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窗边蜘蛛
“你,起开点。”
刘永禄拿下巴壳朝丰特指了指,丰特捂着鼻子瞪了他一眼,挪屁股把主座让出来了,他不是真服,是惦着看刘永禄栽跟头呢。
你看不起智慧神教?好,那我倒要见识见识你的手段。
那刘永禄既然敢审讯拉尔德,他有把握没有呢?他有……至少他觉得自己有。
在刘永禄眼里,拉尔德是个什么情况呢?
拉尔德不光信教他是个戏迷啊,说的都是戏词儿,又干出来这么多有违常理的事儿,那不是戏迷那是什么。
这人啊,喜欢一个东西喜欢得超越常理了,就容易受病,也就是入迷了。
书有书迷,酒有酒迷,财有财迷,而眼前这位,就是戏迷。
此时我要跟他掰扯,俩人一准得打起来,因为他脑子都让别的东西占据了,我非逼着他顺着我的思路走,肯定还是不说人话。
但我要顺着他的思路走,阴他一下子,那家伙,问啥来啥。
想到这刘永禄可就把兜里的黑石掏出来了,权当醒木来用,他轻拍一下黑石开口道:
“大哥,你打刚才就说让朵拉走,朵拉走,这无车无马,就算她想走,怎么去呢?”
“镜中梦中皆为阶梯,侍女步入水中,哈利湖的倒影里就是卡尔克萨的王庭。”
嘿,有门儿,拉尔德回答完,屋里其他人都齐齐望向刘永禄。
原来这位瑞奇先生是真能和疯子沟通啊,刚才拉尔德还胡言乱语的,现在突然开始回答问题了。
虽然这个答案……也没人听得懂吧。
刘永禄微微一笑,继续开口问道:
“着啊,那假如说,朵拉小姐去了,到那她又该找谁?找你们那……卡尔克萨的皇上?”
“愚蠢的盲信者,卡尔克萨的王只有毕宿五出现之时才会降下现世投影,迎接侍女的只会是星空之主的忠实仆从。”
“哦……仆从?”
刘永禄给马奎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记着点,紧接着他又轻拍了一下黑石说道:
“你们那皇上还没在家……那么说为嘛她是侍女呢?我想干这活儿行不行?”
“吟唱者和卡尔克萨缔结了血誓,石印上的灵魂被卡西露达之歌选中。虚幻水气中卡尔克萨的楼台会慢慢升起,便是侍女献身之时,星海之主的仆从会叼走她的血肉以接受世人对盲目混乱的归从。”
“哦……”
刘永禄这边一边问,马奎特一边记。
有一些刘永禄的问题,拉尔德也答不上来,因为他和其他人一样,时常听不懂刘永禄说的话。
但即便如此,二人还是从拉尔德口中套出了不少情报。
根据马奎特的总结,至少整理出了三点关键信息。
第一,整件事都和那位卡尔克萨的王,也就是深空星海之主有关,而镜子就是这位神祇影响俗世的一个媒介。
第二,朵拉是目标,但似乎整件事星海之主不会参与,其仆从会在弥撒仪式中被召唤苏醒。
第三,整件事背后都有一位祭祀一样的人物在操纵,只是这人的目的暂时还不清楚。
他准备过几天把刘永禄问来的这些情报一同带回总部,找专业的人员再做破译解读。
刘永禄呢,最开始还正襟危坐,后来也问放松了,直接把腿盘椅子上来了和拉尔德一问一答。
“大哥,说的嫩么热闹,你们那个卡尔克萨的王和他的仆从到底叫嘛名字?”他的本意是想能通过姓名在总部的档案中找到蛛丝马迹,但这个问题刘永禄问的可不好。
当初帕特里克为嘛没敢问刘永禄葫芦娃到底叫啥,因为在神秘学者圈子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除非出现特殊情况,否则不能妄提神祇的名讳。
不是对方不知道,而是对方脑子里有名儿他也说不出来,因为神祇的名字本身就具备某种力量。
果然,下一秒拉尔德突然双手抱头痛苦地看向天花板,似乎用尽浑身的力气去搜寻记忆深处的相关片段,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中就有刘永禄问题的答案。
但结果却是,一行血泪缓缓从他眼角流下,他张嘴想说什么,发出的却是尖锐的喉鸣。
喉鸣撕心裂肺,仿佛拉尔德正在经受着什么非人的折磨,屋内的众人最后甚至都捂住了耳朵。喉鸣持续了半分钟,最后逐渐转变为了一种拉风箱般的粗重呼吸声,拉尔德竟把自己的声带吼破了,彻底的哑了。
他在地上不断翻滚,五分钟后才渐渐没了动静。
正当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准备查看他的情况时,拉尔德的身体却又诡异地站了起来。
他四肢的关节都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开始扭曲,那团乳白色的半透明虚影又出现了。
这次它直接从拉尔德的头颅处爬了出来,长出了四肢,一股奇怪的风不知从何处吹来,竟吹散了围绕在拉尔德周围的几何图案。
“快走,什么东西要从他身体里脱困了!”
