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窗边蜘蛛
“别餐馆啊……介玩意儿……就得街上摆摊卖,餐馆吃就没那味儿了。”
查理也是一愣,街上卖?那不成小吃摊了?不过菜谱本就是人家的,人家说怎么卖自己就怎么卖呗,反正不耽误赚钱就完了。
“行,豆先生我听你的,明天起我就先在咱们艾克赛尔镇实验一下。”
“记住喽,白天晚点出摊没关系,晚上最好卖到深夜,摊上多准备点啤酒。”
俩人说话时,刘易斯也走到了炉子旁,他手上垫着白色丝巾微笑着说道:“豆先生,请也给我拿两串。”
此时离得近了,刘永禄才注意到,刘易斯右手上除了那枚翡翠戒指外,还戴了一个银质手链,手链上拴着的正是他打开书房抽屉的那把小钥匙!
又是新的一周,大家早晨上班前,看一看,乐一乐,一天工作都有精神,祝大伙儿这周心情愉快。
第31章 蜡像诡事(求追读!)
其实偷日记这事儿在刘永禄眼里不算复杂,拢共就分三步,第一步把日记从抽屉里拿出来,第二步,跑出蜡像馆,第三步,离开艾克赛尔镇。
其中第一步在他眼里最麻烦,就是打开抽屉。
几个小时前在蜡像馆给这些高层开会时刘永禄就注意到了,刘易斯书桌的抽屉上有锁,只不过不知道钥匙藏在哪,但刘永禄记住了钥匙孔的形状。
此时一看,他登时心里有数,钥匙原来在BK手腕上挂着,这倒有些棘手,他要是藏在其他地方都好偷,但戴在身上想神不知鬼不觉拿走,颇有难度,况且这个刘易斯似乎不喜欢和别人肢体接触。
不过他也不慌,就像刚才盘算的一样,现在偷到手也没用,好歹得让他写几天。
一顿羊肉串吃的宾主皆欢,宴会散场后刘永禄又极其艰难地战胜了心魔,拒绝了几位教团内女高层的盛情邀请,才抓心挠肝地回到了修道院。
未来的几天刘永禄的日程安排相当固定。
早晨先去救济所点个卯,不为别的,就为了看好了监牢里的马库斯和那位掉了卡罗尔包的教徒。现在他的身份可是教团内的高层,做点什么事儿都没人敢过问。
刘永禄找新继任的小祭要了不少催眠麻醉用的药酒,每天早晨准时准点给这俩人灌上就算完成任务。
中午回修道院吃午饭睡午觉,下午在院里陪小虎玩蚂蚁,等天儿一擦黑,他就领着小虎出门直奔羊肉串摊。
这摊子从宴会的第二天起就支起来了,起先没人光顾,渐渐的这群镇民发现,不少城内贵族都把马车停在摊前品尝,几个好奇心重的马车夫就也跟买了两串,美味之名这才打响,现在艾克赛尔傍晚的街道上,摊前烟火弥漫排起长龙,往来食客一串难求。
刘永禄当然不用排队,也不用付钱,他那张脸就是羊肉串摊的通行证,就算他今天心情好想自己烤两串都是一个眼神的事儿。
每天往摊前一走,自然有人为其备好桌椅肉串。
他通常都让服务员把他那张桌摆的远远的,羊肉串的摊子离蜡像馆相隔两条街,刘永禄就把自己的桌搬到蜡像馆的街口,一边撸串一边监视着蜡像馆的情况。
“小虎,你嫩么把肥肉都扔了,连肥带瘦才香呢。”刘永禄一口扎啤一口肉串好不快活。
而坐在他对面的小虎还是那副样子,眼神空洞地撸着羊肉,只不过面前多了一小坨他甩下来的肥肉,听刘永禄问他话才机械地摇了摇头。
“没口福啊这孩子,过两天我还准备说让他们烤点大腰子呢,你要不爱吃肥的,估计也不爱吃腰子。”
他眯缝着眼睛观察着蜡像馆三楼的书房窗户,时值9点,里面的灯依旧亮着。
刘易斯还趴在那写日记呢,他已经托人给自己买了台打字机,下周就能送到,每天两万字当真是人写的?这两天自己鹅毛笔都写出来火星子了。
敲门声响起,是莫伦迪夫人推开了房门,她身穿轻薄睡衣,轻咬丰唇,眉目含春,面色也较前几日饱满红润了不少,整个人就像一颗熟透的桃子,端着一杯起泡酒歪着头看向刘易斯。
“亲爱的,你还要忙到什么时候?”
