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柚子小天使
一同到来的是短暂的濛濛细雨，它洒向荒漠囿土，将深渊的痕迹抹消，将深渊的力量再次镇压到渊底之中。
而大约又花了一个小时，荧赶回了营地，她向琥珀汇报喜讯。
“那么大的动静，我自然是看到了。”琥珀看着那水色的巨树，“任务完成了，约定的报酬我已经通知过赤念城邦的钱庄，你们直接去拿便好。”
“好耶！”听到报酬二字派蒙表现的很兴奋，“拿到了那么多的报酬，接下来哪怕派蒙顿顿都吃大餐也不用担心不够用了！”
“派蒙……”荧敲了一下派蒙的脑袋，“要是这么浪费的话，多少摩拉都不够你花的。”
“开、开个玩笑嘛。”派蒙没底气的撇过脸，荧见状也没有继续深究的意思，反倒是纳西妲开了口。
“说起来，荧你接下来没什么事情了吧？”
“唔，怎么了吗？”荧闻言看向纳西妲，“手中的事情确实做完了，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是有，但现在不方便说——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三天后能来净善宫一趟，到那时我会向你们进行解释。”纳西妲思索了片刻进行了补充，“这次也算作委托，我会付给你们应得的报酬。”
“哎呀，纳西妲太客气了！”听到报酬派蒙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这番太过好懂的模样让荧深深叹了口气，她思索了片刻后点头答应了纳西妲的提议。
“那么，我便带纳西妲回须弥城了，我还需要就娇论派一事上进行处理。”琥珀牵起纳西妲的手，向荧与派蒙道了别，来的时候两人因为需要带上帮手，脚程放慢了不少，回去的时候就没这种限制，由此只花了很少的时间。
在路上纳西妲为琥珀对此次事件进行了些许细节上的补充，不过那些历史暂时无关紧要，当下摆在琥珀眼前的要紧事是有关娇论派一事的处理上，当代娇论派识主背离了娇论派，也由此琥珀打消了原本的将娇论派吸纳回教令院的打算。
她转向另一个方向，在荒漠囿土设下灵光研究组，命名上应原本的娇论派成员的期望，依旧称作娇论派，只是这件事虽被敲定了下来，但回去后还是要进行应有的流程，加上一些别的事务，可以预见又要忙上至少一天。
“对了，这次我和荧找到了不少文献，在其中知道了一些耐人寻味的信息。”纳西妲思考了片刻，回想着那些文献中的记载，“文献中提到了坎瑞亚在追求一种永续能源，而永续能源的制作方法，便是将灵光与深渊之力处理后，让两者充分反应。”
“……很符合我对坎瑞亚的印象，追求的都是这些具有极大风险的东西。”琥珀言语着，眼中若有所思，“说起来，纳西妲应当充分接触了灵光吧？你觉得它与我所掌握的虚数，有着怎样的关系？”
“嗯……”纳西妲沉吟片刻，“它们非常相似，我觉得它们根本上甚至是同一种东西。”
琥珀闻言稍稍眯起眼睛，这倒是耐人寻味了起来，若是灵光真的如她猜测的那般与虚数同根同源，那么深渊的力量又是怎么回事？那种性致……莫非是量子的力量？
在掌握虚数的力量后琥珀并未停下对其的探索，这除了反应在她不断增长的实力上，也反应在她对其本质的理解上，在当下更是得到了些突破，灵光是花之魔神所分离出的力量，而花神是天空的族裔，那么换言之，这便是来自天空的力量。
而元素力之于灵光，是没有可比性的，据琥珀观察它显然比元素力更加高等。
“文献中还说什么了吗？”
“文献中还提到了一种名为‘阿索斯物质’的元素力结晶，这是一种极其纯粹的元素力结晶，琥珀有没有觉得很耳熟？”纳西妲笑着看向了琥珀。
