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卓歌
然后，正如杜斐雅所说，从这名构装武士那全覆式头盔的缝隙中，从长矛刚刚制造出的缺口处，构装武士的脑袋忽然腾起了几缕细微的黑色火苗。这几缕火苗迅速扩散，在眨眼间就让构装武士的脑袋完全被火焰给覆盖，将他变成了一支人形的火炬。
黎因兴奋地大喊了一声，一直以来的憋屈荡然无存。他十分顺畅地拔出长矛，将黑焰腾腾的矛尖对准了下一个目标。
随后，在他不断地挥舞着长矛，收缩突刺之下，那些构装体武士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周围的黑暗精灵士兵也是如此。虽然她们杀戮的效率比不上黎因，但是魔法加持的武器也让她们在面对这些宛如金刚不坏的构装体时有了一战之力，而卡西娅特意选定的战斗地点则让她们在攻防中占尽优势。
战争的天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奈芙薇尔这一方倾斜。
尽管如此，构装体们却似乎无知无觉，依旧一个接一个毫无停滞地涌向巷道口，向黎因他们发动着攻击，前仆后继。
这是构装体区别于普通士兵最大的优点之一，它们总是会忠实执行自己“头脑”中的指令，不知恐惧为何物。
第一百六十一章 无形之敌
先前面对卡西娅的恐惧术时是如此，现在面对黑暗精灵们锋利无比的长矛利剑时也是如此。
它们一个倒下，马上就会有另一个接替而上，完全不给黎因喘息的机会。
好在他根本不需要喘息。
不过其他黑暗精灵可不像他这样，拥有食尸鬼化的特异体质。在构装武士们舍生忘死的冲击下，一部分黑暗精灵逐渐体力不支。
卡西娅密切关注着战场局势，及时安排早已蓄势待发的预备部队顶上，让前线部队轮换休息，避免士兵因为力竭而被对方突破阵线。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损伤过重的构装体部队终于停止了进攻，转而掉头逃离战场。
然而，黑暗精灵的部队也在公主们的命令下发动了反攻。她们仗着身轻体捷，轻而易举地就追上了那些逃跑的武士，干净利落地将它们放倒在地。
最终，黑暗精灵们以接近中等程度的损伤打赢了这场战斗，其中大部分损伤还是在广场上交战和撤离时造成的，在巷道口留下的黑暗精灵尸体极少极少。
卡西娅和杜斐雅在亲卫武士们的陪伴下巡视着战斗过后的战场。
散布各处的士兵们则在不遗余力地收缴着战利品。她们捡拾起那些掉落在地的工艺卓绝的精金武器，并且兴高采烈地自死去的构装体武士身上扒下它们的盔甲——那些盔甲无论材质还是工艺都比她们自己身上的好太多，虽然在战斗中多有损伤，但由于黑暗精灵出手精准致命，多只在关键之处有一两个缺口，只要稍加修缮就可以重新投入使用，在奈芙薇尔，这一般可是贵族等级才能够添置得起的装备。
被扒去盔甲的构装体武士们，一具具乳白色的尸体铺陈在黑暗之中的街道上。它们的伤口中并没有血液，因此看上去并不血腥。如果有不知情的人来到这里，乍一看之下恐怕只会以为是谁把出于某种莫名其妙的原因这么多雕像弃置在了广场上。
而平心而论，如果抛却这些乳白躯体四处横陈所带来的诡异气氛，这些“雕像”的塑造手法都还算出色，它们那些已经静止的躯体上充斥着不亚于奈芙薇尔精工巧匠之作的美感。
“这些家伙什么来历？”一个波吉尼亚家族的亲卫武士问道，“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
“依我看，它们很可能一直就在这里。它们应该是这座城市原本的主人们所制造的奥法护卫。”一个笛尼特雅家族的亲卫武士应道。
两边的亲卫武士都将目光投向自己公主，希望她们能给她们一个确切的答案的，但卡西娅和杜斐雅都没有在第一时间接话。
