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人永不掉SAN 第53章

作者:窗边蜘蛛

  离开了刘永禄,米莉唐单人行动,她渐渐又找回了以前的状态,最近生活都完全乱套了……天天跟这货跑任务,米莉唐感觉自己脑子也开始不正常了。

  面对窃取关键物品这种任务,米莉唐遵循的还是老牌神秘学者的思维模式,找到有问题的雕塑,躲过其影响范围,布置禁忌法术陷阱。

  这次米莉唐选了一种名为“精神敏感术”的法术,很容易就控制住了一名庄园内的看门人,也从他口中问出了材料保管室的位置,随手拿走了他仓库的钥匙。

  果不其然,在房间内米莉唐找到了不少仪式材料,其中就有墓穴虫!除此之外她还找到了一本库存调用的档案册,里面详细记载了希普家族近40年来的材料买入和使用状况。

  奇怪……米莉唐对照日期,并没有发现在鹿角献祭的那一个月内,家族中有大量调用材料的记录。

  这不可能啊,一整个村子的人都被献祭……难道完成那场恐怖弥撒的另有其人?

  反而是从鹿角献祭的那天开始,希普家族的弥撒材料买入开始连年增加,最近一年更是多到了骇人的程度。

  看来这次神秘集会的组织者正是希普家族,而美狄亚作为神祇的投影,每个月也要满足她关于献祭的需求。

  米莉唐这边又看了看档案,收好墓穴虫就出门了。

  出门前她还翻了个白眼,就像突然听到什么古怪的声音一样。

  可刚出门她就碰上了拿枪指着她的老管家,不应该啊……自己来的路上都很小心,那个被自己迷惑的青年她还专门拖进了走廊的阴影中。

  这人是怎么发现自己的?在这站多久了?

  “我不管你是谁,又从里面拿了什么,都乖乖别动。”

  “您想一枪打死我吗?先生?”

  米莉唐毫不掩饰自己的女声,缓步前行。

  可就在老管家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他却感觉周围的走廊渐渐飘起了雪花,再调整视线时,自己身处的哪儿还是庄园,分明是一片白茫茫的无尽雪原。

  “嘟嘟嘟,嘟嘟嘟嘟,开饭啦,这次我允许你吃的快一点,我待会儿还有正事要办。”

  离自己不远处,老管家又看见了那名……应该是少女,她此时正朝自己这边挥着手,仿佛是在告别。

  她刚才是在和谁说话?这冰原中难道还有其他人?

  下一秒,少女和管家之间的冰原突然开裂,一只巨大的蠕虫从地底钻了出来,张开口器一口就咬掉了老管家的脑袋。

  “你慢慢吃吧,我走了。”

  冰雪幻梦境中,米莉唐脖子上的项链蠕动爬行,下一秒她就又出现在了走廊中,而面前的老管家已趴倒在地,没了气息。

  老管家至死还睁大双眼,脸上挂着一抹微笑,不知道他在死之前又想到了什么。

  半分钟后,一个穿着考究西装,披着斜肩斗篷,戴着高礼帽的人影从拐角的阴影中闪了出来。

  他瞥了眼米莉唐消失的方向,缓缓走到管家尸体的旁边,固定他斗篷的银色纽扣上印刻着山羊浮雕,下面还有其姓氏“威尔逊”。

  今天咱就算是上架了,多少还是有点小激动。

  四更哈,感谢诸位的捧场,也祝大家今天工作顺利心情愉快。

第84章 知音

  这人捡走了老管家腰上的钥匙尝试着去开门,但打不开,仓库钥匙在那个看门小伙艾思礼那了,如今早就让米莉唐拿走了。

  而且米莉唐不仅拿走了钥匙,走时还清理好了她释放禁忌法术的现场,洒在地上的材料全被她拢进了一个随身带着的小包中。

  威尔逊拿着钥匙站在尸体旁犹豫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考虑下一步是否要拿着管家钥匙去开别的房间,但理智告诉他这样风险太大,便又伏身把钥匙挂回到了管家的身上。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检查了一下现场,发现没有任何证据,只能悻悻地投入了黑暗的走廊中,准备去找托肯。

  而托肯现在在哪呢?他还在那间巨大的排练大厅里听戏呢……

  是的,他在听戏,听的就是《黄衣之王》。

  刘永禄和美狄亚坐在台阶上研究刘批《黄衣之王》的时,托肯想到了一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但他却不愿相信。