“是很耳熟，确切地说，这我可太熟了。”琥珀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后，眼神严肃了许多，“向我细致一些解释你的发现吧，纳西妲。”
源自残缺文献的知识被纳西妲分享给琥珀，两人就这些文献上进行了深入的探讨，而最终得出了些令人讶异的结论。
首先是阿索斯物质，这种高纯度的元素力结晶琥珀可太了解了，她做过不少次，将其称作“原初元素的一角”，而依照那些文献的记载，若是将灵光乃至深渊力量以熔炼阿索斯物质的方法进行处理，之后让两种力量充分反应，未必不能创造出永续能源。
其次是文献中提出的一些观点，其中提到了深渊之力可以污染元素，这大抵意味着深渊力量与灵光一样，是比元素力更加高等的力量，而它与灵光，大抵是同级的力量。
最后是对于琥珀以往一个错误观点的修正，那便是地脉之力与元素力，此前琥珀一直以为地脉力量比起元素力要更加高等，现在确认了所谓地脉之力本质上便是元素力，它们是一种力量的不同形态。
到这里为止，所展现的就足够惊人了，琥珀曾在万事万物中窥到过“原初”，而原初是金色的，它便是虚数的凝结，换言之提瓦特的万事万物皆为原初、皆为灵光——皆为虚数的造物。
而原初元素中同样蕴藏“原初”，结合文献中提到过的，再结合琥珀当前的猜想，元素力本身或许便是虚数的衍生力量。
日月前事记载着日月前的历史，那里提到了原初的法涅斯是提瓦特人的创造者，是祂以原初为质料制造了提瓦特的人类，提瓦特人由此皆具有原初的“一角”。
琥珀曾在蒙德、阿贝多处，于阿贝多的言语中取回了最后一片记忆的拼图，她从中窥见的是有关神之眼的真相，神之眼是愿望的结晶这不假，可它并非是单纯的馈赠，而是天空岛收集愿望的手段，神之眼拥有者死亡后，其愿望便会被收纳至天空，为天上之人其目的增添助力。
而到了现在，琥珀对其有了更深的理解，神之眼是愿望的结晶，可愿望又是什么？它，是否有一种可能是提瓦特人身体中原初的展现？是他们极致的愿望与身体中的原初产生共鸣，由此被天空所塑形，至于为何神之眼能号令元素力——虚数能够号令虚数所衍生出的力量，似乎也说得通。
琥珀当即决定在这次回去后，要在不依靠神之眼的情况下，尝试以虚数能量号令元素力，若是能够成功，则证明这个猜想成立，而若是它成立，便能让琥珀在对于天空所掩埋真相的探寻上更进一步。
须弥，东雨林处，教令院中，于今日到访阔别须弥已久的旅人。
“算算时间，我们也有一年多没有再见了，你在枫丹与纳塔的故事，倒是只让人心生震撼。”琥珀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此时的大贤者办公室静悄悄的，除了琥珀外，便只有荧，甚至连派蒙都不在这里。
“是啊，时间过的可真快，到现在……我也要到原定的七国旅途中的最后一站、那冰雪永驻的至冬国了。”荧坐在琥珀的对面，与琥珀对视着，在琥珀观察着现在的荧的时候，荧也观察着当下的琥珀。
当下的琥珀比起一年前又温婉了许多，其眼中的智慧又深邃几分，她的身上多出了一些似有似无的气质，若是让荧来命名的话，她会将这气质命名为“母性”。
谁能想到，在离开须弥前，琥珀只是刚刚脱下了代理的帽子，成了正式的大贤者，而到了一年多后的重逢时，琥珀已经是当母亲的人了。
“是啊，时间过的可真快。”琥珀深吸一口气，看向了窗外，此时正值旱季向雨季的转变，正是多风的时候，那巨树的树叶被风吹过，哗啦啦地响。
“知道我在现在让你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吗？”琥珀再次看向荧，身体稍稍前倾，双手交叠在一起，展露出那柔和的笑容。
