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褪色的墨水
“电击……夹在……”
【辛小姐】
安瑟在忙碌的同时,悠然对辛说道:【你觉得奇怪吗?】
【奇怪?】
【苏丝伦对痛苦和折磨的病态渴求……你看得出来的吧,她不全是为了实现所谓的任务,她其实……乐在其中呢】
辛歪头想了想:【喜欢痛苦,的确很奇怪,但总有理由的】
辛见过太多太多的人,沉溺于痛苦与折磨中病态者自然也见过,要她对人的莫名其妙而感到奇怪的话,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只要有理由,即使觉得痛苦是快乐的也不奇怪,是吗】
【是呢】
【那你觉得你会吗?】安瑟转头看向将发丝捋到耳后的圣女小姐,露出纯良无害的微笑,【你觉得你会……因痛苦而快乐吗】
辛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安瑟。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吞吞地说道:【我不会痛苦哦,魔鬼先生】
【不会痛苦?】
【痛苦,是受到伤害】
辛抬起手,对准月亮,月光仿佛穿透了她的掌心,落在她圣青色的眼眸之中。
【但是,神令我的身体不会受到伤害,我对神的信仰,令我的灵魂不会受到伤害,我既然不会受到伤害,又怎么会痛苦呢?】
【这样啊……那还真是令人羡慕】
把玩着苏丝伦与小玩具的安瑟如此感慨:【不会痛苦,你还真是幸福呢,圣女小姐】
【不过这样的话】他突然说道,【不是代表,你对痛苦的抵抗性等同于零吗?】
【?】
辛十分不解,既然不会感觉到痛苦,那对痛苦的对抗性,于她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
【呵呵,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嗯?这么短的时间就昏过去了一次啊,哦……那个珍珠项链上好像有敏感度翻十倍的分泌液来着,黏膜吸收的效率就是高呢】
安瑟重新把重心集中到了让苏丝伦回忆过去上,不再和辛说话,但这可不是辛想要的。
她跟着安瑟出来,就是想从苏丝伦的心里得到关于整件事的见解,而不是看着苏丝伦爽得死去活来。
有什么办法……能让魔鬼先生的注意力从这边分散掉呢?
辛凑到苏丝伦身边,端详着这位癫狂少女的神情与脸色,感受着她如暴风骤雨般的心灵,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魔鬼先生,魔鬼先生。”
圣女小姐凑到安瑟耳边,轻声说着:“毒蛇小姐,其实很害羞呢。”
看了眼苏丝伦的安瑟表情略显微妙:“你确定可以把这个词,用在她身上吗?”
“停下来了,主人为什么要停下来呢?”
这不是苏丝伦的话语,是苏丝伦的心声。
——被辛在安瑟耳畔说出口的心声。
海德拉的动作顿了下,而后继续操控起那些精妙的小东西来。
辛也继续在安瑟耳畔呢喃:
“伊沃拉……我真是对你太好了,原来初期你一直都是这么享受的啊,还是……是主人对我的烙印,让我把这一切都……”
因为是复刻苏丝伦的心声,所以即使是语气,辛也能完美模拟出来,只是声音,依旧是那圣洁无暇的圣女声线。
“唔哦!主人怎么突然……想开口,但是又,又想继续……”
辛似乎是觉得这样附在耳畔的姿势不太舒服,于是便绕到了安瑟身后,双手环住安瑟,整个人贴在他的身后。圣女阁下比安瑟要微高一些,丰腴的身形在搂抱住安瑟时,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揉进肉里。
女人低下头,苍灰色的长发轻扫过安瑟的耳廓,湿热又缱绻的吐息,随着不堪入耳的靡靡心声,一刻不停地钻进安瑟的耳朵里。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在场的三人,都觉得这段时间分外漫长。
随着苏丝伦瘫软下去,发出倒在水滩里的“啪叽”声,一切才终于结束。
好像……做错了。
辛有些奇怪。
怎么魔鬼先生没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反而更专注地玩弄毒蛇小姐了呢?
“还有意识吧,苏丝伦。”过了大概半分钟,安瑟才慢悠悠地说道。
少女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下,本来趴着几乎躺尸的她,努力撑起上半身,恢复到跪坐的模样,不停颤抖的身体再次跪拜而下:“服用药剂……很快就能恢复精力,感谢您的关心,主人。”
“今晚的效果如何?”
