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泽玄灏
杜宾教官也曾吐槽过,整个罗德岛的干员,只有临光和亚叶对自己的训练强度不满,经常申请加码。
多训练能快速提升战斗力,崩得太紧会把自己逼疯,应该学会松紧得当,否则会很疼痛。
每当这种时候,封清羽就会搬出一个让人绝对无法拒绝的女人,并顺手递上旁边的水。
“我认为,你应该休息一下。凯尔希医生也建议我劝你多休息,免得身体承受不住负荷倒下。今晚比赛结束之后,我在出口等你,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
“暂时保密。”
“好吧。”
临光无意追问,补充完水分之后,坐在花坛上擦拭自己的剑枪,依旧眉头紧锁。落日的余晖洒落庭院,也让临光看起来更加光彩夺目。
剑枪的尖端沐浴在橘红色中,平添了几分暖意。
等到太阳沉入地平线,临光才站起来,将剑枪暂时放到一旁,以十足严肃的姿态,抓住封清羽的手。
这一刻,封清羽产生一种错觉,自己下一秒会被耀骑士求婚,虽然并不可能。
“放心,我会努力战胜薇薇安娜,不让你成为她的贴身女仆。”
“好……好的。”
临光的双手炽热,气息急促,唯一没有变化的是眼神,从始至终都很坚定。封清羽用空出的手摸口袋,发现上次在乌萨斯机场买的护身符还在。
据说封印有神奇力量的乌萨斯矿石,佩带在身上能心想事成。
“给你,拿着它,能增加身上的运势。去吧,让那些商业联合会的混蛋看到你真正的实力,让他们看到耀骑士的光照亮长夜和这片大地。”
“借你吉言。”
年轻的骑士收下友人所赠之物,满怀信心踏上征途。
一百零七 国际礼仪
夜幕降临,卡瓦莱利亚基的霓虹灯渐次亮起,将这座城市变为沉浸在灯海中,弥漫着纸醉金迷气息和竞争意识的狂热之城。
今夜,卡西米尔国立竞技场会成为当之无愧的焦点,这也是无数游客争相涌入的原因,因为这里能看到全泰拉最正宗的骑士竞技。
这场比赛的票在赛程表公布当日就抢购一空,甚至连站位票也一张不剩。
参与竞技的两位骑士,一位是古老家族的传奇,史上最年轻的特锦赛冠军玛嘉烈·临光,另一位是来自莱塔尼亚的典雅之光,烛骑士薇薇安娜·德罗斯特。
她们都是很年轻就获得了一字封号的大骑士,也是卡西米尔特锦赛有史以来第一次由大骑士对战大骑士的比赛,获得极高关注度是理所当然。
全国人气第一和第二的两位骑士齐聚一堂,究竟哪一方会赢,不仅是观众和各方势力都关心的话题,也是售卖彩票的投注点最关心的。
封清羽顺手在投注点又买了一些,只不过是帮其他罗德岛干员买的。
比赛开始之前,她接受临光姑妈的建议,到休息室去和临光多聊几句,哪怕是洒心灵鸡汤也无所谓。
她找到休息室,却没看到临光的身影,反倒在路过隔壁的休息室时听到激烈的争吵声,随后,传出一阵悠长的啜泣。
休息室门牌上居然是“薇薇安娜·德罗斯特”。
能让大骑士落泪,想必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封清羽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感觉就这么走掉很不应该,鬼使神差地敲响休息室的门。
啜泣声戛然而止,转为猛然吸气的声音。
“请进。”
烛骑士的声音有些沙哑,气息明显不稳,以至于话音颤抖。
进到休息室,封清羽把口袋里的纸巾双手奉上。典雅的莱塔尼亚美女,双眼哭得微微发红,脸上精致的妆容也花了。
“抱歉,我路过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你在哭,正好带了纸巾。”
“谢谢。”
烛骑士接受了她的纸巾,虽然她的手边就有一个纸巾盒,垃圾桶里塞满了崭新的纸团。
如果没看到脸上的泪痕和哭红的双眼,封清羽会以为她的某个神秘地带哭了,需要大量纸巾才能擦干。
堂堂大骑士躲在休息室里手铳,这河里吗?