“大概知道……吧？”荧略有些迟疑，“是要告诉我，你说会找机会告诉我的那些‘真相’吗？”
“答对喽。”琥珀打了个响指，嘴角上扬，“不过也不全对，确切地说，我要把我到现在总结完毕的猜想全部告诉你，我将它命名为‘原初的猜想’。”
“嗯，你讲吧，我会认真听的。”荧闻言坐姿都端正了许多，她无疑是认真了起来。
“该从哪里说起呢……我想想啊。”琥珀闭上眼睛，稍稍思索了片刻，“从——日月之前开始说起吧。”
“在很久很久以前，提瓦特还不存在人类之前，这时候，掌控提瓦特的是七龙王与龙神尼伯龙根，那时候的提瓦特与现在有很大的不同，并未有现在这般如此之多的天空法则存在。”
“而这一切，在原初的法涅斯抵达提瓦特后发生了改变。”琥珀言语柔和，像是在讲故事一样，可这些落在荧耳中，让她瞪大了眼睛。
“是啊，荧你当然知道原初的法涅斯，但是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讲下去。”琥珀轻轻摆手，示意荧安静，荧见状虽有什么话想说，但最后还是忍耐了下来。
“中间的战争就将其略过吧，没什么好讲的，总之，法涅斯击败了龙王们与尼伯龙根，他创造了提瓦特的人类，并立下了最初的‘天之秩序’，也便是当下天空法则的前身。”
“在这里，我抛出我的第一个推测，法涅斯是第一个降临者，祂来自此世之外，来自那比提瓦特更加高等的世界，祂所掌握的力量名为虚数——是啊，就是荧你将要拼凑出的那份力量。”
如清风一样的言语涌入荧的耳中，让她的瞳孔颤动着，她知道琥珀与自己一样在探寻世界的真相，但她不知道，琥珀已经了解到了这种程度，琥珀并不像她一样游历过诸多世界，可她……
——可她却知晓了原初的法涅斯其存在，并以此推测出了这之外的种种。
“虚数是不可描述之物，它超越了一切文字与语言所能描绘的极限，虚数的本质不可说，只能去体会，它是创造的土壤，一切的一切都以此为原点衍生——例如元素力，它便是残缺的虚数、分化后的虚数，若是将其中最为纯正的七种元素力拼凑在一块，那么从中诞生的，便是虚数，便是原初。”
琥珀随手拿起办公桌上的一颗水晶骰子，捏在手指间把玩，她看向又是惊诧又是思考着什么的荧，再次开了口：“而这便是你在做的事情，荧，到了至冬，你不会轻易得到最后的元素力的，你需做好面对种种考验的心理准备。”
“……我明白，琥珀，我明白。”荧的眼睛闭上又睁开，在片刻的沉默后荧恢复了过来，她深吸一口气道：“我只是没想到，你了解到了这种地步……”
“了解到了何种地步？了解到了你及你的哥哥与法涅斯来自同一处吗？”琥珀稍稍歪着脑袋，闭上一只眼睛诈了荧一下，而荧在琥珀这一诈下面露惊骇之色。
“荧，有人说过你很不擅长表情管理吗？”琥珀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感叹着荧这为数不多的缺点。
“……那倒是有不少人说过。”眼见都被诈出来了，反应过来后的荧稍稍有点挫败，“琥珀你真的是要来告诉我什么东西的吗？真的不是在诈我吗？”
“你知道这些没必要做的，到了这个时候，你若是想要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不就好了吗？”
“哎呀，开个玩笑嘛~”琥珀笑着挥了挥手，“而且除此之外我也没什么需要向你确认的东西了。”
“总之，让我们继续——那一战结束后，龙被赶到了世界的角落，地面上生活的变成了人类，这持续到第二王座、也就是第二降临者的到来。”
