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人永不掉SAN 第58章

作者:窗边蜘蛛

  刘永禄心想,帮衬?待会儿我把盆都给你掀了。

  所有人都喝完酒后,托肯领头,刘永禄殿后,六个人就站到了石台之上,托肯先俯下身把驴的蜘蛛图案圆盘放入凹槽。

  紧接着他又站到自己的位置上放好圆盘,久利、帕特里克、威尔逊也是如此,圆盘嵌入后都垂手站立。

  只有刘永禄和米莉唐,他俩两手空空就杵那了。

  刘永禄心里也纳闷,六个石台为啥就放五个圆盘呢。

  他这琢磨的功夫,托肯那边可就开始继续下一步仪式了,只见他从长袍内掏出鹿角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掌。

  鲜血顺着地面流向了美狄亚,也流向了她身旁的火堆,火焰受到血液和美狄亚的影响又逐渐从青白色转变成了橘黄色,伴随着木材“噼里啪啦”的燃烧声,空气中逐渐弥漫起了一股奇怪的焦糊味。

  这味道就像是在燃烧动物的脂肪皮毛,让人很不舒服。托肯低头吟唱咒文,由于刘永禄就站在他旁边的石台,所以能模模糊糊地听到两声儿。

  “伊赫乌蒂,伏行之混沌的新娘,蠕动的混沌在祭祀的涂油礼上嘲弄……”

  刘永禄低头寻思着动手的时机,一方面他拿眼偷瞄米粒儿等他撅嘴儿,一方面他也根据自己之前为数不多……其实也就一次的弥撒经验判断着流程走到哪了。

  随着托肯咒文的吟唱,地面开始发生微微的震颤,中心处橘红色的火焰也呈扇形向四周延伸,但石台中蕴含的神秘力量似乎能抵御火焰。

  所以六人之间只是被细细的火舌分成了六份。

  随着火焰的蔓延和地面的震颤,渐渐的,美狄亚坩埚中的鲜血中投射出了旋转的恒星与星系的倒影,一团扭曲的鹿头虚影从倒影中升腾。

  托肯念完咒文后就没再说话,又等待了三四分钟,他才朝逆时针行走,被割破的手掌也被攥成拳头,鲜血顺着掌心流入地面的石台与火焰。

  他走,其他人也动,刘永禄搞不清楚这个,但看人家走自己也走吧,就当是换风了……

  这种停顿又持续了两次,刘永禄就感觉脚底下这火势和动静越来越强烈。

  他贼兮兮地和米粒儿对着眼神,那意思是,就等着你给我发信号呢,嘛时候动手啊,赶紧的。

  但这个仪式确实冷门,属于将神祇的本体降临到他的投影上,即便神秘学知识渊博如米莉唐也没见过。

  她也不敢轻易下判断给刘永禄撅嘴,那眼神就像中学时作弊的学生,你问她要答案,她用眼神告诉你,我也没写完呢。

  嗬!可给刘永禄急坏了,眼看这仪式劲头越来越大,真等那个什么伊赫乌蒂从天上下来就不好收场了。

  刘永禄一合计,甭等她了,自个儿来吧,这会儿功夫他也瞧明白了,仪式的关键就是美狄亚,而美狄亚的关键就是那盆。

  刘永禄换风这会儿功夫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里《乌盆记》蹦出来了……一边走他一边小声念叨:“走在半路,这个盆儿说了话啦,乌盆儿他有冤枉!”

  这句白正好踩在步点上,刘永禄感觉自己离美狄亚距离挺近,偷眼看看托肯他们几个也没防备,心一横,手一扬,墓穴虫可就飞出去了。

  伴随着墓穴虫砸入水面的声音,刘永禄半天憋在心里那句白也唱出来了:

  “左右听了!乌盆,乌盆!”

  眼看墓穴虫投入乌盆,刘永禄一喜,心想小时候这砍子儿真没白练,手头儿上这点功夫还没撂下。

  他这边丢完虫拧身就跳下石台,自己得赶紧扯呼啊,待会儿别再爆炸喽。

  可他刚走没两步,扭头惦着招呼米粒儿时才发现,美狄亚还是那个美狄亚,盆还是那个盆,仪式中的一切都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要说唯一的变化就是托肯、威尔逊、帕特里克、久利四个人此时都齐刷刷地扭头望向自己,捏呆呆发愣。

  刘永禄心道:完蛋!双保险一道都没保住!

