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柚子小天使
“我以前向纳西妲提起过的吧？空投入了深渊，成为了深渊的王子，结合纳西妲你到目前为止所探查到的、世界树中对于空的记录，我倒是有了个猜想……”琥珀沉吟着，思索该怎么将自己的想法尽可能明白地表述出来。
“什么猜想？”纳西妲抬起头看向琥珀，眼中是满满的探究欲。
“世界树对于空的记载，是从坎瑞亚濒临毁灭、也就是天理下令覆灭坎瑞亚开始的，在世界树的记录中，空就好像是突然出现在坎瑞亚一样。”琥珀稍稍闭上眼睛，回想着自己以往探查到的信息。
“只是不知空完成七国游历是在坎瑞亚灾变前、还是灾变后发生的，不过这些暂时放一放——现在最让我感到出乎意料的是，以前我所遇到的空并不具有灵光以及元素力，反而在使用深渊的力量。”
“而坎瑞亚在战争时，针对永续能源的研究还没有彻底完成，永续能源又极有可能是他们获胜的关键，制造它需要用到经过处理的灵光与深渊之力——而灵光并不是随处可见的。”
“你的意思是……坎瑞亚若想要拿到灵光、若想要在避开天空的情况下拿到虚数，便需要依靠荧血亲的‘付出’？”纳西妲思索着，“这个猜想就像是绕了一个大圈，是不是有些太不可靠了？”
“从理性上来看是这样子，可空身为荧的血亲，我从未在他身上感受到过半点虚数的力量，有且只有深渊，我莫名觉得，或许是他因为一些原因为坎瑞亚贡献出了自己的灵光，而并非提瓦特之人的他又无法在提瓦特的天之法则下获得神之眼，那么想要获取力量便唯有拥抱深渊这一条路。”
“很主观的猜想呢。”纳西妲闭上眼睛，“不过也不失为一种可能。”
“总之，实验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正事了。”琥珀揉了揉纳西妲的脑袋，“那个执行官醒了？”
“是，经过我的讲述，他搞清了自己现在的情况——在他失踪后愚人众这么久都没有一个消息，大抵是将他放弃了，而散兵应该是知晓这一点，由此在经过最初的一些波澜后，他同意了为我做事换取一定程度上的自由的提议。”
“因为真的触及过神明的领域，他与世界树有了些有别于常人的联系，此外不知是不是琥珀你之前下手有那么一点重，散兵的能量消耗非常严重，现在处于一种衰弱的状态，实力上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我打算让他代替我进入世界树内部检索一些信息，当下的世界树因为我们此前的干涉，有些混乱，一个不慎可能就会在资讯的海洋中迷失许久，由此我不打算再亲自冒险。”纳西妲讲述着自己的理由，她沉吟片刻，又做出了些补充。
“此外还有一些我个人的因素在，我不喜欢行无端的杀戮，散兵并未在须弥做出什么大乱子，加之在我窥探到他的过去后——结合他曾身为执行官、有着丰富探索深渊的经验的情况下，我起了些将其收为己用的想法。”
语毕，纳西妲看向琥珀，她在征求琥珀的意见，琥珀见状稍稍思索了片刻，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纳西妲知道我并非此世之人吧？在我的故乡，即前世所在的地方，那广袤的国土上有着两条大河，一条名为长江，另一条名为黄河。”琥珀稍稍抬起头看向天花板，言语中不乏些许追忆的色彩。
“嗯。”纳西妲点了点头，看到琥珀这番表现后，她做好了聆听的准备。
“其中长江水清，而黄河水浊，可无论是长江还是黄河，都灌溉了一方土地，不能因长江水清而偏用，也不能因黄河水浊而偏废。”
“黄河水浊是因泥沙，数千年历史，黄河因泥沙堆积不断抬高河床，由此引发过很多次巨大的水灾，它便像是那散兵，本身具有不容忽视的危险性不假，但若是以正确的方法去运用，未必不能带来诸多好处。”
“而长江管理不当，同样未必不会带来些难以接受的坏处，纳西妲身为须弥当下的管理者，需参透这个道理才是。”琥珀牵起纳西妲的手，两人缓步向着净善宫的方向走去，途中纳西妲不再言语，思索着琥珀的话语。
