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泽玄灏
也许是突然好胜心作祟，也许是别的什么导致的。
玩音乐的人心思细腻敏感很正常，Aya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哪里不对。她接过封清羽手里的笔记本，在上面挥动秀气的手，签下自己的名字。
封清羽由衷感到开心，接着，她想到更多能让妹妹开心的点子。
“待会儿，能不能跟我去一个隐蔽的地方，我想把衣服脱下来给你。”
“……”
Aya脑中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其实封清羽是假装对她没兴趣，本质是个狂热粉丝，想把她内啥。
也不是没可能，这些年AUS没少遇到过激变态的粉丝。
“你想对我耍流氓吗？”
“怎么可能？”
封清羽扯了扯身上的白色T恤。
“我只是想让你在衣服上签名啦，签了名的衣服能当做纪念品收藏起来，可能比纸质签名还有排面。你给我签名，我请你吃饭吧。”
Aya对她的说法半信半疑。一位长得高挑，流里流气的，看起来像小混混的女性，说的话很难有说服力。说是吃饭，说不定吃着吃着就吃到酒店的床上去，然后品尝海鲜和果汁。
不过要真的打起来，她是不会输的。没有人能占AUS的便宜。
但是很不幸，在离场的时候，中途Aya还是被街头的粉丝认出来了。
有个人高呼一声“是AUS的主唱Aya欸”，街上的人一拥而上，像丧尸群一般追上，而且速度还很快。
“完蛋，你现在要跟我一起逃走吗？”
封清羽对知名歌手伸出手。Aya知道现在没得选，她对龙门的街道不算熟悉，若是不找个熟悉街道的龙门人帮忙带路，很可能被那些粉丝堵着走不了，难得的休假就泡汤了。
虽然被粉丝簇拥的感觉不错，时间久了会被他们的热情融化掉，感到疲惫。
“希望你能帮我逃离险境，不然签名就悬了。”
“简单。”
两人在龙门的巷道内穿梭，躲避狂热的粉丝。
封清羽在街头混迹多年，对龙门的大街小巷已经熟记于心，知道哪些地方隐蔽，更容易逃离人群。
粉丝们很快就被甩在身后，两人汇入主街的人流之中。主街也不适合久留，封清羽将人直接带到自己的茶餐厅，挂上打烊的牌子。
正好茶餐厅里没人，提早关门也无所谓。看店的小弟也被她赶走，并勒令不能透露AUS主唱在这里的事情，不然帮法伺候。
一张茶餐厅的菜单摆在桌上。
“这里是我的店，绝对安全，你可以暂时呆在这里。要喝点什么？我这茶叶种类挺多的。”
Aya喝不惯茶，因为炎国的茶味道都比较苦，但是菜单上却没有咖啡。
“一杯白水，谢谢。”
一百零五 拒绝陪睡
封清羽是个实在人，果真去打了一杯凉白开拿过来，装在一次性纸杯里。
茶楼里的餐具和茶杯都是重复使用的东西，她担心大歌星用不惯，嫌弃这样的地方不上台面。
Aya没有摆名人架子，很自然地接受现状，安心呆在茶楼里嘬凉白开。
店里的卷帘门一拉，外面的视线就再也看不到里面，谁也不清楚刚才还在街上的人到底跑到哪去了，只有唉声叹气的份。
“当名人还真辛苦啊。”
封清羽给纸杯倒满，从冰箱里拿出饮料和白天切好的西瓜。
店里没有伙计，后厨的师傅也被她要求提前下班了，暂时没办法做菜单上的东西，除非到外面的店子或外卖，否则她也拿不出别的食物。
幸好，主唱小姐没觉得有多饿，只是口渴。
“是啊，有时会觉得麻烦。像今晚这种情况，会让我充分后悔自己选择成为歌手。”
这一晚，封清羽与AUS的主唱结下了不解之缘——来自一杯水的缘分。
当封清羽联络发来，Aya就知道肯定有麻烦事。视讯通话接通的时候，她刚好在洗澡，于是手机屏幕里出现了正在维多利亚风格的超大豪华浴室，还有正在浴池里泡澡的，红发金瞳的年轻女性。
Aya有一种野性的美，诱人的马甲线让人眼馋。
只是有一件事封清羽不明白，每次联络的时候，这女人不是在洗澡就是刚睡醒，身上没穿衣服，要么就是在换衣服或者准备洗澡，没有一次是身上好好穿衣服的。
现在还是大白天，看少儿不宜的东西不利于身体健康。
“喂……你是故意的吗？要不还是转语音通讯得了。”