  大家伙儿周六过的怎么样,都秋天了还有蚊子,给我咬的……

  今天还是三章,明天我看看状态,状态好有可能还债,状态不好就继续三章。

  哈哈,大家伙周末愉快。

第96章 进去吧你

  全场寂静,托肯也不念咒文了,其他人也不跟着走道儿换风了,就连头顶那只拜亚基都不叫了,全场看着刘永禄,空气中只剩下树枝在火焰中燃烧的劈啪声。

  米莉唐也傻了……墓穴虫真没效果,她的判断和刘永禄差不多,美狄亚这坩埚是仪式的关键。

  估计再走一轮就算刘永禄不动手,她这边也得撅嘴。

  那现在怎么办?是想办法圆回来还是说直接翻脸?想着米莉唐冷汗就下来了。

  另外那四位,先站那捋了捋,这仪式走的好好的,突然这位豆先生嗷的一嗓子,喊的什么没人听的懂,然后又抽冷往坩埚里丢了一东西,这是怎么一回事?

  托肯离刘永禄最近,他直接从石台上蹦下走了过来。

  这仪式说实话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中止仪式自有一套特殊手段,现在把事情搞清楚才是最主要的,只要美狄亚那边没出状况,召唤还可以继续。

  “豆先生……您这是……”

  “那嘛,介我们那的一个小习俗,给您丢个小元宝,增福增寿的。”

  刘永禄一看墓穴虫没效果,心里这个恨啊……明茨啊明茨,你可真把我害苦了。

  可恨他现在也没用,还是得面对现实,歪头一看,久利帕特里克过来了,威尔逊这个老BK却还原地站着,纹丝没动。

  我这会功夫拍黑石也解决不了问题啊,况且托肯和久利离自己挺近,注意着他手上的动作呢。

  穷对付一下吧,不行再想别的辙。

  刘永禄这番解释,托肯是一个字儿也不信,真要在弥撒上加点啥流程你不会提前跟我商量啊,抽冷子来这么一下算怎么回事。

  要不是刘永禄之前在他这做了一个地上布道人的身份,估计当时就能给他正法了。

  “托肯你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吧,这家伙这是明摆着要破坏弥撒。”

  久利这边已经绕到了刘永禄背后,不怀好意地将义肢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豆先生,您是不是在弥撒的过程中感受到了神祇的某种神谕啊,这种事儿虽然不常见,但也有先例。”

  帕特里克倒挺老实,没把刘永禄往坏处想,还调动脑子里的神秘学知识给他圆呢。

  他说这事儿倒不是胡沁,神秘学者都多多少少听说过此类传闻。

  某个教宗在举行弥撒的时候,仪式进行到一半时,他从脑中的幻象中看到了属于神祇的奥秘知识。

  又从这些知识中领略到了自己的渺小,从而更改甚至终止仪式。

  可这种说法只存在于口口相传的奇闻中,真格的,这四个人光听说过,没见过。

  难道这位豆先生也是这种情况?而且他扔东西的时候,还确实配了一道别人听不懂的咒文……似乎和奇闻中的描述也对得上。

  “豆先生,是这样吗?”

  刘永禄呢……大气都不敢喘,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个心理状态一张嘴,不管说啥都得露馅。

  所以他不说话,转回头来拍了拍帕特里克的肩膀,又微微摇了摇头,那意思显得自己挺不容易。

  “哎……”

  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本来那边久利还等着他顺着帕特里克的话头往下说,挑他毛病呢,一看他也不说话,闷着头,心说这就完啦?这么就想划过去?“托肯,别听他故弄玄虚,这小子绝对是圣女派潜伏在我们身边的卧底,奔着破坏弥撒来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召唤神祇这事儿中间有多大变数不用我多说了吧,豆先生可是能操控幻梦境的人,要说在场的人里面有谁能和神祇沟通,那也肯定是他。”

  帕特里克轴劲也上来了,俩人露胳膊弯袖子站那就开始一场神秘学辩论。

  他俩辩论这会儿功夫,刘永禄心神才算勉强稳住,他看了眼四周的情况,米粒儿站在那隐隐挡着威尔逊,这是为掀桌子做准备呢,但那十几名黑袍人此时都掏出了各式武器,虎视眈眈地望向自己,不说身边这三位,就是他们也够自己喝一壶的啊。

  还是……能动脑子就先别动手。

  “豆先生,如果你刚才看到了神谕,不妨说一说看见了什么。”

  托肯也不相信这种只存在于传闻中的事,他右手伸进怀中,死死攥住了那把仪式尖刀。

  要说这个托肯也是,你没事干招惹刘永禄干嘛呢?现在掏刀子给他攮死一点事没有。

  刘永禄一听托肯这问题当时就不困了,好机会可得把握住,脑子里的段子全想起了,从《扒马褂》说到《吹牛》

  从蛐蛐有火车那么长说到飞行器从他腰旁边过,反正是天马行空,百无禁忌。

  刘永禄这边说着,托肯这边脑子里也没闲着,这位豆先生口中的神谕似乎一直在变化,这倒是和那位“伏行之混沌”大人书中的记载不谋而合。

  但此时他也只能说是微微缓和了一下情绪,把对刘永禄的怀疑从九成调到了八成。

  “豆先生,这样吧,现在神祇降世的通路已然打开,我邀请您去门中见证父神的荣光与智慧,您没有意见吧。”