丰特怒吼着站起了身,他已经开始后悔让这个不知道轻重的年轻人问话了。
刘永禄此时也有些慌神,他下意识地一拍手中黑石断喝一声:
“嘟!”
但随着黑石落下,“啪”的一声脆响传来。
紧接着若干道水气,影绰绰,雾蒙蒙从黑石上飘了起来,一股夹杂着咸腥味的海风跟着水气瞬间席卷了整个房间。
屋内众人纷纷挥手驱赶眼前水气,但等水气散尽时。
周围哪里还是什么红车间的后台,分明是一处海岛的蛮荒海滩!
“啊!”朵拉被吓得尖叫,连连后退,却发现冰冷的海水已经打湿了她脚裸,海水的温度,脚下礁石的触感,都清晰地提醒着她,这不是什么幻觉!
查普曼下意识地就趴在了地上寻找掩体,在他印象里身旁就有一个梳妆台,可抬头才看到,头顶分明是一棵叫不上名字的裸子类植物。
“幻梦境!”马奎特惊呼了出来。
有一些罕见的古遗物能将施术者和其他人带入一个和神祇相关的特殊空间,此类空间内常有特殊的规则和世人难以窥探的神祇知识。
他知道刘永禄厉害,能一个人单枪匹马解决一个教团,但却没想过刘永禄拥有召唤幻梦境的能力。
要知道,拥有这种古遗物,且能召唤出幻梦境的调查员,整个总部也没有几个。
丰特神父环顾四周,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他在教团内也读过几篇和幻梦境相关的情报。
尽管那些情报中对其的记载也只有寥寥数笔,但教内的高层依然推测,幻梦境是一种极其趋近神祇本源的未知空间。
丰特小心地扫了眼刘永禄,回忆着之前和此人的对话,有没有哪句得罪过他。
只见此时的刘永禄正迈着四方步,一边溜达一边念叨:
“啧,胡了沁了(难以置信),还没睡觉嫩么就做上梦了?”
大家周末快乐啊,今天发三章,主要是正好赶在气口上了,发两章有点别扭,不过以后没有特殊情况可能还是两章哈,别总惦着我这点存稿。
大家一直惦记的问题也算有个交代了,刘永禄是有自保能力的,其实这点我前几章一直都有铺垫。
大家也可以不用担心,这书毕不是战力书,所谓的手段只是一个辅助,核心还是传奇调查员刘永禄的破(xiang)案(sheng)能力。
第44章 蟾蜍Golgoroth
本来坐在后台的其他四位都大受震撼,但要说惊讶的,还得说是刘永禄自己。
他一直拿晚上做梦那处海滩当自己家后台来着,是祖师爷显灵,觉得自己活儿不瓷实,让自己睡着以后溜活儿的地方。
“原来介是真有玩意儿啊。”刘永禄看着手中黑石喃喃自语。
这肯定不是做梦,刚才后台那几个人包括手上的黑石都清晰告诉他这是现实,不是梦。
如果是一个月前,刘永禄刚穿越来,说不定真给他唬住了。
但在艾克赛尔镇经历了爆籽儿大螃蟹,特大号美蛙,以及会动的蜡像人后,让他本来就不低的心理承受阈值又被拔高了一截。
这就真就应了天津人的那句老话,没挨(nai二声)过流氓打,不知道流氓是大耍。甭管是神祇还是眷族,这几次下来最后倒霉挨打的都不是他,他光在旁边去那拾乐的了,自然而然地就更没了普通人该有的那份敬畏之心。
“哎呀,行,还那样,我还以为白天能多点文娱活动呢……”
刘永禄背着手,迈着四方步,又检阅了一圈自己这岛,他真拿这当自己家后台了。
刘永禄走着走着,就发现其他四个人都瞪着俩大眼珠子盯着自己。
丰特眼中充满了敬畏和忌惮,查普曼和朵拉眼中则流露出一种对未知事物天然的不解和恐惧。
“老弟,有这种手段早点用出来不就好了,你瞧,都把朵拉小姐吓坏了。”
最后还是马奎特过来拍了拍刘永禄的肩膀,打了个圆场。
“嗨!”
刘永禄还是那样,微笑摆手,一副深藏功与名的倒霉德行。
“拉尔德呢?你把他弄哪去了?”