封清羽毫不犹豫地关掉视讯，转为语音通话，还没开心几分钟，那头又把视讯发过来。极具视觉冲击的画面再次出现在眼前，知名重金属乐队主唱的身体沐浴在圣光里，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女性的身体看得多了，封清羽已经不会像纯情少女那样内心波动，而是很淡定地点燃一支卡西米尔卷烟。
“你长大了。”
她对Aya最直观的评价是，身上的某些优势在扩张。
“多谢夸奖，倒是你，怎么一副肾亏的表情？难不成是凯尔希医生最近加倍照顾了你的尾巴？”
“知道就不要说出来，给我留点面子吧。”
封清羽下意识揉腰。昨天晚上凯尔希要了很多次，睡着的时候腿根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流体，第二天却像个没事人继续当工作机器，让人怀疑她是不是个正常人。
不知道从哪个时间节点开始，老女人就变得贪心起来了。
看见老朋友幸灾乐祸的样子，她心里就越发不爽。假如有机会，她真的很想在舞台幕后把这位万众瞩目的主唱弄得腰膝酸软，连拿话筒的手都要颤抖，外加双膝无法并拢。
她可是大总攻，货真价实。
闲扯一些没营养的废话之后，在封清羽的催促下，Aya才勉为其难答应要直奔主题。所谓主题，肯定和她擅长的项目有关。
还没等封清羽表明来意她就知道了，一语道破。
“我们的出场费不便宜，你能出得起？”
“说个数吧。”
想到可能要大出血，封清羽先提前心痛一番。有名乐队的出场费不便宜，一场几十分钟的演出动辄十几万几十万，演出一晚上就得按几倍算。
从八点钟演出到晚上十二点，一共四小时，保守估计要两百万龙门币。
封清羽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因为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餐厅今后的运营，忍痛请AUS来商演一场就当做是提前投资了。
上次AUS的报价是五十万，这次价格也没变。一场演唱会形成的明星效应会带动餐厅的人流量，这是目前最快最可行的方法。
AUS最近刚好没有演出安排，很快就同意来卡西米尔演出的提议。
“你跟我也是老朋友了，打个八八折吧，算你一百七十六万一晚上，很便宜吧？”
“要是没说前面那些，这话听起来就像我和你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py交易似的。好吧，待会儿把钱给你汇过去，表演时间得赶紧定下。”
“成交。”
浴池里的Aya扭动性感的身躯，没有泡沫的池水什么也遮不住，该看到的一点没落下。此时此刻，封清羽已经对这种明目张胆的诱惑毫无感觉，身心都陷入清心寡欲的状态，无愧大贤者的美称。
Aya用脚尖拨动池水，纤细美腿无疑是整个屏幕中的焦点。
封清羽看她还没挂断，便想着自己主动掐断通讯，找个地方休息。突然，Aya像是想到什么。
“其实，你来陪我们AUS睡一晚的话，出场费可以免单喔。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划算？”
“划算个屁，请容许我拒绝。”
这次，她终于以十足的勇气将视讯挂断了。
陪睡是不可能陪睡的，这辈子不可能陪睡。而且，这支全都是阿戈尔人的乐队据说玩得特别开，谁知道会不会被折腾死？
她们全都是黑洞，具有无穷无尽的吸力，任何东西只要靠近黑洞就会被吸进去，再也没有反抗的机会。
想到四个阿戈尔人把自己困在房间里，以各种love action movie里的剧情摆布自己，心中一阵恶寒。
每当感到不安，封清羽就会去找很有安全感的女人并呆在她身边。整个卡西米尔最让人有安全感的女人，除了临光之外没有第二个。
封清羽借观摩练习的借口，顺利踏进临光家的门槛。破败的庭院映入眼帘，在一片临时清理出的空地上，临光在跟妹妹瑕光对练，姑母佐菲亚小姐在旁边监督。
安保力量肉眼可见地比先前更强大，罗德岛派了一些块头很大的干员把守宅邸，门口，走廊，还有其他地方都分布有。
相较昨晚，临光的心态已经平稳，战斗时气息均匀，苦大仇深的表情也暂时收起来了。
街上的滚动屏一直在播放今天比赛的场次表和宣传片，晃得人头晕目眩。最闪瞎人眼的还属临光手里的剑枪，给周围的环境造成严重的光污染。
