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人永不掉SAN 第59章

作者:窗边蜘蛛

  直到某天,我告诉他,你试着把幕布掀起来这么一角。”

  驴说话的时候还配合了丰富夸张的肢体动作,此时他扮演的好像就是年轻的魅影,正双腿发颤,小心翼翼地拉开幕布,将爱慕的目光投向自己的歌剧美神。

  “之后的事儿,就没什么挑战了,你们发狂的点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名誉啊,声望啊,繁衍后代的对象啊,都不用我动手知道吗。

  自然而然地发生了,我本来以为他会献祭你们,或者献祭其他不知道是谁,但他都没有,那家伙献祭了自己。

  在之后的岁月里,我其实没再和他说过话,虽然那就是一个念头的事,但太无聊了,有人会帮我指使他,这么多年了,他只扭曲十几个小东西的记忆,现在看还挺没用的对吧。

  但待会儿就有意思了,积压的情绪开花结果,这次的领唱人一定会……有点意思,对,这个描述真的太贴切了。”

  驴又像指挥家一样挥了挥手,疯树们的恐惧悲伤情绪似乎也在这个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语无伦次,倾吐着他们对魅影的不满以及对驴的歌功颂德。

  “他死了?可我还活着,明天下雨的话我还能洗澡。”

  “伐木工人不敢进来,小虫小虫也请离开。”

  “他勾搭上的那个漂亮姑娘呢?也去死吧,也去死吧。”

  “你希望谁赢!你希望谁赢!”

  驴似乎从癫狂的叫嚷中摘出了最中听的一句话。

  “谁赢?开什么玩笑,都一样,反正剩下的那个就会接替魅影的位置,你们看!盛大的表演这不就开始了嘛!”

  驴指向远方,本来被火堆映红的天际突然变成了一种不自然的青蓝色。

  ……

  与此同时一艘开往尼德兰的远洋渡轮上,闷热的底层船舱中。

  一群肤色各异的底层船工正吃着晚饭。

  “他真的不用吃饭吗?那我可就拿走了……”

  “没规矩的家伙,他的饭是要送给轮机长的。”

  “他一直这么呆着不累吗,你们谁认识他?”

  “不知道,反正月初他就在船上了,听说也没交钱就一直在船上呆着,船长说到了摩西萨德要把他卖给畸形秀马戏团。”

  几个船员对着角落里的人指指点点。

  这人是个皮肤呈灰褐色,身材干瘦的秃头,他单手撑着地面,身体的其他重量都压在这只手上。

  没人能看出他的年纪,因为他瘦的只剩皮包骨头,看不出皮肤的褶皱情况,而且他身上也没有证明其身份的东西。

  这个用怪异姿势“坐着”的苦行者全身上下只披着一件翡翠色的破烂长袍。

  如果在平时,别人说什么他都不会接话,甚至不会睁开眼睛。

  可此时此刻,他却突然睁开他那涂满黄色油漆的眼皮,睁开翡翠色的瞳孔看着远方。

  众人也被他举动吓了一跳,都顺着他的目光向后看去。

  可是那里只有潮湿发臭的褐色船板,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他发什么癫,我记得尼德兰是在船头方向啊,这家伙就算是想靠岸也完全搞错方位了啊。”

  “对啊,船尾现在指向……西北,那边该是摩西萨德才对。”

  从今天起,这个大篇章就开始收尾了,哎呦,老刘也不容易,这是趟东奔西走,估计兜里的发票都存一摞了,放心,下个篇章有人给他报销。

  各位周末愉快哈,工作学习忙了一周了,周末多陪陪家人,犒劳犒劳自己。

  白话的群号是278475653

  这位身穿翡翠长袍的苦行者,身份大伙儿应该都能猜出来。但为嘛没按照原本的来呢,怕犯忌讳,所以我就稍微改了一下外貌背景设定,希望大伙儿别挑眼哈。

第94章 鬊鸟拜亚基

  冷杉村破败教堂前,升起了一座巨大的火堆,此时弥撒仪式的第一阶段已然开始了。

  托肯刚来就得到了一个好消息,驴虽然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到场,但他的圆盘还在。

  蒙神祇恩泽,这就是一个好兆头,托肯先把刘永禄和米莉唐让到一边,第一部分不需要布道人参与。

  他需要和美狄亚先将召唤神祇的血食准备好,而这血食并不属于人类。

  巨大的火堆旁跪着的是十几个身穿黄衣的信徒,他们都被托肯请到过庄园,听过美狄亚单独演唱的《黄衣之王》。

  此时黄衣信徒头顶的黄印已经完全显现,三条螺旋凸起的曲线在皮肤下缓慢蠕动,彷佛感受到了某个时刻将至。

  每个低头跪拜的信徒身下都有一小滩水渍,这是他们的眼泪,口水,汗液混合滴落的结果,他们身体在微微颤抖,有什么力量要呼之欲出。

  而黄衣教徒外则还站着十数位黑衣教徒,他们都是托肯培养的亲信,第一阶段的仪式并不需要他们参与,其负责的就是控制场内的秩序。

  刘永禄他们这些戴着动物面具的呢,站在最外围靠近教堂的地方,教堂只剩下废墟,但七八棵粗壮的橡树依旧耸立在他们身后,把本就朦胧的月光完全遮盖住。

  托肯掏出怀表确定好时间,又拿出望远镜观察了一下月相,知道时候到了。

  他攥紧手中的鹿角吊坠给美狄亚使了个眼色,美狄亚机械地走进火堆旁开始高歌:

