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御白狐
每当这个时候斯卡哈会突然惊醒，冒着冷汗喘气，回过神发现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又因为是梦所以抛到脑后。
隔了几天的早餐后，斯卡哈有些难为情地找到菲林：“菲林哥哥，你能检验一下我现在的锻炼成果吗？”
菲林算了算时间：“你接受那套锻炼的方法也有一年了，比刚开始进步了很多，不过时间尙短，距离毕业还差一些距离。”
斯卡哈着急道：“那要怎么才算毕业？”
菲林打了个响指：“你现在会跳舞了吧？”
斯卡哈急忙点头：“会两种交际舞。”
菲林指着大厅的钢琴：“那就跳给我看吧？”
“我一个人？”
“对啊，舞伴什么的靠想象就是了，男方女方的位置都得会，没问题吧？”
斯卡哈略有心虚：“我试试。”
菲林给斯卡哈安排的锻炼就是铃铛训练，手腕脚踝绑的铃铛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发出声音，哪怕跳舞的时候，也只有在最优美的时候配合节奏发出声音，这是一种对力量的锻炼，至于锻炼出来的成果，转职暗杀者也绰绰有余了。
另外一套锻炼就是在这个基础上丢飞刀，不过斯卡哈好像还不行，她现在光是消去声音都比较困难。
反正旅店也没什么客人，菲林坐在钢琴前检查了一遍，发现钢琴保养很好，应该是西野花做的，试了试音之后就看向斯卡哈。
菲林目光温和，在小妹妹面前当然要扮演成靠谱的成年人：“那么，检验开始了，你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斯卡哈一手放在胸口前，深吸一口气：“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在考验中，斯卡哈极为认真，可以说全部的精神都用来控制力量了，虽然确实勉强通过考验，但她音律比较差，节奏感也有些生硬，这一年的锻炼完全是应试教育，纯粹为了考试在训练，菲林用教导她的曲子测试，斯卡哈勉强可以通过，可随便换成其他的曲子，斯卡哈就原地罚站陷入茫然了，显然她并不会“跳舞”。
因为菲林在考试中突然换曲子，斯卡哈难免鼓起腮帮子，脸红着抗议：“这不是训练用的曲子。”
菲林耸肩：“是啊，的确不是，可换成菲莉的话，无论什么曲子她都能有感而发翩翩起舞，而你心里并没有旋律。不过仔细想想这对你来说是超纲了，就你训练的成果来说，开始比较生硬，你必须集中注意力才能控制好铃铛吧？”
斯卡哈点点头：“在行动中控制力量，不让铃铛发出声音很难啊，又是发力又是消力很反直觉，为什么要这么做？”
菲林指着自己：“因为你以后除了控制身体的力量外，还要学会控制魔力，这一套技巧会提供给你控制魔力的思路和习惯。”
说着，菲林放开自己的魔力，这些魔力就像气体一样笼罩菲林，不过看起来非常稀少，就连斯卡哈这个外行也觉得笼罩菲林的魔力“很薄”，直觉上连西野花和塞蕾娜也不如。
菲林解释道：“外面的人都有观测魔力的技巧，他们通常会从魔力的表象来判断一个人的强弱，所以我们收束魔力，隐藏真实实力，会在情报上取得优势，在战斗时令对手产生错误的判断。比如我打你一拳，你以为我是用的拳头，就用手臂格挡，但我其实用的锤子，你说对面会不会被揍趴下？”
即使菲林确实是属于魔力稀薄的类型，但好歹是位英杰，比塞蕾娜和西野花加起来的魔力总合还要强很多很多。
斯卡哈点点头，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很好懂：“我明白了，那为什么……明明是战斗技能，可布置下来的训练都是打扫什么的，甚至还像这样结合到舞蹈中，就很艺术……”
菲林好像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随即道：“斯卡哈，你要用自己的一生去欺骗别人，所以玩弄魔法的卑鄙小人只有我们就够了。”
斯卡哈愣住了：“……所、所以？”
菲林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眉心：“吃饭、睡觉、工作，和别人打招呼、出去买菜、在家里做饭，你要在一年四季，一天二十四小时里都保持这种约束状态，要让这种伪装变成和呼吸一样普通的事情，这样才是合格。”