“奥法护卫么？”没一会儿，另一名女性黑暗精灵武士见公主们没有回答，便自行推断道，“怪不得先前那些猩红蜘蛛会感到畏惧。”
“它们只能啃噬活物的柔软血肉，至于这些构装体，莫说它们外面那一层精金铠甲，就是它们那坚硬的躯体，猩红蜘蛛的牙齿估计也拿之毫无办法。”
“而这些构装武士对上它们，只需要不顾一切碾过去就成。”
“原来如此，”另一名亲卫武士接道，“这就是女神给予我们的考验么？”
“猩红蜘蛛之前肯定和这些构装体爆发过战斗，并且损失惨重。”
“所以女神才指引我们来到这里，为她的宠儿们复仇。”
“而这座失落的城市，还有它里面所有的财宝，”她目光灼灼地看向前方，双臂大大张开，嗓音激动地道，“就是我们通过考验，女神给予我们的赏赐！”
听她这么一说，众多武士都激动起来。个个都目光炽热地望向前方，兴奋地舔舐着嘴角。
“为什么它们会撤退呢？”就在这时，一直保持沉默，只是不住向四周顾盼的卡西娅却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众多黑暗精灵闻言一愣。
卡西娅侧首，看向场中众精灵中对构装体最为了解的杜斐雅，继续询问道：“构装体不是不知道恐惧的么？”
杜斐雅稍作思索，旋即答：“它们的撤退并不是因为恐惧。”
“你可以注意到，它们即便在撤退时也井然有序，并不慌乱。”
的确，黎因仔细回想，就像黑暗精灵之前撤退时一样，这支神秘的构装体部队在撤退之时也保持了相对完整的阵型。
不过，和黑暗精灵不同的是，它们撤退得并不及时，当时的损伤已经过于惨重，因此撤退的部队才会被十数倍于己的黑暗精灵部队给狠狠咬住，最终无一幸免。当然，它们的撤退只是撤退，没有任何目的性，这也是一个重要原因。黑暗精灵的部队在撤退至指定地点时，就在卡西娅的指挥下发起了坚定的反抗。而构装体部队的撤退看不到一丝希望，只是将死亡的阵线拉长。
“如果不是因为恐惧，那是因为什么呢？”
“也许只是一种预存机制，”杜斐雅条清缕析地回答，“出于减少损失的目的，它们的制作者也许在它们的逻辑核心中植入了一种整体性的自我保护机制，当它们检测到部队的整理数量下降到一个阈值时，这场战斗就会被认为是不可能取胜的。这时候，命令构装体们撤退，以避免全军覆没，及时止损，或许它们的制作者认为在这种情况下，这才是更合适的做法。”
卡西娅点了点头。
的确，这种假想听上去要比构装体因为恐惧而逃跑更加合理。
不过……
她眉头微蹙，旋即扭头，再次看向杜斐雅。
“也许……既然是也许，那杜斐雅公主你的意思是说，也许还存在其他可能咯？”
杜斐雅略一踟蹰，然后点了点头。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它们接收到了撤退的指令。”
“但是这种可能性极其渺茫，不是么？”她看向卡西娅，以及周围的一众黑暗精灵，展颜安慰道，“毕竟，这是一座失落已久的城市，根本没有精灵居住。”
众多黑暗精灵脸上阴郁的神情只持续了一小会儿，便在她的解说下纷纷散去，不约而同地点头表示赞同。
然而，几乎就在转瞬之间，黎因，还有一些目光敏锐的黑暗精灵，就注意到杜斐雅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那僵硬只持续了一瞬间，然后——她整个精灵径直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个瞬间，她们忽然听到周围传来一阵噗嗤扑簌的声响，像是某种液体喷涌而出的声音。
与此同时，就在杜斐雅刚刚消失前所处的位置身侧，一名原本紧挨着她站立的亲卫武士，忽然从腰部开始，整个上半身完全消失，猩红的鲜血从新出现的横截面上喷涌而出，像暴突的泉水，一瞬间直喷到穹顶，然后化为一泼血雨，喷洒而下！
