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人永不掉SAN 第95章

作者:窗边蜘蛛

  律师叼着烟掉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尖叫,那尖叫声真是发自内心的恐惧,那可真是吓破胆了,一边跑人一边抽抽,眼看就要晕过去。

  他这一叫不要紧啊,把姜汁头也给喊醒了。

  这几天姜汁头可受老罪了,一直拴在桌子上守着这几具尸体,吃也不得吃,喝也不得喝,就连上厕所都得在旁边的桶上解决。

  大晚上睡着着的,他让律师这一嗓子也吓一激灵。

  什么意思?还真有邪神来亵渎尸体?我也赶紧跑吧!他刚睡醒懵着呢,忘了身上还拴着这绳子这事儿了。

  姜汁头爬起来也往门口跑,但律师不知道他是谁啊,黑灯瞎火的,就看黑暗中一个人影朝着自己扑来。

  完蛋,这不定是什么怪物呢。

  “嗷”一嗓子律师彻底吓晕过去了。

  他身后的哈弗逊也看见了弗农“被献祭”的尸体,以及谷仓里多出来的一条人影,肯定是邪神的爪牙。

  竖着耳朵一听,还有“稀里哗啦”的诡异响声,那是什么啊?那是淋被给姜汁头戴上的手铐子。

  眼看着律师已经吓昏了过去,哈弗逊救人心切,一点没留手抖开了圣枪,枪势快若闪电,一枪下去把姜汁头扎了个透心凉!

  假期大家伙儿吃月饼了吗?我今天还是把盒里豆沙的都捡了吃了,其他的都剩下了。

  咸的明年再试试吧,我现在逐渐能接受咸粽子了,月饼还是不成。

第168章 合兵一处

  “罗塞丽丝,罗塞丽丝……你出来一下。”

  罗塞丽丝在车厢里其实也担心,刚才哥哥带着律师进去后他就听到了谷仓内的尖叫声,此时听到马车外哥哥的声音,她这心才放下。

  出了车厢,就见哈弗逊背着昏迷的律师正攥着手里的圣枪发愣。

  “罗塞丽丝,你脑子比较灵光,帮我分析分析。”

  哈弗逊把刚才俩人进到谷仓后的遭遇说了一遍,其实他也懵着呢,黑灯瞎火就看见一个被挂在房上血祭的胖子,律师跑他就追,突然黑暗中钻出来一东西,他抬手给了那东西一枪。

  “哥哥,圣女的寓言故事你都忘了吗?毛躁的巴夏塔最后是什么下场你还记得吗?你最开始就应该……哎,算了,我陪你进去搞明白吧。”

  罗塞丽丝把村长扯出来,四人又进了谷仓,这次他俩顺利地摸到了煤油灯,灯火点亮后,二人环顾狼藉的四周,研究了半天,得出了两个结论。

  第一,整件事应该和邪神没啥关系,所谓的血祭场面都是人为布置出来的。

  别看两位小天才干别的不行,鉴定弥撒现场算是本职工作,审判官出了圣座一般干的就是此类活儿,到了现场看看是不是冤假错案,是?抓人,带回圣座。

  所以这方面的经验他俩还在林布朗等人之上。

  第二……其实没有第二了,因为他们俩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唯二知情的人,一个吓晕了在哈弗逊背上趴着呢,还一个,红头发手上还戴着铐子,已经让哈弗逊扎死了。

  兄妹俩一合计,先回隐修院,等见到亲爱的瑞奇先生,弄醒了律师后再从长计议。

  俩人牵着村长背着律师又出去了,可刚把律师丢上马车,罗塞丽丝就看见远处影影绰绰过来几个东西。

  之所以说是东西,因为头前这位太吓人了。

  身材倒像人形,有胳膊有腿的,但往脸上看,大半夜容易吓人一跳,只见她脸色煞白,根根触须随风摇摆,这东西一会儿低头,一会儿仰头,就是不往前看。

  “罗塞丽丝,你先上去,看来隐修院内确实有邪神的爪牙。”

  哈弗逊一抖圣枪严阵以待,可待着待着他就发现对面走过来的人中有一位特别眼熟,这人身穿风衣,头戴礼帽,手里提着一盏煤油灯,还斜挎一个布口袋,一边往前走,一边从布口袋里拿东西吃。

  这不是瑞奇先生嘛?

  “瑞奇先生!瑞奇先生!”

  他们俩这辆马车停在大树底下,他抽冷子这么一嗓吓了对面那三位一跳,尤其是跟在米莉唐身后的刘永禄,他正吃牛肉干呢,大半夜突然有人喊自己,牛肉干都掉地上了。

  刘永禄揉揉眼睛,就看对面一个大高儿,金头发,肩膀挺宽,手里攥着把短枪,这枪看着眼熟……哦,哈弗逊,自己的饭辙找来了,今天可真新鲜啊,他怎么跑这来了。

  那么说刘永禄,米莉唐和林布朗这三人大半夜干什么来了?跟踪蜥蜴跟来的。

  前几天审讯完姜汁头后,刘永禄真进入了度假模式,着急也没用,往近了说自己得等上弦月,不过这个也不用他操心,米莉唐每天都会观察月相。

  往远了说,得等一个多星期老头才能把遗产交待下来。现在隐修院内疯了一个死了一个,立刻松快多了,除了大姑每天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醉生梦死,几乎就见不到别人了。

