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柚子小天使
“没什么，一两件杂事而已，目的地正好一致便一起办了。”赛诺简单的作出了回应，他如狼一般的眼瞳观察着周边的一切，那井然有序的房屋，那没见过的建筑材料——更为让人惊讶的是，这里的环境完全变了。
有序种植的枣椰树将沙子固在了一起，踩上去的触感不像别的地方那样软绵绵的，而是更像是松软的泥土，一些地方已经冒出了草芽，想必假以时日这附近就会变成一片草地，这可真令人惊讶。
赛诺不是很懂这些生论派领域的研究，但只是看这种表象，也能感觉出这究竟有多么不可思议——这可是将沙漠改变为绿洲！
他顿时对这位所谓的“赤王神使”更加感兴趣了。
他此次来这边有两个任务，任务之一则是确认那位所谓的百年前的教令院天才再次出现的消息是否真实，任务之二——是追查有关喀万驿发生的那场杀人案件的相关真相。
根据他一路的打听与追查，目标二人应当是进入了这里才对。
赛诺正这么想着，却看到不远处那光明正大的出现的一行人，其中……就有自己正在追捕的，那位被称为“虎哥”的辛格。
“轰——！”由行走转变为挺枪冲刺只在一瞬，赛诺化为了一道紫色的影子，如一道光冲向辛格，而这道光还没有接近边被一股风压硬生生止住了劲头。
是琥珀，她那把单手剑上还燃烧着火焰，显然刚才正是她激发了超载反应利用爆炸产生的巨大斥力推开了赛诺。
“风纪官，你不该在现在——在这里发动攻击。”琥珀瞥了一眼四周，这一下顿时吸引了不少人，连原本在图书馆中听评书的那些趁着中午休息的族人都被这一下引了过来。
第二个加入赤年氏族的旅行氏族中的首领听取了很多故事，他很善于讲述这些故事，而这就成了那些对此感兴趣的人难得的一种消遣，通常会在中午与晚上的闲暇时间来听。
——这其中也包括小孩子，于是琥珀将剑刃上的火焰隐去，示意周围的成年人保护好小孩子。
“……”赛诺也发现了那些小孩子的存在，快速的将武器收起，这所谓的辛格不比普通的罪犯，那可是明目张胆的杀人，监工被打成中度脑震荡正在休养，而商人则是被利器砍断了脖颈当场死去。
这等狠厉的手段，凶手极大概率是心狠手辣之人，先前看到辛格大摇大摆出现赛诺的第一想法便是把对方制服，避免再生事端。
但现在……事情反而微妙了起来，先是自己不认识的人出手阻拦，而那位杀人凶手见到自己更是不闪不避，似乎对将要到来的死亡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
见对方收起了武器，琥珀也将手中的利刃归鞘，周围的族人颇为紧张的看着此处，这倒反而让赛诺有些无所适从。
那些是赤裸裸的敌意……但这也不是对方的错，是自己此次考虑不周，这是赛诺自成为大风纪官后第一次执行单人任务——以往他总是与前辈一同，这次大抵是为了锻炼他，前辈让他此次一人前来执行任务。
“不用那么紧张不用那么紧张，这边没什么事，这人是我认识的一个武痴，大概是见到神使大人一看就非凡，所以就起了切磋的心思。”
是哈特，他出来打了个圆场，这很好的缓和了现在的气氛，赛诺见状也接受了哈特所编造的身份，顺势道了个歉。
“抱歉……有些太过于激动了。”赛诺那平静的模样完全不像是普通人激动的表情，但这或许更符合所谓的“高深莫测”的形象，赤念族人一时间虽然还是都围在这里，但眼中的敌意已经没有那么深。
“大家都散了吧，接下来我与这位客人有要事相谈。”
最终还是琥珀出声搞定了场面，伴随着琥珀的一个眼神，不远处在事发当时就已经爬上瞭望塔，搭建拉弓瞄准这里的伊也收回了箭。
赤念氏族的族人见首领已经表态，便也不再过多打扰，一部分警戒心更高的人走之前狠狠瞪了一眼赛诺，似乎是在警告。
“这位……”
“叫我赛诺便好，我是此次前来确认珐露珊再次出现的消息是否属实的人员，以及顺路抓捕杀人案的凶手辛格。”
听到赛诺的话语，琥珀暗道一声果然。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这些纵使是神明也阻止不了，琥珀看了一眼一副坦然模样的辛格，默默叹了口气。
“那么，赛诺大风纪官，随我前来吧。”
第四十一章：争论
几人结伴走向会议室，中途珐露珊频频瞟向赛诺，而赛诺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辛格身上。
辛格坦然地跟在琥珀身后，他望向那棵自己很喜欢的枣椰树，那是哲伯莱勒用于锻炼自己对草元素力的掌控时催生的，树冠很大，能提供很大一块树荫，靠着树坐在地上是辛格难得的真正能感受到“惬意”的时光。
“自由”与“惬意”，这两个词已经远离了辛格太久，他已经几乎快要忘记了这两种感受，所幸，现在抓住了它们的尾巴。