先前那些话是琥珀一直以来的用人之道，首先要能力达标，其次才考虑人品问题，有能而无德之人依然是有能之人——可有德却无能之人，又怎可堪大用？
只要自己能够镇得住手下的人，能得当的运用他们，都不失为好用的人才。
第一百二十八章：囚徒
净善宫，这是小吉祥草王的宫殿，说它是须弥最具有代表性之一的建筑也不为过，几百年来鲜少有人进入其中，由此对于内部，绝大多数须弥人并不了解，这其中也包含琥珀。
在救出纳西妲后，纳西妲更倾向于和琥珀住在一起，而不是回净善宫，最初的半个月两人直接住在办公室中，而之后为了方便工作则是住在了教令院内的休息室，之后走上正轨后，大抵才会重新回到原本那教令院下方的住所。
因此琥珀也甚少进入净善宫中，屈指可数的几次也只是在净善宫的高层待过，向今天这样被纳西妲带着坐上升降梯，来到净善宫下层，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净善宫下层出乎意料的有点空荡荡的，纳西妲对此解释说，是因为她许久没有维护的原因，导致那些装饰不得不搬出去，计划进行更换。
两人径直走向净善宫下层中央，这里是支撑上方结构的巨柱，而在此时的柱体上，伴随着纳西妲稍稍动用神力，上面出现一道门。
“散兵就被关在这里？”琥珀观察着这道门，她的感知完全无法穿过这道门，应当只是外表上表现为门，实际上连接着并非在此处的独立空间。
“对，说起来，这也算是我第一次真正进去见他——以前都是远程通话的。”语毕，纳西妲牵上琥珀的手，同时将另一只手放在门上，伴随着她将门推开，一道光芒闪过，等到光芒消退，再次出现在眼前的便是一处略有些狭小的房间。
房间本身在空间上并不算小，但近一半都被书架占据了，书架上是各种书籍，除此之外房间中只有一张床，一套桌椅，因为散兵是人偶不需要进食与排泄，所以并没有那些多余的东西。
此时的散兵就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一本书，该说不说，在摘下那顶奇怪的大帽子后，他的穿着看起来就正常了许多，而他大抵是感觉到了两人的到来，在愣神了片刻后回过了头。
首先被注意到的是纳西妲，看到是纳西妲的到访后，身为囚徒的散兵展露出了一个并不能算是友善的笑容。
这之后被注意到的是琥珀，在注意到琥珀的那一刻，散兵笑容僵在了脸上，琥珀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莫名觉得散兵对她保有极其浓厚的顾虑。
于是琥珀稍稍动用了一些感知，最终确认那不是错觉——莫非是她之前用力过猛，打出了些心理阴影？
“看起来你的气色还不错。”琥珀向前迈出一步，她习惯性的挥了挥手，谁知道散兵下一刻将手中的书一丢，整个人向猫一样向远离琥珀的方向移动，一下跳到了床上，还摆出了戒备的架势。
“……”琥珀沉默了，她看了看纳西妲，但纳西妲眼中也只有疑惑，琥珀见状思索片刻，她再次踏出一步，这次散兵直接退到退无可退，整个人贴到了墙壁上。
琥珀眨了眨眼，事情好像有趣起来了，她作势要继续前进，这次散兵终于忍不住了，他双手交叉护在胸前，那都有些凄厉的话语被他大声喊出。
“你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啊！！！”
喊出这一声后，散兵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只是先前那一下，他的额头上就沁满了汗珠，额前的发丝因这些汗珠被打湿，有气无力的贴在上面。
没有经历过他所经历过的事情的人大抵是不会理解的，不会理解散兵在先前与琥珀的那一战中承受着多大的压力，他是雷之神所创造的人偶，而从诞生之初便被抛弃，由此他对抛弃、背叛乃至失去极其敏感。