  每天上午,刘永禄一般带着小虎和米莉唐去餐厅摆龙门阵,巴巴也乐意他来,毕竟看见刘永禄这帮佣人都觉得有了主心骨。

  桌上的饭菜茶水转着圈地换啊,经过几天的接触,双方的关系处的相当不错。巴巴这帮佣人就等着改称呼了,只要老头一没刘永禄立刻从“先生”升格为“老爷”。

  下午刘永禄一般陪着小虎室外玩玩,踢踢球啊,玩玩蚂蚁啊,上上树啊。

  为什么说是一般?因为保不齐有这么两天,自己那宅男二大爷会来找自己,去书房看看实验成果。

  有成功吗?真有,还很显著。

  此时罗霍的书房内,木桌上最大的烧瓶内,一个浅灰色的肉囊正在有节奏地抽动伸缩,如同里面孕育了某个东西一样。

  如果有人靠近,肉囊凹凸不平的肉壁上还会微微撑起来一个类似爪子状的轮廓,也不知道是警告还是表示友好。

  刘永禄也带米莉唐进去看过,米莉唐倒是对这个炼金学奇观抱有浓厚的兴趣,只是琢磨了好几天也没看出门道来。

  倒是罗霍,非常激动,自己这个外甥这有玩意儿啊,如今烧瓶里的反应和自己之前失败的两百来次一点不一样。

  今天吃完晚饭,米莉唐夜观天象后叫来了刘永禄和林布朗,是时候了,上弦月就在今夜。

  刘永禄挺激动,准备了一兜子零食,他还真找到了点小时候住筒子楼,暑假和小伙伴们一起探险的感觉。

  反正文有米粒儿,武有淋被,自个儿跟后面看热闹就行了。

  可出发后三人才注意到了一个问题,他们跟不上壁虎,这东西不是普通的爬行生物那么简单,他们看似动作迟缓实际上神出鬼没,上一秒还出现在天花板,下一秒就跑窗台上去了。

  是自己的眼睛欺骗了自己,还是说这些生物可以一定程度地改变修道院内的空间规律?

  为何之前没注意到这点?这还真不赖米粒儿心不细,主要赖小虎,小虎在的地方肯定就没壁虎,所以刘永禄和米莉唐平时看到壁虎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最后还是米莉唐想了个办法,用魅影面具,戴上这东西后刘永禄甚至能和神祇直接对话,而且刘永禄在身边她也不怕面具摘不下来。

  就这么着,米粒儿戴上了魅影面具。

  不戴上还好,戴上面具后米莉唐立刻挪动了一下脚,因为她发现壁虎正从地板下源源不断地涌出,那些暗黑色的四脚动物仿佛介于有实体和虚幻之间,当它们从地板下出来的时候会奋力扭动身体将自己挤出腐朽木板的肮脏夹缝。

  碰触到其他物体比如说人类的脚时,身体的某些部分又又会被碰掉,比如尾巴和爪子,但它们却浑不在意,只是往前走,而那些凹凸的伤口处不多时又会生长出新的器官。

  米莉唐戴上手套,轻轻戳了一下脚下的地板,感觉地板也不如预想的那么坚硬,好像生了一层粗糙的棘皮。

  奇怪,几天前自己戴上魅影面具时还没发现这些异样,难道是上弦月的影响,又或是这几天隐修院内发生了什么其他的变化?

  但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米莉唐发现,这些壁虎争先恐后都往隐修院外爬去,它们似乎不依靠视力辨认方向,而是受到某种东西的吸引。

  “瑞奇先生,跟上我,巴巴歌谣中的仪式就在今晚!”

  假期大家伙儿吃月饼了吗?我今天还是把盒里豆沙的都捡了吃了,其他的都剩下了。

  咸的明年再试试吧,我现在逐渐能接受咸粽子了,月饼还是不成。

第169章 月下话蜥蜴

  时值午夜,马车停在池塘旁的山坡之上,除了昏迷的律师外,其他几人都下了马车欣赏着月色。

  为什么停的这么远,因为马车到这米莉唐就不让往前走了。

  在米莉唐的视角下,如今池塘旁的岸边已经爬满了蜥蜴,蜥蜴的数量之多,让她已经很难分辨出个体的轮廓。

  层层叠叠密密麻麻都是蜥蜴的尾巴和四肢,此时它们和同伴堆叠拥挤在一起,可头的方向都指向中央的池塘。

  米莉唐也不清楚这些介乎于真实和虚幻间的东西是什么,但她也本能般地感受到了危险。

  除了米莉唐外,另外一个感受到蜥蜴的人就是村长。

  他瞪大了眼睛望向池塘,这片池塘其实他是知道的,在村子里的记载中,它被称为图姆哈湖,只是口口相传中,这片湖的规模应该远比眼前的池塘要大的多。

  村子和隐修院间关系复杂,如今虽然仇视但还维持着500年前的协议,村子里的人不被允许接近图姆哈湖。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蜥蜴,村长不自觉地要朝着山坡下走。

