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柚子小天使
“嗯？不好笑吗？这个笑话的关键在于蝴与糊同音。”
“好笑好笑……你先把门打开好吗？”
“可你根本没有笑。”赛诺将门打开，他的表情乍一看与平时一模一样，但嘴角确实上扬了些许——大概一两毫米的程度。
“嗯……比起之前的笑话，它确实要稍微好笑一些。”辛格大步来到客厅，坐在了椅子上休息，他将行礼放在一边，很显然这一路的紧赶慢赶让他很是劳累。
“看这个架势，你连夜赶路了？”赛诺将门关上，坐在辛格对面，倒上了一杯热茶。
他也是才回来不久，刚好把茶煮好，辛格回来的时机也挺巧的。
“对。”辛格点了点头，“主要还是去看一下崁瑞巴，向他说一声我已经成为见习风纪官的消息。”
辛格端起茶杯吹了吹，小小的抿了一口，颇为舒坦的松了口气。
为了通过风纪官考核，他一边在附近打工一边抓紧一切空闲时间熟读教令，并对之加以研究，终于在不久前正式通过了教令考试。
正常情况下来讲，一个人想要成为风纪官需要在教令院前两年那基础教育时期就选择相应的专业并加以研读，在两年后参加风纪官考试，成功通过后进入为期三年的考核，期间表象良好将被转正，正式成为一位风纪官。
而想要成为大风纪官就比较难，这将是对于一位风纪官的品行、身份背景、贡献等多方面进行考察，最终再决定要不要授予“大风纪官”的头衔，一位大风纪官往往都是值得信赖的资深风纪官，是所有风纪官的榜样。
像辛格这种由大风纪官亲自举荐的人员不同，可以随时进行单独的教令考试，比起一般的风纪官考试难度大很多，不但要通过难度加强的笔试还要亲自面对教令官的“考察”，也就是与教令官一对一问答，教令官觉得被举荐人足以通过，被举荐人才能通过。
不过也有好处，以这样的方式成为风纪官往往更受重视，实习期也只有一年，若是期间作出了什么显眼的贡献还很有可能被直接转正。
“呼……”热茶入肚，辛格也放松了很多，他不禁回想起自己先前近一年内那刻苦的努力——这些汗水没有白费。
这里也要感谢赛诺，若不是他定期为自己解答疑惑并做出辅导，在临近教令考试前更是与他模拟与教令官一对一问答的场景，他的考试或许就不会这么顺利。
“最近气温开始下降了，你这么连夜赶路不冷吗？”赛诺将一盘甜点心放在桌子上，辛格也没有推辞，拿起几块塞进了口中，他的确有点饿。
“还好吧，我有火神之眼，加上带的也有厚衣服，问题倒是不大。”
“其实，对于抵抗寒冷我倒是挺有心得的。”
“怎么说？”
“你下次可以试试冷的时候站在墙角。”赛诺的嘴角又抬起一两毫米，辛格下意识的感觉不妙，可疑问的声音已经脱口而出。
“为啥？”
“因为那里有90度。”
“噗——咳咳咳……”辛格连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还有些烫嘴的茶水，将点心顺下去。
“——那我为啥不躺下，那里有180度。”
“因为你会变成一个‘熟’人。”
“我T……”辛格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为什么他要这么嘴贱！为什么他偏偏要去接赛诺的冷笑话！
反倒是赛诺的嘴角又上扬了些许——都能被看出来他在笑了。
第六十五章：神明的迷思
须弥城，教令院。
在那教令院之上，还有这一栋名为净善宫的建筑，乃是智慧之神的居所。
自大慈树王逝去，小吉祥草王诞生已经过了五百年，相比起大慈树王，小吉祥草王是在太过于幼小，作为神明也太过于稚嫩，加上她鲜少出现在须弥子民面前，比起小吉祥草王，须弥人大多人的信仰依然偏向于大慈树王。
大慈树王为了须弥所做的实在太多太多，她创建了雨林，创立了教令院，确立了最初的贤者，与那位仁慈而又强大的神明相比，小吉祥草王在能力上还欠缺太多太多，所谓当下最为重要的“虚空”甚至也只是大慈树王作为神明的权能的一部分。
她实在太过于伟大，小吉祥草王与她之间的差距，就像是与巍峨的山岳相比较的小土丘，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或许在百年前的那场灾难发生之时，那大慈树王牺牲自己将灾难阻挡后，当教令院寻回小吉祥草王之时，比起兴奋与安心，他们更多的感受到的是——失望。
小吉祥草王的存在，无疑相当于给大慈树王做出了“死亡宣判”，只有旧的智慧之神逝去，新的智慧之神才会诞生。