“第二降临者自渊底而来，祂的到来打破了天之法则，亦让法涅斯所不能容许其存在的禁忌知识与力量在地下升腾而起，两位降临者之间的战斗让天空倾倒、大地崩裂，一部分人类便这么落入地底，被那升腾而起的深渊之力所沁染。”
“沉入地底的人类为了生存与被法涅斯驱赶到此处的龙展开了争斗，他们祈祷着法涅斯能将他们拯救，但最终等来的却是法涅斯的使者，时间之执政伊斯塔露。”
“……”听到这里，荧闭上了眼睛，她深呼吸，调整着状态。
“伊斯塔露让地下的人类与龙达成协议，划分好了各自的地盘，可当地下的人类问起能否再次回到地面之时，伊斯塔露只是沉默，他们又怎能知晓，法涅斯不会容忍沾染深渊的人再次回到地面。”
琥珀轻轻抛出手中的20面骰子，骰子在桌面滚动着，最终面向天空的是1，这让琥珀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我的运气不太好。”
“……不继续说下去吗？”荧见琥珀沉默了许久，半是表述疑惑半是请求的开了口，琥珀闻言思索片刻，再次开始了讲述。
“不是我不想讲，应该说我有些不太好意思吧——到这里，猜想的成分便更大。”
“第三降临者，其名为空，为舍弃星海之人，亦是你的血亲。”琥珀拾回骰子，“在法涅斯与第二降临者的战斗后，法涅斯恐惧起了第二个这样的降临者的到来，由此无尽轮回之年便开始了，天空的岛屿被建起，地上的文明兴起后又戛然而止，而被法涅斯忽视的地下，那些被放弃的人决心反叛。”
“既然天空不接纳他们，他们便寻求深渊的拥抱，而这便是那漆黑的古国——坎瑞亚，至于第三降临者，其落点就是坎瑞亚。”
“那时的坎瑞亚不久后便被天空发现其野心，七位神明奉天空的旨意征讨坎瑞亚，坎瑞亚那时正在研究永续能源，这是他们能战胜天空的唯一可能。”琥珀手指轻点桌面，这仿佛敲在荧心间一般，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握住了琥珀的手。
“告诉我，琥珀，告诉我。”荧看向琥珀的双眼，那与琥珀有着一样色彩的双眼中满是迫切，“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告诉我你的猜想！”
到了空的身上，到了荧的血亲身上，荧展现出了急切，琥珀对此非常理解，她没有故意吊荧的胃口，稍稍整理下语言后便将其诉说。
“永续能源，其为以冶炼阿索斯物质的方法——也就是我所掌握的方法，来处理‘原初’与‘深渊’两种力量，将两者充分反应，便能爆发出近乎无限的能量。”
“对于坎瑞亚而言，他们获取深渊力量非常容易，可原初该如何解决？祈求法涅斯分给自己吗？”琥珀小小的开了个玩笑，可显然荧并没有闲心听取这些玩笑，琥珀见状摇了摇头，回归正题。
“空在坎瑞亚之变发生前，在提瓦特展开了游历，见证了提瓦特的种种，知晓了天空所隐藏的真相，也由此他选择站在坎瑞亚那边，在最终回到坎瑞亚后，面对取胜的关键——那永续能源，第三降临者给出了他的全部‘原初’。”
“……哈。”荧深深呼出一口气，她低着头，让琥珀看不清荧的表情，出于担忧，琥珀拍了拍荧的肩膀，以柔和的言语安慰道：“这只是猜想，而且想必再有不久，在你完成至冬的游历后，你们也将再次相逢。”
“所以，不要这么悲伤，你还要面向星海继续前进才是，提瓦特并非你的终点。”
“……嗯。”荧的声音闷闷的，但总算抬起了头，她深吸一口气，用力拍了拍脸让自己恢复冷静，示意琥珀可以继续说下去。
“到了这里，其实也没什么好继续说下去的了，永续能源出现的太晚了，坎瑞亚败局已定，之后就像众所周知的那样，坎瑞亚覆灭，人民受到诅咒，他们的‘原初’被剥夺，在诅咒下成了丑陋的魔物。”