  此时此刻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卑微感,作为伟大水蜥蜴的信仰者,自己过去几十年的奉献和祭祀是如此的幼稚和微不足道。

  他只能在上弦夜用烧焦的人骨献祭吸引来一两只的蜥蜴,而那些转瞬即逝的幻象也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神谕和启示。

  这世世代代重复了无数的残忍献祭更像是一种习惯和安慰。

  只有这样做才能保佑村子未来一段时间的风调雨顺收成丰足,站在山坡上村长为自己的肤浅自惭形秽。

  他虽然只是一个粗鄙的信徒,但也渴望离自己的神祇更近一些,被其接纳,聆听更多来自遥远星空的深奥智慧。

  此时米莉唐脸上的面具已被刘永禄摘了下来,这是俩人来之前就说好的,刘永禄给米莉唐林布朗使了个眼色,他俩也看出了村长的不对。

  林布朗跟着刘永禄也缺了有日子德了,已有默契,他绕到村长另一侧,俩人给村长夹在中间。

  哦?这老小子看来也能看见歇里虎子?

  马车上小天才也把村长的事儿大致和他说了下,这人死活刘永禄倒不在乎,但他们村既然离隐修院这么近,多少也得知道点隐情吧。

  看老头那德行,好说好商量恐怕不行,这人眼神都拧了,和之前帕特里克一样一样的。

  给他一脚踹下去见歇里虎子?

  不行,那是奖励他啊,想到这刘永禄看眼淋被,向身后一扭头,淋被心领神会,俩人一左一右夹住老头胳膊往后就是一丢。

  老头被丢在地上,可爬起来还想往山坡上跑,口口相传的古老仪式就快开始了,伟大的水蜥蜴将在月下的湖水中显出身形。

  可他刚站起来就又让淋被踹了一个跟头,这一脚够狠,老头向后翻了三四圈才停下。

  淋被擅长武审,那刘永禄就来文审。

  刘永禄迈着四方步走过来,给老头扶起来,还帮他拍了拍身上的土。

  “老BK的,水贼过河甭使狗刨,都是明白人,我们哥俩想问什么,您不会不知道吧。”

  村长看着刘永禄,心说,我真不知道,主要你这一嘴乱七八糟说的都是什么啊。

  “你们想知道什么!”村长咬牙切齿,这种机会500年都未必能碰上一次,上一任村长和他提过,水之蜥蜴早已陷入了沉睡,就在那天破碎的弥撒之夜后。

  “你们村和隐修院有什么关系?”

  刘永禄从地上捡起根草棍,在地上比比划划。

  “什么关系?你们鲍德温家族的后人早就忘了吧。”

  在马车上罗塞丽丝问了刘永禄隐修院遗产继承方面的事儿,老头知道眼前这个总是一脸笑容的年轻人正是隐修院的继承人之一。“你还想不想见神了,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说。”

  “本来隐修院的第一代主人巴尔德跟我们农户的关系是不错的,那时也没有什么隐修院,上坡上只有一处规模不大的庄园。

  后来蜥蜴之神的信徒来到了这里,他们借住在庄园后的树林中躲避女巫的迫害,也和我们分享神祇的智慧,从他们来了以后,地里的土豆也再没染上过马铃薯病。”

  刘永禄点了点头,原来当年是尝到甜头了,也难怪500年后这群人还念他们的好。

  “之后呢?”

  “之后?之后巴尔德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觊觎教团供奉的神祇遗产,在祭祀前下毒将教团的人杀了个七七八八!”

  女巫的魔药还真被伊尔莎下到了教徒们的饭食里?刘永禄掌握的情报其实远比村长想象的要多。

  “当时村民们并不知情,还被巴尔德喊去处理尸体。

  但处理尸体的过程中,神祇愤怒降下了诅咒,哼,这也是鲍德温家族罪有应得,但……”

  说到这里时,村长攥紧了手中的泥土。

  “当时帮助处理尸体的人,一个也没回来,没人知道他们遭遇了什么,可巴尔德却活着回到了隐修院。

  又过了一段时间,剩下的村里人才发觉不对,去找巴尔德要说法。

  但我们得到的回答却是,那些村民几天前已死在了某处,就连尸骨他们都还不回来。”

  刘永禄默不作声,他只去过储物间,尸骨去哪了他也不知道。

  “那所谓的诅咒和神祇的遗产又是嫩么回事儿,你嗦嗦。”

  “诅咒自然是水之蜥蜴的诅咒,但具体是什么……你瞧瞧你们鲍德温家族的人就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老头把嘴闭上了,显然他是不想让鲍德温家族的人知晓水蜥蜴遗产的事儿。

  刘永禄也不废话,给了淋被一个眼神。

  几分钟后在村长的惨叫声中,他又断断续续地开口了:

  “水之蜥蜴的信徒们从异邦带来了一个石匣。

  据说石匣的历史可以追溯到萨尔纳斯城还未覆灭之前。”

  “石匣?里面有嘛?”

  村长看了眼站在旁边一手是血的林布朗,才不甘心地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