须弥子民皆知小吉祥草王自从归来后，就居住在那教令院之上的“净善宫”——整座须弥城最高的建筑，她鲜少出现在净善宫之外，似乎比起那大慈树王显得要孤高许多。
却鲜少有人知晓，这其中另有隐情。
在这由闪烁着翠色光芒的石料是建成的净善宫之中，不存在除了那代表智慧的色彩外的任何颜色，每一块石料都仿佛质量近乎完美的翡翠，那璀璨的色彩十分引人注目。
这净善宫中不存在任何声音，只有那只让人觉得诡异的寂静，而在这空旷大厅的中心，那由四根曲柱所支撑的宛如一个牢笼的中心亭，它的中央存在着一个真正的“牢笼”。
绿色的线条构成了这个球形牢笼，它其中所拘束的不是别人，正是这须弥的智慧之神——小吉祥草王布耶尔。
须弥的民众只知那虚空源自于大慈树王的权能，只知小吉祥草王鲜少出现在净善宫之外，却不知虚空真正源自于草神之心——那只有尘世七执政，即为七国所对应的神明才拥有的物件，也不知晓小吉祥草王鲜少出现的原因乃是她正在被囚禁。
时代变迁，人心也跟着改变，事到如今已经有许多人遗忘了大慈树王的教诲，遗忘了那根源的六罪，而其中有一人，正是那当代教令院最为尊贵之人——大贤者阿扎尔。
早在那五百年前，那时候的大贤者面对树王逝去小吉祥草王诞生的局面，作出了最为亵渎之举，他们将神明囚禁，并夺取其神之心用于维持虚空的运转，并进行后续的研究。
大贤者之位一代代更替，可这样黑暗的事实依然被隐瞒的很好，到当代大贤者阿扎尔之时，局面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
“唔……”在这浓厚到诡异的寂静中，突兀的传来一声沉吟，这声音的来源，正是那牢笼中的智慧之神。
布耶尔微微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那与往常一样的景象，她不知道自己这次又沉睡了多久，但她知晓此次自己为何而苏醒——乃是因为一阵奇异的波动，那有着奇异气息的波动。
布耶尔集中注意力去感受，她敏锐的捕捉到那奇异的波动来自于沙漠，来自于那防沙壁之外。
这种波动中带着星海的气息——那不属于提瓦特的星海的气息，这是来自于此世之外的证明。
可这星海的气息其中，又夹杂着沙子的气息，它与那星海融为一体，形成一种十分特殊的奇妙光辉，异常醒目。
这样足以唤醒布耶尔的波动让她感到好奇，让所谓的智慧之神感到好奇。
所谓虚空终端，便是用于连接“虚空”的装置，而智慧之神的权能之一，便是虚空，即使当下神之心不在布耶尔手中，她也依然能与虚空相连接，借助虚空将自己的意识投影到佩戴虚空终端的人身上。
——而那星海的气息附近，便有不少佩戴虚空终端的人。
这所谓的意识投影也有不少讲究，自我意识越是明确的人，她能够维持的时间就越短，几加挑选之下——最终她选择了其中损耗最低的一位女性学者。
布耶尔再次闭上眼睛，任由这副躯体再次陷入沉睡，她的意识开始“延伸”，直至通过那与虚空与虚空装置间的通道，覆盖在目标之上。
“……所以，你还有啥想问的么？没有的话就别耽误我干活了。”当布耶尔的意识稳定，传入她耳中的便是这样的声音，展现在布耶尔眼前的是一位脸上满是皱纹的沙之民，就好似一个个沟壑，遍布岁月的痕迹。
这位明显年纪不小的人肩上扛着铁锹，双眼炯炯有神，那已经展现衰老痕迹的身体中依然蕴含着不小的力量。
在布耶尔观察着这位沙之民的同时，沙之民也观察着对方，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在一瞬间，先前那个喋喋不休问个没完的学者的气质就变了，变得沉静而又内敛，却又莫名让人觉得舒心，连带着他的话语也缓和了些许。
先前他已经有些烦躁，若不是神使先前叮嘱过要善待这些学者，他才懒得陪这位学者说这么多——耽误他干活。
“……唔”映入布耶尔眼帘的，是那被有序种植起来的枣椰树，还有其间有序种植的柠条，布耶尔知道这些植物。
“你们这是在……种树？”布耶尔的声音舒缓而又柔和，宛如清风吹拂、流水潺潺。
“……嗯？”虽然不知道眼前的学者犯什么病，一时间变化那么大，但出于此时莫名好起来的心情，赤念族人回答了布耶尔的问题。
“对，按照神使大人的命令，广泛种植草木防治风沙，并通过后续跟进改善环境。”
“……”布耶尔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的猜测被肯定，这果然是在改善沙漠环境，就如同当年大慈树王建立雨林一般，只是大慈树王使用神力与器械辅助下那个过程被加速了不知道多少倍，不过原理上是相通的。