而之后的踏鞴砂事件深化了这一点，他所遇到的那个短命的孩子更是让他彻底失去了希望，由此他嘲笑一切，以怒火面对一切，这本质上反而是他缺乏安全感、归属感的展现，将那些东西作为了保护自己的带刺外壳。
像是做饭的时候炸油，被油星烫到，从此以后对于做饭就抱有莫名的恐惧那样，与散兵的经历某种程度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认为成神后拥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便能够不再失去，而成为正机之神后他的那些像是凡人的感情的确被抑制了，带给了他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就像是吃下了止痛药，就真的相信自己不怕苦痛的人一样——可这些在面对琥珀的时候失效了。
原本散兵抱着清理一个微不足道的障碍的想法，在战斗开始之前大放厥词，可这些在琥珀挥出一剑后被粉碎了，从这里开始散兵把琥珀当成了一个够格的敌人，需要自己好好活动手脚才能战胜的敌人，由此他动了真格。
可事实再次脱离了他的预料，无论是践踏还是挥拳猛击，面对琥珀之时却起不到丝毫的作用，那仿佛能开山裂石的攻击，击打在琥珀身上就如泥牛入海般、溅不起半点水花。
这是极其难以接受的，明明他已经获得了如此之强的力量、比起原本的自己强得多的力量，为何……为何那时却有琥珀那样的存在挡在他的面前？是要让他再一次品尝弱者的滋味吗？
——那他先前在多托雷的实验中所品尝到的痛苦算什么？他的那些坚守又算什么？在造神计划中他的身体被数次更改，那每一处都在疼痛、都在排斥新的身体的感觉让他记忆犹新，他好不容易将其撑过，现在却告诉他……他依旧是个弱者，依旧要将那些苦闷与苦难饮下？
他绝不想再次品尝那种滋味！他绝不想再次回到过去！也是从那一刻，散兵有些狂乱了起来，他使出浑身解数，操控数种元素力攻击琥珀，可最终却只是让琥珀从原本的一动不动转变到动了起来。
在那时，一股深沉而又冰冷的阴暗情绪涌上散兵心头，令他的脊背发凉，这种情绪名为“恐惧”。
那是做出了最大的努力，好不容易登上山峰，却被人一脚踢回山底、好似自己以前那些努力毫无价值一样的恐惧。
那时候的散兵彻底狂乱了，他降下雷暴击向琥珀，可目的并不是为了击杀甚至是击伤琥珀，他已经下意识的觉得这种攻击奈何不了琥珀，充其量只是阻碍琥珀的脚步，为他自己汇聚能量释放倾力一击争取时间。
这一击他毫无保留，用上了自己所能调动的全部力量，他无比希望这一击能打破他的恐惧，可事与愿违，面对这一击，琥珀展现了她的魔王武装——她到那时为止甚至都没动用全力！
心脏狂跳，汗毛倒竖，散兵咬紧牙关将那全力一击抛出，与紫色的太阳相比，琥珀的身形是那么的微不足道，而散兵紧盯着琥珀的方向，那片刻的等待是如此的漫长。
而等待换来的是噩耗，琥珀如离弦之箭一样将紫色太阳捅了个对穿，连带着散兵的期望一同粉碎，散兵的倾力一击甚至都没能阻碍她冲锋的速度，在太阳爆开的紫色火焰浪潮中，琥珀暗金色的身影是如此显眼，她在视野中越来越大，距离散兵越来越近，散兵心中冰冷的恐惧也在那一刻被无止境地拉长。
宣告结束的是胸口的剧痛，正机之神的核心被洞穿，其中的雷神之心亦被夺走，与正机之神相连的散兵自然感受到了那种痛苦，仿佛胸膛被剖开，心脏被挖出一样的痛苦。
比这痛苦更难耐的是心中升起的阴暗浪潮，为了这一刻他承受了那么多，好不容易触摸到了光芒，可现在却被一脚踢了回去，踢到了原本那见不到光芒的地方。
细数过往，他的努力在这一刻毫无价值，他所忍耐的那些苦楚在这一刻也简直可笑，他的挣扎到了现在也仿佛一场再滑稽不过的闹剧——甚至他的存在本身，亦被否定。
在愚人众并没有回收他的打算后，散兵知晓自己被抛弃了，就像罗莎琳那般——区别只有罗莎琳化作了飞灰，而他成了毫无意义的空壳，或许这比之他以往所唾弃的罗莎琳，反而更加可笑？