“再等一会儿,给我半小时,不,二十分钟就够,就剩最后一千字了。”刘易斯狠狠甩了一下手腕,又开始奋笔疾书。
“好吧,你最好在我喝醉之前进来,喝醉后再玩起来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刘易斯此时把自己掐死的心都有,怎么豆先生说的时候自己就一口答应下来了呢,又硬着头皮终于写完了最后几个字,他才谨慎地把日记本锁进了抽屉。
十分钟后,一间巨大的卧室内,五个身影纠缠在了一起。
刘易斯表情疯狂,动作狂野,像是要把一天伏案写作的恶气都撒在这里,他左手边的女人是两个桃乐丝,其中一个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却还戴着那顶奢华礼帽,正往自己身上倾倒着蜜糖。
另一个桃乐丝仔细去看,就能发现动作僵硬,表情如凝固在那张面孔上一样,正是蜡像桃乐丝,她身上穿的是普通农家姑娘穿的棕灰色围裙,在烛火的映照下,彷佛能从她凝固的双眼中看到一股羞辱和悲伤。
两个桃乐丝对面的则是两个莫伦迪,她们的情况也和桃乐丝一般,一个赤裸的莫伦迪表情挑逗活色生香,一个穿着女招待旧衣服的蜡像莫伦迪则动作生涩,一卡一卡的。
这就是每夜专属于刘易斯的癫狂游戏,他沉醉其中,难以自拔,这是他作为神祇盲信者理应获得的奖赏,理智和善良在神的意志面前一文不值,只有纵欲和混乱才是世界应有的音符。
两个小时后,卧室的门才终于被打开,里面满是淫靡的味道。
莫伦迪夫人换好了衣服准备离开蜡像馆,她和桃乐丝不同,不是蜡像馆的常客,今天也是她第一次参与这种刺激游戏,当真是回味无穷,妙不可言。
漫步在刘易斯的蜡像馆中,她环顾四周,周围是形形色色的蜡像,他们动作各异,身旁还摆着相应的各类家具配合其动作。
如果不知道这里是蜡像馆,她真以为是某天上神祇降下了一道意志,将人间的某个瞬间永远定格在了这里。
只不过……从刚才开始她就有种奇妙的感觉,这些蜡像似乎在看着自己。
她是教团的高层,自然知道蜡像们的来历,它们的外壳虽然只是脆弱的熔蜡,但内心还藏着人类的灵魂。
他们的灵魂在沉睡吗?还能思考吗?她想起刚才卧室里的两具蜡像,那两位卑贱的穷人姑娘,她们见到自己的身体在做那种事,不知作何感想。
莫伦迪夫人的嘴角扯出了一个残酷的微笑,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自觉地她的身体又燥热了起来。
伸出手臂他轻轻抚向一具蜡像,那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坐在一把椅子上正捶打着身前的马掌,莫伦迪认识他,他的名字叫谢尔盖,当然了,这是他如今肉体内新灵魂的名字。
而这个帅小伙的名字早已蒸发在了这个世界上。
就在他的手顺着帅小伙的脸颊滑向他挺翘的鼻梁时候,那蜡像突然机械性地抬起了头,它彷佛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他提起手中的马掌,莫伦迪才发现马掌上竟歪歪扭扭地刻着一行小字。
“杀了我。”
杀了你?莫伦迪夫人轻笑,微微的摇了摇头,神之所以能在教团践行神的权利,那是因为神的力量强大到不可形容,即便是让凡人服从已是恩赐。
眼前的蜡像就像是泥土里的蚂蚁,他们能看见人类的靴子,就觉得是不可翻越的高山,而顷刻之间能让山摇地动,这就是他们不能理解的景象。
只有恐惧和敬畏才是这种差距面前唯一残存的通路,卑贱的灵魂就该老老实实地在熔蜡壳子里藏好,被喊出来找点乐子已是对他们莫大的恩惠。
莫伦迪夫人轻轻脱掉了高跟鞋,把一只脚抬了过去,而那具蜡像犹豫了几秒便像小猫一样用脸摩挲起了她的脚。
可惜啊,刘易斯先生的手艺再好也没法给蜡像做出舌头,即便如此,莫伦迪夫人的身体依旧愈发火热。
就在她情不自禁,享受其中时,那具蜡像却突然伸出两只手狠狠扯住了她的脚踝。
这一下力气极大,莫伦迪夫人一下子失去平衡坐倒在地,她奋力挣扎,想把脚抽回来,却发现被蜡像拽的死死的,她甚至能感受到指甲嵌入熔蜡后的那种特殊触感。
她惊声尖叫,另一只脚用力去踢去踹,但无济于事,再往青年蜡像脸上看去,虽然还是原来的表情,但不知为何莫伦迪却感受到了一股扭曲复仇的可怕气息。
英俊的脸庞木讷地看向前方,寂静的黑夜里她听到了一股微弱的声音,像是小撮灰石从墙缝内向外倾洒的声音。
“啊!”她感觉自己的脚腕被掰伤了,但也就因为脚骨的变形,她才借机将脚抽了出来。
莫伦迪夫人来不及穿鞋,忍着剧痛,拖着一只伤脚一瘸一拐向前逃跑,她得快点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在被身后的蜡像杀死之前。