  那就是眼前这位豆先生和之前自己梦中的神谕有关,又或者他就是那位神祇的地上布道人。

  要知道这次准备的弥撒仪式非常复杂,相当于一个套娃设计,一共分三层,即便是之前在森林小木屋里和自己一起监视的几个人,也只知道其中两层。

  所以即便是有神秘学者做点手脚,伪装地上布道人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压根就猜不到自己最终召唤的是哪位神祇。

  可眼前这人是什么情况?托肯脸色阴沉,能够当希普家族的家主,证明他绝对不是一个轻信和天真的人。

  “豆先生,要不请美狄亚小姐唱一场,您听过后再提提意见?”

  托肯挺客气,刘永禄这边呢批的差不多了,也确实在台本里找不出“黄”来了,正好借坡下驴,人家让听戏那就听呗。

  他心里有数,这东西自己常听啊。

  就这么着,他在观众席上坐好,美狄亚则站回了大厅中央,托肯也回去弹琴。

  可他弹琴归弹琴,姿势可有意思,身子往右边努,右腿支出去耷拉在外面,全身都绷着劲,这是干啥呢?

  他这是准备着冲刺呢,只要这位豆先生被混沌的神祇知识折磨到发疯,他就赶紧去拉墙上控制机关的把手。

  可美狄亚从刚一开始唱,托肯就感觉今天的场面似乎不太对劲。

  一般听黄衣之王的那些青年才俊都得听几分钟,才会不知不觉受到那位星海之主的蛊惑,进而扭曲受印。可眼前这位,打第一秒起就开始上劲了。

  只见刘永禄坐在观众席上,翘着二郎腿眯缝着眼睛,俩手不闲着,随着旋律的婉转起伏,他这手就开始拍他那膝盖,这是干嘛呢?打拍子呢。

  手不闲着?嘴也不闲着,美狄亚在底下大声唱,他坐那小声唱,词儿他也不熟,反正就含含糊糊地跟着,一边唱还一边摇头晃脑。

  这什么情况?是那位深空星海之主格外眷顾他?还是这位豆先生本身对神祇的远古知识就特别亲近?

  再让美狄亚唱会儿吧,可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还那样,一个唱的愈发投入,一个听的沉醉其中。

  托肯心里直嘀咕,要不我先让他俩停停,我检查一下,看看是厅里的雕塑摆放出了问题,还是《黄衣之王》的台本刚才让这位豆先生翻坏了。

  可他还没叫停呢,刘永禄先站起来了。

  “姐姐,您先等会儿……”

  刘永禄直接站起来了,从旁边拿着台本挥手叫停了美狄亚的表演。

  “我听到这发现问题出在哪了。

  您这戏,不是一个人儿唱的吧?这本上出场人物也挺多的,有卡米拉,阿东尼斯……

  要不介样吧,不重要的角色我给你配个戏,我先赶阿东尼斯,再去比克利,您看行吗?

  这舞台艺术吧,就容不下半点马虎。”

  他这一搅合,托肯那边琴也别弹了,他人都傻了……怎么意思?还有主动要求一块唱《黄衣之王》的?

  美狄亚倒是情绪挺稳定,因为只有在她接触戏剧的时候,身体会处于一种相对平和的状态。

  “豆先生,不过……”

  美狄亚这边还准备再谦虚两句,刘永禄呢,走到旁边拎着一把椅子回来了。

  “这椅子就好比是幕布,左边是上场门,右边是下场门,咱可别乱了规矩。

  你先唱吧,就从第一幕第一场这段开始来,我根据你这嗓儿找找调门。”

  刘永禄一方面是戏瘾也被勾上来,一方面也是想和美狄亚拉近距离,捎带手的再麻痹一下托肯,所以才这么积极。

  美狄亚这边刚想唱,托肯也从钢琴前绕出来了。

  为嘛?待会儿真唱起来了自己还真不敢踏出雕塑的影响范围,很多事现在得赶紧问明白。

  此时他端来了两杯红酒,一杯递给了刘永禄,一杯递给了美狄亚。

  “豆先生,今天我真是开了眼了,不愧是尼德兰来的戏剧大师,果然对戏剧颇有研究,您先喝杯酒润润嗓子。”

  “您这是跟我说笑话呢,上台表演前哪有喝酒的?这不擎等着误事吗。”

  刘永禄呢,没接他这个茬,自己溜达到酒柜那去了,把酒放桌子上又给自己换了杯水。

  “不知道豆先生对《黄衣之王》这部戏剧有什么看法,哈哈,您也知道,这只是一部残章,如果您觉得有价值的话,我这边可以想想办法搞到后半部分。”

  他这是拿话试探刘永禄呢。

  “挺好啊,戏不错,就是里面的词儿有几句有点问题,回头我给他改改。”

  “那美狄亚小姐唱的有什么问题吗?”