在被生母抛弃，被丹羽背叛，又见证了那孩子的死去后，他第四次失去了归处，到了不久之前，纳西妲向苏醒后的他抛出橄榄枝，希望散兵能为自己做事时，散兵甚至是趋向于答应的。
那怕他自己不愿意承认，到了现在他依然想要一个归处，哪怕他不愿意承认，从诞生之初到现在，他也渴望成为一个“人”。
他知道纳西妲会在近几日亲自过来，但他可没想到——或者说他不愿意去考虑琥珀一起跟过来的情况，到了先前琥珀出现在他面前时，在一瞬间仿佛于正机之神中所感受到的那些阴暗又缠绕上了身体，冰冷感从脚底直冲颅顶。
也是因此，他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看来为了能顺利谈下去，我还是稍稍回避一下比较好。”琥珀无奈的摇了摇头，退后几步靠在门上，对于这种情况纳西妲一时间也有些哭笑不得，她按捺下心中翻涌着的发笑的冲动，挥手间对散兵动用了神力。
嫩绿色的光芒闪烁，散兵只觉得像是薄荷般的清凉感在脑中弥漫开来，只是片刻，他便冷静了许多，原本杂乱的呼吸也慢慢稳定了下来。
“现在，让我们谈谈之前我提到的提议吧？”纳西妲柔和的笑着，她缓步走到了椅子旁坐下，而散兵在纳西妲的笑容下也恢复了最基本的冷静，他深吸一口气用以稳定心神，面对纳西妲坐在了床边。
第一百二十九章：驯服
“……既然愚人众将我放弃，我也的确该找一条后路就是。”在商谈结束后，面对纳西妲的提议，散兵轻咳两声，以余光看了一眼依靠在门上的琥珀后，尽量使自己在言语上“客气”一些。
“这么说，你同意了？”纳西妲似是为此感到开心般稍稍扬起嘴角。
“对，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囚徒，现在这番对待已经是天大的仁慈——我对此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散兵双手抱胸，言语上一如既往地别扭，落入琥珀耳中总有一种装腔作势的感觉。
该怎么形容呢……就像是小狮子装凶？想要以此保护自己，再次披上那一层带刺的外壳，只是这些落在琥珀眼中，并没有让她感到半点威胁感。
“好，那么把你右手伸出来吧，左手也可以。”纳西妲拍了拍手，手心中有光芒闪烁，散兵见状稍稍一愣，思索了片刻后将右手伸出，“是要留下印记什么的吗？也是，再怎么说我也是愚人众前执行官，这份警惕理所应当。”
“从感性上来讲，我并不希望对你做出这样的限制——可这时候我必须以理性的角度来看待。”纳西妲稍稍解释了一下，“希望你能理解。”
“不要想错了，我对此没有意见，再者说，战败的囚徒又有什么讲条件的权利？”散兵的言语中满是自嘲之意，就像琥珀最初的判断一样，他从不排斥去嘲讽，包括嘲讽自己。
“你能理解就好。”纳西妲柔和的笑着，无视了散兵别扭的表现，只当他同意了，而这种笑容落在散兵眼中反而让他下意识的撇开了视线。
仔细想想，上一次见到别人这么对自己，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自从经历了三次大落后他便变得暴戾，变得对一切都抱有敌意，从而那些柔和的笑容不再在他面前出现，出现的只有咒骂、敌意与恐惧。
散兵已经习惯了那些，他也觉得那些便是自己应得的，由此在面对纳西妲的笑容时，在反应过来后，他心中升腾而起的居然是惶恐，这之后便是没来由的排斥与些许愠怒，甚至还有一点点恐惧。
这些情绪是针对他自己，那三落之间他尝试着去像人一样生活，但最后得到的却只有背叛，人偶只是人偶，怎么能真正成为人呢？从此他不再奢求，将自己视作非人的存在，自那开始虽一直在遭受怨恨，可他至少轻松了许多，没有了那些如山的重压。
到了现在，他第一时间对这温暖升起的是眷恋，是下意识的想要去触摸，而等到他认识到这一点后，便是恼怒，对自己不争气的恼怒。
‘怎么回事，人偶！’散兵在心间质问着自己，‘你这样子，是想要回到最初那段被人背叛的时光吗？！是想要再次饮下那些苦痛吗？！’
