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泽玄灏
“可以，你拿去吧。”
迪伦把打火机递给她，自己接着摇摆。
拿到打火机，封清羽溜回房间准备释放压力，却被Outcast当场抓包。她记得凯尔希的叮嘱，当场没收东西。
“不行，你不能这样。让自己变得快乐还有很多种法方法，不要钻进死胡同里。”
二十一 好像在哪见过
Outcast的判断完全正确，封清羽不想承认，那样会很没面子。她脸皮越来越薄，现在已经薄如蝉翼，再戳就真的烂了。
“我没有自暴自弃。女士，你多虑了。我只是习惯性地……习惯性想来两支。”
听了封清羽的解释，Outcast没有把打火机还给她的打算。
“不如转换一下习惯，像我一样多吃点甜食。宣泄情绪的方式多种多样，我心里不痛快的时候会做两件事，一件是大口地吃甜食，另一件是去靶场打一千发子弹发泄。”
“哇，第二种方法会不会很费钱？”
一千发子弹，花掉的钱都能买套房子。
“训练用的空包弹，没你想的那么奢侈，造价很便宜。要都用源石淬炼过的弹药，那就没人敢去靶场练习了。维多利亚的罗德岛办事处有靶场，你想去试试吗？”
Outcast拉着封清羽去自己房间，把白天切磋用的长铳拿给她。
“送你了。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射击天赋的非萨科塔人，这把铳还没进行过授予仪式，不是任何人的守护铳，你放心拿去用。”
手里的铳械很有分量，封清羽有种错觉——自己手中捧着的不是一把长铳，而是一堆赤金。
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当然不好意思要。
“女士，我不能收。我没赢得比赛，所以……我不能随便接受你给的东西。而且这个，市价快到一千万龙门币了。”
Outcast把铳械往封清羽的怀里推。
“我留着它也没用，因为我用不习惯。日常战斗我用的都是左轮手铳，也就是我腰上的这把，比起长铳，我更喜欢操作灵活的短铳和其他小型铳，大型铳比较符合你们年轻人的喜好。不用的东西留在我身边也是浪费，不如把它送给更合适的人。”
“这……”
封清羽耐不住对这把铳的心动。它身上的每个零件都充满吸引力，完全符合她的追求，放在旁边就无法忽视。
她想到个折中的办法，花钱买。再贵重的东西，付出相应的金钱就是等价交换，心里不会有罪恶感。
“我给你钱，多少钱？”
“黑羽，凯尔希没告诉你，这样显得很客套和生疏吗？你们炎国人都这么喜欢谈钱？”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哪个意思？再跟我扯我就生气了。”
“女士，非常对不起。”
给钱的事情，以Outcast过于强硬的态度给压下来了。
“我要去休息，你也回房间去吧。充足的睡眠是任务高效完成的保证，别仗着年轻就熬夜。”
Outcast和封清羽互道晚安，当然，打火机是不还的。封清羽没辙，不让抽就不抽，或者等到了维多利亚再尽情地抽。
没过多久天就亮了，封清羽知道是时差的原因。
飞行器经过莱塔尼亚上空，再过两个小时到伦蒂尼姆，伦蒂尼姆再飞行一小时才到小丘郡。
差不多中午十一点，队伍才能抵达罗德岛驻小丘郡的办事处。
上回在维多利亚去的是多伦郡，封家的位置介于小丘郡和多伦郡的交界处，严格来说属于多伦郡。
想到那个老头的所作所为，她就一点都不想回去。要是不回，罗德岛就会每天被骚扰，确实很麻烦。
“走一步看一步吧。”
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无法预料，她能做的只有顺着时间的洪流向前。
……
10:45am，罗德岛外派小队抵达维多利亚的小丘郡，和预定时间比还早了几分钟。
办事处有足够的场地停泊飞行器，封清羽也看到了Outcast所说的靶场和训练场。驻守办事处的干员不算多，一共十位。
这些干员的名称有的是代号，有的是真名，现在只有四位在办事处等候，其他人都有任务。