  “还行,我一直觉得她嗓儿挺甜的,唱这个比那……反正我有一个哥们,他也好唱这个,比他强。”

  “哦……”

  虽然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但从语气神态上来看,这人应该是没疯。想到这托肯这端着酒杯的手就有点发抖了。

  其实另外两个条件某些神秘学者在情报充足的情况下勉强也能够伪装。

  但唯独这个,和美狄亚产生某种难以言表的默契,这点,做不了假。

  最近一段时间他找来的听戏人为何都是美狄亚的拥趸,且都是青年才俊,一方面是为了宣泄那位星海之主的扭曲意志,一方面他也想碰碰运气,万一里面有那位地上布道人了。

  那么眼前这人……他真的是美狄亚的知音吗?

  “好的,豆先生,我就不过多饶舌了,我期待您和美狄亚小姐的接下来的联袂表演。”

  10分钟后,托肯就后悔了,因为这两位唱起来简直是……一言难尽。

  “夜晚的月亮,在他们的影子后无声降落。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如果其他人也能看到,那代表什么?它还能是一个幻景吗?”

  这是美狄亚唱的,正宗的歌剧唱腔。

  “如若我二人所见非是那幻境,陛下,又当如何是好捏。”

  这是刘永禄唱的,正宗的西皮流水,最后这句为了赶辙,他还把人家词儿给改了。

  最开始托肯还弹两下琴给个伴奏,后来他琴也不弹了,这都什么玩意儿啊。

  “咚咚咚。”

  恰在此时,敲门声响了。

  “托肯,方便可以出来一下吗,我们有事需要和你商量。”正是久利的声音。

  今天咱就算是上架了,多少还是有点小激动。

  四更哈,感谢诸位的捧场,也祝大家今天工作顺利心情愉快。

第85章 扑朔迷离

  托肯推开门一看,久利,威尔逊,帕特里克,三位都站在门口呢。

  为什么他们三能凑在一起呢,最开始晚宴后是久利先找到的帕特里克,他现在对这位老朋友是真有点不放心,眼看着弥撒仪式就是在几天之后,可别因为他出点什么乱子。

  “帕特里克,过来,你手里的圆盘还在吗?”

  “在啊,怎么了?”

  帕特里克小心翼翼地从西服的内口袋里掏出了自己鼠人图案的圆盘。

  “还在就好,我是担心你脑子不正常了,连这玩意儿都交给你那位豆先生了。”

  “那你可就小瞧我了。

  再说,豆先生对弥撒仪式从始至终也没多问一句,你们智慧神教那套躲躲藏藏的神秘主义把戏,最好少套在别人身上。”

  如果是其他人敢这么和久利说话,他当场就会动手,但此时离举行仪式的日子没有几天了,久利便也不愿意节外生枝,只是沉着脸看着帕特里克。

  “那位豆先生呢?”

  久利朝帕特里克的背后扫了两眼,刚才他一直坐在首席,刘永禄和美狄亚之间的对话他并未听到。

  “被美狄亚小姐和托肯邀请去研讨戏剧了。

  你不是想让托肯确定豆先生的身份嘛,相信待会儿就会有人堵住你的嘴,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托肯的判断总还是公正的。”

  此时帕特里克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久利久居圣道丁城,他可是知道托肯他们家族这几十年来搞的都是些什么勾当,此时嘴角忍不住扯出了一个残酷的笑意。

  “你说得对,只有托肯确认过我才能放心。

  况且待会儿说不定你就能拿回自己的黑石了,到时记得谢谢托肯。”

  久利说完拍了拍帕特里克的肩膀,帕特里克眉头紧锁,他也听出了对方话里有话,恰在此时一位穿着土黄色毛呢大衣,脖子上挂着黄铜齿轮坠饰的青年朝二人走了过来。

  “久利神父,您一直让我们盯着的旅馆有消息传回来了……”

  青年说完后看了眼站在旁边的帕特里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