  “湖水岸边,云浪奔涌崩裂,两颗太阳沉入湖水后面,阴影渐渐延长,这便是卡尔克萨……”

  随着美狄亚的歌声,十几位跪坐的黄衣信徒齐齐起立,他们自动排成了一个V字形的队列迎着燃烧的火焰吟诵起了晦涩的咒文。

  这些咒文不来源于任何书籍,只是刹那间涌入他们脑海中的某个声音,这声音从远方的星空而来,自毕宿五的卡尔克萨宫殿而下,直射入他们脑海。

  至于黄衣信徒的嘶吼发声,则更像是一种释放灵魂压力的途径,如果闭上嘴巴,恐怕下一秒他们的头颅就会直接爆开碎裂。

  随着黄衣教徒狂乱的吟唱,众人面前的火焰逐渐变了颜色,从鲜艳的橘红色转变为了阴冷的青白色,变色的火焰此时也成为了某种信号。

  不时会有黄衣教徒受到过火焰中幻象的蛊惑,手捂额头黄印投身其中。

  而剩下的其他人依旧不为所动,俗世中的所谓危险,不过是对理智与秩序的妥协,只有彻底拥抱混沌才是崇神的唯一途径!

  渐渐的空气中弥漫起了一种奇怪的焦糊味,托肯嗅了嗅觉得时机已然成熟。

  他从随身带着的手提箱中拿出了一个木盒,三个凹槽中有两面小镜子。

  托肯一扬手将镜子掷于火焰中,噼里啪啦的青白火苗中发出固体受热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两道属于人类临死前的绝望哀嚎从火堆中传来,彷佛两个人正在经历烈火焚烧的痛苦。

  约莫过了5分钟,托肯才慢慢走近火堆,戴上了一副特制的手套,又从草药袋里攥了一把魔药出来,最后吟唱了咒文,完成上述程序后,他一把将手伸入火焰。

  下一秒他便掏出了一枚香烟长短的哨子。

  这哨子本体呈骨黄色,外围则包裹着一层透明薄玻璃,托肯借着火光反复检查了哨子的状况,半晌才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托肯一挥手,给那十几位黑袍人打了个手势,黑袍人从箱子里拿出鹿角雕像埋于了橡树之下。

  托肯见手下完成了这步操作,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下一步就是召唤神祇的仆从,只要吹响手中的哨子就再无回头路可走。

  但希普家族苦苦坚持,等待的不就是这一天吗?召唤神祇的仆从又算的了什么,这才只是今夜盛大弥撒的第一步。

  想到这里托肯猛地吹响手中哨子,一声刺痛耳膜的尖锐哨声后,托肯张开双臂吟唱着迎接神祇仆从的咒文。

  “星空之骏马,召唤汝骑,驮负汝身……”

  下一秒,教堂前的天空下竟卷起了一阵极冷的微风,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等众人身体恢复温度时便听到了某种生物拍打翅膀的声音。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怪物绝对是最光怪陆离的混合体。

  神话中的臆造怪物,往往只是将不同生物的身体部位组合在一起,那种组合遵循的还是人类对解剖学和生物学的基本认知,画家们也趋向将怪物们朝着更具某种宗教隐喻的方向勾勒。

  可眼前的怪物则像是故意要打破这种融洽的认知一般,它就是要让混乱的因子进化到极致。

  马匹的身体,却夹杂了昆虫的组织,鸟类的翅膀却长着蝙蝠的翼膜,鼹鼠和乌鸦的头就像是小孩子用拙劣泥塑半成品捏合在一起一样。

  它俯瞰着脚下的众人,一股凛冽的颓败的情绪席卷每个人的脑海,四五个黑袍人承受不住当场就晕了过去,不知死活。

  托肯攥紧手中的哨子和鹿角挂饰,下一秒,那几棵橡树的粗壮枝芽疯长,呈现出鹿角姿态狠狠钳制住了空中的怪物。

  弥撒的第一阶段成功了。

  “完蛋……人家有备用的……”

  橡树底下刘永禄小声和米莉唐嘀咕,不过这也在刘永禄的预期内,弥撒上来就崴泥的可能性本来就不大,因为这是第一步啊,真缺了什么关键的材料,人家不召唤不就得了。

  真格的,还得把宝压在墓穴虫上。

  “你把墓穴虫递我,待会儿我来。”