斯卡哈似懂非懂：“好像明白了，可是我……”
菲林站起来，向斯卡哈伸出手：“你好像还是有些困扰，来，握住我的手，我来引导你的舞步，告诉你哪里有不足吧。”
斯卡哈犹豫了一下，握住菲林的手，现在她好像有些懂得接受别人的善意了，也能明白一些菲林散发的善意有着什么价值。
第97章 要一起跳舞吗？
“我说斯卡哈，你和我相处的时候感觉到压力了吗？怎么这么紧张。”
“我……”
菲林没记错，这可是第一次见面会故意喊妈妈的孩子，内心戏肯定也很丰富，不过终究是小孩子，太好拿捏了。
斯卡哈为人处世方面没有任何经验，她有点小聪明但不多，一旦接触不擅长的事情就会把苦恼写在脸上。
菲林握着她的手，轻轻引导舞步，那感觉和操作提线傀儡一样，必要的情况下菲林真是拎着斯卡哈跳舞。
不然呢？不然斯卡哈必踩他脚，还不是一次两次，而且每次都是道歉之后下次还犯。
菲林无奈松手，就算是他也不会教导咸鱼跳舞：“好吧，你不擅长接触男性吧，心里也很抵触我，稍微有点为难，不过确实是我的错，借着学习的名义有些为难你了。”
斯卡哈不知道怎么回答，急到沉默，以前呢会觉得菲林像是狐狸一样需要警惕的男人，但相处一年就明白了，这是个做饭很香的男人，作为旅馆里唯一的男性他能做到秋毫无犯，至今公事公办，斯卡哈认为菲林就算有啥秘密也没关系。
所谓秘密，她也有，也没有告诉所有人。
可是菲林现在一松手，斯卡哈忍不住担心菲林是不是心理受伤了？还是自己依然不识好歹？她虽然懂得不多，但也知道菲林有着大师级的武技与魔法能力，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他亲自指点。
斯卡哈扭捏着背着手：“没有没有，我没有讨厌菲林哥哥的意思，只是有点不习惯新的舞步，让我多练习两天，我一定做好。”
菲林笑着摸了摸斯哈卡的头：“我开玩笑呢，其实你并不理解为什么要跳舞，为了什么而跳舞。让你跳舞是锻炼身体柔韧性，配合铃铛训练发力的方法，除此之外跳舞也是放松心情的方式。”
斯卡哈有些费解：“男人也会喜欢跳舞吗？”
菲林哼哼笑了笑，从柜台下面找了一柄剑出来：“你知道剑舞吗？”
菲林配合长剑表演了剑舞，武技与舞蹈结合在一起，即使没有伴奏，落入斯卡哈的眼里也能感受到特有的节奏与帅气，刚柔并济英武不凡。
菲林把剑收起来，重新坐在钢琴前随便演奏点简单的旋律，一边弹一边教导斯卡哈：“我接受过两种教育，一种是被外部压力逼着，一次次面对艰难的考验，无法通过家族的考验就会被淘汰，沦为工具。另一种教育就是追求自我的快乐，跳舞、音乐，这些看起来是娱乐的技能其实有着特殊的力量，如果不能用快乐的心情接受它们，得到的也只有痛苦。比如刚才，你死记硬背那些舞步，就很不快乐，如果真不合适的话，我再给你换点其他的训练方式。”
斯卡哈陷入沉默，突然想说什么而抬起头，却对上菲林已经看破一切的眼神。
“啊哈让我猜猜看，你想要的舞伴是菲莉吧？如果把我换成菲莉，你别说快乐了，怕是尾巴也能翘上天了。”菲林只郁闷了半秒，男子的身份对小龙娘再怎么好，在斯卡哈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依旧是菲莉站着那哈哈大笑。
魔女魔女，大家都喜欢魔女是吧？
为什么魔女的身份这么好用啊！
精灵、骑士姬、其他魔女、米里亚姆皇族甚至连阿里乌斯教派看到了菲莉都会礼让三分。
换位思考，当初来的时候用菲林这个身份，能在一年里收获这么多吗？可恶！
“啊哈哈……菲林哥哥，我确实很喜欢菲莉姐姐，菲莉姐姐小小的、香香的，温柔又美丽，像菲莉姐姐这样的人值得被憧憬。”斯卡哈皱眉又微笑，自卑又欣慰，“我是在最困难的情况下得到菲莉姐姐的救赎，让我逃出危险，还有这个可以安心生活的地方。那个，对不起，以前对你耍小性子了……”
菲林耸肩：“斯卡哈，你记住啊，所谓靠谱的成年男性，是不会跟小孩子计较的。”
斯卡哈皱眉：“我才不是小孩子，马上就要成年了。”
菲林摊手：“是吗？恭喜哦，‘马上’就要成年的小孩子，对了，你不说我都忘了，还有一个技能你学会了吗？对你们来说是一种核心技能。”
斯卡哈头顶问号：“什么？”