“呼……”辛格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唯一可惜的事情，大概就是自己没能再多感受一会儿这来之不易的时光吧。
比起坦然的辛格，珐露珊就焦躁很多，她紧盯着死死跟在辛格身后的赛诺，似乎想要将其看透，以这所谓的大风纪官身上来看出整个教令院的现状。
事实证明……她没这种天赋，纵使她把眼睛瞪的再大，观察的再仔细，终究也看不出什么，甚至这大风纪官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
琥珀推开了会议室的门，她一路上有在感知赛诺的情绪，结果却是难以分辨，感知情绪终究不是读心术，也有其欠缺，唯一可以确定的大概就是，赛诺没有对辛格以外任何人抱有敌意。
几人沉默着坐在长桌四边，没有人出声发言，赛诺最后以满是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辛格，将目光转向珐露珊——犯人辛格没有要逃的意思，那么就先解决珐露珊的问题比较好。
“盯——”珐露珊没有出声，她只是与赛诺对视着，但没能从那双冷静的眼瞳中看出任何东西，最终只能烦躁地咬了咬牙。
“……”赛诺明显感觉到了珐露珊对自己的敌意，他无意去探知原因，也无意去触及珐露珊的霉头，索性沉默着使用虚空装置。
那是一个挂在赛诺右耳的轻便装置，绿色的光辉使人联想到生机、活力与智慧，伴随着赛诺微微闭上双眼，虚空装置的光芒更甚几分，只是片刻，与珐露珊有关的信息便被传输到赛诺脑中，这包含珐露珊的习惯、样貌、成就、生平经历等。
“珐露珊，知论派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为遗迹中的古文字研究作出了卓越的贡献，在一次遗迹考察工作中失去踪迹，五年后其档案被划分到失踪人员中，又五年后则被列为意外死亡人员。”
赛诺将自己查询到的消息一一讲述，这些信息很明显是他通过那所谓的虚空装置查询到的，琥珀观察着虚空装置，心中暗道一句不出所料。
虚空果真就如此神奇，如此方便，与沙漠现在落后的现状形成了极大地差距——这样的差距，令琥珀一时间都有一种无力感。
“失去踪迹五年后被列为失踪，十年后被列为死亡，确实是教令院中的规定……”珐露珊对于赛诺的信息给予了肯定，虽然珐露珊对于现在的教令院较为失望，但，总该是要回去看看的，关乎到自己身份的事情也由不得她耍小性子。
珐露珊同样注意到了现在的虚空装置，她一时间也不得不承认其精妙之处，百年前这种东西还很不成熟，对人脑负担过大，她只是试用了一小会就感到头晕目眩，现在不但普及了，还可以一天24小时佩戴，很显然与百年前已经不能一概而论。
赛诺在通过虚空装置查询珐露珊的信息时感受到了浓厚的惋惜，这证明对于这位天才的失踪，知晓珐露珊信息的人感到的就是浓厚的惋惜，虚空中的知识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使用虚空终端或许知识，本质上其中一种情况是去向“另外的佩戴虚空终端的人”查询，若有人知晓，那么这些知识就会通过虚空终端传输给提问者。
而另外一种，则是涉及到了虚空本身的效用，虚空也可以用于储存知识，就像是一个没有实体的图书馆，可以由人通过特定方式向虚空传输知识来达到储存的目的，定期向虚空传输知识的日子也因此被定为“识藏日”。
伴随着其中被储存的知识越来越多，之后从虚空直接得到知识的情况也会越来越多。
当然，虚空也不总是会给予回应，它会判定提问者是否有知晓一些知识的“权限”，至于这判定的原理鲜有人知晓。
“……经过画像比对，相似度达到90%以上，加上您的解释，基本可以确认您就是珐露珊本人。”
赛诺的效率出奇地快，与珐露珊问询了片刻后，就已经完成了初步的确认，虽然被困在遗迹中百年又因为遗迹中的力量自身的生长被停滞什么的很难想象，但遗迹中的力量错综复杂，谁也说不准会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
“既然按照您所说，您受到了赤王遗迹中的影响，那么之后回到教令院后除了进一步的身份确认外，您还需要配合进行‘污染’的检查。”
“我明白。”珐露珊点了点头，教令院中的一些东西变了，一些东西又没变，就比如这些流程，她这种经常出入遗迹进行研究的学者，与所谓的“污染评估”已经打了很多交道。
——毕竟，这里的一些知识，的确具有对人的精神的影响力，这些应对措施也是难免的。