办事处负责人是一名叫奥利弗的男性干员，年纪还没到四十岁，应该有三十四五，另外一名在玩纸牌的男性干员叫威尔，还有两位在喝茶的，也都是男干员，分别叫碎纸机和弗雷德。
他们都穿着统一的干员制服，那身制服看着很眼熟，似乎是肉鸽的三星罗德岛干员专属皮肤。
在办事处，封清羽还见到一位额外的人，她本来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小姐，要来点维多利亚的点心吗。对了，我这里还有刚泡好的红茶，维多利亚的红茶搭配点心一起非常完美。”
一位金发的瓦伊凡，端着一盘刚烤出来的漂亮小饼干，对封清羽这位陌生人热情推荐。
她的热情并不像煌那样，这份热情优雅且有分寸，看得出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大家闺秀的气质。
金发，瓦伊凡……这位妹子很眼熟。
“我们在哪见过吗？”
瓦伊凡笑着摇头。
“我们今天第一次见，小姐大概是在哪里见到过和我长得相似的人，错把对方认成我了。维多利亚有很多金发碧眼的女孩子，我不过是众多女孩中很不起眼的一位。红茶，要来一杯吗？”
“谢谢。”
精致的白瓷茶杯，外面是精心绘制的宝蓝色花纹，红褐色的茶水，非常衬这么惬意的午后。
茶水入口，先是有点苦涩，而后甘甜。
里面没添加任何配料，比如方糖和柠檬片。配料在旁边的托盘，可以按需添加，Outcast拿走其中一杯，往里面丢了几块方糖。
期间，封清羽听到办事处的干员们管这位自称“很不起眼”的瓦伊凡姑娘叫小简妮。
简妮应该是昵称，和炎国人的小名有相同性质。
“简妮……简·薇洛……”
等等，这妹子不就是维多利亚寄来的那些照片里的女主角吗？这头金发，这双漂亮的蓝眼睛，还有这对角，和照片上的人分毫不差。
“请问你是简·薇洛小姐吗？”封清羽试着问到。
金发瓦伊凡听到自己的名字，迟疑了几秒。刚才聊天的内容她都听着，大家都喊她“小简妮”，彼此之间也没自我介绍。
“对，我就是，小姐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
二十二 大家闺秀
“我……这个，我是从父亲那里认识你的。”
封清羽从背包里拿出那封信，还有这位薇洛小姐的个人资料，以及那一沓拍得像艺术照的生活照片。
“是父亲托人寄给我的。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从龙门来的，现在是罗德岛的一名干员，我叫封清羽，代号黑羽，称呼随意。”
薇洛小姐恍然大悟，提起裙摆向封清羽行礼。
“封小姐，您好，我是简·薇洛，久仰大名，也曾经看过您的照片，照片中的您气度不凡，一表人才，能认识您是我的荣幸。”
两人互相客套一番，在其他人看来没什么大不了，这是基本的社交礼仪，在封清羽的角度就显得很生疏。
她心里想的是，薇洛小姐和那些花架子贵族千金好像也没什么不同。这略显无聊的聊天方式，偶尔聊聊还行，天天这么端着就没意思。
这名相亲对象在心中已经被悄悄cut掉，封清羽也有自知之明，自己一个小混混模样的人，不可能获得千金小姐的青睐。
所谓相亲，不过是给彼此父母一个面子随便见面聊聊。
“你们认识？”
Outcast悄无声息地走到薇洛小姐旁边，从盘子里拿起一块还热乎的烤饼干。
“嗯，味道不错，如果再甜一些就好了。啊，这精致的小甜点让我空空的肠胃得到了久违的满足。我的舌头开始想念一些更激烈的味道了。简小姐不仅长得可爱，手也巧。”
说这话的时候，Outcast的眼睛却看着封清羽。
她似乎是知道简·薇洛小姐是家族给封清羽安排的相亲对象，目光大概是在说“好好把握”，脸上是熟悉的姨母笑。如此清新脱俗的Outcast女士，居然也会露出这样接地气的表情。
“那个……我们严格来说不算认识，我来维多利亚的目的就是为了见薇洛小姐一面，不知道薇洛小姐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封清羽感到无所适从。
yysy，她觉得薇洛小姐和想象中有些差别，除了外貌，似乎没有别的地方让自己心动。父亲的信上说，薇洛小姐很期待两人的见面。