菲林单手撑着下巴，指了指楼上：“你化妆试试吧，不久后菲莉就要回来了，想成为她的舞伴，稍微给自己化化妆吧，打扮漂亮一些，这样和菲莉站在一起才像双星一般，不是吗？”
斯卡哈顿时露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就像村长端着一柄柴刀，请求她去屠龙一样。
因为化妆不仅是为了美，还有伪装和侦查的功能，所以菲林认为化妆是一项必修课，今天刚好考验斯卡哈的各种技能，无论说什么都让斯卡哈自己去化妆了。
果然，斯卡哈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就再也没出来。
直到中午，西野花有气无力炒菜的时候，斯卡哈也没有出现。
“怎么，孩子今天没胃口吗？你欺负她了？”西野花做了竹笋炒肉和鸡汤，打算中午普普通通吃一场就好了。
菲林一边盛米饭一边反驳：“我在检查她的功课，舞蹈和力量姑且合格，现在看看化妆技能。”
西野花咂了咂嘴：“化妆啊，那孩子素颜够耐看了，还要化妆干什么，你要教她暗杀者的技能吗？”
菲林摇头，接着指了指楼上：“任何技能都是相互的，化妆除了可以伪装外，也能看穿别人的伪装，我的宗旨就是隐藏自己看穿别人，收集情况一击必杀。那个什么，我去送饭看看斯卡哈怎么了，你去给卡萝尔送饭吧。”
西野花缩了缩脖子：“这个卡萝尔，我现在都有点怕她了，怕被炸。对了，今天刚买了点牛肉，晚上做了吃吧，你觉得怎么做合适？炖牛肉还是炒肉片啊，你那种红烧肉我现在也会炒了，要不简单点炸牛排或者我们烤了吃？”
菲林收好餐盘，想了想：“卤肉吧。”
西野花歪头：“卤肉……是什么？”
菲林去找斯卡哈了：“做出来你就知道了，下午见。”
西野花打趣道：“又装神秘，瞧把你能的啊，你就继续教吧，到时候我全学走了，等你死了这些都是我们魔女的烹饪技艺。”
美食的魔女一门心思就在做饭上，可学做饭哪有容易？她现在会的菜式连满汉全席都凑不出来，菲林目前还不担心被掏空。
很快到了斯卡哈的房间，提前魔力感知可以确定人在里面，就是敲门之后没啥回应。
菲林寻思着哪有化妆把自己化自闭的，先敲了敲门：“开门啦斯卡哈，你不会化妆化自闭了吧？没关系，哥哥姐姐们不会笑你。我能感觉到你在房间里，没有换衣服没有洗澡也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再不开门我就进来了。”
“别别别！先别！”
随着斯卡哈的绝唱，刚开一半的门又关上，菲林在外面像一位管家。
斯卡哈松了口气，急忙找水。
才怪！谁管你！
菲林一脚踢开门。
只见斯卡哈正在急着藏小裙子，脸上妆容也只能用惨烈来形容，看起来就像京剧里的丑角，还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丑角。
“一个上午了喂！你到底在纠结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啊！现在鬼都比你像人！哥布林都会被吓破胆！”说完菲林快速把午饭放下，又像个螃蟹走到斯卡哈身边，长叹一声，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好吧，我大概理解你这稀世的天赋了，你果然是野生的。”
斯卡哈心态崩溃：“我知道现在的样子很丑，评价时能照顾一下少女心吗？”
菲林指着她的脸：“区区斯卡哈，你得庆幸自己是一只斯卡哈，而不是一辆斯卡哈，不然现在的样子更有杀伤力，就像野蛮部落里吓唬野兽的图腾！”
“呜……！”
菲林语重心长，心中突然激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动力：“还少女心呢，既然你也觉得自己有少女心，那就得下定决心从骨子里把自己当女孩子，明天开始给我改头换面吧，把自己演绎成完美的少女！”
斯卡哈一时语塞：“可我本来就是少女……”
菲林甩手指向身后宛如二战的化妆柜：“给我闭嘴，你外表不少女，身心也不少女，从上到下一个钢板，塞蕾娜都比你有女人味，你有这样的资源却把自己糟蹋成这个鬼样子，我决定了，我要把你打造成由内到外天生丽质的完美美少女。”
说完菲林指着不存在的蓝天：“启动爱丽丝计划！”