其他蜡像们在黑洞洞的大厅里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们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但莫伦迪夫人却感觉此时这些蜡像全都在冲着她笑。
终于来到了一个房间前,莫伦迪夫人心里默默祈祷“不要锁门,不要锁门。”
当拧动门把手的那一瞬间,她激动的简直要哭了出来,进屋后便猛地将门重重关上。
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竟慌不择路,逃进了刘易斯先生的书房,这间书房面积极大,除了容纳刘易斯那张超大号的写字桌外,还建有一墙的书架,书架的对面则摆着五个蜡像。
蜡像!?莫伦迪夫人此时已是惊弓之鸟,她惶恐地把视线投向平时放置蜡像的位置,才发现那里空无一物。
这让她微微松了口气,但心又马上提了上来,蜡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那他们去哪了?
此时莫伦迪夫人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她发现在书房离窗户最远的深处,几个人影正坐在那里,黑暗起伏,不知在做些什么。
嗨,今天得麻烦大伙儿个事儿,帮我追到最后一章,谢谢啦。
可惜啊,今天这两章是垫话,没到正活,不过垫话怎么了,垫话也挺好的,因为我这人啊,就是一个特别严肃的人。(嬉皮笑脸)
也汇报一下后面的写作进度,前几天写下一个大事件的时候(我一直有存稿),给我愁的啊,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为嘛呢,得保证质量不是,所以我有几万字改了好几遍,废稿可能就写了5w,但好在,感觉磨出点眉目了。
所以大家尽可能的放心,后面还有更有趣的人物,更哏的剧情在等待着你们。
又是新的一天,祝大家工作生活愉快吧。
第32章 骨血亲族(求追读!)
莫伦迪从窗口拿起了一根挂窗帘用的木杆,仗着胆子走近那几个人影。
只见五个蜡像围坐在圆桌旁,餐桌上是蜡质的各式餐具,餐具上摆放着的竟是某具蜡像的残肢碎片,从纹理上看“食物”该是个成年男性的蜡像,他的手掌,小腿等各个部位被分到五个蜡像面前的盘子里。
这五个人相较于外面的蜡像更为栩栩如生,简直到了乱真的程度。如果不是莫伦迪知道他们蜡像的身份,肯定会将其视为活人。
餐桌上,母亲正在为其他四人分配食物,在母亲的刀下,各类蜡像器官就像烤火鸡,被切碎分离。
两个小女孩,一个十六七岁,一个十三四岁,正帮着母亲舀汤,那汤呈白褐色,有些浓稠,随着女孩的搅动,莫伦迪隐约在汤里看到了鼻子和耳朵。
五十多岁的父亲严肃地端坐在桌子前,面前摆着杯血红色美酒,他手里拿着本书面向着桌上唯一的小男孩,似乎准备在餐前考教一下男孩今天的功课。
男孩七八岁,长得胖胖的,此时已经急不可耐地啃食起了盘子中的蜡像手指。
莫伦迪夫人一直以为蜡像是不会张嘴的,但眼前这个男孩显然是个例外,他的动作虽然僵硬,但每一口都把手中的蜡质手指啃的嘎吱作响。
莫伦迪捂紧嘴巴才没发出尖叫,她缓步向后退去,屋外的蜡像虽然诡异可怕,但和眼前坐着的这一家人相比,莫伦迪却更愿意面对它们。
但她的左脚已被掰伤,一个没站稳,人朝着书桌上摔去,好在她眼疾手快用手撑住了桌子,可即便如此手掌接触桌面时还是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那摩擦声在寂静的深夜是如此突兀,如此不合时宜。
莫伦迪不敢向身后看去,因为她已经听到了椅子挪动的声音,她不知道是谁正在朝自己走来。
她体若筛糠,瑟瑟发抖,身体不敢挪动分毫,心里就盼着那五个蜡像放过自己,可一只蜡手还是搭上了她的肩膀。
那是一只冰冷僵硬的手,莫伦迪夫人挣脱了几下都无济于事,她被那手箍的死死的。
她只能转身,眼前的是主妇那张好客的呆板笑脸,她的手从莫伦迪的肩膀滑向她的手掌,将其拉向了餐桌,莫伦迪捂住嘴巴不敢反抗,此时就连脚腕传来的剧痛都无法驱散她心中的恐惧。
餐桌旁有五个人,却有六把椅子,莫伦迪夫人此时才注意到,两个小女孩早就站起身把空余的那张椅子拉了出来。
莫伦迪夫人此时脑海一片空白,只能任由蜡像把自己按到椅子上。
过程中,小男孩和父亲的脑袋也跟着转动,一直注视着他,蜡像没有表情,也没有眼神,莫伦迪夫人却隐约能感受它们带给自己的复杂情绪。
有回忆,有怨毒,有残忍,有威胁,蜡像们将她当成了活着时招待的普通客人,但她不敢去想,那些客人的下场会怎样。
莫伦迪夫人坐下时才发现,自己所坐空位的桌前放有一张黑白照片,上面有六个人,中年夫妻,小男孩,两姐妹都在照片里。
而多出来的一个人是位阴翳青年,照片中他一个人站在角落,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这张脸看着很熟悉,莫伦迪夫人猛地惊觉,这是刘易斯先生年轻时的样子!
