凿证据之前——即当下我已经得到了确凿证据下，你认罪与否已经无足轻重，自然也就无法得到刑罚上的减免。”
“哈哈哈，活该！”阿胜与梅尔克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而此时辛格那不含任何个人情感的目光也看向了两人。
“别急着高兴，按照教令第十二章第一条第三节，对于聚众斗殴，其参与者应当处以15天的拘禁，并进行教育与500以上1000以下的罚款。”
“考虑到你们两人身为学生，临近毕业，可酌情改变宣判，判处你们两人拘禁15天暂缓执行，在毕业论文相关问题处理妥当后来到这边进行为期一整天的教令教育，并将每人1000摩拉的罚金交上。”
说着，辛格将铁门打开，将两人放了出去，梅尔克与阿胜对视一眼，郑重的向辛格与他身边的风纪官鞠躬致谢。
“行了，这些虚礼就免了，下次记得不要这么冲动，我已经派人前去终止普利托提交的那份论文的审核，最迟明天，你们两个就会收到信件，解释按照信件中的去做就好。”
辛格说完，便挥了挥手，示意两人赶紧离开，不要再影响他处理公务。
阿胜客气的回了一句改日再来拜访，带着梅尔克快步走出了办事处，辛格这下将目光转向那面如死灰的普利托，他打开铁门将那份试卷拿出，以带着些许警告意味的目光看了一眼普利托，随后再次将铁门锁上后，看了一眼手中的试卷。
果不其然，阿胜得到了很高的分数，普利托则是大片大片的空白，不过梅尔克只是堪堪及格，对于这种大概率只是挂名的行为辛格懒得计较，这并不触犯教令，只是多少有些不道德，不符合教令院所提倡的学风。
“好了，接下来是笔录时间，将你在整个事件过程中所做的一切坦白吧，若是有所隐瞒后续会受到更重的刑罚。”辛格坐回椅子上，从身边的风纪官手中接过纸笔，准备进行笔录。
而心如死灰的普利托，也只得将自己所做的一切完全交代出来。
整件事以惊人的效率落下了帷幕，梅尔克与阿胜对导师实施攻击的行为所应得到的处分也下达了。
考虑到这次事件是普利托犯罪在先，教令院可能是顾及到两人身为受害者但依然被剥夺毕业资格所可能带来的一系列负面影响，只是给了两人一个不痛不痒的处分——他们甚至都没有失去竞争优秀毕业生的资格。
这件事在须弥城中也引起了一些波澜，因为当下风纪官们处理检举的模式进行了改变后，检举的成本大大降低，也算是无形中增加了学术犯罪所需要承担的风险，显著降低了犯罪率。
而整个事件的主导者普利托被教令院除名，失去了作为学者的资格，此后在这学术之都须弥城内也可谓是不会再有任何的立身之地。
阿胜的研究成果其价值有目共睹，最终得到了极高的成绩，两人顺利成为当届优秀毕业生。
在阿胜与梅尔克一同会见梅尔克的父母，由梅尔克真切提出自己的诉求后，也顺利得到了自主选择的权利，梅尔克的父亲见哪怕是五年的教令院生涯都没能磨平自己儿子那向往外界的心，甚至是愈演愈烈，便也不再干涉，只是同梅尔克母亲一同嘱咐他千万注意安全。
“这么早就走？不聚会了？”哲伯莱勒看着背着包裹的阿胜和站在他身边的梅尔克，阿胜闻言只是挥了挥手。
“不了，这几年也多谢您的照顾，只是我这边还需要给梅尔克引路，带他去看看沙漠冒险家分会，便不再久留了！”
“行，之后等我回去了，我们有空再聚。”哲伯莱勒笑着送别了两人。
一晃便是五年多的求学生涯过去，时至今日也颇为感慨，哲伯莱勒看了看天空，他似乎一瞬间回到了最初那一天，最初那刚来到此处，因为不习惯须弥城环境睡不着于是半夜跑到路上看星星的那一天。
‘这次，就由我来完成我们共同的目标吧，优菲。’哲伯莱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回酒馆中，今日这临行前的沙之民学者聚会结束后，他们也该共同回到沙漠中，为沙漠尽一份力。
而在酒馆内那桌坐满本届毕业的沙之民之处，他们每个人的身前都放着一只沙漏，那被保存至现在的由神使亲手制作的临别赠礼象征着他们的意志，象征着他们从未忘记故乡。
——现在，该回家了！
第八章：投资
“神使大人，久闻大名，我远在枫丹也不时看到您的诸多事迹，可谓是令人佩服。”在赤念氏族接待室内，一位穿着枫丹服饰的人颇为敬重地向琥珀行礼，琥珀微微颔首致意。
两人先是寒暄了片刻，随后才谈到正事上，这位来自那邻国枫丹的人表现的颇为敬重可不只是对于琥珀的敬佩，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琥珀以个人名义对他提出了“赞助”。
