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泽玄灏
这项研究有短时间提升空气湿度和温度的功效，比任何取暖设备和加湿器都好使，研究的过程会伴随一些类似捣年糕时杵臼敲打在年糕表面发出的声音，既沉闷又清脆。
研究到精彩的部分，凯尔希会兴致高涨，搂住封清羽的后颈亲吻，表示对研究进度和目前取得成果的认可。
吻毕，两人继续讨论正事。凯尔希的手臂下移，环住封清羽的背部。
“资料我已经看完了，跟你说的一样，地理位置很适合开设罗德岛办事处。那么重点来了，你打算在卡西米尔呆多久？”
“时间暂不清楚，我的想法是在一楼开一家店，让临光学做点小生意，让家里有稳定收入。”
封清羽想到当年接手茶楼的时候，茶楼已经濒临倒闭，客人也没几个，帮工也走得差不多了，几乎没办法继续营业。
巧合的是，她刚救了一个刚出狱，金盆洗手的前任黑帮打手，对方有一手好厨艺，没入黑道之前是茶楼师傅，在龙门有一定的影响力，于是聘雇对方来当茶楼的主厨。
没有帮工也不要紧，手底下的小弟够多，拉几个出来培训个把星期就能上工。
在封清羽的操持下，茶楼的生意越来越好，在不到两个月时间内起死回生，目前的营业额一直很稳定，每个月都有盈余。
只要经营得当，利用店铺在大骑士领酒吧街中心地带的优势，迟早能逆风翻盘，赚个盆满钵满。
经营策略已经有初步构想，到时候请几个有名气的人来代言，打响名号，不怕客人不来贡献营业额。
她把想法完整叙述给凯尔希听，凯尔希反应不大，期间也就稍微点头。
封清羽知道她认同人的方式比较冷淡，如果不是有相当程度的了解，可能会把这种反应当成心不在焉地听完，随便点头敷衍一下。
面无表情的点头已经是老女人最高规格的赞许，倘若有反对意见，凯尔希会用那些该死的谜语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反驳。
也许是捣年糕似的研究来到了关键位置，凯尔希脸颊微红，身上渗出一层薄汗，肌肤因为热量上升染上一层漂亮的绯红色，呼吸有些急促。
“想法很好……不过，开店和办事处的事……待会儿再说……”
某种感觉积蓄已久，即将抵达阈值。一旦越过那道界限，努力积攒的东西便会瞬间迸发，完成量变到质变的过程。
这个区块的空气温度和湿度也攀升到最大值，具体表现为凯尔希身体的紧绷，用更大的力气抱住封清羽的背部，双手手指和脚趾蜷曲，指甲划过背部的皮肤，留下几道红痕。
她不是故意要弄疼给自己带来美好体验的人，仅仅是在那个瞬间克制不住，也把握不了身体的下一步动作。
等感觉超过阈值，完成一个阶段的质变，持续大概三十秒，又迅速回落至正常值。
凯尔希的双臂绵软，懒散地搭在封清羽腰上，身体的重量也交付给她，将脸贴着她的胸膛，口中发出轻柔的喘息。
关于工作的内容的确不适合在现在说，怎么想都有些扫兴。
每次操劳结束，封清羽都会习惯性点一支烟，相当于完成一阶段之后对自己的犒劳。凯尔希每次都会批评她，这次却没有，只是半眯着眼睛看她点烟，默默躺着恢复体力。
不得不说这种方式非常舒压，工作积累的疲惫在短短的十几二十分钟内烟消云散。
“你累了吗？”
凯尔希坐起来，下床走到办公桌前拿走桌上的矿泉水，回到床边补充刚才损失的水分，顺便伸展身体。
状态绝佳，似乎还能再来个几次。
喜欢的事物一旦间隔很久再接触就会控制不住想要过分索取的冲动，她很久没喝到黑咖啡，有机会喝的时候也肯定会多来几杯。
生理性质的黑咖啡就在眼前，不多喝几杯就亏了。
“还好，最近身体恢复得不错，你还想来？”
“还想。”
在这方面，凯尔希向来直言不讳，和讲述各种乱七八糟的道理时弯弯绕绕的风格差别很大。
“在来这之前，我就已经做好把自己打包成慰问品送你的打算了。再休息几分钟，我腰有点不得劲。”
封清羽挨着靠枕，享受烟雾吸入口腔给舌尖带来的刺激，又甜又辣。将烟雾吐出，连带身体的疲惫也跟着散去。
这款维多利亚街头买的烟看起来很简陋，味道也很淡，甜味和辣味都恰到好处，给予舌尖适当的刺激，不会太强烈，也不在身上留下难闻的烟草气息，或导致口腔异味，令人厌恶。
如果选择味道较重的烟草，下一轮就会看到老女人充满嫌弃的眼神，和拒绝接吻的表情，甚至连普通的耳鬓厮磨都不愿意。
老女人相当注重个人卫生，就比如现在，她趁着休息的间隙，用自己带来的湿巾和纸巾清理刚才操劳过程中体内留下的东西，顺便拆开一盒熟悉的药，而且还是又少又贵的玩意，每一盒几十块钱，却只有一粒。
将一切准备工作完成，凯尔希又回到刚才的位置。
“开始吧。”
封清羽的胯骨再一次承受重量。
一百零三 经商之路
第二天下午，封清羽拖着酸痛的腰身来到大骑士领酒吧街，背包里装有一份合约。
凯尔希对办事处的选址很满意，愿意和她AA买下店铺，一楼商用，二楼当做罗德岛在卡西米尔办事处的办公室投入使用。