琥珀放下骰子，将不听话的些许发丝收拢到耳后：“之后是有关天空其目的猜想，关于这点，我想从神之眼开始讲起。”
“神之眼？”荧抬起头，与琥珀对视着，她还没完全从先前的那些猜想中回过神。
“是的——荧你没有神之眼，对使用神之眼的感觉不了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那是与身体中的什么产生共鸣的感觉，它就像是自己的延伸，可以如臂使指那般使役元素力。”
“……”荧沉默着，她知晓琥珀还没有说完，等待着琥珀继续说下去。
“所谓神之眼，是愿望的结晶——可愿望是什么？”琥珀双手手指指腹一一相对，那如塔的手势再度出现。
虽是疑问，但琥珀并不打算让荧回答这个问题，片刻的停顿后她再次开口：“愿望，是法涅斯创造人类之时，掺入其中的原初质料，换言之，每个提瓦特人，都有着原初的一角。”
“它平时是沉寂着的，只有在极致的追求被展现出来之时，才会趋于活跃，由此被天空所捕捉，塑形为神之眼，而因为常人所具有的原初只是其一角，由此只能操控单一元素，而又因为原初所具有的‘可能性’，神之眼拥有者又能展现出许多独有的‘特质’。”
“如疗愈的风、鼓舞人心的岩，可无论如何，神之眼在神之眼拥有者死后，将化作空壳，而这，是天空将这份‘原初’收回的证明。”
“天空在收集原初？这是为了什么？”荧诉说着疑问，而琥珀当即给出了回应。
“是为了将提瓦特包裹，将其塑造为天空所想要的模样、能永远存续下去的模样，这倒是有些像是稻妻雷神想要缔造的永恒。”
“……我想我理解了。”
“天空的法涅斯想要将提瓦特塑造为自己想要的样子，可这并非提瓦特人的期望，提瓦特已经被笼罩在虚假之天下太久太久，已然快忘记了真正星空的摸样。”
“你的血亲见证了天空的不义，由此他给出了自己的原初，可这并没能改变战局，坎瑞亚依旧败亡了。”
“而在失去一切原初后，并非提瓦特人的他想要再次反抗，便唯有拥抱深渊这一选择，现在的他必将倾尽全力向天空发起反抗，可只是他一人的力量是绝对不够的。”
琥珀看着荧的眼睛，给出了自己的建议：“你须在终点前与他相聚，唯有命定的双子齐心协力，才能将天空击破，让提瓦特驶向提瓦特想要的方向，而不是天空想要的方向。”
“我与哥哥……齐心协力吗？”荧低声自言自语着，稍稍抬起头看向窗外，看向至冬的方向。
“是的，原初与深渊相融，便是击败天空的唯一可能。”琥珀严肃的诉说着，她握住荧的手掌，“若是天空枉顾提瓦特万民的愿望，一意孤行、像孩童那般将提瓦特视为自己的玩具箱，那么我们哪怕倾尽全力，也要将其刺伤。”
“为了你所认识的友人，为了全部提瓦特人的期望，向天空发起反叛吧，荧，将真实的星空——从法涅斯手中夺回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融合与分离
“呼……”教令院的一处大型工坊中的试验场地上，琥珀便站在中央，她调整着气息，稳定着力量。
依照她的推测，神之眼所产生的契机是提瓦特人身体中的那份原初处于活跃态，被天空所塑形，若按照这个推测，从此世之外的来客——即降临者不应有任何获得神之眼的可能。
琥珀本身是个例外，这里琥珀推测是自己有一半被提瓦特接纳，亦或者这具身体在来到此方世界后出现了些许改变。
随后便是灵光、或者说虚数，琥珀自身的另一半——属于星海的那一半从几年前被激活后就演变为了类似于“门扉”的情况，只要琥珀想，便可以从门扉的另一边调动虚数的力量，可调动的能量大抵存在极限，只是琥珀当下所掌握的程度上还没有触及它的极限，琥珀也暂时不确定是否能拔高它的极限。