“那么，接下来就是有关杀人案件的相关事务了。”赛诺看向依然坦然与自己对视的辛格，言语中带上了些许凛然与决意。
身为大风纪官，赛诺有自己的坚持，那是对于罪恶绝不姑息，与对于教令的不留余力地维护。
无规矩不成方圆，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所谓“秩序”，正是建立在“规则”之上的，而他们这些风纪官的工作，就是维护这些“规则”，以此保护那之上的“秩序”。
当规则不再是规则，那么秩序的崩塌也就会在顷刻之间。
“呵，在处理沙之民有关的罪行上，你们这些风纪官倒是效率快得很。”辛格的眼中没有丝毫对将要到来的审判的恐惧，他的言语中满是讥讽。
“对教令丝毫没有敬畏之心的罪恶之徒，身为大风纪官，我必将给予你应有的审判。”赛诺身体微微前倾，那比辛格矮的多的个子，此时却散发着浓厚的威严感。
“哟吼？那不知道这位所谓的大风纪官口中的那什劳子‘教令’，保不保护沙之民呢？”辛格猛地握起拳头，眼神毫不示弱，仿佛一只强壮的虎。
“风纪官，注意你的言行，不要在这里无礼。”琥珀那锐利的眼神望向赛诺，打断了两人的对峙。
“以及你，辛格，这里可不是让你们打架的地方。”
“……”赛诺与辛格一时间双双陷入了沉默，他们确实有些忘记了场合，现在冷静下来，赛诺不禁回想起辛格的话语，他敏锐的从中嗅探到了“另有隐情”的气息。
“虎哥！你没事吧？！”一道声音打断了沉默的氛围，是阿骆，他拄着一根拐杖推开了门，言语中满是关切，又有着些许不安。
在场几人的目光一时间全部集中到了阿骆身上，赛诺的眼瞳下意识地一凝，而辛格则快步走到了阿骆身边，搀住了阿骆。
“你是之前那个沙之民，怎么回事，你认识辛格？”出声的是赛诺，他的声音引起了阿骆的注意，阿骆看向赛诺，这熟悉的白发风纪官瞬间就将他拉回了那两三年前的一个午后。
“是是是您！”阿骆一时间激动了起来，在辛格的搀扶下他坐到了椅子上，激动地着看赛诺。
“虎哥！这就是当初那个救我了一命的风纪官！就之前我跟你说过的那个！”
“……”面对阿骆的话语，辛格只是沉默，在场的任何人也都没有出声发言，即使是阿骆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
“等等……您……您是来抓虎哥的吗？”阿骆的眼神有些颤抖，他看向赛诺，赛诺也只是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相当于默认。
“这……这是误会啊！那个商人是个恶棍！虎哥是为了救我才——！”
“不用说了，阿骆。”辛格出声打断了阿骆的言语，“我的确是为了给崁瑞巴报酬，才杀了那个狗屎不如的东西，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要来掺和！”
说着，辛格的目光转向了赛诺：“赛诺大风纪官是吧？这件事跟阿骆全然没有任何关系，他就是个倒霉蛋！”
“……”赛诺沉默地看着两人之间的争执，他依然保持着冷静，根据他所收到的消息，逃走的人员一共两人，老工人辛格与新工人阿骆，他当时还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比较熟悉，看到长相才确认，原来真的就是之前遇到的那个特别的沙之民。
那种人不像是会犯下罪行的人，但即使是赛诺也要承认，人是会变的，他也不能看破人心，但只是现在展现出来的，绝对藏有隐情。
“这么争下去可是不会有效果的哦~我建议你们还是好好谈一下。”出声的是阿祭，她为这顿时混乱起来的场面画上了休止符。
“事实正是如此，我不会完全信任你们任何一方的一面之词，作为大风纪官，我会给出尽可能公正的判决。”赛诺看向辛格，“我会综合你们每个人的回答，来决定接下来的打算。”
“呵，这可真是新奇。”辛格的言语中依然有着嘲讽的意味，“风纪官居然现在还有脸自称‘公正’。”
“好，那就让我讲一下，你们风纪官究竟都做了什么事。”
第四十二章：别离
“不需要再准备一些东西吗？”
房间中，琥珀看着那只带了最基本的东西的珐露珊，声音中颇有些惆怅。
“不用，这段时间已经够麻烦你了，这些东西就够了。”珐露珊的语气平静，她将对于未来的茫然压在心底，背上了装着厚衣服的背包，其中还有一本她带走作为纪念的字典。
“可惜啊，要是你能留下来，我这边就能多出一位知识渊博的老师喽~”琥珀刻意用着轻佻的语气，用以缓解两人之间的气氛，琥珀也没料到真的到了这一天会是这种情况，珐露珊对于阔别百年的教令院之行只感到迷茫不安，而琥珀现在多多少少也有一点不舍，这就促进了现在颇为奇怪的气氛。