众人纷纷抬头，在纷纷扬扬的血雨中，下意识地望向泼洒着血雨的穹隆，一时惊愕无言。
而后，她们才反应过来，又低下头，骇然望向兀自喷涌着鲜血的那名亲卫武士的下半截躯体。
“敌袭！”及至此时，才不知从哪个方向发出了一声令人惊悸的尖叫。
“杜斐雅？”黎因先是一惊，而后又是一喜。他听出了那个惊惶的叫声正是来自杜斐雅。她并没有和那名亲卫武士一样丧生，她的消失，应该是紧急用空间法术将自己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但是，紧接着，他惊喜的表情又彻底凝固。因为他眼睁睁地看着，随着又是一片“噗嗤”、“扑簌”声，离先前那名只剩半截身体的女性黑暗精灵武士不远的地方，又瞬间出现了两具只剩半截的残躯，猩红的鲜血像是倒挂的瀑布一般从她们的缺口处喷涌而出，直飙半空。
这前后两次变故出现得极快，几乎就在呼吸之间。中间串联起它们的只有杜斐雅那一声尖叫的提醒。及至此时，大部分黑暗精灵才彻底反应过来，纷纷惊惶大叫着从那三具喷涌着鲜血的下半身周围远离。
然而，几乎又是呼吸之间，众多黑暗精灵还没来得及退出几步。“噗嗤”——又是一声令人心悸的响声，在仓皇撤退的士兵群中，又升起了一挂猩红的鲜血瀑布。
霎时，在那具新出现的半截身体旁边又爆发出一连串的惊叫，周围的黑暗精灵惊惶地四散开去。
“噗嗤”、“噗嗤”……这鲜血喷涌的诡异声响不绝于耳，每出现一次，就必定会伴随着一两个新增的牺牲者。眨眼之间，奈芙薇尔的部队就像是一片饱经浇灌的猩红沃野，绽放出一朵朵妖异的生命之花。
卡西娅被保卫在一堆亲卫武士之中，随着大部队一起往外撤离。她同样面色发白，但尚未像其他黑暗精灵一样彻底失去理智，而是手握蜘蛛女神的圣徽，喃喃颂唱，一连释放了好几个侦测类型的魔法。
“没有用！”杜斐雅焦急的提醒声忽然不期而至，“对方身上有屏蔽侦测的手段。”
卡西娅双眉微蹙，黑暗精灵多疑的天性正在使她本能地考虑杜斐雅话语中的真实性。
然而，几乎就在同时，一声既陌生又熟悉的，令人心悸的“噗嗤”声忽然回荡在她的耳边。
她面色陡变，抽身暴起，向一旁弹射开去。仓促回头时，只见自己原来所处的位置，几名亲卫武士被掀翻在地，当中还有一名，虽然兀自保持着站立的身姿，但——只剩下了下半截身体，正在噗嗤滋啦地往外飚射着血泉，至于她刚刚还活灵活现地陪伴在她身侧的脸蛋，她的上半截身体，则已经消失无踪！
这次灾难几乎就降临在她的身边，而她却浑然无知。她刚刚为自己所施加的一系列侦测类魔法都毫无反应，及至此时，她才彻底相信了杜斐雅方才的提醒。
“对方使用了消除声音的法术、隐形法术，”杜斐雅的声音再次穿透嘈杂的惊叫声，遥遥传来。
跟随在卡西娅身侧的黎因目光穿过四散奔逃的士兵，循着声音所来自的方向遥遥望去，却完全不见她的踪影。
“啊！”忽然一声她的尖叫传来，令黎因心头猛地一跳。
“还有识破隐形的法术！”她仓皇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显得尤为惊慌失措。
与此同时，循着声音，黎因终于在西南方几十步开外，看见她幽蓝的身影自虚无的黑暗中忽然浮现，但她的身影只出现了一瞬，旋即，一抹白光自她的身影中激射而去，她的身影再次消散不见。
下一个瞬间，黎因瞥见在她方才身侧的一块巨石，几乎立刻就被削去了半截，无声无息。
那股无形的力量令他心惊胆战。他拼尽全力催动心灵感应，试图感知对方的所在，但却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结果。于是，他只能集中注意力在自己的身体上，通过自己的皮肤和毛孔敏锐地感知着周围的气流变动，不敢放松一丝一毫，生怕一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也只剩下了半截。