换成别的骑士倒还有可能,但烛骑士给人一种绝对不会这么做的感觉。
封清羽将注意力从垃圾桶里那些使人遐想的纸团里移开,来到今夜特锦赛的主角之一身上。
她不懂怎样安慰人,能做的不过是倾听和陪伴。
“需要我去买点饮料吗?自动贩售机就在附近。我离开几分钟,买了就回来。心情不好的时候来点汽水,能增加体内的多巴胺。”
“嗯……麻烦你了。”
对于封清羽的好意,烛骑士选择接受。
平常没有机会接触汽水和零食这类东西,因为父亲会不高兴,认为有损德罗斯特家族的荣光。
真正的贵族小姐只要懂得品茶,品酒,还有喝咖啡,享用高级食材就够了,那些不入流的东西不该出现在生活中。
除此之外,还要跟不同的教师学习不同的礼仪,社交礼仪,餐桌礼仪,学习如何把自己打扮得高贵典雅,成为有资格出现在宴会上,为家族获得荣耀的人。
一旦犯错,就要被关在房间里读书,抄写家训,更严重的还得饿肚子。
总的来说,烛骑士的过去并不快乐,心中只有苦痛。即使她努力成为骑士,也不过是换一种方式受到约束。
见到临光的时候,她只觉得临光像一个真正的骑士,光彩夺目,令她羡慕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趁封清羽去买饮料的时间,烛骑士找出包里的湿巾擦去眼泪,再用便携式梳妆盒补妆,掩盖自己哭过的事实。
在上万观众面前,她绝对不能做出有损家族声誉的事,也不能表现得很丢人,否则等待她的就是莱塔尼亚那边的唾弃声。
她感到很疲惫。
眼眶的酸涩感还在,新一轮的眼泪准备夺眶而出之前,封清羽刚好买完饮料回来,透明塑胶袋里装着好几种口味的汽水,全都是卡西米尔的广告里出现过的热门产品。
封清羽将汽水在桌上一字排开。
“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口味,所以每种买了一罐。你先挑。”
五颜六色的易拉罐,烛骑士只觉得眼花缭乱,陷入纠结。
“不瞒你说,我没有喝过汽水,不知道哪种口味更好。黑羽小姐有推荐吗?”
“我推荐这个。”
一罐蓝色易拉罐的饮料推到烛骑士手边,上面的文字是“可乐”,这款饮料来自哥伦比亚,由哥伦比亚的一名药剂师发明,之后在很短的时间内风靡泰拉,如今已经成为家喻户晓的饮料,使人越喝越上头。
封清羽更是嗜可乐如命,一天不喝就浑身难受。
没有什么比夏季的时候来一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可乐更惬意的事,有就是喝两杯。
烛骑士决定稍微任性一次,迈出尝试新事物的第一步。在那之前,她差点忘了一件事。
“还请你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我是指……哭泣的事。”
“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今晚的事是她们俩之间的秘密。哭泣,以及共同品尝汽水,还有一个赛前的小插曲。集高贵,温柔和内敛于一身的烛骑士,先是向她献上一个浪涛汹涌的拥抱,随后,是带可乐气味的吻。
时间持续得不长,因为烛骑士很快就要上场,跟自己的同事临光对决。
关于她为什么哭泣,封清羽仍未知道,但是交换了彼此的联系方式,方便随时发消息联络。
回到观众席,封清羽还是懵的。像她这种人,能和莱塔尼亚的贵族小姐接吻,果然还是赚到了吧?
唇上残留细腻的触感,烛骑士的唇又软又暖,自带梦幻的氛围。
如果不是嘴角还有唇膏的味道,封清羽可能会把刚才的一幕当成白日做梦。施与亲吻的人,把她的行为描述得云淡风轻。
“黑羽小姐,刚才的是国际礼仪,你不需要产生任何压力。”
srds,哪里的国际礼仪会直接亲嘴?