‘给我记住了！你就是个人偶，就是个异类！不要相信人类会将一个异类当成人一样对待！！’
“呼……”散兵深吸一口气，习惯性的将那最初的冲动压制，并牢牢封锁，他绝不想再次重蹈覆辙，这温柔对他而言只是毒药。
纳西妲并没有注意到散兵心间的挣扎，她调动起神力，专心在散兵身上刻下用于限制他的印记，而等到这一切完成后，纳西妲抬起头，才发现散兵的表情有些凝重。
“你怎么了？”纳西妲稍稍歪着脑袋，眼中满是疑问，散兵闻言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只是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他并没有询问纳西妲对自己设下了怎样的限制，他不觉得自己有在这方面与纳西妲商议的权利，反正已经被愚人众放弃，当下只有为须弥做事这一条路，问了也没意义。
“既然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现在告诉我我该去做什么如何？”散兵将问题抛出，似是在展现自己的诚意一般，可纳西妲能感觉到——能感觉到面前之人心中的迷茫。
再怎么说他也是失去了依靠几百年的栖身之所，又怎么会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只是他选择将迷茫包装上一层名为“展现诚意”的外壳，并将其抛给纳西妲。
“本来我想着从明天开始工作，先给你一个下午的休息时间来着。”纳西妲轻笑道，“不过既然你这么积极，我们等下就开始吧。”
“多谢智慧之神的好意，若是让我继续待在这个小房间，我的身体非要生锈不可。”散兵双手抱胸，再次移开目光。
“智慧之神有些太正式了，而若是直接称呼神名布耶尔又有点僭越之嫌——我当然不在意这一点，可总要考虑公众场合。”纳西妲沉吟片刻，“和琥珀与荧一样，直接叫我纳西妲？”
“算了吧，我可不敢这么亲密的称呼您。”散兵以余光看了琥珀一眼，“还是叫草神大人吧。”
“你若是想这么称呼，我也没意见。”纳西妲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什么，“走吧，该出去了，我会在路上告诉你该做什么的。”
在纳西妲与散兵的谈话结束后，几人走出了这处小空间，琥珀从始至终都没有说几句话，就现在的情况，那时候她只觉得要是自己一开口，散兵指不定应激成什么样呢。
不过散兵现在看起来好了很多，在与纳西妲确立一些合作后，他稍稍没那么害怕琥珀了，在路上纳西妲给散兵讲解了一下进入世界树内部需要注意些什么，同时示意琥珀也要注意一下。
这毕竟是第一次进入世界树，纳西妲需要在外界维持稳固，尽量减少意识迷失在资讯流中的情况发生，但只是散兵一个人进去又不太保险，便麻烦琥珀帮帮忙——这是两人来之前就商议好的。
几人称作升降梯来到了净善宫上层，在上层的中央，几人停下了几分钟，纳西妲在这几分钟内将注意事项讲解完毕。
“这次是初次执行任务，为了避免出现意外，琥珀会一同进入世界树中。”纳西妲解释着，而当散兵听闻纳西妲的言语后他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以余光观察了一下琥珀。
“现在你是为纳西妲做事的关系，在你没有对须弥做出危害的情况下，我不会轻易对你出手——不让把我当成什么嗜血的恶魔。”琥珀耸了耸肩，他解释着，散兵闻言压低了帽檐，陷入了沉默中，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总之——你们做好准备的话，我这边就可以把你们送进世界树内了。”纳西妲拍了拍手，将两人的目光引到了自己的身上，琥珀和散兵见状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做好准备了，纳西妲也不磨蹭，伴随着一道光芒闪过，等到两人再次睁开眼，展现在眼前的便是以淡蓝色作为主色调的空间。