马奎特这个问题,刘永禄自己也想知道。
但情绪已经烘到这了,他也不能说不知道吧,反正这个岛就那么大点地方,丢不了,而且大概率就是在岛中心的黑色石碑那块了。
刘永禄一个仙人指路,示意其他人跟着自己走。
丰特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断后,他一边走还一边用口袋里的纸笔快速地记录着岛上的一切。
这可是幻梦境,所有记录下来的情报带回去都有很高的研究价值。
查普曼和朵拉走在最中央,他俩都是普通人,虽然听马奎特说刘永禄就是眼前梦境的实际控制者。但一切还是过于匪夷所思了,俩人一边用手臂驱赶着蚊虫,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不多时,二人就看到了路旁的蛙脸婴儿雕像!
那雕像造型诡异,浑身上下充满了血腥不祥的气息,荒岛,血腥的人祭仪式,不知名的古老神祇,朵拉强迫自己不将这些符号组合在一起。
朵拉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她怕触怒到前面那位瑞奇先生,此时她只感觉这人和镜中的面具怪物一样的难以言喻,一样的可怕。
队伍最前面走的是刘永禄和马奎特。
“老弟,没必要,也不是总部交代下来的案子,甚至连私活儿都算不上,你犯不上用上幻梦境。”
“嗨,也是赶寸了。(碰巧)”
刘永禄说的都是大实话,他现在也搞不清梦里的荒岛是如何照进现实的。
“代价还承受得住吗?不行就把幻梦境收了吧。”马奎特劝道。
“代价?嘛代价?”
“跟我还客气什么?你的幻梦境是从手中古遗物唤醒而来的,使用古遗物又都是需要付出相应代价的。”
“哦……”
但刘永禄可不知道,代价他早就支付过了,而且是超额缴纳。
接触黑石的人每天必然会发梦,而进入梦境后聆听石碑的呢喃就是使用它的代价。
只不过这代价是个伪命题,因为只要你听到呢喃就无法抵御神祇知识带来的诱惑,从而也引发蛙人们的警觉,之后的事儿就是被其同化畸变。
这也就是为什么帕特里克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老珍妮,毕竟他自己也承受不了这个代价,不如让畸变了的老珍妮去培养教团所需要的祭品,也就是诞下蛙脸婴儿。
代价?一脸懵逼的刘永禄听到这词儿心里也是一翻个儿,偷偷开始用手摸自己浑身上下的各个零件儿,就怕下一秒腰子突然少一个。
跟在他身后的查普曼和朵拉也纳闷啊,这位瑞奇先生怎么走着走着突然扭起来了……
哦!这一定是岛上的特殊规矩!不跟着一起跳就会招来什么诅咒,俩人一对眼神,别犹豫,咱也跟着扭吧!【登岛后必须跳奇怪的祭祀舞蹈,否则将会将会触怒幻梦境中的神祇,降下未知的诅咒】
丰特的小笔记本上,记录下来了这么一段话,这可是关键性情报啊,作为教内的神职人员他清楚其重要性。
放下笔记本,他也活动了一下筋骨,挥舞手臂扭动腰肢,舞了起来。
五个人,除了最前面的马奎特,剩下四个人一路走一路舞,舞了十分钟终于来到了那处岛心的那处凹地旁。
“你们四个先在这站着,我一个人儿过去看看。”
这荒岛刘永禄熟啊,他太知道前面有什么了,这四位见到石碑很可能会像自己最开始一样,承受不住石碑低语的蛊惑,带着反而添乱。
想到这他一个人下了土坡,祭祀场内还是老样子,一张石质祭祀桌,前面摆着那块高耸的黑色石碑。
只不过美蛙都不在了,刘永禄提鼻子闻了闻,空气中还残留着美蛙身上特有的海腥味,就像它们未曾走远一样。
美蛙不在,刘永禄心里还空落落的,相处了一个来月,和这几十位夜夜捧场的老观众还是建立了非常深厚的感情的。
此时祭祀石桌上,拉尔德就躺在那,祭祀桌平时是给蛙脸婴儿用的,面积不大,此时拉尔德的大腿胳膊都耷拉在外面。
再往脸上看,他的双眼已经变成了两团糜烂的血窟窿,面皮还在不自觉地抽搐痉挛。
口水夹杂着眼眶内渗出的血液,滴滴答答地流下石台。
看拉尔德的状态,似乎陷入了一场可怖的梦魇,而他脸色也愈发苍白,身体状态很不好,眼看是活不成了。
嘀嗒下来的暗红色的液体落在地上汇聚成了一条细线,刘永禄此时才注意到,原来石台下的泥土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
上一篇:波奇酱我啊,以前可是王女哦
下一篇:你这是什么西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