这可谓是握住了他的命脉！在那枫丹也有一个在机械工程这方面地位要不低于教令院的教育机构，而他正是在一年前毕业的优秀毕业生，但却因为一些意外遭到打压，可谓是有着一肚子的才华却得不到施展，完全找不到赏识他的那个“伯乐”。
“我曾听说过你的存在，在此前我曾与枫丹的一位生产服装的工厂达成了协议，接连订购了好几批服装，当下这些服装也可谓是在风蚀地中遍地开花，其中与我进行接触的那位便提起了你的事迹。”琥珀以讲故事的形式讲述着她认识此人的过程，而那位名为格林的枫丹工匠闻言不断点头。
“我听闻你被排挤，虽然有一身才华可无处施展，实乃一把被雪藏的宝剑，这样的人才若是就此泯然与众未免太过于可惜，所以我便写信给你，希望你能前来帮助我研究一个‘大项目’。”
“敢问神使大人，是什么项目？”格林的面色红润，可以看出他此时很是激动，在枫丹他因为不小心招惹到了一些人被打压了太久太久，也因此才会因为这一封信就立马想办法来到了须弥，与这位神使会面。
璃月有句老话：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而格林觉得自己此时就是那个人，面对琥珀所给出的这个“机会”，他一定要牢牢抓住！
“放眼整个提瓦特，跨国级别的交易总是要借助大船穿过海洋，然后抵达各国的港口，可相比之下这陆地上的运输就要麻烦很多，常规的运输手段受路况限制，总需要进行绕路，这就使整个运输过程大大拉长，相比之下若是能有一种能在一定程度上无视地形的运输工具，将方便许多。”
“无视地形的运输工具？”格林陷入了沉思，他原本还在想会是怎样一个大项目，没曾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开发新产品的大项目，古往今来，开发新产品总是最麻烦的，因为他们面对的是一片未知，需要进行诸多试错，其中所需要耗费的资金也往往难以估量。
“是的，我想你可以参考近几年出现的新型运输工具——运输热气球，我需要你造出一个更大，能承载更多货物，以及飞的更高的运输热气球。”
“……我懂了！”格林的能力显然是过硬的，在琥珀的提点下，他只是一瞬间就明白了琥珀所提出的设想，所谓运输热气球便是以一种在气囊中灌输一定量的密度低于空气的气体，以此让它能有足够的升力带起其下的运输用结构，因为它可以漂浮在一定高度的空中，也因此能够直接跨越常规运输手段所不能跨越的障碍，由此得到了一定的市场。
而将它造的更大，进行一下改良，符合琥珀所说的那种能够征服天空，将其下一切陆地上的障碍完全无视，达到以最优运输路线进行运输的超大型运输用热气球是完全有可能被制造出来的，格林完全能够理解其前景。
当下运输用热气球只是冒险家协会的一次实验产物，结果这反倒刺激到了琥珀的一些回忆，她联想到了那前世所存在的名为“飞空艇”的用具，也因此有了投资别人设计飞空艇的想法。
若是其技术成熟琥珀在之后甚至顺势可以开一家物流公司，搞一些跨国运输这样的事务，这样之后哪怕她正式退休，卸任赤念联合体首领的职责也能有稳定的事业——只是这些就比较远了，未来究竟如何谁也不能断言。
“这些你有信心搞定么？”琥珀与格林对视着，她的双手手指交叉叠放在一起，无形的威严弥漫开来。
“自然！只是我想我需要一定的时间，结合我对当下运输用热气球的理解……六个月！最多一年！我就有信心将它设计并制造出一个原型！”格林展现出了身为一个天才应有的自信，他对于自己的能力颇为自傲，只觉得这不会是什么问题。
“可以，那么我们便当场起草一份合约，另外，这些是我个人的一些研究，我想应当能对你产生一些启发。”琥珀将一本小册子递给格林，格林倒也不急着看，先给收了起来，两人快速起草了一份合约并签上了名字，随后琥珀安排人将格林送到了已经准备好了房屋中，并声明他有什么实验上的花销需求可以直接向伊或者是她本人申请。
格林带着一些残留的兴奋来到了琥珀所准备的房屋中，将行礼快速整理了一下后就投入进了研究，他拿出了先前琥珀给他的那份小册子，带着些许的好奇开始翻阅。