店铺卖得不太贵，虽然是卡瓦莱利亚基的中心旺铺位置，却因为店长没什么自信，只卖一百万龙门币的价格。
一百万龙门币对封清羽来说不多也不少，是能随时拿出来的数目。再加上和罗德岛AA，就只需要出一半，至于盘下店铺之后的水电另算，每一层都装独立的电表和水表。
提出这些建议的都是凯尔希，目的是力求公正，不占自己干员的便宜。
考虑到临光家经常入不敷出的经济状况，既然当事人临光不愿意接受任何物质和经济援助，坚持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振兴家族，罗德岛这边能做的是尽最大力量减少她的支出。
开店需要考虑的因素很多，临光适合舞刀弄枪，让人非常担心她能不能经营好一家店铺。
倘若店铺赚不到钱还倒贴购买物料的成本，对临光家来说简直雪上加霜。
这些话有点打击封清羽的热情，凯尔希再三斟酌，决定保留意见，给予她一些期待。
年轻人有无限的可能性，凯尔希觉得自己不适合用古老的思想来评价新世代的年轻人，最后的最后，在同意书跟合约的空白处盖上自己的章，让阿米娅审批了取用五十万龙门币的许可证明。
封清羽的口袋里装有两张卡，一张是自己的，一张是罗德岛发的，里面各有五十万龙门币。
根据店长所说，店铺一楼跟二楼的价格都一样，为确保这件事办得足够严谨，凯尔希让封清羽准备两份合约，一份一楼，一份二楼。
毕竟租房也能分房间租，买店铺分楼层买再正常不过。
“寻昼”酒吧内依旧冷冷清清，店长在收拾其中一张桌子上的餐盘。餐盘有两个，应该有两个客人刚来过。
按照惯例，她先点了一杯昨晚喝过的柠檬茶。除了签订店铺购买合约，还想交学费学会制作昨天晚上点的东西。
要开一家能持续盈利的餐饮店必须有拿得出手的招牌餐品和饮品，东西质量过硬才有回头客。
经营过好几年茶餐厅，封清羽已经对做餐饮业声音的门道了解得足够清楚。
今晚将会在附近的卡西米尔国立竞技场举行一场万众瞩目的比赛，这条街肯定也会变得特别热闹。
只要骑士竞技一直存在，就能带动周边地区的消费。东西做得不错，能够给游客留下深刻印象，不怕赚不到钱。
她将两份合约和几千龙门币的学费一起交给“寻昼”的店长。
“店长，这是罗德岛的合约，请您先过目。信封里是学费，如果不忙的话麻烦您教我做几个招牌菜，学费好说，您尽管开价吧。”
店长面露喜色，打开印有罗德岛标志的牛皮纸文件袋。崭新的打印纸装订得很整齐，散发出油墨的香味。
起草合约的人无疑是阿米娅，特锦赛期间她陪博士一起加班加点，从博士发来的消息里，她看到90%都是抱怨的话。
博士将可爱的小兔子描述成年少轻狂的资本家，摁着别人的脑袋工作，嘴里时不时重复那句魔鬼般的台词——博士，你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还不能休息哦。
想到博士现在可能已经熬出黑眼圈，封清羽打心底里表示同情。
某种意义上，让博士坐在办公桌前好好工作也是一件好事，减少博士的自由行动之间，对自己的腰部健康有很大好处。
封清羽的腰已经不是她自己一个人的腰，而是属于罗德岛的大家的腰。昨天晚上的操劳，给可怜的腰子留下了大量疲劳，导致她只能坐椅背的座椅，否则会酸痛到无法支撑身体。
话虽如此，该完成的工作也必须要咬牙坚持。
店长给她端上一杯加大的柠檬茶，还有一份看起来很滋补的鸡汤挂面。
“我知道炎国人很喜欢熬鸡汤，刚巧有几位炎国的客人来点了一锅，我不小心多做了一些。所以，要委屈你帮我解决掉一部分。拜托啦，希望您不要介意。”
“啊……谢谢。”
从库兰塔女性的眼中，封清羽分明看到“我是过来人，什么都懂”的眼神。
炎国人看到鸡汤基本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尤其是整夜操劳的人，最需要吃点这类补身体的东西。
不知道店长是恰好还是有意为之，但是能来一份清淡的鸡汤挂面无疑是件非常幸福的事。
从昨天晚上操劳完到现在基本没吃什么东西，睡前随便吃了点泡面。泡面算不上多能耐饿的东西，早就消化得一干二净，适当补充能量也是必要项目。
一番风卷残云，桌上的东西全都一扫而空。
把空盘子交过去的时候，两份签好名字的合约已经摆在桌上。
封清羽刚才有在偷偷观察，这家店的店长签下名字的时候下了很大决心。店子属于她亡故的妻子，但她显然没有经商的才能，不能将生意做得想其他的店子那么红火，于是才忍痛卖掉。
巨额手术费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很沉重，卖掉店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她确认过两份合约都没问题，将存有龙门币的两张卡放上柜台。
“对了，之后您有什么打算吗？我是说，将店铺转手给罗德岛之后，您打算到别的地方是开店还是？”