“我是刘易斯教团的高层,他的女伴,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莫伦迪夫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扯着嗓子嘶吼,泪水流了下来,打湿了脸上精致的妆容,夹杂着黑褐色化妆品的泪痕在她脸上分叉流淌,她的精神即将崩溃。
小女孩手指比在唇前,做了一个“嘘”的手指,才鬼灵精怪地看向母亲,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主妇机械地点了点头,把餐桌中央的大盘推到小女孩面前,就如同摩西萨德所有正式宴会的主菜一样,大盘上也罩着一个银色的半圆碗盖。
小女孩揭开盖子,出现在莫伦迪眼前的是一个人形的上半身,准确的说是一个蜡像的躯干和头颅。
这是个成年男性蜡像,只不过耳朵鼻子,半个头盖骨都已被削去,脑袋上只剩仅存的一只眼睛看着自己,莫伦迪夫人知道,蜡像的身体里实际上都被塞进了人类的灵魂,那眼前的这个灵魂……
她不敢去想,在这样的非人折磨下,人类的灵魂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啪嗒”,一片脸皮被切下放进了她面前的盘子里,五个蜡像的意思不言而喻,希望同客人一起分享“美食”。
“啊!”莫伦迪夫人再也支持不住了,她不顾一切地想站起逃跑。
可她在迈出第一步时腹部就遭受重击,是那个男孩!他的动作虽然僵硬,但却并不缓慢,攻击莫伦迪的是他藏在桌子底下的一条腿,一条桌上蜡像食物的腿。
莫伦迪夫人失去重心眼看就要摔倒,就在她双手凌空胡乱挥舞时,一个柔软的手掌扶住了她的双肩。
她抬头去看,是桃乐丝!是桃乐丝来救自己了,莫伦迪激动地全身痉挛,泪水更是随着急促的呼吸从眼眶疯狂涌出。
“可怜的小美人儿,瞧瞧把你吓成什么样儿了。”桃乐丝依旧戴着标志性的大礼帽,用手拍了拍莫伦迪的后背。
那五个蜡像看见桃乐丝的瞬间,似乎获得了某种明确的信号,没人再去关心莫伦迪,便又扭过头又回到餐桌,享受起了各自的晚餐。
莫伦迪此时依旧没从刚才惊心动魄的恐怖经历中恢复过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双手臂死死扯住桃乐丝,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最后的求生之木。
两人离开了书房,穿过悠长晦暗的展厅,莫伦迪终于恢复了些许理智,放开了桃乐丝改用那根掀窗帘的木棍充当拐杖,亦步亦趋地紧跟在旁边。
“那些……蜡像为什么会放过你?”她也不清楚桃乐丝是否有什么特权,或掌握了什么禁忌法术。
“没什么大不了的,它们不认识我,但认识我的帽子。”
“帽子?”莫伦迪心中一动,难怪桃乐丝不管在蜡像馆做什么都戴着她的礼帽。
“蜡像里装着的毕竟只是残破的灵魂,它们的视力有限,我估计只能辨认出大概的人类轮廓,所以就需要在自己身上搞出点明显的标志出来。”
“当然了,前半部分是刘易斯先生告诉我的,后半部分是我猜的,但确实有效。”桃乐丝又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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