“……！”这其中所记载的东西令格林颇为意外，这是有关元素力——确切地说，是有关风元素力的研究，其中详细叙述了常规状态下风元素力的特质，以及如何提取存储风元素力乃至如何制备气态、液态乃至固态的风元素力，正如琥珀一开始所设想的，这的确对格林有很大的启发。
元素力本就是自然存在于提瓦特各处，诸多人都想要想办法利用但到现在大多也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利用的力量，其中风元素力拥有一切气流应当具有的特质，像是它可以像气流一样推动某物，它本身也拥有“质量”与“密度”，这意味着如果是将气囊内充盈的气更换为风元素，且可以通过机械更改其中的风元素浓度的话……
——就可以实现整个运输热气球的“升降”。
若是再次基础上加上稳定的喷射结构，就可以实现转向、前进、加速等效果，那位神使所给的小册子中已经给出了有关风元素力在无形、气态、液态乃至固态之间的转化关系，一时间格林都在诧异既然这位神使都研究到了这一步为什么还要投资自己。
但很快格林就明白了过来，诚然，在册子上记载的这些研究放在炼金术中亦或者是教令院素论派中，都乃是卓越的成就，但这些并不足以直接用在热气球上，运输用热气球应当具有可靠的“稳定性”、“安全性”，当下没有任何一种技术能比得过枫丹科技在这方面的建树，格林对于枫丹的技术具有绝对的自信！
那么他当下所要做的也就很明了了，将这种有关风元素的转化运用在机械上，以稳定的机械来控制整个热气球。
想到这里，格林顿时有了如潮水一般的灵感，快速的拿起笔在纸张上写写画画。
……
“这样的研究你不打算请求珐露珊吗？”在格林离开后的会议室内，阿祭坐在琥珀的肩膀上与她聊着天，琥珀闻言只是微笑着做出了回答。
“涉及的领域不一样，珐露珊更擅长古代机关，她当下应当是在进行针对‘更生机关’的研究，以及‘遗迹探索支援器械’的后续开发。”
说起珐露珊，琥珀与她倒也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见面，自从那次珐露珊从塔米米手中收到了信件后，第二天便先行回到了教令院中，目的是对塔米米进行维修。
塔米米的更生机关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坏，珐露珊修补了这个损坏，但她同样开始害怕若是有一天这个更生机关坏到无法修补又该如何，便生出了将更生机关研究透，直至她拥有自行制造更生机关的能力的想法。
这会是一个极其艰苦的研究，古文明技术之奥妙是诸多学者穷其一生也无法参透的，好在珐露珊还有许多时间，有着与冒险家协会签订的合约在她也不必担心资金——只要后续针对遗迹支援器械继续进行开发的话；可能某种意义上珐露珊已经可以算是一个“富婆”，虽然论摩拉储备上坐拥一整个集市的赤念氏族首领琥珀也不差。
自那之后琥珀与珐露珊便鲜少见面，书信上有不少往来但那也仅止于书信。
“她这么忙，专业也不对口，还是算了吧。”琥珀颇为无奈的笑了笑，那时候她作为这个时代的珐露珊的友人对珐露珊说了一句“欢迎回来”，结果现在两人相隔大半个须弥，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作为友人的失格。
“也是。”阿祭闻言点了点头，肯定了琥珀的想法。
“好了，接下来得去视察一下酿酒仓库那边情况如何了。”说着，琥珀站起了身，稍稍伸展了一下身体后走出了接待室。
今年那批多出来的枣椰酒按照她的计划被送了出去，她所选定的那位尝过后也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当即排板下一年的枣椰收获季之时，赤念氏族有多少枣椰酒他们就收多少。
这大好的生意放在眼前，琥珀没理由不做，距离下一次枣椰收获还有近一年，趁这段时间她可以借机继续对酿酒工艺进行优化，顺带想办法扩大规模与产量。
美好的前景等待着她。
第九章：直面过去
圣显厅。
相传此处是赤王显圣年代时，那沙之主的宫殿，仅有拥有足够资格的存在才能跪伏在那御座之前，得到朝见赤王的资格。
时至今日这已然成为一个传说，只因有诸多冒险家与学者乃至沙之民们付诸一生，却依旧找不到哪怕有关圣显厅的半点蛛丝马迹，有人猜测它已经成为一片废墟，埋藏在这沙海之下，有人猜测它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也有人猜测只有具有资格的人才能够进入其中，就如同那赤王陵一般。