  门这个概念,帕特里克之前和刘永禄提过,他参加这个弥撒就是奔着来的。

  但他可没和刘永禄说过,第一个进门的人会怎么样。

  如果没有刘永禄这个地上布道人的身份,那托肯就是一个进门的人,这个门其实也是一个幻梦境。

  只不过这个幻梦境和那位大人有关,非常危险。

  本来托肯的意思是,待会儿再让豆先生这位布道人进入幻梦境的,现在闹出来这么一档子事,正好,您赶紧进去看看吧。

  如果您真是父神的地上布道人,进去后肯定安然无恙,那样的话您刚做的那些事其实都无所谓,我可以相信您。

  但如果您出不来,那说明一定有问题,而且也省的我们动手了。

  刘永禄已经让托肯和久利两面夹击,既然人家划出道儿来就走一步算一步呗。

  刘永禄偷眼给米莉唐使一个眼神,那意思是让她放心,然后昂首挺胸,装的满不在乎跟托肯就走向美狄亚。

  “豆先生,将手伸入坩埚,您自然能从那位大人为你安排的世界中找到真理的出口。”

  刘永禄将手伸入坩埚之中,顿时周围的世界开始褪色!

  大家伙儿周六过的怎么样,都秋天了还有蚊子,给我咬的……

  今天还是三章,明天我看看状态,状态好有可能还债,状态不好就继续三章。

  哈哈,大家伙周末愉快。

第97章 回来了?

  刘永禄再睁眼时,人已经坐在了大马路上。

  “小伙子,我昨儿刷短视频,上面可说呢,遇上突发事故,千万别碰伤员,你小心着点。”

  “嗨,大哥,你跟现在小年轻说这个他哪懂啊,回来人家属来了准讹(ne二声)他。”

  “哥们,我刚打……打电话了,待会儿救护车和保险公司的就到。”

  刘永禄左右看了看,诶……回来了,火堆也没了,刚才站身边那几个人儿也没了,天也不黑了,空气中也没有怪味儿了。

  还是那条岔路口,自个儿身上穿的还是优衣库的联名T恤,脚上趿拉着凉鞋。

  “小虎!小虎!”

  “米粒儿!米粒儿!”

  刘永禄张开嘴喊了两嗓子,没人搭理他,刚才自己做梦来着?做嫩么老长?而且还挺离奇……

  回头到了单位拿小本记上点吧,回来创作时兴许用得上。

  肇事的司机大哥看这人嘀嘀咕咕,眼神直发拧,以为他也有病呢,叉着腰不让他再靠近那流浪汉了,本来今天就够倒霉的了,可不能再引发次生灾害。

  刘永禄闷着头往自行车那走,还行,自个儿做梦这会功夫没让人把共享单车骑走,要不又得扫一辆。

  一摸挂在车把上的煎饼果子,还热温乎着呢。

  刘永禄站自行车边上,甩开腮帮子撩起后槽牙先炫了半套,对,还那味儿,就是果子有点老,给他噎着了,又赶紧用吸管戳开浆子顺了两口。

  肚子里有食儿了,他这脑子也缓过来点了。咂摸咂摸嘴里甜面酱的滋味,很真实,应该不是做梦。

  既然不是做梦,那就得上班,既然上班,就不能迟到!

  想到这刘永禄打了个激灵,一片腿又上了自行车了,赶紧蹬吧,紧赶慢赶到了单位。

  曲艺团虽然有考勤,但不像普通单位,大家伙儿每天也没有特别固定的工作安排,有人这两周都没演出任务,那就自个儿溜溜活儿,研究研究新作品。

  有人有演出任务,可能就得上下楼跑跑手续,准备准备演出时的东西。

  刘永禄这边提溜着这半套煎饼果子,迎面就碰上唱大鼓的刘洋了,这BK的昨刚演出回来,表情也是如释重负,见刘永禄先嬉皮笑脸。

  “永禄,明儿后晌儿有事儿吗,跟我子牙河钓鱼切?这回咱挑个远点人少的地方,保证没小孩洗澡,看你钓的上来吗。”

  “边儿待着切,你是演完了,我这还得排练呢,耗子你见着了吗?”

  耗子是刘永禄的捧哏,大名李浩晨,刘永禄他们都管他叫耗子。

  “他昨儿下班去找对象了,八成下午才来呢。

  我跟你说,好像他对象家里挺阔的,红旗南路那边开了俩饭馆,回来耗子跟人结婚了说不定就不跟你说了,你现在赶紧踅摸踅摸还有落单的捧哏没有。”

  “不能够,耗子介人虽然见了娘们腿肚子就转筋,但也不能把我一人儿晾这吧。

  再说了,找嘛捧哏,咱介单口也是绝活啊,到哪不吃两碗干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