期待……吗？
结婚的事情想一下都觉得可怕。不是相亲对象不配，是封清羽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并且，双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必定不合适。
“我今天一整天都有时间。因为我只是仪仗兵，有任务的机会并不多。”
薇洛小姐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其实，我更想成为一名能够参战的士兵。”
随后，她意识到自己的事态，连忙道歉。
“对不起，封小姐，我一个劲地说自己的事情，都是很无聊的内容，让您感到困扰了。我还烤了一些酥饼，要尝尝吗？听说你们从龙门一路赶来，肚子应该饿了。”
虽然封清羽对甜食兴趣不大，如果能让这位小姐开心一点，勉强自己吃一点未尝不可。善意的谎言能让人高兴。
“我很饿了，我一直都很喜欢维多利亚的甜食。”
她拿起一块炸得焦黄酥脆的维多利亚酥饼。维多利亚的酥饼味道偏甜，龙门的酥饼里面会放梅干菜，所以味道偏咸。
薇洛小姐烤制的这一款是最经典的维多利亚黄油酥饼，配料简单——小麦粉、黄油、糖和盐，还有牛奶，想做成多种口味可以加入夹心。
盘子里有好几种口味，封清羽拿到的是巧克力味，咬开表皮，底下的巧克力酱会露出来。
甜度适中，不至于到甜腻的程度，所以Outcast才觉得不够甜。
“味道不错，比我在西点店买的好吃。我们罗德岛有位干员虽然在努力尝试做甜点，每次做出来的东西颜色都非常奇怪，吃过的干员都进医疗部挂水了。”
这些甜点吃了有点上头，封清羽嘴上说着不爱甜食，身体却很诚实地多拿了几种。
薇洛小姐不仅烤了饼干和酥饼，还有华夫饼和千层酥，还有小蛋糕，每一样都很好吃。
“是谁说自己不喜欢甜食的？”
Outcast话里有话，封清羽知道她在说自己口嫌体正直的行为。
“我现在喜欢也不迟。我也没说不喜欢啊……我的偏爱是咸口的食物。对了，Outcast女士，我包里还有几个月饼，肯定很符合你的口味。”
封清羽把几个以甜腻著称的月饼塞给Outcast。什么哈密瓜味，草莓味，还有椰蓉，白莲，豆沙，全都是甜腻的集大成者。
月饼这玩意的甜度丝毫不输给马卡龙，称为炎国的马卡龙也不为过。
“这是什么？做得好漂亮。”
“我们炎国的特色甜食【月饼】，昨天是炎国的中秋节，我的朋友送了几盒来，我自己吃不完，拿去分了一些，现在包里还有几个，都给你。”
“你这月饼保甜吗？”
“我是吃月饼长大的，能给你不甜的月饼？如果这月饼不甜，我自己吃了它。”
“有你这句话我放心多了。”
Outcast照单全收，把月饼全都装进自己的包里，准备留着嘴馋的时候吃。待会儿还有任务，她担心吃太多担心会耽误时间。
“各位，请随我去办事处的餐厅用餐，现在是午饭时间，厨师已经准备好足量的饭菜。对了，小简妮也一起来吧。”
办事处负责人奥利弗领着一群人去旁边的餐厅。餐厅比罗德岛本舰的小很多，能容纳大概二十个人同时用餐。
飞行器上的干员加上办事处的，分两桌坐刚好合适，还有多余的空位。
厨师是维多利亚人，一名三十多岁的女性，保养得还不错，看起来很年轻，听说是几个孩子的母亲。
她没读过书，因为塔拉人的出身，在小丘郡不好找工作，之前开的餐馆也被维多利亚人给砸了，开不下去，听说罗德岛厨房招人，薪资可观才来应聘。
这名厨师的厨艺直接暴打罗德岛某位三星医疗干员。
虽说现在是午餐，严格来讲，这规模已经是下午茶了。主食是三明治，还有烤面包，抹上果酱的烤饼和蛋糕，还有烟熏香肠和牛排，饮料是红茶。
咸和甜对半分，还不算太糟糕。
午餐开席，封清羽专门去夹不甜的东西，想到自己吃饭必须配可乐，暂时离席到街上的商店去买。
没有冰镇可乐的午餐不是完美的午餐。
“你们需要别的饮料吗？我可以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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