“用妖火！”不一会儿，杜斐雅焦急的声音忽然从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方位传来。她随手一扬，从她的袖底出现了一团淡紫色的火焰，向着一具最近出现的残躯的方向激射而去。
那团妖火掠过那半截喷涌着鲜血的下身，落在了距离其数尺之外的地面上，孤零零地闪烁摇曳着，看样子并没有命中目标。
“没错，用妖火！”然而，就在这时，黎因身旁的卡西娅忽然也高声喊道。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附近的一具残躯，盯着那鲜血喷射殆尽之后，暴露出更多真实痕迹的伤口。
“目标是一只体型庞大的野兽，”她的嗓音依然无比严峻，但已经失去慌乱，恢复了镇定，“所有的精灵听我命令，使用妖火朝它可能存在的地方进攻。”
“我们一定能让它无所遁形！”
卡西娅说完，手中幽碧的火焰亮起，蓄势待发，锐利的眼瞳扫视四周。
然而，下一秒，她的面色陡然一变。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整个身体已经被一股磅礴的巨力拖拽而起，飞向半空。
第一百六十二章 水晶之形
她尖叫了一声，只一声。然后，就在黎因的面孔出现在她眼前的一瞬间，她微一错愕，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
黎因一直都在集中精力感应周围的变化，就像方才杜斐雅频频出声提醒众人，因而遭到那只隐形怪物的数次袭击一样，当卡西娅骤然出声，对众黑暗精灵发出命令时，他也意识到，这很可能为她招来那只怪物的袭击，于是他更加全神贯注地提防。
果然，就在方才的一刹那，他体表的肌肤毛发蓦然感知到一个庞然大物悍然降临时所激起气流的扰动。因此尽管对方无影无形，无声无息，他还是及时地提前做出了反应，一只手抄起卡西娅就一跃而出。
顾不得在自己的仆人面前有失体面的尴尬，卡西娅想也没想，一扭头，一朵幽碧的妖火就已经从她的手中脱出，向着她方才身体所在的位置弹射而去。
两人的目光满怀期待地跟随着那朵妖火追摄而去。如果是这次，如果及时的话，说不定就能令那怪物显现。
但是，下一个瞬间，两人的脸色同时陡然一变。
因为那朵像流星一般划过空中的妖火，竟然陡地一转，沿着完全相反的方向，向着两人倒射而回。
紧接着，一股狂乱的气流扑面而来，裹挟着他们的身体，将尚在半空之中的他们远远吹飞出去。
当卡西娅好不容易凭借浮空术在遥远的半空中再度稳定身形时，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全身正腾起一层幽碧的火焰——是她自己刚刚发射的妖火，被那股狂暴的飓风所席卷，结果非但没能命中目标，反倒还倒卷回了她自己身上。
失落和震撼之中，她再次循着记忆望向战场中自己曾经矗立的位置，眼眸中却顿时重新燃起一抹希望之色。
无数色彩缤纷的妖火，像是一场缤纷的花雨一般，正从战场的各个角落升起，向着卡西娅先前所在的位置覆盖而去。
黑暗精灵们，虽然大部分先前已经惊慌失措，陷入一味奔逃之中。但她们之所以如此，除了那怪物的手段凶残血腥至极之外，主要还是因为对方无形无影，无声无息，她们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一边倒地任其屠杀。也即是说，她们的恐惧主要来源于未知。现在既然已经知晓了有望破除这层恐惧的方法，她们大部分都恢复了理智，虽然一边还在逃跑，却也一边开始分出一丝精力留神场中的动静，准备寻觅对方的踪迹。