一般情况下沙之民不应当会有这种意识——虽然这么说很不好听，但这是事实，那么……莫非是眼前这位沙之民口中的“神使”？
“神使？”
“嗯？你们考察队来这边不就是因为神使大人的那些辉煌事迹吗？你在发什么疯？”
“……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在你们的认知中，这位神使都做了什么呢？”布耶尔知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做出补救，并顺势抛出一个能够满足她当下疑惑的问题。
这位沙之民说自己当下所占据的身体乃是考察队的成员，那么问这些问题应当是并不违和的。
结果符合布耶尔的意料，听闻眼前的学者想要了解神使大人的事迹，赤念族人来了兴致，干脆把手中的活放下，杵着铁锹开始娓娓道来。
“神使大人啊，便是赤念氏族的首领，也是整个赤念联合体的领袖，她是一位真正的先知，得到了赤王大人的传承，掌握了那些只有神明才能知晓的知识！”
赤念族人讲的绘声绘色，眼中有着夺目的光芒，提起这些他就挺直了腰板，恨不得马上就让眼前的学者知晓神使大人的伟大之处。
‘赤王……的神使？’布耶尔心中出现些许的震颤，脸上倒是没什么展现，她的双眼中有着些许的“好奇”，这些好奇大大满足了赤念族人的展现欲，他继续给这位学者讲述着。
伴随着赤念族人的讲述，布耶尔心中的震颤越来越大，直至最后表现出了惊讶的表情。
团结原本一盘散沙的沙之民，聚集力量治理沙漠，一年半就将风蚀地的1/4转变为绿洲，这是何等震撼的成绩。
此外还大力发展教育，构筑起一套不错的基础教育，安排沙之民进入教令院追逐智慧，将先进知识带回沙漠，改善沙漠的教育环境。
此外还十分有远见的在沙漠中创造出了耕地，并养殖了家禽缓步走向完全的自给自足。
一位超越时代的智者形象出现在布耶尔脑中，她对于这位所谓的神使愈加好奇——想来，她应当就是那位带着星海气息的存在。
“神使大人还很心善，收留了很多快要生存不下去的旅行氏族，前段时间更是调停了上风蚀地那边的局面，给予资源上的支持，让他们也加入神使大人的伟大计划中。”
“嗨，要是你们再晚来半年，说不定都有不少人在我们这边摆摊卖货了，自从神使大人对风蚀地这里的安全作出了保障与维护后，这里的商队就越来越多了，有不少都是你们森林那边的商队。”
沙之民看向那建造中的商业区的方向，眼中有着向往，这等对于未来生活的期盼很是耀眼。
“真是伟大……”布耶尔发自内心的赞叹，“想当初，就是大慈树王建立了雨林，为须弥的子民带来了这得天独厚的生态环境，这位……神使，现在所做的事情也与神明无异了。”
“嘿！你这话我喜欢。”听到布耶尔的夸耀，沙之民喜笑颜开，虽然先前他们还不熟，但这人这么发自内心的敬佩神使，绝对值得认识一下！
“或许在另一种角度上还要更加伟大也说不定，大慈树王建立雨林是使用了神明的力量，而当下这些树，这些草，是你们依靠双手一棵棵亲手种下的。”布耶尔眼神闪烁，肯定着这些功绩。
“你这话说的跟神使大人一样。”赤念族人双手抱胸，愈加欣赏起眼前的学者起来。
“神使大人教导我们；通往好日子的道路不是向神明亦或者其他任何人祈求能得到的，是需要我们依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的，唯有脚踏实地，才能将这片沙漠改变。”
赤念族人的话语中有着些许的追忆，他回想着过去神使大人的教导，以及他心中的感悟。
“在神使大人告诉我们这些之前，我们其中有不少人都只是麻木的渡过一天又一天，从未想过去改变沙漠，最大的野心大抵就是希望赤王大人能够复活，带领我们再次走向辉煌。”
说着，赤念族人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但是神使大人告诉我们不是这样的，她教导我们那些，告诉了我们该怎么做，并给我们带来了新的生活。”
“你能想象吗，我们不必再伴着风沙入眠，也可以像森之民那样在闲暇时间中躺在树荫下享受，也不用再担心吃不饱饭亦或者是遭到劫掠、与别的氏族争斗。”
“哈……说起这些可能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我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形容我对神使大人的感激，几天之后就是今年的劳动节了，到时候你可以问问别人，说不定能了解的更深。”