此处的天空与大地没有颜色之分，或者说它仿佛并不存在天与地的概念，只有一株巨大的半透明银白古树矗立在中央，而颜色更浅一些的信息流在琥珀脚下流动着，最终汇聚在银白古树下。
“纳西妲，我们已经到了。”琥珀向纳西妲做出汇报，同时描述了一下自己都看到了什么，散兵同样也描述了一下自己所见之物。
“嗯，看来没有出现意外，你们两人看到的也不存在什么差异。”纳西妲的声音回荡在琥珀与散兵周身，“切记不要随意触碰这些信息流，这些资讯太过于杂乱，没有经过提取整理的情况下会对意识造成冲击。”
“那么，我该怎么做？”散兵表述着自己的疑惑，他眺望着不远处那颗银白古树。
“这次需要调查的是有关五百年前坎瑞亚时期、与荧血亲有关的记载，我感受不到确切所在，但知晓其走向，我会为你们引路，你们需要在每个节点处进行一次探知——切记要严格遵守我先前告知你们的流程。”
语毕，一道泛着些许白光的蜿蜒道路自淡蓝色的地面上出现，琥珀看了一眼散兵，散兵恰巧也在这时候看了一眼琥珀，在两人的目光触碰上后散兵下意识的收回目光。
随后可能是认识到自己这样的表现有些奇怪，他挥了挥手打消心中的尴尬，第一次主动开了口：“事不宜迟，我们抓紧时间前进吧，依照草神大人所说，对节点的探查颇为耗神，那么第一个节点我来，第二个你来，就这么轮换着来。”
“我没意见。”琥珀点了点头，同意了散兵的提议，散兵见状背过身去，迈步向前，不知是不是错觉，琥珀总觉得散兵好像松了口气。
之后的探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无非是重复的脑力工作，倒是有些耗神，节点在此处空间表现为从地面长出的小分支，只有半人高，不过其中蕴藏的资讯可是一点也不少。
散兵之前与世界树产生了关联，由此在几次探查后，他就得心应手了起来，效率上倒是比琥珀高许多，琥珀对此并不感到意外，要是散兵这方面没什么优势，那她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可能会带来麻烦的前执行官？
探查一个节点散兵要花上10分钟，琥珀则是近半个小时，而哪怕距离世界树并不远，两人也花了四个小时才抵达世界树脚。
在纳西妲的号令下，由散兵触碰世界树，探查内部的资讯，而琥珀关注着资讯流的流动，一旦有异状便需要强行将散兵从中拉出。
不过直到最后琥珀都没有出手，对于世界树的探查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散兵做的很不错，这次任务算是完美落幕。
第一百三十章：撕开伤痕
“你说，这次纳西妲要让我们做什么啊？”通往教令院的旋梯上，派蒙在荧的身边盘旋一周，最终停在了荧的身侧。
“不知道，不过既然是纳西妲的请求，能帮上忙就尽力帮呗。”荧将几缕不听话的头发理到耳后，看向了高处的净善宫。
“每次过来的时候我都很疑惑，为什么都喜欢把神明住的地方建那么高，派蒙还记得璃月庆云顶那个空中岛屿吗？就是我们拿到仙跳墙菜谱的那个。”荧稍稍叹了口气，她对派蒙招了招手，派蒙见状听话的靠近荧，被荧一把抱在怀中。
“当然记得，当初我们登上去可是废了好一番功夫，结果最后才知道，这里是钟离平时办公的地方……”派蒙回想着那处岛屿，那里的房屋建设的倒是挺不错，钟离在审美上还是靠得住的。
“总之——为了快点见到纳西妲，我们动用些非常规手段吧！”语毕，荧稍稍下蹲蓄力，伴随着风元素在她脚下爆发，她化作一支离弦之箭跃向高空，又随着之后的几次脚踏高处的平台、树枝的借力跳跃，只是片刻，荧便成功来到了净善宫前的平台。
上一篇：人在型月，我有圣邪模拟器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