卡西娅蓦然腾空而起的一刹那，她们如何还不明白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当下齐刷刷地就朝那个方向发动了攻击。
那只无形怪兽所发出的狂暴气流吹走了卡西娅所发射的妖火，但是却无法将四面八方来袭的妖火全部击溃。一场暴风肆虐之后，还是有数十朵妖火落在了先前卡西娅所处位置附近的地面上。
是的，地面上……众多黑暗精灵眼眸中浮现失望之色。这么多的妖火，还是没有一朵成功命中那只隐形巨兽，令它成功显形。
但是，就在这时，众多黑暗精灵忽然眼眸一亮。
只见漆黑的半空中，有一点零星的淡紫色妖火正在飞快地移动——它行进的路线并非发射的直线，而是不断变换着方向。眨眼之间，它已经飞掠至几名黑暗精灵上空。就在那几名黑暗精灵抬头仰望，惊诧莫名之际，突然，“噗嗤”一声，血泉如柱，自一名只剩下半截的黑暗精灵的腰肢上喷涌而出。
场面血腥至极，但众多黑暗精灵眼见此情此景，脸庞上充斥的更多是激动和欣喜。
因为……她们终于找到了目标。
并不是所有妖火都没有奏效，有一朵妖火命中了目标。只不过，一般的妖火在命中目标后会迅速扩散，笼罩目标的全身，从而勾勒出其形体。只有一种妖火例外，那就是杜斐雅公主所发射的分裂型妖火，她可以一次发射出多枚妖火，只不过每一枚都凝而不散，无法显现出目标的形体，只起到标记目标位置的作用。
先前在与构装体的战斗中，她已经向众多黑暗精灵展示过这种技巧。
“小心！”杜斐雅尖锐的提醒声陡然响起，然而已经姗姗来迟。她遥望着远处那具新添的尸体，俏丽的脸庞上闪过一丝不忍之色。
随后，她银眉紧蹙，望向半空中仍不断飞速变换位置的那一点淡紫色妖火，改变了口吻，铿然命令道：“瞄准那团妖火！”
没错，先前发出这枚妖火的正是她。
在卡西娅和黎因蓦然腾空而起的瞬间，她正好凝望着那个方向，并且和其他注意到那边的黑暗精灵一样，瞬间反应过来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和其他黑暗精灵不同的是，她已经提前预见到，会有很多妖火朝着卡西娅先前所在的位置袭去。因此，根据预判，她并没有直接攻击那个方向，因为那个区域的攻击已经饱和了。她改用分散的妖火，提前封锁了四周敌人可能逃逸的方向。
果然，在其他所有妖火都落空的同时，她的其中一点妖火，捕捉到了那只已经“及时”闪避的怪物。
那隐形的怪物继续飞速移动着，但所有的黑暗精灵此时此刻都瞄准了杜斐雅那枚标记的妖火。能够使用妖火的继续使用妖火，不能使用妖火的，干脆就掏出十字弓扑簌扑簌地往那个方向射去。
怪物经过的地方，黑暗精灵纷纷齐射的妖火追逐着它的身影，在它身后拖出一条五彩斑斓的光带，蔚为壮观。
如果不是此刻正处于生死攸关的时刻，这些落空的妖火看上去倒不失为一副赏心悦目的美景。
不过，下一轮，黑暗精灵们就调整了她们的攻击模式。她们不再像刚刚得知怪物踪迹时那样在激动之下冒冒然然地出手，而是根据那一点妖火所预示的怪物的行动轨迹，开始预测它接下来的行动路线，充分发挥了精灵擅射的天赋。
于是，接下来，密密麻麻的妖火便不再集中于一点，而是分散在一整片区域。而怪物那庞大的身形也很快就在这些无处不在的妖火覆盖下陡然显现出来。
五彩斑斓的光带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挂高约二十尺，五光十色的瀑布，自半空直垂向地面。各色的妖火像是一袭袭流光溢彩的华丽外袍，披在了那只巨型怪物的体表，凸显出了它那如同山岳般庞大的躯干！
上一篇：柯学：死神小学生，助我成财阀！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