一百零八 明明是我先来的
直到今晚的赛事拉开序幕,封清羽的脸颊还烫得要命。
她已经快二十七岁了,早就离春心荡漾,一点小小的撩拨就羞涩的青春期十万八千里远,不该对接吻那么平常的事害羞。
对,她已经是个成熟的成年人了,应该学会用从容的态度面对。
降温的方式是狂灌冷饮,二氧化碳从体内呼出的时候能顺便带走多余的热量,这也是冰镇可乐在盛夏受欢迎的理由。
旁边的鞭刃和瑕光都全神贯注,把目光投向赛场。
站在赛场上的其中一名选手是她们的家人,认真看她比赛是理所当然。封清羽也在看,只是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烛骑士身上。
薇薇安娜真的很美。美得与众不同,美得惊心动魄,美得让人恨不得一亲芳泽。
奔赴赛场之前,烛骑士在她耳边低语。
“比赛之后,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
假如比赛的时间不近在眼前,说不定在休息室里就说了。封清羽猜不透埃拉菲亚到底有什么悄悄话想说,不是每个女人都像她这版直言不讳。
就连凯尔希,想要跟她奔赴生命大和谐的时候也喜欢拐弯抹角地暗示,比如“我房间还蛮大的,今晚到我房间里,我看看你发育正不正常”。
有时,凯尔希会邀请她到罗德岛的射击训练场,进行一些了解彼此深浅长短的训练,顺便改善罗德岛部分区域的空气湿度。
烛骑士身上带有强烈的神秘感,封清羽有些期待比赛之后的会面。先和烛骑士讲完悄悄话,再带临光到她准备的惊喜那里,二者之间毫不冲突。
在解说员大嘴莫布充满热情的呼喊下,万众瞩目的特锦赛终于拉开序幕。临光和烛骑士相互致敬,开始闲谈。
她们不急着马上开打,先将各自埋藏在心中的话语尽数倾吐。只有在赛场上碰面时谈话才不容易被粉丝打扰,一旦离开特锦赛的赛场,她们未必有机会像这样聊。
距离间隔得太远,加上现场观战不可能像看转播那样有专属字幕,封清羽只看到两位骑士的嘴巴在动,具体内容暂时没听见。
两人没有打开麦克风,显然也没有让观众听见的意愿。
大嘴莫布不得不催促她们各就各位,快些进入比赛状态。看台上的观众们耐心有限,如果没看到想看的内容,很可能会气得把矿泉水瓶扔到赛场上。
“开始吧,薇薇安娜。”
临光抬手,在手心上悬浮的透明宝石,跟随她的身体一起沐浴在金色的光里。这份光芒,强烈到能吞噬周围的一切。
包括,烛骑士手里烛剑的烛火。
从比赛开始之前,烛骑士就料想到自己的烛火终究不能盖过耀骑士身上的辉光。她比任何人都更像一个真正的骑士,她是当之无愧的,照亮这片大地的崇高者。
最后一轮交锋,临光的剑枪和烛骑士烛剑短暂碰撞,在放大多倍的镜头中,所有人都看得见烛骑士的烛剑被利落切断,光滑的切口,更是说明临光过硬的实力。
半截蜡烛如羽毛般下坠,烛火已经熄灭,乳白的切面上仍有辉光闪烁。
骑士一旦失去自己引以为傲的武器,和输了没区别。
烛骑士放下高举的烛剑,接受自己以微弱的劣势败给临光的事实。
“你切断了我的剑,看来,输的人是我。”
她面向赛场的观众,用跟平常截然不同的音量和语气宣布:“烛骑士薇薇安娜·德罗斯特,认输。”
一石激起千层浪,烛骑士宣布认输之后,观众席立刻沸腾起来,一时间议论纷纷。各人的意见不同,但大多数都认同比赛结果。
临光在众人的注视下切断烛骑士的烛剑,将她的烛光熄灭,而自己的光照亮了整个卡瓦莱利亚基的天空,让它亮如白昼。
解说员大嘴莫布宣布比赛结果,这场赛事的胜负一锤定音。耀骑士不负众望,顶住商业联合会的压力战胜了烛骑士。
看台上,封清羽如释重负。
临光赢了,她也就不会成为烛骑士的贴身女仆。临光并未对她做出奇怪的安排,暂时可以高枕无忧。
看完比赛,最先要做的事情是解放膀胱,让积攒的圣水获得释放。开赛前喝太多汽水的后果,是让可怜的膀胱受罪,承受许多不该承受的痛苦。
台上的临光被粉丝和各大媒体簇拥,一时之间脱不开身,相比之下,作为败者离场的烛骑士就轻松很多,因为那些人不再围绕她。
骑士竞技既光鲜亮丽又残酷无情,在观众眼中只有胜者才值得被他们铭记,败者怎样都无所谓,还有可能被骂成害他们输钱的废物。
一切都结束了,烛骑士心想。
她从侧面的出口黯然离场,将赛场的喧闹甩在身后。全场都在欢呼耀骑士和她的名字,耀骑士的胜利实至名归。
烛骑士并不感到遗憾,这么做绝对是正确的。没有服从商业联合会的决定,让耀骑士输给她,也是有史以来做得最正确的决定。
出口处正对卡瓦莱利亚基的地标——一座骑马的骑士雕像。
封清羽坐在雕像下的台阶上,刚准备点烟,发现打火机忘了带。烛骑士的法术跟火有关,刚好能顺手给她点个火。
“需要我帮忙吗?虽然烛火的光芒很微弱,也很容易被更大的光芒吞噬,它也想帮助更多的人点燃希望。”
烛骑士的纤细的指尖被光和热缠绕,火苗在她的指尖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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