辛感受到了苏丝伦得到大满足的色欲,与越发炽盛的暴怒,听到了与她所言完全一致的心声:
“好的不能再好了,主人。”
安瑟似笑非笑地问道:“这样?那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苏丝伦不知为何又哆嗦了一下,她深深低头:“怎么需要劳烦您呢,而且我害怕,害怕再与您多待一会儿的话,我就真的要做些……多余的事了。”
……唔,刚才不是已经满足了吗,怎么一下又蠢蠢欲动了。
毒蛇小姐的胃口还真是大呢……
“那你就自己回去吧,记得明天要好好表现。我会看着你的,苏丝伦啊。”
“你应该知道的。”
魔鬼用十分温和的语气,吐露出冰冷漠然的言语:“王道的征服与和解……可不是我要看到的。”
嗯?魔鬼先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我明白。”
而苏丝伦则是一副完全理解安瑟在想什么一般,用疲惫的声音无比坚定而狂热地回应:“苏丝伦一定会让一切……如您所愿。”
不是很懂,不过,也没关系。
毕竟,苏丝伦懂了,就等于她也懂了嘛。
【顺利的和解……那个像笑话一样的凯旋大公也就罢了,你竟然也这么天真,深蓝大公阁下】
【既然主导者是我,那么无论是身为革命军的你,还是作为信徒的她,都是……毫无价值的垃圾。莲徳女士你的价值倒是稍微高一点,这次暂且不算进歼灭的范畴里,至于你的挚友……】
【就作为能让主人向教会挥下屠刀的契机,献上人生中最有价值的死亡吧】
……挥下屠刀?
魔鬼先生要向教会,挥下屠刀?
第七十一章·好的圣女会为了教会着想(5K)
莲徳缓缓呼出一口气。
关于取代艾拉洛,让苏丝伦上位这件事,从遇到苏丝伦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开始筹谋,到现在整个计划已经趋近完善,只需要几处地方进行修改。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明芙萝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在那个女人重新成为左右安瑟的因素之前,她必须要让苏丝伦成为东港的掌控者。
“虽然一切都是以这个确认为前提进行的,但是到现在……我还是忍不住想向你确认,苏丝伦殿下。”
凯旋港城的灯塔上,伸手触碰护盾发生器,被一层无形壁障隔离开的莲徳凝视着身旁的苏丝伦:“您能确定……摄政王殿下,不会认为我等僭越的,对吧?”
“……嗯?”
张开双臂,仿佛拥抱整个世界般闭眼微笑的苏丝伦睁开双眸,有些好笑地转头看着她:“现在担心这种事,会不会太晚了些,大公阁下?”
莲徳将这纯洁少女眼中熊熊燃烧的癫狂野心看得一清二楚,却没有说话,只是自嘲地笑了笑。
的确……苏丝伦的野心反而都比她更加庞大了,可她却还在为迫使她作出决定的这个理由担忧。
理由……
将视线投向下方的凯旋港城,莲徳那无比复杂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小小的庆幸。
她庆幸于,自己做出这个选择的理由,是自己必须纠正艾拉洛的错误,是形势让她有底气做出决定,而不是……别的什么。
对教会的监察和艾拉洛手下的监视,始终没有发现什么端倪,虽然在莲徳看来,艾拉洛对教会的盘查实在过于懈怠,这算得上是个庞大的疑点,也的确曾以此为根据,对自己的友人怀有越发膨胀的猜忌乃至怨恨,但终究没有找到决定性的证明。
随着艾拉洛在凯旋领地搞出的大动作,她也更倾向于艾拉洛只是不想在这方面浪费人手,因此便没有再花太多精力在这件事上。
只是纯粹的道路之争,只是为了实现彼此眼中正确的夙愿……这场本不该出现的斗争是由此引发的,真是再好不过了。
莲徳打算利用帝国律法击败艾拉洛,但不选择夺取整个凯旋家族,而是以退为进,将苏丝伦推到台前,作为以她针对伊沃拉的口号,统合整个东港。
这是能最大限度规避引起安瑟的不悦,并且必定可以服众的,将秩序最大程度稳定住的计划,唯一的难题就是怎么取得凯旋家族麾下半数贵族的支持。
在艾拉洛发疯之前,莲徳是完全没考虑过这个方案的,但艾拉洛那完全癫狂并且到现在还没收敛的政策,让这个计划实现起来再简单不过。