“这边已经做好准备了，琥珀。”试验场地外侧，纳西妲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的眼中闪烁着四叶的光芒，用以观察那能量的流动。
琥珀闻言点了点头，她深呼吸，沟通着身体中的能量，往日她总是倾向于将其先调动出来再达成各种效用，这还是第一次在调动这个过程上做文章。
坦白地讲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像是在用力吹一个堵塞的吸管一样，它堵的是那么的死，即使拼命的吸气、再拼命的吹气也是一样，可接连十几次尝试后，那些微的“颤动”感又并非虚假，证明了调动上的确是可以深入的，哪怕不符合琥珀最初的设想，也应该有别的效用。
琥珀集中注意力进行着尝试，而纳西妲也时刻注意着琥珀身体中的能量流动，两人皆全神贯注，场地上一时间静悄悄的——幸好本次尝试只有琥珀与纳西妲在场，否则在别人看来，两人现在更像是单纯维持着一个严肃的表情发呆。
这足足持续了好几分钟，才终于出了些动静，琥珀只觉得原本那严重的堵塞裂开了一点，由此有一点气可以从中通过，伴随着琥珀睁开眼睛，指尖上燃起了火苗。
“嗯……”琥珀稍稍眯起眼睛，那撮火苗爆裂开来，发出一声炸响，这是与雷衍生出的超载反应，且这里的雷并非琥珀通过神之眼所调动。
“成功了？感觉如何？”纳西妲出言询问，琥珀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答，她点了点头后再次专心沟通起来，而伴随着她再次睁开眼睛，这次自手中绽放的并非火苗，而是汹涌的火焰，如巨龙吐息般向着经过多道强化的墙壁喷射。
“……这个程度。”纳西妲眨了眨眼，她进行着评估，先前那种程度的释放已经是平常神之眼拥有者的全力释放的程度，可琥珀现在只是刚刚找到新的使用方法吧？
“这种感觉，很奇妙……”琥珀轻轻挥手，无形的风聚拢在她的身体上，将她托举到天空，而又是一个弹指，潮水凭空出现，将火焰在墙壁上留下的烧灼痕迹洗去。
“本质上是将虚数能量向下转换，转换为元素力——单一元素力或是多种元素力，对现在的我来说同时支持三种以上的元素力比较费神，不过暂时也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在实际运用上同时使用的元素力并不是越多越好。”
琥珀思索片刻，面对纳西妲等待答案的眼神，她整理了一下语言：“在调动与转化的过程开始时，所调动的虚数就像是一个中央管道，而其中元素力便是上面的七个水龙头。”
“只打开其中一个，和打开两个乃至更多个，自然是不一样的，若是想要追求单一元素的效用，还是运用前者较为合适。”
“然后——就像是我最初的研究那般，以这种方式调动的元素力并不具有那些独特的特质，例如可以治疗的火，可以鼓舞人心的岩。”
“对我来说……算是扩宽了一下能力面，变得更全能了，但并没有提升上限。”语毕，琥珀看着自己的手心，那种调动虚数，将其转化为元素力并在身体中流淌的感觉很奇妙。
“这样的话，就算是确立了我们先前的猜想了。”纳西妲将记录收起，缓步来到琥珀身边，“即——七种元素力的集合，便是灵光，如此看来，若是荧来到了旅途的终点，凑齐了七种元素力，将其聚合便能取回原本的力量。”
“应该也没说起来那么简单，不过差不多。”琥珀思索片刻，稍稍眯起眼睛，“其实更令我在意的是荧的血亲，也便是空。”
上一篇：人在型月，我有圣邪模拟器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