这话当然是对店长说的。
店长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像是放下一件纠结很久的事。
“我家大女儿考上了维多利亚国立大学金融系，我打算离开卡西米尔，搬到维多利亚去，开始一段新的生活。至于开店的事，我还得考虑考虑，毕竟我真的不擅长做生意。”
“维多利亚，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
封清羽皱了皱眉。
因为维多利亚的封家大宅还有一些积压问题没解决，她一直都放在心上，希望能有一天从父亲手里拿回属于封家的东西。
商业斗争的东西，一旦深入思考就会头痛。
想到那鸠占鹊巢的一家子，已经开始不舒服了。
一百零四 耍流氓
接下来，店铺的交接非常顺利，封清羽把店铺的产权证拿到手，折价收购了店内的设施。桌椅和烹饪用具都还算新，实在没必要多花钱去购置一批更新的，让这些本来就没坏掉的东西被浪费。
勤俭节约是优良美德，应当像追求刺激那样贯彻到底。
封清羽很荣幸地成为这家店的最后一名客人，现在的身份是代理店长。现在店铺被挂上歇业的牌子，前任店长已经做好撤走的准备，现在刚开始收拾东西。
“今天还有一些善后工作要做，明天晚上能完成店铺交接，因为……店子里没其他伙计，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在忙，实在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不着急。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您慢慢收拾。”
她跟店长道别，离开店铺，到附近的广场散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准备联络一位朋友。
确切来说是一个团体，里面有四个人。
只要能预约到这个团体的人，就不怕新店开不起来，因为这几个人的人气在整个泰拉都超高。
虽然请不到大帝那样的顶级Rapper，动用自己的人脉也能请到一些受欢迎的音乐人，比如传说中的Alive Until Sunset，简称AUS，炎国语名称为日落即逝的乐队。
这支乐队是享誉泰拉的重金属乐队，曾经在汐斯塔的音乐节和萨尔贡的无人区举办过演唱会，在其他地方也有不少演出，乐队成员非常神秘，颜值也相当高。
封清羽跟AUS的主唱Aya最早认识，关系不错，初次见面是在龙门的一场live，那时Aya站在一群歌迷中间，饶有兴趣地欣赏台上的表演。
她站在Aya旁边，一眼就将她认出，但没有像私生饭那样表现出特别狂热和激动的情绪。
在人潮拥挤的地方暴露对方的身份，只会带来超大的麻烦，降低第一印象，也对台上新出道的摇滚乐队不尊重。
万一现场的观众发现AUS的主唱Aya就在人群中，肯定会一拥而上，要求她给自己签名，台上乐队的表演也会失去意义，AUS成员的到来无疑有喧宾夺主之嫌。
她默默听完新乐队的演唱会，期间一直用眼角余光偷瞄Aya。Aya也发现了，等到最后一首歌准备唱完，才戳了戳封清羽的肩膀。
“你想要签名吗？”
其实封清羽只是一般想要，真正想要的是妹妹。妹妹是AUS的狂热粉丝，最喜欢的成员就是主唱，所以她才会特别留意。
当Aya问及想不想要签名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说了。
“我倒是无所谓啦，反而是我妹妹超想要，所以我能不能帮她要几张？”
“……”
Aya有些愣住。
像封清羽这样说对AUS没兴趣的人很少见，那些人就算是不感兴趣也会假装自己感兴趣，为此获取跟当红乐团合影的机会，在日后当成炫耀的资本。
她认为AUS的魅力受到了质疑，心里略微不爽。
“既然如此，我能不能拒绝你的请求？”
“那就没办法了，我试着去找大帝要签名哄妹妹开心好了，虽然不太可能成功。”
“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AUS的主唱不曾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被激怒。只是一点点，但也足够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希望能从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口中得到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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