总之，午饭过后，菲林气呼呼的外出采购衣服了，真有被斯卡哈气到。
大家想想，他一位男性，都克服了各种困难，扮演了美少女的魔女，直到今天终于有些声望，被周边势力承认了，可斯卡哈呢？明明是个小姑娘，却连乡下的土妹子都不如，这简直拉低了旅馆颜值平均水平。
下午时间菲林在裁缝狐狸那边狠狠进货一波，还订购了一套水银灯的洋装收藏用，哦，属于私人喜好了。
很快菲林重新找到斯卡哈，丢给她一箱衣服：“本来这些应该让菲莉教你，但你也知道大家都很忙，所以我来教你吧，如果你不愿意就拒绝。”
斯卡哈咬着牙：“我哪好意思啊。”
菲林从箱子里挑选了一套衣服：“按照我给你挑选的衣服顺序穿吧，从内到外从下到上穿好，还有你现在用前扣式的文胸好，胸小就要认，挨打要站正，就算没有，穿了也能挤出来点，总之，以后不会搭配衣服的话都按我说的来。”
斯卡哈脸上红得要滴血了。
很快，斯卡哈换好了衣服，现在她穿着白衬衫搭配浅蓝色的裙子，外面披着一件米色外搭，整体属于非常清新精致的田园乡村风格，从外搭下露出的裙摆看起来会有点像围裙，勾勒少女青涩的身体弧线，又配上了魔女的神秘感，看起来就是在森林开垦荒地的小魔女，露出了纤细可人的小半截小腿，脚踝还系着可爱的铃铛。
菲林擦了把汗，终于可以松口气了：“终于像个人了。”
斯卡哈一开始还很矜持，但终于忍不住跳起来：“我不干啦！”
菲林拿着一副折扇啪啪啪敲起她的头：“放低声音，穿着这样的衣服大吼大叫，像个男人一样跳起来是什么意思？从开始教导你锻炼力量就要求柔软、优雅、端庄，今天跳舞时反复强调的轻柔都忘了吗？这不是在欺负你和捉弄你，这可是学习！找时间把鬓角的头发整理整理，以后走路膝盖也要并拢一些，快想起自己是个女孩子吧。”
说完菲林又从箱子里翻出两本书：“这是最近流行的发型，还有我总结的化妆技巧，斯卡哈，你也不想一直在远处看着菲莉吧？既然想接近菲莉当然认真学习。”
于是，这一天斯卡哈真哭了，一边流泪一边翻开菲林准备的学习资料。
大概知道前因后果的西野花评价道：“你们两个到底谁有毛病？看斯卡哈都哭了，我觉得是你有毛病。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斯卡哈好漂亮啊，我还以为有哪位魔女光临呢。”
菲林站在灶台前制作卤汤：“她今天自己化妆你是没看到，你要看到了比我还生气。”
西野花乐了：“问题是你怎么这么熟练？又是跳舞又是化妆，做饭也好吃到让人生气，简直就像专门勾搭女孩子的渣男。”
菲林举起锅勺：“你应该反过来说，之所以学习这些是为了避雷，躲开绿茶避开渣女。”
西野花看着卤汤，嗅了嗅味道，感觉还不错，接着又看向菲林：“其实我也会跳舞呢，不仅是交际舞，还会精灵的舞蹈，你会伴奏的话我跳给……”
噔噔噔，有人从楼上下来，还摔了一跤，然后迅速跑进厨房。
“你们在这里啊！喂，菲林，快点给菲莉写信，我炼金研究出了有趣的成果！”
第98章 圣女死亡事件
“利用巴哈姆特的星核实现再次召唤？”
菲莉在房间里小声嘀咕，显然这是卡萝尔的最新研究，她不用收到信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很不确定。
巴哈姆特本来就是虚构生物，源于她的幻想，诞生于谣言，由人们心中产生的恐惧信仰，虽然信的人不多，但也算有一圈人相信了巴哈姆特的存在。
说白了，抢到手的星核本身还是虚构产物，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保留下来。
这段时间菲林在研究虚诈力量的时候是有一点新发现，但还不确定。
“要是有一天越来越多的人相信菲莉是真实的，那‘菲莉’会不会真诞生独立个体？不过属于‘菲莉’的这个位置已经被我占据了。”
虚诈的分身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个分身看起来是真的，摸起来是真的，除非受到致命一击，那么连身体构造也是真的，有实体会流血存在感丰满，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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