“劳动节？”
“就是神使大人创立的，用于纪念像我们这样最不起眼的存在的节日，纪念用自己的双手来劳动的人的节日。”
——赤念族人这么说着，他的眼神坚定，心中有光。
第六十六章：合作建立
布耶尔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所感受到的惊诧，她记得在一年前，她进入一段时间的“深度休眠”之前，还没有听到过有关这位赤念神使的传闻，但仅仅只在这一年后，整个沙漠、乃至是整个须弥成都不乏这位的传闻。
那些传闻大多就已经足够惊人，但亲眼所见后，眼前的这些反而更加的让人难以置信，传闻中只是讲述了这位神使做了什么，大概是什么形象，但布耶尔当下所听到的这些出自赤念族人的言语，很好地印证了这位神使的意志与追求。
布耶尔不免对神使愈加好奇起来，只是通过传言来了解就像是雾里看花，终究隔着一层纱，看不真切。
她匆匆与赤念族人道了别，向着赤念氏族的驻扎地进发。
这需要至少行走三个小时，在布耶尔一路左看右看任由自己被好奇心所支配之下整个过程更是被大大拉长，身为当代的草神，她自然能看出这些枣椰树与柠条乃是被“催生”之后的产物。
这位神使显然很明白自己的需求，将三五年的生长过程浓缩到了6个月，即使这会导致这些树需要更长的时间去补足因为过度催生导致的类似于“根基不稳”的状况，但那些与益处相比不值一提。
大约一个小时的路程就踏入了真正的草地，这里的枣椰树皆生长到了一定的阶段，便可以在地面上洒下草籽，让草来进一步提供植被覆盖。
布耶尔不禁疑惑，这么大的柠条与枣椰树需求，又是如何满足的呢？而这个答案很快便得到了解答。
那临近赤念氏族驻扎地的地方，那沙土已经完全改变为泥土的地方，有着专门留出的几片没有栽种枣椰树只栽种了柠条的空地，这些空地中有序种植着枣椰树的种子，有的似乎刚栽下去不久，有的已经长成了可以用于移植的树苗。
这片地方由几个人专门负责打理，他们关注着每一株枣椰树苗的生长情况。
而柠条的培育相比起枣椰树就要简单许多，将成体柠条折下一支插入土中，就有可能成活，加上那些药剂，当下种植柠条的成活率十分可观。
布耶尔观察着那些负责培育树苗的赤念族人的劳作，一时间只觉得这位神使在工作安排上也很有一手，整个流程井然有序，环环相扣。
中途能看到的还有路过的商队，他们或是向着赤念氏族，或是向着风蚀地周边的其它氏族进发，有沙之民的商队也有森之民的商队，相比之下沙之民商队居多。
森之民商队大多是将森林的特产带来抛售，其中最常见的则是一袋袋稻米与一罐罐香料、食用盐，而沙之民商队中有如森之民商队一样抛售货物的，也有将此处的枣椰与一些特产带去喀万驿贩卖的。
枣椰这种水果含糖量很高，适合提炼糖，也适合用来酿酒，十分具有经济价值。
若是说那些刚刚种植上枣椰树苗与柠条的地方依然很热，那么真正进入到赤念氏族中就能感觉到气温明显适宜了许多，大抵是此处有更多的水参与进了水循环，承担了“气温调节”的重担，假日时日可能这一片地方还能像雨林一样拥有旱季与雨季之分，也能像雨林那样下雨。
布耶尔抬头看向天空，只觉得此处的阳光比起别处都要柔和很多，这并不是错觉。
她看到了那正在火热建设中的新商业区，只是布耶尔很好奇，当下赤念氏族中并不具备建立一个完整的经济循环的条件——氏族中的族人当下所做的大多也是“义务劳动”，而并非一个有报酬的工作，没有收入哪里来的消费，没有消费又从何建立起一个循环呢？
首先得让摩拉“转起来”，不然这所谓的商业也只是一个空谈，布耶尔不认为这些问题那位神使考虑不到——先前那些举动已经证明了她的智慧，布耶尔很期待，期待这位神使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布耶尔好似一个好奇的小孩子，在赤念氏族中走来走去，观察着族中的一切：耕地、核心绿洲、房屋、装饰品、驮兽栏以及鸡栏等设施，得益于她当前所使用的身体那学者的身份，一路并未有任何人阻拦。
而在布耶尔观察赤念氏族之时，也有一双眼睛在暗地中观察着她。
“居然是布耶尔亲自大驾光临，呵，看来她也察觉到了那来自于星海的气息吗？”那杰特低声自言自语道，他看着那位到处观察的智慧之神，片刻后收回来自己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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