图特摩斯将找寻黄金梦乡作为唯一的追求，他们围绕赤王陵展开了诸多考察，但最终也没能找到那传说中的阿如，那一切美好尽归之地。
他们又怎能知晓那赤王陵中的阿如仅仅只是一个失败作，并在那百年前的灾难中毁于一旦，赤之王随之建起第二个阿如，但这阿如仅是他一人的坟墓，为了避免禁忌知识带来更危险的后果，他甘愿在其中迎来自己的终末。
这第二阿如，不在别处，正在那圣显厅之中，正在那御座的背面，这般浓缩了赤王生前一切辉煌的王座，也承担了他的一切罪孽。
“不必再躲了，萨梅尔。”
在那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辉煌王座前，哲伯莱勒抬起头瞻仰着属于赤之王所遗留的点点威光，他不紧不慢的开口，那背着双刀的萨梅尔也缓步走上了阶梯。
“许久不见，哲伯莱勒，这么多年，你竟然真的躲藏在我的眼皮子地下，躲藏在这浩荡沙海之中。”萨梅尔锐利的双眼紧盯着哲伯莱勒的脖颈，那其中蕴藏的气势只让人觉得他会在下一刻拔刀砍去，但萨梅尔没有这么做，他心中有一个疑惑已经存在了太久太久。
萨梅尔已经找寻哲伯莱勒许久，这几年他找遍了森林，却依然没能得到哪怕一丁点的蛛丝马迹，直至前几日突如其来的如双生子一般的“预感”，将他指引到此处。
“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候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神使在那时候对我这么说，我听从了她的提议，由此骗过了你，骗过了所有人。”哲伯莱勒慢慢转身，那是与萨梅尔记忆中完全不同的面貌——从长相上来看能看出是同一个人，但剩下的无论是气势、意志还是他眼中那诸多光彩，都与回忆中大相径庭。
“哲伯莱勒啊哲伯莱勒，我们从小便相识，我以为我会是最了解你的存在，我也同样认为你是最理解我的存在，当我们被那恶毒的女人陷害，不得不逃出塔尼特部族时，我本以为你能理解我的愤恨，我也以为你与我一样渴望对那个女人复仇。”萨梅尔语气略显沙哑，像是那不完全燃烧的木头所产生的烟气，安静的飘荡着。
“但现在，我发觉我错了，你变得不再像是你，因为那学者，因为那小崽子，又因为你当下身边的种种，或许我所认识的哲伯莱勒已经死了……”
“……死在了——背叛我的那天！”提起背叛二字，萨梅尔眼中浮现出浓厚的愤恨，他一生最恨背叛，而对他造成最深伤害的人正是那被他视作至亲之人的哲伯莱勒的背叛，以前对哲伯莱勒有多么信任，此时便有多么恨。
萨梅尔的双手握住了背后的刀柄，双眼死死盯着哲伯莱勒，而哲伯莱勒甚至没有拿起武器，只是握紧了拳头慢慢走下王座前的阶梯。
“我并不后悔当初的背叛，我只恨我没能早些发现你的意图。”哲伯莱勒握紧了拳头，摆出了战斗的架势，“若是手刃你能够让优菲复活，那么哪怕要杀你一百遍、一千遍，我也绝对不会手软！”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啊！”萨梅尔怒极反笑，他的眼中蔓延上几分疯狂，背上的双刀被他抽出，他主动攻向哲伯莱勒。
“来吧。”哲伯莱勒不闪不避，萨梅尔一击砍来被他以小臂上的臂铠挡下，并顺势一拳击出——
他的双手上包裹着草元素的光辉，这层光辉被打入萨梅尔体内，他的动作肉眼可见的慢了些许。
被击退几步的萨梅尔快速重整了姿态，这开场的比试是他落入了下风，于是他便不再隐藏，那双刀的刀身上缠绕上冰元素的光辉。
他再次欺身而上，放弃了一切防御，手中的双刀如同那野兽的利爪，快速的砍出一下又一下。
面对那狂乱的斩击哲伯莱勒依然不闪不避，他的一只脚跺向地面，绿色的“领域”以此为原点展开，笼罩了整座大厅，哲伯莱勒面对萨梅尔那连续的切割仿佛拥有了“预知”能力一般，总能快一步将其挡下，并抓住萨梅尔攻势中存在的任何空隙，利用这些空隙发动攻击。
金铁交击之音响彻大厅，其中夹杂着不时响起的拳头击打在肉体上的声音。
萨梅尔一时间仿佛向山岳发起挑战的盲目之人，任凭起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让哲伯莱勒退后哪怕半步，即使他那最为阴毒的借助双刀的冰元素力侵蚀目标的躯体，使其动作变慢的手段也从哲伯莱勒身上讨不到任何好处。