琥珀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别离，结果现在依然颇有感触，果然，一些东西是很难被习惯的。
“恭维的话就不用多说啦，你这边可不缺我这种专业性质的老师，缺的是提供基础教育的老师才对吧。”珐露珊看向被放在桌子上的水泵的设计图以及喷灌系统的具体实施方案，不免回想起这几日奇妙的生活。
在这里她见到了太多太多新奇的玩意，更重要的是知晓了世间居然也有琥珀这种奇人，正如琥珀惋惜于珐露珊不能留下，珐露珊也惋惜于琥珀没能进入教令院。
那样子，新的生论派或是素论派的贤者，想必就是琥珀。
不过这样子反倒不像现在这么具有传奇色彩了？到是与琥珀那惊人的目标不太相称。
珐露珊知晓琥珀的目标，于是她也尊重琥珀的决定，刚开始她还有劝琥珀来到教令院学习的想法，后面才发现反倒是自己格局小了。
改变沙漠啊……这可真是惊人。
“怎么不缺啊？我当然是啥都缺啊，基础教育要抓，高等教育也要抓，专业化教育更是重中之重，啊，这么一想，我要走的路还远得很呢。”
“得了吧你，你要是真打算一个人把这些问题全部解决了，你就不会问我那些问题了。”珐露珊没好气地白了琥珀一眼，这反而是琥珀的优点，她对于自己的能力有着清晰地认知，虽然有时会陷入谬误的陷阱，但很快就能想通并做出改正。
就比如现在，琥珀深知只靠自己一人是无法建立起一个完整的教育体系的，能建立起一个基础教育体系已经难能可贵，她有她个人的极限。
于是，“将先进知识带回沙漠”的计划应运而生。
“那珐露珊老师，你原意同意我的请求吗？”琥珀牵起珐露珊的一只手，微微附身与珐露珊对视着，这副模样令珐露珊一时间都陷入了呆滞，连在一旁围观的阿祭也瞪大了眼睛。
——她可不记得琥珀会撩人！
“好哇！我的功力被你偷学了！”阿祭不满地发出了抗议，被两人默契地无视，珐露珊这时才反应过来，她看着以往从来没有露出过这种表情的琥珀，一时间竟有些微妙的羞怯。
琥珀那双如宝石般的眸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黑色的短发与她英气的面容相得映彰，那恰到好处的笑容更是让其增色不少，一时间竟真的如那牵起公主的手的骑士。
“……没大没小！”珐露珊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但脸上的些许绯红色却难以掩饰，她这段时间确实教了琥珀不少东西，被称作一句老师倒也合情合理，但——哪有这么对待老师的学生！她现在可算是一百多岁了！
“……总之，那件事我同意了，但是我可不保证我回到教令院后依然能有像百年前那样的影响力。”珐露珊整理了一下表情，正式做出了回应。
“那学生便谢过珐露珊老师了。”琥珀刻意使自己的腔调显得柔和而又自信，如同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已经整理好表情的珐露珊白了琥珀一眼，但在琥珀的感知中，她的心脏的跳动确为自己加快了片刻。
珐露珊推开了门，走向了屋外，那里还站着赛诺与辛格两人，显然已经等待了一段时间。
珐露珊看待赛诺的眼神已经柔和了很多，因为赛诺先前的承诺，她对于现在的教令院又有了一些希望。
赛诺先前仔细听了辛格的诉说，以教令院所属大风纪官的身份严肃回应了对于此事的看法：本还以为是一个小贼，结果却捅到了大鱼，他以他大风纪官的勋章起誓，绝对会彻查此事。
琥珀能确认赛诺的话语并非虚假，赛诺的眼中有着对于公正的绝对追求与对于罪恶的绝不姑息，这样的态度使他得到了信任，这份承诺也是琥珀与珐露珊现在这么放松的原因。
“来了？那么我们出发吧。”此时中午已经过去，气温也没有那么高了，正是赶路的好时机。
“嗯，走吧。”
辛格沉默地跟在赛诺身后，而最后面的则是珐露珊，辛格的双眼望向身前那比自己矮上不少的白发身影，脑中不禁回想起一小时前他所做出的承诺。
给沙之民一个公正，这是辛格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他被困在喀万驿太久太久，双眼所见的也仅有喀万驿那边的风光，如同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小小的一方天地就是他的全部，也铸就了他的认知。
这是属于辛格的“局限”，但现在它却被打破了，先是阿骆，他给了自己一根绳子，然后就是赛诺，他拉住了绳子的另一端，要把自己往上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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