有那么一瞬间，封清羽感觉自己要被光芒吞噬掉。
一百零六 高塔上的公主
今天的临光状态很好，精神饱满。自从昨天晚上和烛骑士打赌，以封清羽接下来的使用权为赌注，她就显得特别有活力。
有活力是好事，把可爱的同事拿来当赌注就很糟。
不管怎样，她都希望临光能赢。假如输了，她不得去给烛骑士当贴身女仆，到那时候就化身溜溜球溜到天涯海角，
临光刚练完，封清羽就抓住她的肩膀。
“告诉我，你一定会赢的，让我放心，好吗？”
一只年轻的姑妈飘过，笑到：“怎么有种你要向玛嘉烈请求结婚的感觉？古代卡西米尔也确实有这样的一个故事，出征前，爱慕女骑士的少女会将自己亲手绣的荷包送上，骑士将心爱的短刀赠与少女，作为定情信物，等凯旋归来之日结成伴侣。”
“不好意思，没有那种想法。而且我不会针线活儿，如果非要送可能会去绣品店买一个。”
“欸，真是诚实的回答。”
鞭刃的语气一沉。
“其实，这个故事的结尾不像传统的俗套童话故事那么浪漫，应该是个标准的黑暗童话。不知道黑羽小姐你感不感兴趣？”
“我……我很感兴趣。”
封清羽本来想说不是很感兴趣，但是，拒绝美丽的女士的好意有些失礼，她只好做出不会被人讨厌的回答。
姑妈的性格有些高傲，要是被人拒绝可能会记仇很久。
多了解一些关于卡西米尔的风土人情也没什么不好，日后能记录到自己的旅行札记里，当做人生经历的一部分，有空还能给在龙门上学的妹妹分享。
获得许可之后，鞭刃便自顾自地开始讲述。
“等骑士出征，在战场上有如神助，英勇杀敌，队伍理所当然地凯旋而归，骑士也被当成英雄，获得觐见皇帝的机会。”
“然后呢？”
“然后骑士被待字闺中的公主看上，想到自己从前在乡村过的贫苦生活，经常被乡绅踩在脚下，果断放弃返乡种田的想法，选择留在大城市，也就是以前的卡瓦莱利亚基。”
“我差不多能猜到结局了。”
封清羽打断鞭刃。她读过不少书，关于负心人的故事已经听过太多，无非是骑士抛下曾经心爱的姑娘，选择优渥的生活并成为公主的妻子，在故乡等待心爱之人回来的少女抑郁而终，死去的那天也没等到。
说实话，故事有（非）点（常）俗套，已经到耳朵都出老茧的地步。
鞭刃有些生气，朝着封清羽的大胯用力捏一把。
“你别打岔。要是真的俗套我就不会跟你分享了，看你也没耐心继续听，我就直接告诉你结局吧。结局是，苦等不到恋人的少女发现恋人已经成为公主的未婚妻，一时气急，于是应征成为公主的侍女，在结婚前夜杀了负心的骑士，结果公主却对她一见钟情，不仅赦免了她，还将她迎娶为妻。”
“这样的结局倒是有点意思。”
反套路的剧情总能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将故事中的称谓迁移到现实中，封清羽倒觉得烛骑士有点像公主，她的气质和样貌，都与童话故事里的公主如出一辙。
只不过，她是被困在高塔之上的公主，只能缩在阴暗的角落里，用烛火照亮自己手里的书，度过无数个孤苦的日夜。
这么一想，封清羽觉得她有些可怜。看似自由洒脱，离开狭窄的高塔，又进入到更宽阔的桎梏中去，始终过着被人安排的生活。
假如，邀请这样厉害的人到罗德岛当术师干员，说不定会很有意思。
“可是……她不见得会答应吧。”
想到烛骑士的出身，封清羽顿时没信心。
人家是莱塔尼亚的贵族小姐，每年在特锦赛产生的流水能建造好几座卡瓦莱利亚基这样的要塞，怎么可能稀罕罗德岛那一份洒洒水的工资？
她开瓶红酒都几十万了，罗德岛给的工资要攒好几年才够。
如此荒谬的想法，也不清楚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脑海。大概是脑中闪过那只埃拉菲亚隐忍又略带痛苦的表情，情绪过分活跃所致。
很快，封清羽把注意力拉回临光身上，将搭在一旁的毛巾扔过去。临光接得很稳，即使毛巾差点就掉到长满青苔的地上。
“谢谢。”
金发的库兰塔，从清晨时分便开始训练，单薄的汗衫已经被汗湿透好几轮，估计能拧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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