并非失效，哲伯莱勒的攻势的确有了明显的放缓，但他双手上缠绕的草元素力每次击入萨梅尔体内也会造成相等程度的阻碍，几个来回下来萨梅尔完全无法突破哲伯莱勒的防御，反倒身上挨了不少下，挂了很多彩。
图特摩斯的双刃不分高低——但哲伯莱勒已今时不同往日，这句话自然也就成了空谈。
“怎能如此——我绝对无法承认！”萨梅尔的嘴角溢出些许的血液，他近乎自杀般的冲向哲伯莱勒，哲伯莱勒做好了承受攻击的准备，一时间注意力全在萨梅尔的身上，萨梅尔趁机将双刀的刀柄并拢在一起，并灌注全部的气力扔出，同时铆足了劲一拳挥向哲伯莱勒的面庞。
借助领域，哲伯莱勒已经预测到了那双刀与拳头的轨迹，可是他若是应对双刀的攻击那势必要硬吃下萨梅尔的攻击，若是应对萨梅尔则将要吃下双刀的攻击，这便是萨梅尔最后的绝杀。
面对这样无可论如何如何都要受到重伤进退两难的局面，哲伯莱勒眼中依旧没有哪怕半分的波动，他迈动了脚步。
那被展开的领域随着哲伯莱勒迈步被迅速回收，包裹在哲伯莱勒身上形成了一件铠甲，哲伯莱勒跨步接下了萨梅尔抱着必死之心击出的最后一拳，那另一只置于腰侧的手裹挟着巨大的风压击向萨梅尔的下颌，携带着冰元素的双刀击打在哲伯莱勒后背发出了金铁交击之音，伴随着这道声音一同响起的是颈椎与下颌骨被以巨大的力直接击碎、折断的骨头碎裂声。
萨梅尔倒飞出去，只在一瞬间便完全失去了生命，他临死前最后的绝杀只堪堪穿透了哲伯莱勒身上草元素力铠甲的防护，留下了一条浅浅的伤口，而这道伤口更是在下一刻被草元素力反哺，迅速愈合。
从始至终，哲伯莱勒甚至没有握住那被他放在旁边的大斧，仅仅只是依靠着他这几年锻炼的拳法与对于神之眼能力的开发，便将萨梅尔斩杀。
可成功复仇的滋味并不想想象中那般甜美，萨梅尔的死也换不来优菲的生命，哲伯莱勒看着萨梅尔倒在地上的尸体，眼中闪烁着不明的色彩。
哲伯莱勒挥手散去了身上的铠甲，握住了那柄大斧，最后看了一眼身后那辉煌的王座，迈步离开了此处。
穿过一条并不长的走廊，涌入哲伯莱勒鼻腔的是浓厚的血腥气息，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诸多尸体，他们或是死于刀伤或是死于钝器所造成的的伤害，或是被一箭钉在墙壁上，或是在雷电与火焰下落得个焦炭的下场，还能看出人样的尸体身上都有着红色的缎带，这也昭示了这些人的身份——图特摩斯的团员。
“搞定了？”靠着一根石柱休息的琥珀腰间挂着那把剑，除此之外她的身上看不见其它任何的武装，见到哲伯莱勒从最深处走出，琥珀擦去了脸上沾上的些许血迹，先一步走向了这圣显厅的出口。
“嗯。”哲伯莱勒点了点头，跟上了琥珀，琥珀手中那阿赫马尔之眼纹饰散发着光芒，这遗迹中的机关随着她的心意，在两人走过后纷纷将门扉锁死。
直至两人走出这圣显厅，这一整个遗迹也随之再次闭合，消弭于无形——甚至是比来的时候更加保险，当下即使是琥珀也无法以暴力开启外的任何手段将它打开。
此处圣显厅所存在的阿如只是一处坟墓、一处倒影，在哲伯莱勒完成他与优菲的目标后，便也应当迎来彻底的封闭，从此再无任何人能打扰赤之王的安眠。
“先前与萨梅尔的战斗，没受伤吧？”琥珀轻声发问，哲伯莱勒此次与第一批求学的沙之民一同回归，回归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便赶往了这里，虽然表面看起来哲伯莱勒依旧十分强壮，但琥珀也终归许久没有见识过哲伯莱勒的实力，所幸他当下看起来并无大碍。
“没有，萨梅尔困于过去太久了，这样的刀是伤不到我的。”提起萨梅尔，哲伯莱勒深深叹了口气。
就如萨梅尔所说，他与萨梅尔是真正的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存在，只是萨梅尔从小开始便遭遇了接连的背叛，也因此造就了他当下对手中的一切都有着极强控制欲的性格——某种程度上，他可能就像是一个孩子，但是这个孩子手中拿着武器，同样具有杀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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