虽然始终无法确定友人是否隐藏着什么秘密,但莲徳最后还是选择相信她,选择相信这是艾拉洛做出的配合,所以即便夺走凯旋家族的一切也无伤大雅,她也还是希望自己的朋友……不必背负将家族近千年的基业毁于一旦的,对贵族而言最无法承受的罪孽。
“没想到以果决凌厉著称的新任深蓝大公,也有这么多愁善感的样子。”
苏丝伦的轻笑声打断了莲徳的沉思:“感情抒发完了吗?约定的时间可要到了哦,大公阁下。”
“……”
女人收起了因思考而流露的情绪,俯视着凯旋港城的视线归于真正贵族应有的理性,沉着,超然。
该怎么做才是对这座港城最有益的,该怎么做,才是对整个凯旋家族的领地乃至整个东港最有益的,除了安瑟以外,只有她一个人清楚。
为艾拉洛做得已经够好了,接下来不必再去考虑她,该考虑的是整个东港,是整个帝国。
她要改变这一切,要让在皇帝支配下无比混沌的规则,重回秩序的正轨。
“走吧。”
大公的气概再度笼罩了名为莲徳·深蓝的女人,眼眸中浮现起锐不可当的锋芒。
她的确没有任何踌躇犹豫的理由了,发起正确的斗争,坚守正确的意志,然后……取得正确的胜利。
由她控制的东港将重获新生,无论背后是革命军还是安瑟。
莲徳未曾觉察到,作为革命军军团长之一的她,有这样的想法,就已经等同于失格。
如果连“非革命军不可”这种决意都没有的话,她真的能算是……革命军的领袖吗?
“哦对了,先等一下。”
就在莲徳已经完全做好准备的时候,苏丝伦突然开口了。
“你问我主人那边有没有问题,我好像也该问你这边……有没有解决掉该解决的问题啊。”
她漫不经心地说道:“教会那边的问题,到底处理好了吗?”
“……没有,但现在不是关键。”莲徳的声音十分平静,“等处理完艾拉洛后,我们有的是时间针对教会。”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在这句话说出口后,苏丝伦的神情便完全变了。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莲徳女士。”
柔弱动人的纯洁微笑,在一瞬间就切换成了冰冷刺骨的面无表情。
有着两幅面孔的小皇女殿下微眯起眼:“你打算就这么,无视掉这个风险?”
苏丝伦急转直下的态度让莲徳也愣住了,她没想到这件事会让自己的合作伙伴如此愤怒,因为……没有道理啊。
“你先冷静一些,苏丝伦殿下。”
只是稍微愣神,也没有觉得哪里有问题的莲徳毫不慌张:“教会的问题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起码目前没有,他们没有勇气现在就撕破脸皮——”
“噗……哈哈哈哈——”
清脆悦耳的大笑声打断了莲徳的话语,苏丝伦毫无公主仪态的捧腹大笑了好一会儿,而后猛地前倾身子,突然又阴冷下来的面庞与莲徳近在咫尺。
“你为什么能百分之百相信,主人不会因为你的僭越而不满,为什么会相信我说的话?”
少女掀起自己的裙摆,伸手抚摸着小腹上漆黑魔蛇的纹路,在发出喘息的同时呢喃着:“因为我是主人的奴仆,我不可能做出违逆冒犯他的任何事,所以我站在你这一边时,就等同于主人也站在了你这边,但是——”
她猛地揪住了莲徳的衣领,眸中闪烁的疯狂和憎怒有如野兽,直接撞进了莲徳的眼睛里。
“但是……你能给我同样的保证吗?教会的问题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严重,他们现在没有勇气撕破脸皮……依据呢?证明呢?以及艾拉洛·凯旋到底是不是教徒的关键,你……能给我吗?”
“如果她是教徒,安全退场的她就能隐于幕后,甚至继续利用凯旋家族的能量,别忘了……教会的大批教士和信徒就要抵达东港,革命军理论上也很快就要袭来。你自己也推断过,教会要在战争中立下功劳,以此取得主人的认可和恩赐。”
莲徳甚至都能感受到苏丝伦话语中那灼烧肺腑的滚烫气息,即使是残次的飨焰血脉,也依然流淌着焚烧万物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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