  刘永禄此时也琢磨过味儿来了,托肯这BK一路上为嘛对自己那么好呢?估计待会儿是有求于我,托我办事。

  那就我扔吧,我扔机会还大点。

  “米粒儿,待会儿要动手前,你给我个信号,只要你一撅嘴,我这边就丢出去。”

  “好的,瑞奇先生。”

  面具下米莉唐也眉头紧锁,双保险现在成单保险了,宽大风衣中,米莉唐已经开始准备魔药,做好翻脸的准备。

  刘永禄对弥撒仪式是一窍不通,可米莉唐从托肯准备的东西上也看得出,这次的弥撒确实不寻常,其复杂程度就算是自己也摸不清虚实。

  他俩这边密谋完待会儿计划,刘永禄又瞅着天上这怪鸟嘀咕:

  “米粒儿,脑袋上这鬊鸟你认识吗?”

  米莉唐愣了一下,抬头向上看,扭曲的粘合怪物被钳制后并没有夸张地挣扎咆哮,反而低沉嘶鸣扭着头看向远方,似乎在呼唤自己的主人。

  “书上看过,星空之骏马,拜亚基。”

  “啧,长得真够鬊的……啾啾啾……”

  刘永禄拿逗楞狗的手势和口吻朝着拜亚基打着招呼,还别说,他这一啾啾,拜亚基还真扭过头用它那浑浊的暗黄色眼睛看向底下这老虎脑袋。

  仿佛二者之间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大家伙儿周六过的怎么样,都秋天了还有蚊子,给我咬的……

  今天还是三章,明天我看看状态,状态好有可能还债,状态不好就继续三章。

  哈哈,大家伙周末愉快。

第95章 墓穴虫与乌盆记

  此时弥撒场地的正中心,托肯看着头顶的拜亚基,尖锐的枝芽不止钳住了它的身体,更刺穿了它的皮肤“嘀嗒嘀嗒”浓稠的暗黄色鲜血从天空滴撒至地面。

  四个精神状态保持的还比较好的黑袍人,在托肯的示意下取来了四样东西。

  第一个黑袍人绕到托肯的身后,脱去他本来穿的驼色大衣,换上了绣有鹿头暗雕的黑袍。

  第二个黑袍人拿过一个酒瓶,从瓶中倒了一杯琥珀色的黄金蜂蜜酒,托肯一饮而尽。

  第三个黑袍人交给托肯一口漆黑的浅底坩埚,托肯走到拜亚基面前,把坩埚放在它滴血的正下方。

  第四个黑袍人递给托肯一个用不知名植物缠绕鹿角编织而成的粗糙冠冕,托肯走到美狄亚身前将冠冕郑重地戴在她头上。

  其他的几名黑袍人此时则在四周清理着火堆旁的地面,原来的一层沙土被他们用工具清扫干净,露出下方的六座矮石台,每个石台上都有一个浅浅的圆形凹槽,看来有东西要被嵌入其中。

  待黑袍人清理的差不多了,坩埚里也积攒了小半盆的暗黄色鲜血,托肯将坩埚抱起交到美狄亚手上。

  此时美狄亚的眼神已经彻底涣散,她蓬松的长发竟有了微微上扬的古怪趋势,托肯不敢去直视她的眼睛,因为他知道此时的美狄亚离彻底转变为神祇只有一步之遥。

  接过坩埚的美狄亚很自然地走到六座石台的中心处,她低头看着坩埚中的鲜血,似乎能从其中获得什么远超人类智慧的遥远预兆。

  “诸位,请饮下杯中的黄金蜂蜜美酒。”

  托肯拿着酒壶和酒杯走到另外五个人面前,挨个替他们倒了一杯酒,此时他的声音反而异常的平静。

  也许在刚才狂乱的仪式中,他已经看到了一些属于过去的幻象,而这些幻象此时正在支撑他完成最后的献祭。

  刘永禄看到米莉唐给自己递来的眼神,才一口闷了杯中的美酒。

  别说,味儿还真不错,入口柔一线喉,喝到肚子里热乎乎的,就是量太小。

  “豆先生,待会儿可能需要您的朋友和我们一块完成仪式,您也知道那个可疑的家伙并没有出现。”

  此时除了刘永禄和米莉唐其他四人摘下了头上的面具,待会儿是关键时刻,戴着面具迎接神祇可以被认为是一种不敬和亵渎。

  刘永禄赶紧也有样学样,把虎头往地上一丢,同时手心里攥好了墓穴虫,就等着米粒儿朝自己一努嘴儿,到时摔虫为号。

  “没问题,没问题,今天主角是你,啧,我们哥俩在旁边就帮衬帮衬。”

  “嗯,全仰赖豆先生了。”

  刘永禄心想,帮衬?待会儿我把盆都给你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